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愚蠢!”朱焱冷哼一声道:“先皇英明睿智,早就明白墨家军才是西陵的大敌。所以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对付墨家军的筹码,若不是先皇突然驾崩,又何至于才……还有雷振霆,当年定王府元气大伤,他为了铲除异己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打蛇不死,才有今日墨家军兵临城下之日!”
雷腾风无言以对。当年墨家军元气大伤,墨修尧重伤垂危之时正是西陵境内保皇派最为活跃的时候。为了打击这些人,父王才放弃了攻打大楚的大好机会。但是那个时候,又有谁真的相信墨修尧还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即使墨修尧中毒重伤的事情他们没有参与,却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老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雷腾风眼见气氛不对,连忙将话题转了回来问道。朱焱叹了口气,道:“老龙,你协助世子守城,老夫去会一会名震天下的定王爷。”
“朱焱……”龙阳皱眉,他年龄比朱焱还要大几岁,但是朱焱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要亲自出城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朱焱挥挥手道:“不要紧,我还能动弹。你说得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墨修尧将我那十几万精兵给吞了!”龙阳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自己小心,我在城里替你牵制住一部分墨家军。”
“保重!”
“保重。”两个白发老人面面相对,郑重的告别离去。朱焱转身离去,原本还有些颤微微地佝偻的身躯似乎在瞬间挺直了起来。龙阳望着好友远去的身影闭了闭眼,对身边的雷腾风吩咐道:“去准备,出城迎战!”
这日,已经是第三日中午了。城墙下的墨家军不停地叫骂,城上的西陵守军也没闲着,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敬回来。正好两国同出一源,也没有什么文化习俗的差异,对骂起来丝毫不会有什么障碍。若是换了和南诏北戎之间对骂只怕大半的人都要听不懂了。
大军前,云霆和陈云并骑而立望着远处的城楼。云霆有些焦躁的道:“这个龙阳和朱焱不是说是西陵名将么?怎么跟缩头乌龟似的不肯出来!”陈云无奈的耸肩,他怎么知道?
“该不会是想跟咱们拖时间吧?拖到雷振霆回来增援?”陈云有些不确定的道。
“别开玩笑了。等雷振霆赶到最快也该一个月以后了。”云霆道,他们可是只有三天的时间,现在三天马上就要到了他们连汴城城楼的边儿都还没摸到。这三天各种方法,强攻偷袭等等他们都试过了。却也不能不承认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还是有些道理的。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汴城的防御漏洞。这样的打击让几个年轻的小将们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就是此时云霆还一脸的菜色。其实如果云霆知道不仅是他,就连他家王爷王妃一时半会也没找到汴城的防御漏洞,他就不会这般沮丧了。
“你看,他们是不是要出来了?”陈云指着墙头的旌旗飘动处道,显然那里有人马移动的很急。
云霆眼睛一眯,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朱焱!兄弟们,给我继续骂!”
身后的墨家军将士们再次高声问候起朱焱的祖宗八代以及各系亲属。
龙阳领着人出现在墙头,眯眼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年轻人笑了笑,提声道:“年轻人,报上名来。”
云霆傲然道:“墨家军鹰军第九师副将云霆!”
龙阳一怔,这样明显迥异于一般军队的编制倒是让他一时间无法确定云霆的身份,但是从云霆的年龄也大概能够猜出来一二。这样年轻而又意气纷发的青年,八成不会是一军的主将。笑眯眯的看着云霆道:“墨家军的主将何在?还是墨家军没人了么?”
云霆不悦,仰首瞪着城楼上的老年人道:“本将军就是主将!区区一个汴城,还用不着劳动别人。本将军就让你看看我墨家军的能耐!”龙阳也不生气,仿佛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儿,笑道:“什么?那就让老夫老夫看看墨家军的少年将军有什么能耐。还有…老夫不是朱焱。”
“龙阳!”云霆咬牙切齿。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还没有正式交手只是随意的对答几句云霆就已经落了下方。
城楼下,原本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被放了下来。原本一直缩在城里的西陵士兵如潮水一般的冲了出来杀向墨家军的阵营。这几天不只是墨家军的将士憋屈,这些被雷腾风带来增援的将士一样憋屈。被敌军肆意的辱骂却不能冲下去杀的对方片甲不留,这是身为将士最大的耻辱。这会儿总算可以出城了,这些士兵自然是一个个红着眼睛冲向这些天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墨家军将士。
战事一触即发,一时间城外战鼓喧喊杀声直入云霄。
城楼上,龙阳面色平静的看着城下的厮杀。无论是墨家军还是西陵大军的战斗力都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所以强强相遇的时候厮杀自然也就格外的激烈。龙阳含笑看着城下年轻的白袍将领淡淡一笑。抬起手挥动手中红色的小旗。
穿着灰色戎装的西陵士兵在旗帜的指引下迅速的变换了阵型。站在城楼上正好能够清楚的看清整个战场的全貌。黑色的墨家军阵营被被灰色的人潮以极快的速度分裂包围,然后各个击破。云霆的反应并不算慢,他也同样以最快的速度指挥布阵。但是却始终还是慢了龙阳一步,西陵大军阵型再变,如一条灰色的巨龙在墨家军中张牙舞爪肆意猎杀。
墨家军虽然骁勇,战场上却不是单一的士兵骁勇就能够解决的。当一个墨家军士兵同时对上三个西陵士兵的时候,当一小队墨家军士兵被一大队西陵士兵圈住的时候。云霆只能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自己跟前。
猛然回身望去,只见城头上的白衣老人一身布衣,仿佛毫不起眼的山野乡民。然而,那双苍老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和傲然却显露出这个老人的不凡。被人如此居高临下的望着,远远的距离原本云霆是不该能看清楚对方的神情的。但是云霆分明就感觉到在对方眼中自己仿佛如蝼蚁一般的渺小。
“云霆!你在干什么?冲出去!”陈云一脚踢开怔愣的云霆,一支箭险险从云霆原本站立的地方射过。陈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战场上还敢发呆,真是不要命了!
