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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完结]-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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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成为永远的悬案。甚至到了最后,还暗示凤歌,永坐皇位不让。
    “毁灭。”彦祖转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凄凉:“他做到了。”毁灭他们各自人生中最珍视渴望的东西,让他们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才是最好的复仇。
    冯绍想到了自己如今落魄之极的处境,也不禁颓然,猛喝了几杯。带着愁绪喝酒,太容易醉。到最后,两人均已微醺。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彦祖半撑着额问冯绍。
    “天明国只怕是呆不得了。”冯绍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掩盖自己的狼狈。
    “那你去哪儿呢?”彦祖微掀起眼睑,瞟了瞟他。
    “随你走怎么样?”冯绍答得半真半假。
    但彦祖只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冯绍撑起身体,只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呢,我也不见得真没有可去的地方,毕竟我手上,也有两本书。”
    “两本?”彦祖眯了眯眼眸。
    冯绍一笑:“除了从你那捡来的一本,以前还有人给我送了一本。”
    “谁?”彦祖眸光闪动。
    “于嬷嬷。”冯绍的回答,让彦祖微怔,随后追问:“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自己也不清楚。”冯绍自嘲地笑,眼底有丝伤感:“只觉得她为我做了很多。”
     彦祖忽然想起了当初,于嬷嬷带给席容的那封书信的落款:“她是不是姓梁?”
    冯绍顿时全身一震,惊愕地望着他:“你怎会知道她姓梁?”
    彦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确定:“我之曾经看到过她在信上的印戳是个梁字。”
    “什么样的梁字?”冯绍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了彦祖的衣袖。
    彦祖疑惑地望着他,将那枚印鉴的形状描述了一遍。
    冯绍彻底呆住,手缓缓松开,跌坐回椅子上,喃喃地说:“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是谁?”彦祖轻声问。
   ;  ;   冯绍却忽然站了起来,径自往外走。
    “你去哪?”彦祖惊讶。
    冯绍却似根本没听见,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彦祖怔了片刻,终于还是悄然跟上。。。。。。
    郊外荒野。
    冯绍站在那座孤冢前,腿一软,跪倒下去,手颤抖地抬起来,去抚摸墓碑上的字。“真的是你吗。。。。。。母亲。。。。。。”一滴滚烫的水珠落下来,融入坟前的黄土。他骤然痛哭起来,拼命将头往石碑上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彦祖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不忍地叹了口气,正待上前相劝,突然惊骇地发现,冯绍的四周,有许多人正在疾速靠近。
    原本沉浸在悲恸中的冯绍,也猛地醒悟,但已经来不及,他已在包围圈的中央,密密匝匝的弓弩,对准了他,逃无可逃。
    他怔了半晌,忽然仰天狂笑:“好,好,我活该命绝与此。”靠紧了那墓碑,他闭上眼,轻叹一声:“只请你们求她一件事,将我的尸首葬在此墓旁边。”
第五百三十二章 伤离别
    预料之中的万箭穿心并没有来,却有一物落入他的怀中。
    冯绍睁开眼,看见的是个小小的包裹,打开,里面正是那枚刻着“梁”字的印章。
    “陛下传谕,若你来到此墓前,说明你尚存最后一丝人性良知,看在墓中人的份上,她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必须马上离开,且永世不得在踏入帝都半步,否则杀无赦。”领头之人的话,让冯绍的心若被重击,望着墓碑惨笑:“又是你救了我吗?母亲。”
    这时,弓箭手已往两边闪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呆怔了片刻,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缓慢地爬起来,踉跄远去。
    彦祖站在暗处,看着冯绍萧索的背影,唇边泛起苦涩的笑。。。。。。
    当晚,彦祖返回城中,招来刘掌柜,嘱咐他打点行装。
     “主子这就要走?”刘掌柜惊讶地问。
     “是,不仅我走,你也随我一起离开。”他望着窗外繁华的帝都夜景,笑容怅然,似在自言自语:“以后,怕是难得回来了。”
    “可是,娘娘她。。。。。。”刘掌柜的问话,被彦祖摇头打断:“她不要我了。”
    刘掌柜一震,他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绝望的模样。
    “走吧。”彦祖又是一叹:“走之前,将帝都剩余影卫的名单,送到冯野府上,让他不必手下留情,宁可错杀,不可漏过,以防万一。”
    “是。”刘掌柜应道,随后又试探地问:“今日主子去见冯绍,他。。。。。。”
    “他已经走了。”
    “可是他身上还有主子的一本书。”刘掌柜有些着急。
    “不是一本,是两本。”彦祖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可即使我都拿到了,五本中的最后一本,我也永远无法。。。。。。”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沉叹了一声:“走吧,今夜就走吧。”
    刘掌柜再无言语,默然退下。
    彦祖则从窗中跃出,到楼阁顶端远望帝宫,璀璨的灯火。别了,容儿。无法让你不恨我,所以我只能离开。但无论今后,相隔多么远,对我而言,你都永远在最近的地方。因为,你在我心里。

