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先虚耗至死,而你死了,她同样还是会死,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席容紧紧握着凤歌的手,流下泪来。她们本就是同日生,就算再同日死,又何妨?至少,她们不会分开。
”那她……还会醒过 ?Y ; 来么?“席容哽咽着问。
”看她的造化罢。“一个木匣伴着这句话的尾音,落在席容脚边:”这里面便是血蛊之王,让她吃下去。“
席容打开了匣子,里面那只足有拇指大小的蛊虫,让人望而生畏。当她仍是咬紧了牙,伸手捉住它,颤抖着喂进了凤歌的口中。
那血蛊往一接触到温热的唇,便立刻钻了进去,自喉间迫不及待地滑下,甚至能从肌肤外看到它爬行的痕迹,十分可怖。
”现在便必须即刻以你的血养蛊,不然蛊虫便会吞噬她自身的精血。“那人出言提醒,席容立刻张口在自己手腕脉搏处狠狠咬下,将伤处送到凤歌唇边,看着鲜血自自己身上流出,再流到凤歌体内,泪随着血滴落。
歌,我活一天,便定会让你活一天。生死不弃。
……
当喂蛊完毕,席容已近虚脱,静静地伏在凤歌身边不动。
那个声音又再次传来,但这次渐行渐远:”今日可容你们在此处歇息,但明日清早即必须出谷,且永世不得再来,否则杀无赦。“
众人面面相觑,但无一人多话。就这样熬到天亮,他们除了山洞,只见清晨的阳光下,这谷中美得恰似仙境。正在惊叹中,一只白鹤从天而降,依旧日昨日一样,引领他们穿越密林,然后振翅飞远,只留下一声清鸣……
各自心中感慨这番奇遇,他们继续上路,席容走在旁边,不时察看冯野怀中的凤歌有无异样,而她自己的脸色,也同样苍白,额上虚汗阵阵。
冯野不忍,提出先停歇片刻,他们倚着树干坐下,席容仍旧紧握着凤歌的手,不肯放开。这已经是世上她还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就连她们的父亲,也在刚刚重逢之后,又再度失去。眼前仿佛又浮现起席明扬临死前的那一幕幕,她垂下眼,眼去眼底的泪光,心若被凌迟。为何……为何是他……杀了父亲……
“容儿。”正在想着,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浑身一震,却没有抬头,垂在膝上的那只手紧握,指甲将手心剜得生疼。
“容儿你怎么样,没事吧?”彦祖疾奔过来,眼里泛着红血丝,形容憔悴。
昨天,他明知道她恨自己,可他还是放不下她的安危,最终追随而来,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入谷。而黑暗中的山谷入口,竟仿佛又鬼障,他无论如何闯,就是进不去,急得快要崩溃,在外面整整等了一夜。一见席容,他就想着将她拥入怀中,可她却别开了脸,冷声喝止:“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慢慢地垂下,只怔怔地看着她的脸,低声嗫嚅:“我没有……真的……”
“我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辩吗?”席容抬起头,眼神冷厉地看向他,逼着自己,不要现出泪光。
“是他先要杀我,我才……”彦祖拼命想要解释,他不甘心,真的就这样失去她。
“他要杀你?”席容一字一顿地反问,语气中带着恨意和嘲讽:“他已经是废人,怎可能如此自不量力?”
“他就是故意的。”彦祖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握住了席容的肩膀,情绪激动:“他就是要自己的死,嫁祸给我,让你一辈子恨我,你知道他在我耳边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吗?毁灭!他就是要毁灭你和我的感情。我怎么可能在你的面前,杀你的亲生父亲?”
他的摇晃,让席容一阵晕眩,但她仍是硬生生挥开了他手,笑容绝望:“不要再狡辩了,彦祖,为了那样东西,你的手上已经染了多少无辜的人的血?更别说我爹是唯一知道那条线索的人,而当时,门外还站着同样知道那个秘密,虎视眈眈的冯绍,你杀我爹灭口,对你而言,再正常不过。”
“不,容儿,容儿。”彦祖着慌地还想去捉住她的手,她却站起了身,再不看他,只低声对冯野说:“走吧。”
冯野深深看了彦祖一眼,终究还是站起了,和她并肩前行。
彦祖依旧蹲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那片清晨的白光里,仿佛被那亮光刺伤了眼,视线变得模糊。
而此刻的席容,僵直着不停往前走,父亲临终前的话在她脑中反复回荡,如同咒语。
灭门杀父之仇永世莫忘。是的,她不能再原谅他,不能。无声的泪随着她的脚步,悄然洒落在碧草间……
除了山谷,坐上前来接应他们的马车,席容以腿为枕,让凤歌躺在自己身上,轻轻拂开她颊旁的散发,凝望着她许久,蓦然开口:“冯野,你可知道城中有座鬼宅?”
冯野一愣。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当初雪妃从宫中逃出,因为收留她而被灭门的那户人家的宅院吧?”席容的声音,缓而稳,慢慢抬起眼来,看着冯野:“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
冯野转开眼去,不和她对视:“你……相信冯绍所说的身世?”
席容忽而冷冷一笑:“到了现在,相不相信都已经不重要,皇位永远不可能轮到他这样的人来坐。”说完这句话,她有垂下眸去,看着凤歌咽喉处的那道深入皮肉的刀伤,眼中光芒森寒:“即刻派暗人,去东西南北的集市交汇处,守住舂米人石雕,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然后等午时,将石雕右眼瞳仁涂上血红朱砂,再派精锐之兵埋伏于鬼宅,今日夜间,凡是粗现在那里的人,便是冯绍的幽冥,格杀勿论。”
冯野惊讶地望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另外,派一队人马去地宫,将我父亲的一题运出……”她哽咽了一下,但随即继续吩咐:“然后,彻底毁了地宫。”
她用力地握紧凤歌的手,声音轻柔,却又透着狠绝:“冯绍毁了你,我便毁了他。”
冯野将脸抓向窗外,轻轻叹息了一声……
是夜,寝宫内室。
席容守着床上的凤歌,又为过一次血蛊,她虚弱得已快倒下,但她仍是强撑着,因为她要等待,冯野带回来的消息。三更已经敲过,门外传来了宫人的禀报声,说冯野到了。
“传。”席容即刻坐直了身体。
冯野进来,她沉声问:“如何?”
