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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好的日子,桑小爷怎么总闹起来?”
“您不知道!这位桑爷!进了门就要雅间,要了雅间,就要芷兰姑娘陪着!哎哟哟!今夜楼里那么多的贵客,芷兰姑娘哪顾得上招呼这位小爷?您瞧瞧!万爷在这坐了许久,晚娘您不也才招呼到嘛!何况,您往日吩咐,连门都不叫这位爷进呢!”其中一名大汉回到。
晚娘半眯着的眸子里一丝厌恶一闪而过,而后慵懒的语调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芷兰不能招呼,就给他个相熟的姑娘吧,别叫满堂的贵客都笑话咱们招呼不到!”
话到这里,晚娘又转了脸色:“叫您二位见笑!但也不瞒二位,晚娘这儿一肚子委屈呢!这位桑爷!亏得是淮扬桑家的大少爷,还肯欠咱们两个花酒钱,真真说出来,晚娘都没脸!罢了!哪还敢做他的生意呢!”
少筠听了这话牵了牵嘴角,淡淡说道:“我若是晚娘你,我就不这么做生意。”
万钱似乎没听见似地仍旧盯着楼下的纷争,而那晚娘则好奇问道:“小公子这话怎么讲?”
“淮扬桑家?他家不是运盐的?两淮的人都知道呢,吃不完的家底,还能欠你两个花酒钱?无非这位桑爷一时周转不过来而已。如若是我,一准好酒好菜的供着他,到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晚娘听了这句“跑得了合上跑不了庙”,不禁眼睛一亮:“小公子真是妙人妙语!说的不错,和尚没了,晚娘只管去庙里化缘罢了!”
少筠眼皮一抬,有些不明所以的:“晚娘还要化缘?瞧你今晚上一堂的达官贵人、商贾豪客!”
晚娘咯咯地笑,又贴到万钱身上:“万爷!您和小公子今晚可得尽兴,今晚可不止选花魁,还有开、苞宴!看见可心的人儿,可得尽早的下手呢!”
万钱一点头,却也没有再说话。
晚娘又压了压声音,笑意盎然的:“可还要挑两位姑娘陪您喝酒?也不怕闷了。”
“不用。”
万钱一句话打发了晚娘,晚娘也好像知道万钱的习惯似地,也不再客气的告辞了。
少筠也并不在意晚娘的离开,只是盯着楼下渐渐平息的纷争,嘴角挂着一缕含蓄非常的笑容,而手里晃着那只酒杯,一下又一下。
万钱这才转过头来,眼光突然变得灼灼:“你和桑家有仇?”
这直接的一句话吓了少筠一跳,她看了万钱一眼,轻哼道:“你说什么?”
万钱不以为意,又给少筠斟满了一杯酒:“装得有点模样,连晚娘也未必识得穿。但若非你和桑家有仇,何必鼓动晚娘上门要债?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少筠笑哼一声,避而不答:“瞧你方才和那个晚娘说话,一块一块的,那个言简意赅!我还以为万大爷不爱说话呢。原来也不是!是偏爱耍些小聪明,以为自己得计!”
这话有点堵人,少筠不知道,却中了万钱心中的某一根弦,惹得他接连瞧了少筠好几眼。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两人便各有心事的径自沉默着,直到许久之后万钱又突然说了一句:“花雕味浓,你不惯喝酒,应酬过一杯,就罢手吧。”
少筠一听这话,真觉得这人性格一时木讷,一时又犀利,真难形容。也就在这时,楼下花台陆续上来了几位绝色美人,晚娘的那特别慵懒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少筠知道,选花魁开始了。
花台上的那些姑娘都很漂亮,个个都穿了极为轻薄的衣裳在花台上又唱又跳又弹,无非都是引逗男人分泌更多的男性荷尔蒙。至于谁更好看,全由男人的下半身决定。然而少筠并不明白,对男人而言,女人也是分很多种的,哪一个更美,评判的标准,还真未必在那一张脸蛋上,甚至也不在袒露了多少雪白的胸脯上。至少对万钱而言如此。
万钱看着少筠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一会惊叹一会压了声音咯咯的笑,一会又拍了桌子说楼下那些男人没眼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撑得满满的,压根没有功夫去看楼下的花魁们。
不一会,晚娘又在楼下宣布说开、苞宴开始,然后扶上来一位清艳绝伦的小脚姑娘。那姑娘头上只装点了一朵绢花,浑身婷婷袅袅的气质,非常的惹人怜爱。她才一出来,满楼的狼嗷。
少筠看见场景似乎有所变化,因此皱着眉问万钱:“怎么不一样了?不是选花魁?开、苞宴又是哪一出?”
万钱看了少筠一眼,眼中似乎若隐若现的一抹好笑,然后轻声说:“姑娘家,别问这个。”,说着定定看着楼下那姑娘。
少筠看见万钱对那楼下的姑娘定了神,正要讥笑一番,又听见那晚娘说:“这位紫鸢姑娘,年方十五,头一回见客,请诸位多加怜惜,晚娘这儿有礼了!”
一堂的哄笑,叫少筠红了脸、瞪着万钱:“开、苞……是这意思……”
万钱看了少筠一眼,也没说话,可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叫你别问吧,你还偏问,问出来了你很好意思?
少筠看了一眼楼下那含羞带怯的紫鸢姑娘,突然觉得不是滋味。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家呢,从今后就!
可她桑少筠也不是什么救世主,用不着打抱不平。就在这时,紫鸢就着琵琶舞了一段《相思引》,身姿真如风中柳飘,美丽煞人。随后群狼开价。
五十两起步,六十两、七十两、八十两……十两十两的跟进,尚且群情汹涌!少筠也出身富贵之家,但这样千金豪掷的场景,只怕也只有在这等销金窟才见得到了!须知道,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小康之家两三个月的全部开销了!
