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别的什么招牌。这时候,当地管事官令的态度显得尤为重要。他愿意睁只眼闭只眼,那你的赌坊就能顺利做下去,不行,那就麻烦大了。
高良县赌坊不少,这一家之所以名气大,是因为这个赌坊老板胆大,只要你敢赌,他就敢奉陪,什么朝廷什么官府,他一概不放进眼里。
赌坊老板甩掉甘蔗,站起来,“快人快语,成交。”
雷守诺早就知道他会答应,干脆利落。
金恒富玩得正在兴头上,衣衫不整。突然一个蒙脸男人走到了桌子后面,他旁边跟着一个人对原先的荷官说了什么。他不耐烦地吼了几声,那个小弟对他哈腰赔笑,“这个荷官家中有急事,换个人,马上就好,马上。”
金恒富眼睛通红,赌气攻心,完全没察觉到蒙脸男人有何异样。
雷守诺整了整衣袖,在黑色布斤后面笑了。他利落地抄起木筒,五指在桌上一扫,骰子入洞,急促的碰撞声响起。
他一开始让金恒富赢,连赢十几局,赢到所有人围过来喝彩。跟着金恒富买的人也赢了钱,气氛越发热烈起来。欢呼喝彩教金恒富得意得不行,“瞧吧瞧吧,我的手气也跟着旺了!”
几个赌坊小弟互通了个眼色,凑到金恒富跟前吹捧起来,恨不得把金恒富捧成天上神仙财神爷。
就是这个时候,蒙脸男人放话了,“金大少,敢不敢玩大的?”
金恒富问:“什么玩大,你说,没有本少爷不敢玩的!”
蒙脸男人笑道:“当然,金大少富贵逼人,是小的失言了。大少今日手风这样好,只赌这几两银子太小家子气了,不如拿这个来耍耍?”
金恒富循着男人的视线看去,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正端方在高处,像个小太阳。
金恒富迟疑了,金子啊,他长这么大,这么十成十的金锭连摸都没摸过。万一赌输了,哪里找金子来还?小爹知道了不晓得会怎样责罚他……
雷守诺自然不会让他退缩,使了道激将法。
果然,金恒富气急,上了钩。
雷守诺提议换个玩法,赌大小太无趣了,不如猜点数。一点是一点,六点是六点,三枚骰子统共加起来是多少就多少。
要具体猜出数目,比单纯猜大小要难。
金恒富是个要面子的人,骑虎难下,只好跟着应了。
雷守诺的这门手艺还是不错的,个中门路,他是从一个受过他帮助的江湖老艺人那里知道的,。他学什么都快,这些也不例外。而且他脑筋转得快,怎么拿捏赌客的心思,怎么控制赢与输的次数……全都难不倒他。
刚开始,金恒富还是赢得多,手里摸着几块金锭,那个气焰,熊熊烧得厉害。但很快地,他败势出现,他的金子一块一块地减少,偶尔进账一块,也抵不过失去的速度。最后,他的赌本清光了。
他那个眼红啊,那些金锭,明明到手上了,怎么一眨眼又被要回去了?蒙脸男人轻轻挑拨了两句,金恒富红着眼立了字据。
之后他兵败如山倒,字据一张一张地叠起,全都有他的指印。
直到夕阳西下,雷守诺要离开,金恒富还不死心,要继续赌。赌坊老板适时出来圆场,“明日请早。”干干脆脆地将金恒富赶了出去。
雷守诺不作逗留,回到赌坊后面,换回自己的衣衫,从后门离开。
赌坊老板追出来,搭着雷守诺的肩,凑上去笑得媚眼如丝,“雷老板不留下再玩玩?听说你家阿大有喜了,不如陪我再……”
后巷巷口传来什么落地破碎的声音,雷守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地陶器碎片,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甩开赌坊老板的手,“老板想要的是钱,不是我吧?”
赌坊老板的媚态瞬间消失无踪,用尾指剔牙道,“切,无趣。说实话,你这手艺确实不错,反正你也不做这一行,干脆教给我这里的小弟算了,以后有事老子两肋插刀。”
雷守诺道:“当真?”
赌坊老板拍胸道:“老子说一不二!”