云霆这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被龙阳透露出来的气势所慑而忘记了自己身在战场。避过了身边砍来的刀,云霆心有余悸的淌下了冷汗,这才是西域杀神的威势!
鸣金收兵的号声在后面响起,墨家军将士不再恋战冲开了西陵大军的包围杀了出去。但是最后退去的模样却已经有了几分墨家军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狼狈。城楼上,看着墨家军退去龙阳也示意鸣金收兵。雷腾风皱眉道:“将军,何不乘胜追击?”
龙阳淡淡道:“今天只是试探,看来墨家军确实是分兵了。刚才墨家军已经快要败了却没有人出来支援反而鸣金收兵。”
“那……”
“不要急,明天再试试他们。”龙阳沉声道。
打了败仗,垂头丧气的云霆一行人回到大营准备向王爷王妃请罪。却被守在帐外的卓靖告知王爷王妃有事。军中一切事务暂时全部交由陈云和云霆代管。当即,云霆吓得险些腿软的跌倒在地,身后的陈云也是一脸土色。不是他们妄自菲薄,以他们的资历经验就连单独统领一军的主将资格都还没有,要统领整个墨家军大营?两人面面相觑冷汗直流。云霆求助的望向卓靖。
卓靖耸耸肩爱莫能助的拍拍云霆的肩膀道:“王爷既然这样吩咐了你们,就是信任你们的能力。不用担心。”
“但是…但是我们刚刚打了败仗啊……”云霆羞愧的道,没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处以军法。但是现在这情况,还不如被处以军法呢!
卓靖平静的笑道:“刚刚你只是差点败了,这不是还没败么?”给了两人一个我看好你们的眼神,卓靖转身回打仗里去了。云霆欲哭无泪,你刚才不鸣金收兵,我说不定就已经战死沙场了啊。
汴城西南一百里外,坐落着一个小县城。整个县城的面积不及汴城的十分之一,但是县城的位置却正好在西陵皇城和汴城之间的官道上。也就是说,如果西边的兵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汴城的话,那么就必须从这里过。三天前,张起澜奉墨修尧之命率领七万人马占据了这个小城。因为西陵重点防守在汴城,这样的小城兵力自然薄弱。张起澜几乎不费摧毁之力就占据了这个小城。
然后七万兵马就此驻扎在这座小城里,看似无所事事。但是张起澜知道,有一只十几万人的精兵就在这附近,虽然即使墨家军出动了最精锐的麒麟也没能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但是张起澜知道,他们就隐藏在据此三十里外的群山之中。墨家军的兵力想要入山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张起澜在这里等着。这支兵马想要靠近汴城就必然会从他眼前经过,他不着急。
小城外不远处,偏离官道的小路上一队墨家军士兵正追赶着一群人。这群人只有一共只有五个人,四个男子护着一个布衣少女且战且退。这四个男子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无奈后面的追兵太多,且墨家军的士兵也都不是一般人可比。四人早已是伤痕累累去依然不忘将少女护在中间。
“小姐,你快走!我们挡着他们!去京城…去京城找…”其中一个男子用力推了一把,将少女推向前面狭窄的小路嘶声吼道。可惜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刀刺中了腹部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三个人也来不及看自己的同伴,其中一个拉着少女往前狂奔而去,另外两个却留下来挡住了后面的墨家军追兵。
两人一路狂奔,可惜跑出没多远少女便气喘吁吁的跌倒在地上,“我走不动了…你们走吧……”
“不行!小姐快走!一定要回京城去。你别忘了…将军要你好好活下去!”侍卫厉声道,强拉起少女往路边的山林里跑去。身后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追兵的脚步声,显然留下来的那两名侍卫也已经战死了。
两人躲进山林里的荆棘中,追上来的追兵发现失去了他们的踪影。有四处搜索了将近半个时辰,拿着刀枪在各处能藏人的荆棘草丛中乱刺乱砍,终究还是没有发现两人的踪影,才渐渐地离去,顺便也将死去的侍卫的尸体带回去领赏了。
山林里渐渐沉寂了下来,过了许久,路边的草丛才动了动,一身狼狈的少女从草丛里爬了出来,推了推身边的人,“醒醒!你醒醒啊……”纤细的素手却沾满了血迹,少女顿时吓得惊呼出来。原来刚才那些士兵搜索的时候,侍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砍向草丛的刀剑。背上长长地一道伤痕不停地沁着血迹,人早已陷入了昏迷。苍白的少女望着眼前荒凉的山野和昏迷中的唯一可以依靠的侍卫,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昏昏沉沉的哭泣中,恍惚的看到一个月白的身影出现在跟前,少女眼神迷茫的抬起头来,“救我……”
穿着月白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沉默的看着眼前已经昏过去的一男一女,清俊的容颜上一双剑眉微微的皱起。低头查看了一下男子的伤,身上累累的伤痕和背上那几乎致命的一刀足以说明男子经历了一番苦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