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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正文完结)-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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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无暇像是一下子从失魂落魄中惊醒过来,但她并未起身,依然虔诚地跪着,咬咬牙,转眸对端午使个眼色,端午便飞跃而起,奔出去关上了阁门。眼看着沉重的乌木大门缓缓阖拢,卫无暇轻声开口:“皇上……你……你其实还有一个小名儿……叫……叫阿璟……娘以后……以后私下里都唤你……阿璟……可好……”
  
  景生看着娘亲脸上诚惶诚恐的表情,虽仍然不明所以,但却万分不忍,立刻起身去搀扶无暇,不料无暇只默默摇头,依然固执地俯跪在地,“阿璟……这些年……这些年……娘没能好好疼你……也没……也没好好照顾过你……你若怨娘恨娘都无妨……只是……只是求你……留在娘身边可好……留在大夏……可好……”无暇说得近乎祈求,如此卑微,景生的鼻腔一阵酸涩,泪意猛地冲上眼眸,长睫上便凝起一层水雾,他快速翻查着记忆,好像……好像……自己以前曾想过离开宫廷……,怪不得母后会有如此恐慌。
  
  景生也蹲跪在无暇的身旁,毅然说道:“娘亲莫慌,阿璟不会离开娘亲,也不会离开大夏的,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职责,宫廷皇城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国事政务枯燥而沉闷,心灵却是自由活泼的,可以任意翱翔,如此便可以飞得更高,也不会惧怕任何风暴。”说着景生伸手扶着卫无暇站了起来,“母后,今天不是我的生辰嘛,快别难过了,我们来一起庆祝。”
  
  卫无暇只觉得如置身梦中,阿璟的寥寥数语就像荒漠甘泉般沁润着她即将干涸的心田,她的罪孽如此深重,但上苍似乎并未放弃她,竟将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又送回到她的身边,她不知该以怎样的大宏愿回报上天眷顾,回报万物生灵。
  
  “过些日子,娘亲要去陪都夏阳的灵泉寺发愿,以报天恩。”卫无暇定定神,双掌互击,阁门便从外开启了,端午探身进来,笑着问:“娘娘,晚膳在隔间儿都摆好了,可以过去了。”
  
  “母后,我也正要去趟夏阳呢,陪都是距南楚最近的大夏城池,一定要去查看一下防卫情况,我准备在夏阳和附件的几个港口开设通商口岸,还要去看看那边的龙江船场,图纸我都准备好了,现在便可以翻新改造战船了,我算过了,改造原有旧船所费不多,但却可以颖,银子有限,要花在刀刃儿上,用来打造火器和弹药。”景生不急不徐地说着,一边陪着无暇穿过游廊来到锦霞阁另一侧的花隔间。
  
  卫无暇一听,微微愣住,随即便欢喜地笑了,“嗯,阿璟就和娘一起去还愿吧,娘亲还没和阿璟一起出过门儿呢。”心中喜极也痛极,——阿璃,就让弟弟带着你去看看大夏疆域吧。
  
  他们刚在膳桌边坐下,就见端午匆匆地跟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个朱漆长匣,“娘娘,是急报。”
  
  “——哦?”无暇接过来,打开朱漆长匣,想了想,扭头笑望着阿璟,“璟儿,还是你来看吧。”
  
  景生摇摇头,“母后看了告诉我即可,这会儿还真饿了,这些天我好像总也吃不够似的,真是不好意思。”说着他便老实不客气地夹起一片胭脂鹅放进嘴里,一派自然而然。端午瞧见开心地乐开了花,赶紧叫愁眉,苦脸过来伺候成帝用膳。
  
  “皇上饿了就先吃,咱们不拘那些个虚礼。”卫无暇边说边打开急报,看着看着面色就凝重起来,看完她将那硬壳子急报捏在手中,眼睛望着阁窗外的朦胧夜色,怔怔地出神。
  
  景生长眉微蹙,放下手中的镶银牙著,轻声问道:“母后,发生什么事了?”
  
