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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家妻贤子孝、老幼和睦。梁苑苑张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闷死在康夫人身边。反倒是少箬看了这样子,暗自舒了一口气!梁苑苑那脾气,只怕还真得康夫人这样有身份有手段的女人明里暗里管教一番,才能学乖!
然而就在她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康李氏转到了她身边。少箬看见了忙拉了笑容出来:“哟!姨妈来了!”
康李氏一听这话,心里软了十分!若按身份,堂堂四品诰命,用不着对她称呼一声“姨妈”!她拉了少箬的手,感叹道:“如今你我结为姻亲,我本没有余地再如此说话。你却还能想昔日一般待我,可见你不仅是个明白人,更是个重情义的人。”
少箬想了想,郑重说道:“姨妈既说了这话,少箬少不得再说两句!今日姨妈同康夫人一来,就叫小竹子这样难堪,也叫苑苑这样下不来台,我这做姐姐、做继母的,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合适!姨妈,你与康夫人这么些年过来,不累么?何苦还为难这几个小辈?”
康李氏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说:“竹叶子……一进了这圈子,哪说想停就能停下来的?你家苑苑……就当是我当着你的面数落她我也不怕,她太不懂事了!她瞧不上我,不肯称呼我一声,我难受,却尚且能忍。但她如何对我青阳?好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青阳,不好的时候只管往她舅舅家去,丢下青阳不闻不问。自从知道青阳还留着筠儿的荷包后,三天两头指桑骂槐,尖酸刻薄的话说得青阳忍不住在我跟前哭!我是他娘啊,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再苦都没所谓,但我受不了我的儿在我跟前这样哭。苑苑她好,青阳没准就转过来了,但……我的儿是个有心人,摊上这么个媳妇,你叫他过什么糟心日子呐!往日家里夫人不为意,但如今亲眼瞧见了青阳的模样,也心疼得不行……”
少箬抿了嘴,又思量了一番,只觉得中间的意思十分的深,不禁试探道:“苑苑……姨妈你说这话是……”
康李氏看了看不远处的康夫人和梁苑苑,又低声道:“我能为什么?就为我的儿子能舒心一点……”
话才到这儿,少箬大怒!舒心一点?怎么为之舒心一点?与梁苑苑成婚不过两个月,难道又真惦记筠儿?她几乎按捺不住的站起来,最后紧握双拳死死忍住,才勉强克制的情绪,却不免心中万千思绪。康李氏看到这模样自不敢再造次说话,许久之后意有所指的低喃:“我心疼我的儿,可我不只心疼我的儿啊!说起来……哎!筠儿这孩子眼下过的什么日子!我妹妹夜夜睡不着,不就为这闺女不上不下么!”
少箬暗自气得胸口疼,勉强抚了抚胸口,叹气道:“姨妈,我还称呼您一声姨妈!姨妈,您真为筠儿着想?姨妈!”,少箬吸了一口气拉了康李氏的手,恳切说道:“苑苑自小没了娘,她孤傲些是有的,但我知道,她人并不坏!你只当疼儿子,就多教导提点她不行么?我已与她谈过,她会警醒的!”
康李氏摇头:“竹叶子,宅门里的丑事,我本不愿多说!可你也不算外人了。你可知道,青阳一知道苑苑怀有身孕,便立即分了房,搬出书房。他是连瞧也不愿多瞧苑苑一眼!夫人知道了,与我商议,只怕纳妾是迟早的事了,苑苑拦不住!但我们为娘的,总希望儿子能舒心一点,这竟是我与夫人二十年来头一回同声同气!”
少箬倒吸一口凉气,梁苑苑啊梁苑苑!你竟然把事情搞到了这个地步!眼见自己最担心的事变成了现实,少箬惊得手脚冰凉,最后好容易喘匀了气,才勉强笑道:“姨妈,此事……还请姨妈舒缓些!容少箬细细思量可好?”