    天色未明之时,彦祖和刘掌柜离开了帝都。经过城墙时,彦祖望着那一排悬吊的幽冥卫尸体许久,忽然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飞身而起。
    刘掌柜的一声“主子”,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敢出声,怕惊动了守兵。
    但彦祖很快便又惊了回来,唇边有淡淡的苦笑:“走吧。”
    马车缓缓离开,渐行渐远。此刻的城门上方,多了一个魔鬼面具,在熹微的晨光中,不显狰狞,反而似透出沉默的悲伤。。。。。。
    而冯野那晚,并未收到彦祖的密信。因为,没有人找得到他。谁也想不到他会独自在碧绿居,冯绍的书房中坐了一宿。那是种说不清的惆怅。过往的一切,如同挡不住的潮水,一波一波用来,打得心里发疼。如今回想起来,他的生命中似乎从未缺少过冯绍。
    尽管自生下来,在这府中,他们便被分出了高低贵贱,他是正室嫡子,而冯绍却有一个青楼出的娘,连丫环仆役在叫他“三少爷”的时候,都带着几分轻蔑。可在不懂事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好过的,一起玩泥巴,一起捉蛐蛐,一起调皮捣蛋。
    直到有一次,因为冯绍失手,将他误推入荷花池,虽然之后即使被救起,但仍是受惊发热,昏睡了两天两夜。而冯绍则被罚在他房门中,跪了两天两夜。
    自那次后,他们便被彻底分开,他的母亲再也不许他去找冯绍,而冯绍的母亲也再不敢放冯绍走出他们的宅院一步。在大人们刻意的隔阂中,渐渐地,两个人便生分了。
    他得天独宠,越来越骄傲跋扈,而冯绍,则如同暗角里的影子,因为投注在周围的阳光太少,越来越暗淡低微。然而当他们到了学龄,冯野的优越感却被击破………冯绍的功课,永远比他出色,夫子倍加赞赏。
    这让他觉得失败而不服气,终于在某天深夜,任性的冲入冯绍的书房,砸了夫子奖给他的那方砚台。他至今都还记得冯绍当时的样子:拳头在身侧捏得紧紧的,却最终没有挥出,最后只是蹲下身,默默地捡那些碎片,有眼泪滴下,融开残墨。
    从那天起,冯绍再不和他他说一句话,而他却觉得心中憋闷至极,无法发泄,所以只能更变本加厉地欺负,抢走冯绍喜欢的东西。
    而冯绍总是沉默地任他抢夺,低垂着的眼中,看不清情绪。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冯野发现,每次他从冯绍手中抢去的东西,总会在之后的第二天,或许是第三天,变成某个角落里的残渣碎片。
    他直觉那是冯绍做的,却找不到任何证据,直到有一次,他发现冯绍偷偷溜入他的书房,正在撕自己刚刚抢回来的那幅画。逮了个正着,他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浴室,冯绍又挨了一顿打,父亲指着冯绍的鼻子骂,你不配和你大哥抢任何东西,他要什么,你都得毫无怨言地给。
    当时他觉得畅快无比,可是父亲走后,冯绍抬头那一瞬,眼中的恨意却让人心慌。
    之后,他许久都再未惹过冯绍,两个人每天同在一个学堂里念书,却无任何交集。又过了些时,父亲将他安排入宫,去做年**皇的伴读,本没有冯绍的份,可夫子却极力举荐,说冯绍将来必是卓越之才。
    最终他还是一道进了宫,而多了一个活泼的凤歌,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似乎缓和了许多,却又逐渐添了另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彼此会计较,她跟谁多说了一句话,对谁多微笑了几分。两个人渐渐有了某种默契………进宫之后显得亲近和睦,一出宫,便又是形同陌路。
    本以为他们就会这样桥归桥路归路地过下去,可在那个下雪天,冯绍却突然来了,求冯野跟父亲说,给他娘亲治病。
    冯野让他自己去求,他却满脸是泪,说父亲不允。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冯野不耐烦地甩手离开,却在进屋之后,看见冯绍长久地跪在雪中。
    终究,他还是代冯绍求了父亲。可父亲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那女人早就该死,留到如今,已是她的福分。”
    他从未见过神色那样的阴森冷的父亲,再不敢言。冯绍的娘,终于还是死在了那个冬天。而冯绍再也没有真心地笑过。后来的岁月中,他们之间便只剩下明争暗斗,直至今日。
    可是当听人回报,说冯绍已经永远离开帝都,那一刻,他的心竟骤然抽痛,仿佛空了一块。他们。。。。。。毕竟是兄弟。
    哪怕本无血缘,哪怕恩深怨重,也彼此相伴了二十年。窗间,渐透初晓,悠悠忽忽地沁进来,慢慢覆盖笼罩这里的一切,旧时事,隔年影,如虚浮的纱,在那淡光里轻轻地打了个回转,便又飘远不见。仿佛在某个角落,隐隐约约地响起了一声“大哥”。
    冯野蓦然回首,却又转瞬醒悟,那不过是幻觉,半合起眸,唇边泛起一抹酸涩的笑。。。。。。
    当他终于走出那间屋子,碧绿居的仆役,都惊愕地望着他。冯野没有言语,走出了这个属于冯绍的地方。这里,还是为他留着吧。即便,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当冯野回到临风馆,一直等着的属下立即迎上前来,呈给他那封密信。他看完,紧皱起眉:“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半夜。”那人的回答,让冯野眼神滞了滞,然后立即上马,直奔向城门口。当他看见那个高悬的魔鬼面具,不禁深深地叹了口 ?  。 气,又转而策马进宫。
    此刻的席容正准备上早朝。看见冯野急匆匆地赶到,问了句:“怎么了?”
    冯野走上前一步,低沉地声音中,带着叹息:“他走了。”
    席容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昨天已有人向我禀报过。”她以为,他说的是冯绍。
    冯野将那封信递上:“这是他临走前转交给我的,怕叛变的影卫会对你不利。”
    席容的嘴唇顿时一白,手指僵住。
    “其实。。。。。。”冯野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不决。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大悲大喜
    席容却深吸一口气,立即打断:“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既然其他事已告一段落,今日下朝后,我要去安葬父亲。”
    冯野的话,顿时被堵在喉间,无法言说。
    而席容却逃也似地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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