  卫无暇回过神儿来,叹口气,再摇摇头,语气略带唏嘘:“倒是和咱们没太大关系,还是前些日子南楚王太子青鸾死了后宫的事,他竟将那位遇难的承徽按太子妃仪轨大葬!没想到,这明青鸾比他爹有情意。”卫无暇的声音低了下去,竟有点百感交集。
  
  “既然如此,害死那个承徽的谢氏恐怕要诛九族了吧?”端午插言问道。
  
  “——呃,怪就怪在此处!”卫无暇不解地再次低头看看手中的急报,“除了当时就自尽的凶手,武王倒并未诛杀任何谢氏族人,本来要将谢氏男子充军,女子和孩子编入官奴,但却被明青鸾拦住了,说是他的那位遇害的承徽心地纯善,不会同意牵连无辜众人,更要为他的在天之灵积福,所以,就改判为谢氏全体迁回原籍,男子永不录用为官,女子永不入选进宫。你们说说,这不是奇哉怪也吗。”卫无暇叹息完了也就将此事放在一边了,笑眯眯地望着华璟,亲自为他布菜,
  
  “娘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你先试着吃吃,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就告诉端午,她自会吩咐御厨司的。”卫无暇说得话里有话,除了端午,愁眉,苦脸都有点诧异。
  
  景生默默夹起盘中菜放入口中,忽然觉得刚才的饥饿不翼而飞了,原来的美味佳肴如今吃在口中都味同嚼蜡。额头正中又窜起一 波隐痛, ——真是见鬼,怎么每次一提起这位南楚太子,自己就头疼欲裂呢。
  
  “娘娘,不是说明青鸾眼流血泪嘛,难道竟是瞎了不成?真真是作孽呀。”端午善良又八卦的本性开始显现,面露怜惜之色。
  
  “是呀,真是瞎了,唉,那孩子我虽没见过,但想想也真叫人心疼的慌,武王正广招天下名医为其医治呢。”卫无暇心中嗟叹,世事真是无常,旦夕祸福没人说得清。
  
  “愁眉,你去把纸张笔砚拿来。”景生忍着头疼,淡声吩咐。
  卫无暇侧身疑惑地看着他,“皇上要用墨?”
  
  景生点点头:“我恍惚记得曾看到过一个方子,专治情致失常导致的血灌瞳神。”
  
  卫无暇心有所感,了然地与端午对视一眼,愁眉早跑出去拿笔墨,只片刻的功夫就回来了,在膳桌旁的几案上摆好。景生略一斟酌便执笔如飞,写下一个验方,卫无暇取起细看,一边念道:“茜草,桑叶,丹皮,香附,茺蔚子,枳实,生甘草,田七粉,皇上,这些个药也不见有什么矜贵的呀。”
  
  景生笑了,解释道:“药不需矜贵,对症即可,血灌瞳神属于暴盲症,应以微寒清热行气之品,寓于止血活血之中,使凉而不凝,止而不淤,以活血而止血,以行血而逐瘀为治疗大法。”
  
  ——呃?众人相顾失色,举座皆惊。景生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诧,想了想又说,“我没为患者诊脉,这只能是个参考的药方,还是请他们的御医根据那位殿下的诊脉情况定夺药量吧,可以配合着四君子汤一起服用。”
  
  “……嗯……咳咳……正该如此……”卫无暇一口气没喘匀,呛咳着,端午赶紧过来给她捶背顺气儿,自己心里也是云里雾里的没个着落,“……咳咳……苦脸呀……你立刻把这方子捐抄一份……然后把它交给急报使送到南楚……呃……就说是咱们太医院的眼科国手周洲之方……咳咳……”想想儿子的身份,还真是国手!无暇不禁又笑了。
  
  “娘娘,可那周太医已经离开太医院,出外游方了。”端午常年与太医们打交道,对他们的现状非常了解。
  
  “正是这样才好呀,查无可查,难道说是皇上开的药方不成。”卫无暇轻声笑了,似是责怪端午思虑不周。
  
  眼看着苦脸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景生此时才觉得有点唐突和怪异,虽然前世母亲和外祖一家都是南洋中医药名家,可自己也不应如此清晰地记住一个验方呀。
  