康李氏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梁苑苑,意有所指道:“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自然都想体面周全。若非实在没了法子……其实,筠儿是我的亲外甥女,家里怎肯亏待?!”
少箬扯出一抹笑来,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前面有人说康府一来就给梁府下脸,不知是要警告梁苑苑,说对了。可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呢?有原因,等着就知道。
☆、083
少箬一见少筠,便几乎急不可耐!
两姐妹避开人,少箬当即一屁股坐在圈椅上,左手“啪”的一声,狠狠的拍在一旁高几上,手上一支碧玉镯子“铛”一声脆响,当即生了一道裂纹。
少筠大吃一惊,忙抢上前去拉着少箬的手,皱眉叫道:“竹叶子!”,说着低了声音问:“谁惹了箬姐姐生气?”
少箬胸脯起伏,盯着那裂了的碧玉镯子,低喝道:“什么矜贵东西!烂就烂了,丢了也罢!”
少筠看的此状,只觉得少箬这顿生气不同寻常,也不敢撒娇撒痴的哄她,只轻轻抚着少箬的背,一言不发。
许久,少箬拉着少筠的手,沉声道:“我为什么生气?不是为你,是为那等见高踩低的势利人家!筠儿,你道你姨妈方才对我说什么?”
少筠皱了眉,也在少箬身边坐下,寻思了一会,叹道:“姐姐,大约是为青阳哥哥想纳妾的缘故?”
少箬眼睛兀得转成犀利:“你知道?!”
少筠笑笑:“方才姐姐与你家大姑娘进去说话,康夫人立即转了个脸色,哥哥便携我在湖边说了些话,说什么对你家大姑娘只有夫妻恩义,并无夫妻之爱。那意思……”,说到这儿少筠停了停,生硬忍了忍,还算从容的说道:“竟有想娶我为妾的意思。”
少箬冷笑两声:“今日康府三位女眷,竟是来给我下马威的!初初我忖度那样子,无非是要给苑苑一个教训,叫她知道收敛。我教训苑苑的丫头,绝无半点私心,全是为了她好,直到那刻,我仍旧是要维护着两家体面关系、更是要维护苑苑这桩婚事的!但,你也瞧见了!苑苑这人执拗高傲,真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可恶脾气!这下可好!康夫人下了决心要为康青阳纳妾,偏偏又打上你的主意!这里头有什么?梁苑苑妇德不佳固然是个好借口!但你!小竹子,桑氏在富安一场大闹,惹了人家惦记了!横竖娶谁都是娶,娶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子,上不得台面得不到好处。你呢?商贾女子,身家丰厚却身份低微,进官府当姨太太,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人家瞧不上你,却惦记着你的能耐银子!真真是!想当婊、子,又立牌坊!”
少箬口不择言,少筠举着团扇吃吃的笑:“姐姐,你呀!一遇事就着急,合该保重着才是,何苦来哉!”,说着递给少箬一盏茶。
少箬接过,饮了一口,喘了一口气,又满脸讥诮的说道:“我说这话刻薄?难听?不合身份?可我愣是如此,也难看不过这些人的这些用心!你瞧瞧康夫人那副嘴脸?瞧不上我筠妹妹的一幅高贵模样!可是她为什么还肯点头让你进门?你以为你姨妈斗了大半辈子了,还肯轻易对我说那些话?哼!筠儿,你告诉我,你与青阳,情分到了什么程度?非卿不嫁非卿不娶?你是不是明知前面是火坑也是要往下跳?若如此,你那就正中了人家下怀!你就等着哭一辈子!”
少筠笑开:“姐姐,我若是个一心只在闺阁里养着的姑娘,大约为了青阳哥哥,我也就忍气吞声,拿着青阳哥哥待我的情分过一辈子了。可我不是啊!康知府家,一厢情愿罢了!”
少箬一听这话,正像是六月里的天灌了一碗冰水,一身的火气倏然而消,当即换了笑脸:“你果真这样想的?”