但这远不是终点。紫鸢的一度春宵,很快突破百两银子,又很快越过一百五十两。但过了二百两之后,便只剩下三两家客人再追了。
就在价格几乎锁定在三百两的时候,一直安静不语的万钱突然扬声道:“四川万钱,五百两!”
一声嚎叫,好像狼王出谷,声震万里!
少筠微张着嘴,有点儿不可置信的看向万钱:五百两!这人不是疯了吧!就算他多拿出五十两,那紫鸢姑娘也绝对跑不出万钱的手掌心了!
可是万钱那黝黑的脸上肯定的没有一丝犹豫!
楼中难得的片刻安静,然后突然炸响开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位四川万钱万大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晚娘更是欣喜若狂的:“五百两!四川万钱万大爷!五百两!还有人愿出更高的价格么!”
没有人再做这冤大头了!紫鸢姑娘成功成为万钱万大爷的禁脔!
……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小竹子的那一句话了?她的主意打了那么久,最后实施,只用一句话而已。小竹子的峥嵘这才是起点,前面近七万字都是铺垫,后来……hoho
万钱……五百两银子,以一两银500块来算,相当于眼下的二十五万(不计算当时到现在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分量,诸位看文者自己考虑吧。至于此举,hoho,没那么快让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让小竹子先做无冕之王吧。本文至少三个以上男性角色,目前出来的万钱属于浑身雄性荷尔蒙的雄浑的男人,他将区别于以往我写过的任何具有风流气息的男人。
☆、022
在少筠眼里,万钱是真的有点奇怪。
万钱拍下紫鸢姑娘以后,晚娘照例的要陪着紫鸢进来同万钱喝酒。但万钱居然拒绝了,只是让他手下的阿联下去与晚娘交割钱银,又安排了小轿接走了紫鸢。他自己么!雷打不动的安坐在包厢里,继续着万花楼的余兴节目。
这一番动作下来,少筠从开始的震惊到莫名其妙,最后成了若有所思。
就她所知,头一回碰着万钱是在她从富安回来的路上;第二回,姐姐府上也有他孝敬的金创药;第三回,此人和她争抢桑贵;这一回……此人在一众官家权贵、富商豪贾面前,重金拍下一个清艳绝伦的姑娘……他想要干什么?
但是……无论他要干什么,此人此前名不见经传,在今天之后,两淮一带,万钱的名头,也该脱颖而出!
等众人对万钱的好奇让位于下一位脂粉客的豪情,万钱的包厢也恢复平静。少筠一直冷眼旁观,无比淡定,而万钱也似乎没有解释或者些微兴奋的表现。
但说实话,少筠相当鄙视万钱。话说,肯花五百两纹银来买一个漂亮姑娘的初、夜,还用得着假装矜持,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而后,另一位姑娘也被拍下后,万花楼满楼风起云涌的风月场景,终于让少筠感觉不耐烦:“这就是选花魁?不过尔尔!”
万钱看了少筠一眼,然后喝了一杯酒,又看了一眼,才说道:“回去吧,越往下越不堪。”
少筠笑了笑,站起来道:“是,若真看见了某些人的不堪,我会长针眼。”
万钱没答话,自己也跟着起来,又随意裹了披风。少筠揣摩着万钱是想送她出去,不禁以一种讥诮的语气推辞:“怎敢劳动万爷!小生不济,却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说的是什么。”
万钱也没理少筠,只是招呼了偏厢的阿联,然后折回来,看着少筠,许久之后向少筠伸手,以一种似乎是恳求的语调说:“这时候走不招眼。”
万钱这样说话,少筠也没了脾气,何况她还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抿着嘴,横了万钱一眼,然后率先出了包厢。万钱紧跟其后,高大的身形将少筠稳稳罩住。
两人才走了两步,便万钱的熟人与万钱打招呼:“哟!万爷!着急着春风一度?哈哈!万爷好福气,叫人羡慕得紧!”
少筠脚步一顿,万钱也笑着拱手:“让您见笑!改日小万邀您一块儿喝酒,您别推辞!只是我小兄弟多喝了两杯,我该送她回去了。”
少筠作势扶了扶墙,另一手捏了捏额头,却没敢认真抬起头来。但就这一声招呼,周围的人都迅速围观,大约是想看看万钱万大爷是哪个星球来的冤大头……
万钱一看不对,立即扶着少筠的背,一面笑着应酬,一面把少筠半推半扶的送了出去。等到出了门,少筠喘气:“万大爷真是好带携!”
万钱摇摇头,低声道:“阿联去雇了小轿。”
少筠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却又听见一把难以置信的声音喊道:“筠儿……你怎么!”
少筠心头一跳,抬眼看去,康青阳就站在不远处,一脸的震惊。少筠撇开万钱,快步走上去,低声道:“哥哥!”
青阳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扶着少筠的肩细细看了一回,才有些无奈的问:“你怎么!筠儿,你太淘气!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少筠半低着头,嘟了嘴:“哥哥,我有事才来的。”
青阳不以为然:“你能有什么事需要来这儿的?万一……”
少筠听出青阳语气里有一丝不快,也不十分敢辩驳,因此撒娇赖皮:“哥哥!小竹子也没做什么,你别生气……”,说着就摇青阳的手臂。
青阳叹了一口气,又点了点少筠的鼻子:“你就是淘气,刚才真吓了我一跳,幸亏爹爹没有发现你。我找人雇了小轿,你赶紧回家去。”
少筠吐了吐舌头,趁着等小轿的时间,又撒娇:“说我么!哥哥,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青阳微微红了脸,拉着少筠低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