“已尽数截杀,但是……他未出现。”冯野回答。
五百三十一章 以死做局
席容唇边的笑容嘲讽:“今日你们传联络暗号时,他一定就在附近,甚至也知道你们会在鬼宅设伏,但是他不敢出现,对如今的他而言,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冯野无言。
“那便刺激他到底。”席容轻描淡写地一挑眉,眼中却有深刻的恨意:“将所有的尸体,剥了面纱面具,挂到城门之上,让大家都看清楚那群杀人的恶魔,究竟是谁!”
冯野应下,在告退之前,低声嘱咐:“你也要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席容垂眸“嗯”了一声,然后又轻轻说了句:“这次谢谢你。”
冯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了笑:“无论我为你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席容抬起眼看他,差点落下泪来,他却似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疾步离去。。。。。。
次日清晨,席容换好华丽朝服,用胭脂唇朱,遮掩住自己苍白的脸色,然后走到床边,轻轻触摸了一下凤歌的眉心,转身离开,前往凤御宫上朝。一步步走上玉阶,她站在最高处,环顾群臣之后泰然入座,声音冷清威严:“幽冥卫已于昨夜彻底剿灭,从今以后,诸位爱卿再也无需担惊受怕。”
众人在高呼皇上圣明的同时,却又在心底有丝震撼,女皇竟能将横行多年的幽冥卫一夜之间诛杀殆尽,并悬于城门口示众杨威,又是怎样的手段和魄力。
而接下来,席容的话,更让人心底发寒:“幽冥卫虽除,但其贼首冯绍仍未落网,所以各位卿家有知道线索的,速速上报,朕必有大赏;反之,假如隐而不报,日后若被查出,便以叛党余孽论处,九族连坐。”
台下曾为冯绍朝中亲信的几名大臣,此刻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席容淡淡地扫过他们,又将眼神投注到冯野身上:“此外,由王爷全城发布谕令,城中百姓,凡是发现逆贼冯绍行踪举报的,赏黄金百两,而若是窝藏,全家举罪,为其陪葬。”
“是。”冯野垂首应道。
“好了。”席容声音一轻,语调变得柔和:“诸位卿家,照常议事吧。”之后的早朝时间,她神色淡定,似乎先前那个下绝杀令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其他人却是战战兢兢,无法从最初的情绪中抽离。。。。。。
重赏苛罚之下,必有叛徒。想踩着冯绍往上爬的,或者是怕被冯绍拖下水的,开始暗中举报,线索渐明。两日之内,甚至连他的私密产业春月楼,都被供了出来。
当官兵突袭春月楼,老鸨出来,还未开腔,便直接被制住,而此刻,楼上最里间厢房,有一人迅速翻出后窗而逃。这个便是冯绍,当他终于逃出那条暗巷,站在屋梁顶端,眺望远处的红瓦宫墙,不禁恨的咬牙。
好一个席容,竟将他逼至走投无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给石雕涂朱砂,在鬼宅设埋伏,心急如焚,却不敢露面,只能任自己多年训练的幽冥卫毁于一旦。他偷偷地返回地宫,却发现自己曾经的骄傲,已成废墟一片。现在连春月楼,也被查封,他再无可容身之处。
一生都在报复别人的他,第一次深刻地尝到了被别人报复的滋味。冯绍沮丧地将斗笠扣抵,走在热闹的街头,竟忽然想到了彦祖。现在彦祖也不好过吧,他杀了席明扬,罪过并不比自己轻,席容又怎会原谅?冯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有了些许平衡。
七弯八绕,他到了曾经和彦祖秘密会面的那间酒楼附近。仔细探查周围,并无异样,他才信步走入,坐到惯常的位置,要了壶酒。他知道,也同时会有人将自己的行踪即刻告知彦祖。
果然,当夜幕降临,厢房的门被轻叩了两声。。。。。。
来人正是彦祖。今日的他虽然脸上任有笑容,可一看黯淡的眼神便知,他不过是在强撑。
“在等我?”他走到桌边坐下,自斟自酌酒一杯。
“如今也只有我们二人同病相怜了吧?”冯绍凉凉地瞟了他一眼。
彦祖不答,抿了口酒,将眼神投向窗外的夜色。
“席容真狠。”冯绍冷哼一声。
〃不怪她。〃彦祖苦涩地笑笑:“亲人被杀,她自然要报复。”
冯绍斜睨了他一眼:“你也遭到报复了么?”
“她恨我便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彦祖轻闭上眼睛,将痛楚和在酒中,一饮而尽。
冯绍盯着他看了片刻,呵呵一笑:“只怪你当时太贪心,怕我站了便宜,杀席明扬灭口。”
彦祖抬起眼来,也笑了笑:“若我告诉你,是席明扬先出的手,故意引我杀他,你信么?”
冯绍的表情顿时僵住,半晌,忽然顿悟过来,手上一顿,酒尽数泼洒:“老东西可真狠。”明白自身已无力手刃仇人,便破干脆以死做局,一箭双雕。使彦祖失了席容的心,被恨一辈子。也使他的身世再无对证,成为永远的悬案。甚至到了最后,还暗示凤歌,永坐皇位不让。
“毁灭。”彦祖转着手中的酒杯,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