少筠点头:“姐姐,青阳哥哥跟我的情分是一码事,做人做事是另一码事。不说我做妾好不好,且说三家人家的关系……箬姐姐,小竹子不能叫你夹在中间难做人。何况,自小看着姨妈如何做人,我虽然身份低微,却是不愿作妾的。箬姐姐只需要想着如何周全你家大姑娘罢了,与筠儿什么相干?”
少箬闻言一笑,又戳了少筠一指头:“我说你有心肝,你又分的这样清楚!我说你没心肝,你又惦记着我为难不为难。总是你比我强!知道举重若轻。”,说着又叹气:“只是我家那位大姑娘哟!教人如何是好?我今早上明明扯破脸皮教训她了,结果一转背,她仍跟着那什么鬼李淑芬挤兑你。你也罢了,连何夫人都捎带上了,你说这不是叫我白辛苦这场么?真真要我的老命哟!”
少筠听了这话,也觉得烦恼:“姐姐,可真得想个法子才好呢。真要纳妾,纳谁,你家大姑娘心里都没法好受些。”
“哎~”,少箬忧叹:“原以为她嫁人了,总该消停些,结果?烦恼更多!今日这事,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姐夫说,说了他还不得急死了!”
少筠笑笑,实在也不知道如何张口安慰,不过她心里也十分清楚,此事,她必须袖手旁观。只有撇得干净,对三家人才是最好的。
两姐妹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莺儿在偏厅门外禀报:“夫人!凌波阁里的元大爷差人送来礼物,要当面呈给桑二小姐!”
“元大爷?”,少筠奇道。
少箬听了忙收敛了情绪,招呼莺儿进来:“你说什么?是指名道姓的给你二小姐送礼?元大爷是哪位元大爷?”
莺儿进来行了一礼,回道:“夫人,这位元大爷,正是聚富盐庄的二当家元康平,方才元大爷跟我们老爷提了,专程遣了小厮送过来一直锦盒,说是给二小姐的。烟波阁里的嫲嫲接了,不敢怠慢,忙呈了上来的。”
少筠一脸茫然的看向少箬:“元康平?聚富盐庄二当家?聚富盐庄鼎爷占了八成股份,余下两成是万钱的,哪儿又来一个元二当家的?”
少箬一皱眉,又恍然大悟,忙拉着少筠说:“此事……竟是我疏忽了!筠儿,在你下富安之前,万钱的两成股份早已经转手他人!接手人正是这位极有来历的元康平先生!”
少筠吃了一惊:“什么?万钱将两成股份转了?”,说着又有些咬牙切齿:“他是真乖觉,还是好运气?要是没转让,筠儿包叫他赔的掉裤子!”
“咳咳!”,少箬叹道:“这事儿他们做得颇为机密!好似当初万钱也并不愿意转的,元康平硬是软磨硬施,闹得连转运使都出面了。最后那元康平还额外赔了四千两纹银给万钱,才算摆平了此事。大约里头牵扯许多大人,连你姐夫也是富安闹事之后才从转运使大人那里隐约听闻的!你姐夫嘱咐我不许张扬,加之忙着这一回宴席,我竟忘了!筠儿,此刻元康平如此行动,你心里有底?”
有底?大约算是吧。不过就是几个时辰以前,鼎爷就透过何文渊试探她的立场。眼下?不过又换了一个人罢了。想她在残盐上掺一脚?痴人说梦!横竖鼎爷这伙人买下的这笔残盐,谁碰谁见鬼。想到这儿,少筠对少箬笑笑:“有底?姐姐,这般大老爷的心思,哪儿是小竹子能猜的?”
少箬嗔了少筠一眼,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又顺手退下了那只碧玉镯子交给莺儿,吩咐道:“这镯子今夜回家就搁在妆盒上,别收进妆奁里。”
莺儿接下了碧玉镯子,答应了少箬,便退到一侧。
少筠眸子一转,笑道:“姐姐,你刻意叫姐夫瞧见这镯子,又是变着法子跟姐夫撒娇?两夫妻这样子,不嫌累得慌?”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