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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会。”
“随便剪短就行了。”
“剪丑了你出去要被人笑话。”
“丑了正好,我就喜欢那样。”
“……好吧。”
枣子不是客气,他是真的不会理胡须,这个地方哥子不长胡须,头发又不能随便剪,他抄起家伙只能想象自己在剪线头。
剪到天色将暗,雷守诺大字摊开在床上,头枕着枣子的大腿,“还么好么……”
别催我,我紧张!枣子心里道,手一抖,咔嚓一声——
“剪成什么样了?我来看看……”“别!”
枣子死命箍住雷守诺,勉强地笑道:“明、明天再看吧。”
雷守诺摸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也好。”
枣子松了一口气,殊不知雷守诺单凭手感就知道自己的胡子被剪成了一刀平。不过雷守诺不介意,所以什么样都没关系。
☆、第五十九章
立冬过去;天气日渐变冷。有一天枣子出门拣木柴见到雷管家坐在院子角落;过去一看,原来是在雕东西。
枣子道:“阿叔;外头凉;回屋里吧。”
雷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屋里头不够亮堂。”见枣子探究地打量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举了一下;道:“这是要赔给你小爹的木头簪子。”
“阿叔你还会雕刻?”枣子拿起簪子细细打量,“真细致。”
雷管家笑了几声;“偶尔也会刻点东西;讲到细致;肯定比不上外头专以此营生的匠人。”
“这样也不错了呀。”
“枣子讲话挺直接,”不会做客套奉承的那一套,挺好,挺好,“你要是喜欢我改日也给你刻一根。”
枣子微微偏头,“谢谢阿叔,不过我有发簪了。”发髻上的正是当年圆房礼时雷守诺送的那根镂雕木头簪,因为样式不花俏所以日常戴也很自然。
正说着话,两人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循声望去,大门前倒了一个人,水泼了一地。
这个正是小松,两人连忙合力把人扛回房间,枣子拿了自己房里的一些清凉药膏,抹在小松的鼻子上,雷管家掐他人中,折腾了一阵子才把人弄醒。
小松别的不提,就说头晕,要找阿伟。可是这时候阿伟跟着雷守诺出去跑了,哪里找得着人。枣子慌得有点不知所措,还是雷管家见得多大场面比较镇定,让枣子看好小松,他去村头找花大夫。
结果花大夫出诊了不在,这期间小松晕睡过去一次,醒来后枣子给他擦脸,煲了点白粥给他吃。
小松惴惴不安道:“竟然要麻烦枣阿大给我做这种事,对不起。”,可能是着凉了。”
“菜园还没浇水,我……”
“我来做,你脸色好吓人,别硬撑。”
临近傍晚花大夫才赶来,跑得气喘吁吁,水都来不及喝就给小松把脉。阿伟一回来就扑到床头边上哭了,那么大块头的汉子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边哭边喊小松别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死……
花大夫被哭烦了,倏尔背着药箱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少在我面前念那个不吉利的字。”
雷守诺拍了拍阿伟的肩膀,“别哭了,先听大夫怎么说。”
阿伟抹掉眼泪,小松递给他一张草纸,“别哭了……”
花大夫等大块头汉子消停了才道:“你的阿大有喜了。”
……“啊?”
在场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疑问。
花大夫道:“啊什么呢,梅府又有喜事临门了。”
喜事,的确是大喜事!于是阿伟又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是高兴过了头。
之后小松又头晕过几次,过了半个月,情况稳定了下来,他能吃能喝,头晕的次数也逐渐减少,直至再也不晕。平时该做什么活他就做什么,一点没落下。怀个孩子而已,又不像喜郎那样底子不好还动过气,他觉得吃得好睡得好,完全不耽误正经事。
只是枣子和雷守诺就不这么认为了,枣子怀小阿月的时候多辛苦他们深有感触,于是留下了一个印象——有孩子在肚里就要好好休息。
阿伟要做工,不能时时守在小松身边,小松如果还要伺候他们这家人会太辛苦。
枣子觉得,“好像让小松和阿伟自己过日子比较好。”
雷守诺同意,只是枣子还担心一件事,“从我们这里出去他们做什么营生?”
“放心,好歹也住过一起,做事勤快人也好,我不会亏待他们的。”雷守诺给枣子一个定心丸,“我这么打算,廪房那边还可以加一个人手,我打算让阿伟去那里,工钱加多一点,日后孩子出生了也有点余钱置办东西。”
枣子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廪房附近也有一些屋子,是搬出马古村的人剩下的,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一家三口住,“那附近的屋子配给他们住可以么?”给自己的工人伙计包住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可以,听你的。”雷守诺一口应承,比起卖给外头的人,留给自己的心腹住更好,日后他们想搬走房子还能收回来再作打算。
搬家的事要趁热打铁,赶在小松肚子大起来之前搞定最好。所以隔日他们就把这个决定告知了小松阿伟两夫夫。
小松一听自己要搬出去那个慌张啊,急得跳脚,幸好雷守诺及时把后续的安排说了清楚。两夫夫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给我们新工作和房子住?”