  一顿生辰晚膳就在悲喜交加中匆匆而过,每个人心里都恍恍然的别有感触,却又说不出口,就像有只淘气的小手攥着他们的心肝搓来揉去,不停不休。景生晚膳后就告辞了,繁重的国事政务和没来由的心慌意乱使他再也坐不住了,好像……总好像忘记了一件亟待办理的大事……,但却不能细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将它尘封于心底,像个永恒难解的谜题。
  
  夏日的夜风,娟柔委婉,穿廊越窗,漫进庭户,卫无暇以手抵额,细细观瞧着手中的那幅雪宣,圆通婉转的‘成璟’二字竟像活了一般在眼前跳跃,逼人眼目。
  
  “端午,你来看看这两个字,可眼熟不?”卫无暇招呼着端午,自己心里先抖得像片落叶。
  
  端午手里捧着个碧玉海棠香鼎轻快的走过来,一边嘴里嘀咕:“闻过咱皇上的护体神香,再闻什么都不是味儿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便探头过来,才看了一眼,便‘咦’地叫出声,“娘娘,现在看仔细了,还真是觉得怪眼熟的,可……可我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无暇想也没想就跳起身,奔到妆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镶螺细檀香木匣,随手打开,拿起一叠书信,坐在灯下慢慢翻看着,眉头渐渐蹙起。
  
  “娘娘,那不是以前咱们王上给您的书信嘛。这会子又拿出来看个啥?”端午想不通,一边打开小香鼎的盖子,夹起一片碧桃香放了进去,“从前这碧桃闻着挺清透的,如今再闻,就觉得做作,唉!”
  
  “端午,我从不知道你这么能打岔,快过来看。”无暇扭头嗔怪地瞪着端午,复又低头琢磨手中的信笺,那都是以前王兄卫无殇出外时给她寄回的信函,她一直珍藏带在身边,就是在兵荒马乱之时也未曾丢弃。
  
  端午放下香鼎,笑眯眯地走过来,看看卫无暇手中的纸张,立刻轻叫:“啊呀,就是这个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皇上那两个大字,真是像咱王上的笔法呢。”
  
  卫无暇‘嗯’了一声便轻轻折起信函,动作机械,眼神茫然,嘴里低不可闻地问道:“端午……那晚……那晚立春给璟儿喂了什么……”
  
  端午闻言,身子猛地一抖,她踉跄两步,靠着榻角慢慢滑坐下来,“当时璟儿已经弥留了,喘不上气来,脸憋得紫黑,师兄,师兄就喂了一滴汨罗花汁……”
  
  卫无暇对此一清二楚,此时听到还是再次战栗不已,手中紧握着那个檀香木盒子,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耳边又响起端午幽幽的话语,
  
  “那汨罗花乃是天下四大毒物之首,只需点滴便可立时至人死命,却又无知无觉,毫无痛楚,所以……所以师兄就……”端午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看灯下的‘成璟’二字,忽然一阵晕眩,难道——难道世间真有魂魄之说!
  
  “娘娘,璟儿会不会……会不会和王上在阴间见了面……他们……他们……”端午越想越冷,七月天时,却凭白出了一身冷汗。
  
  随着潜游浮动的夜风,碧桃甜润的香氛在殿堂内缓缓氤氲,卫无暇却忽然感觉窒息,又想起立春交给她的那个遮幕斗笠,——王兄,他,他到底是死是活?如今的‘璟儿’又从何而来,他记得关于阿璃的一切,前几天还和太傅笑谈起那只王蟀,可他同时又具备阿璃所没有的品性和技能,这——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团乱麻呀!
  
  “娘娘——”端午缓过神来,凝注着无暇,眼中的神情异常坚定:“——娘娘,多想无益,还是那一个宗旨,如今皇上还是咱们的皇上,别管他是阿璃还是阿璟,都还是您的孩儿,若是哪天他知道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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