“嗯。”枣子应道。
小松看样子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不放心道:“府里的事会不会忙不过来……”
枣子倒还没想到这一层,梅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家徒四壁他和小爹勉强顾得过来,现在东西多了,又要带小孩,真的没那么多精力天天执拾。
雷守诺道:“这个我想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重新招人。”
小松终于彻底放了心,阿伟现在全都听小松的,小松觉得没问题,他就没异议。
梅小爹挑了一个适合搬家的日子,一起帮手把小松阿伟两夫夫送到了新房子。临走前小松紧紧握着梅小爹和枣子的手,连声道谢,谢他们最初收留了他和阿伟,还给予这么多照顾。
客气话不多说,反正他们仍在一条村子里,日后想见随时可以串门走动。
……
家里少了小松和阿伟就像空了一个角,吃饭的时候少两副碗筷,做饭浇田时少个帮手,出门的时候更是少个人搭把手。连雷守诺出去跑动都少个得力帮手。
于是他们开始找新的雇工了。原先打算像最初那样,找雷守诺招揽回来的福寿堂出来的人,只是那些孩子现在都适应了照顾果树和田地的日子,技术也都不错,随便调走哪个都不方便。
这样一来只能从村外找了,只是村外找的人肯定不如自己村里的人知根知底,也不像自己招揽回来的人那样事先了解过,少不免要做几次考验。
雷守诺没空出去福善堂要人,便在下村和县城都关照朋友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他不打算公开招,怕一些别有所图的人浑水摸鱼。
朋友们手脚挺快,没两天就领了人来,第一批有五个人,一排看过去都穿的是破烂衣服,站在梅府堂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枣子看了看,寻思着要问什么问题,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现代世界招聘会上的面试官,要挑出合适的人选。没等他想好,雷守诺脸色一沉,厉声道:“前面三个人出去!”
领人来的是雷守诺一个酒庄朋友的手下,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硬撑着说:“雷老板还没好好看呢。”
枣子也是这么想,看都没看清楚,怎么突然下逐客令?
雷守诺嗤笑道:“当我是瞎子?这五个人花了多少钱买通你?”
酒庄小子顿时没了笑意,神色仓惶,“小、小的不知道老板说什么。”
“不知道?”雷守诺抄起旁边的一根扁担,冲第一个人的脚扎了一下,那哥子连退几步,“穿得最破烂是他,连鞋子都这么破烂,露出来的脚趾头却比葱还嫩,你可知道了?”
酒庄小子冷汗直冒,早就知道梅府的这个雷老板不好对付。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酒庄老板安排的五个人撤下三个,用真金白银打发了那三个穷鬼才能换上这三个想进梅家门的哥子,为免被雷老板识破,他把人从头到脚甚至连怎么说话都安排好了,却输在这一个细节上。
不行,坚决不能承认,认了回去酒庄肯定没好果子吃。
酒庄小子挤出一个笑,道:“唉,小的是个蠢人,真没听明白。”
雷守诺面无表情地移到第二个人面前,扯过长辫子深深嗅了一口,“一脸脏污头发却一点尘都没有,乌黑油亮,闻起来还有雅香阁的花水和香料气味,哪家的穷人连整洁衣服都穿不上一件却买得起香料?”
他接着走向下一个人,把那人下巴一拧,朝向酒庄小子,“嘴唇点了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三个被识破的哥子抖如筛糠,雷守诺收敛起半分凌厉,回到枣子身边,“抖什么抖,我又不是土匪!”
枣子给雷守诺顺气,心里惊叹他雷哥的聪明才智。
酒庄小子死鸡撑饭盖——硬顶着压力不愿松口,“小的只是听命办事,说不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雷老板别生气,我这就把人都带走,改天再送人来!”急急忙忙地拽了三个哥子一把,领着小跑了出去。剩下两个不明所以的人不知所措,没头没脑地也跟在后面跑了。
雷守诺灌了一口凉水,不悦道:“老壮真马虎,竟然让个手下的人随随便便就把人掉包了。”
枣子仍旧给他雷哥扫背顺气,“雷哥不气,还有几个朋友会帮我们找人的。”
“我要好好提醒他们几句,提防一下。”雷守诺道。
他就不懂了,他对外无数次强调了不会娶侧房也不会要什么通房,那些人是脑袋坏了还是耳朵聋了,竟然能将他的话当耳边风一个接一个地扑过来,甚至不惜使计花钱。到底图什么?
☆、第六十章
雷守诺越想越觉得不对;找朋友一打听;原来都是因为县令——他在酒醉神智不太清醒时说马古村附近还有地可以卖,梅府的雷老板看上去退隐归田;实际上富得流油;大雷家金家没落之后梅家绝对有本事当高良县第一大户。
心水清的人一听就知道县令的这番话里谬赞多实话少,梅家真正几多斤两是有目共睹的,日子过得确实自在;但要担上“高良县第一”这个名声却还差一截。梅府当家雷老板有本事,可惜没多少雄心壮志;日后也不会富到金家雷家那么大。
雷守诺很同意这种说法;他们家只要过得好就行;不奢求多。可是呢,偏偏有些人不动脑,把县令那番话当真了,于是一些心心念念攀富贵的人就动手了,想方设法跨过梅家的门槛,自信地认为进了门说上话,再使出几分媚功就一定能把雷守诺拿下。
办法虽然狡猾,但俗话说方法不怕旧,最紧要是受,对一般汉子也的确受用,可惜在雷守诺身上就跟把金子砸进海里——白费力气。
雷守诺把这个情况跟枣子说,“你看你雷哥心志多坚定,那些人来一个赶一个,缠得我烦了直接揍出去!”
枣子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雷哥是在表忠心呢。哪怕他知道雷哥不会做不好的事,能听到雷哥表露心声他也很高兴。“让他们离开就行,别动手,哪边伤了人都不好。”
“好,听枣子的。”雷守诺用胡子扎了一下枣子的脸。
家里人通过气之后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