关于这个赌坊老板,雷守诺还听过别的传言。据说普通人家的人轻易不能进他的赌坊,进了,赌不超过三把就会被赶出去。所以在那里挥霍银钱都是大富之人。如果那人心地不错,赌掉本钱也会被送出门,如果是赚尽不义之财的,这个赌坊老板有这个胆量坑得对方倾家荡产。
雷守诺想了一下之后对付金家的法子,应了,“好,金家的事务必要你多担待了。”
“嘿,好说!滚吧,老子要吃饭了。”赌坊老板衣摆一甩,进屋摔门。
雷守诺皱眉,这个人要是汉子还好,一个好端端的哥子这么……豪迈,实在不敢恭维。到底还是自家的宝贝枣子好。
走出巷口,回到大街上,见到布庄,雷守诺心里思念难耐。出来这几日,没有一日不记挂着家里人的。尤其是枣子,好不容易放下跑尚亭县的担子,想着要天天陪着他,逗他开心的。他闯荡这么几年,见识了不少趣事,枣子一定会喜欢。结果……
他当初就应该在雷家的当家来找他的时候,找个机会绝了金花和金恒富那个后患的,不用等到现在才来下手。
其实以他的乐善好施与低调,尤其是将诸多买卖推掉的做法,现在很多人都不再将他放在眼内了。这也是他刻意经营的,让别人觉得他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子,构不成威胁。他以为这样也能避开金家的麻烦,哪怕不能避一世,避得一时也好,等孩子生出来,慢慢料理他们就行。只是这金家的祸事精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给他。
尽管不愿在枣子初有喜的时候离家,但只有趁现在将障碍除掉,枣子才能安全养胎,毕竟金花一肚子坏水,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家人的安全,这事还是越快办成越好,一刻都不能等。
只要除掉这个障碍,雷守诺最后的目的就能达成了。
雷守诺这边事情进行得颇为顺利,却不知道家里出了事。
“枣子,我告诉你个事,你别激动。我今日去县城买布的时候迷路,进了一条小巷,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枣子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喜郎。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天都黑了。
他最近想绣些小孩子的衣服;结果发现布料和绣线都不太够用,前一日听说喜郎要去县城买布;就拜托他帮忙买一些紧要用的。
他不解地问:“喜哥;天黑了,你不先回家吗?”
喜郎顿了顿,放下东西;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不在意我见到了什么?”
枣子揉着微微抽筋的腿,乖巧地顺着喜郎的意思问:“喜哥看见了什么?”
喜郎喝了一口茶;道:“锦绣布庄;你记得吧?我今日去那里买布;出来见到有人卖陶罐,我追上去买了一个,没想到追进了巷子街。这一带的巷子特别多而且曲折,我几乎没走进去过,听说里头有很多不见得光的勾当,一般没人敢靠近。我在其中一个巷子里见到了你的雷哥。”
“雷哥?”枣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问。
“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认错。他和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哥子拉拉扯扯的,还挨着头讲话……枣子,怕不怕他忍不住要偷吃?”喜郎若有似无地打量着枣子的神情,迟疑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偷吃?枣子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真的偷吃东西,而是外面有人的意思。他忙道:“雷哥不会做这种事。”
喜郎抚着布料状似自言自语,“是吗……不管是汉子还是哥子,成年后都会耐不住寂寞,我听讲过一些汉子会在哥子有孕的时候出去找卖春郎或者相好。”
枣子揪心了一下,喜郎大哥说的话实在不算好听。但他还是相信雷哥,只要想到那个人是雷哥就什么担心都没有了。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而问喜郎,“喜哥你会担心唐大哥这样吗?”
喜郎结巴道:“这、这有什么,有的哥子也会在汉子离家很久的时候出去找相好呢。”
枣子轻声道:“我不会,雷哥也不会的。喜哥,我不怕,你也不用怕。”
“我、我才不担心这个!”喜郎强作不在乎,“反正我嫁入他家那么多年都无所出,早已经不在乎了。可是枣子你不同,好艰难才从新抱子转正当正房阿大,一定要提高警惕心,绝不能让外人插一脚进来搅浑水。”
枣子这才有点明白了,原来喜郎大哥是在为他做打算,心里暖洋洋的,“谢谢喜哥。”
喜郎扶起他往小爹房间送,“我才不是关心你……哎不要讲了,你回房里去。肚子里有个小的,还吹什么夜风赏什么月。”
喜郎离开之前,还是跟枣子罗嗦了一阵。叮嘱他要开始学着处变不惊,并且提高警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面对这样的事要沉着应对,既要用软的也要适时用硬的,势必要把自己的人抓牢在掌心,将所有偷吃行为扼杀在萌芽时期。
枣子躺下没多久,梅小爹进来了。刚才喜郎说的话他在客房门边应该有听到,他坐在床沿,摸了摸枣子的头,“好孩子。”
枣子回执小爹的手,“小爹,相信雷哥。”
“嗯,睡吧。”
梦中,枣子见着了多日未见的雷守诺。雷守诺让出大腿给他枕着,一起吃龙眼赏月。
……
雷守诺又去了赌坊,金恒富早早就到了,专门等前一日的蒙面荷官出现。
他故技重施,并稍作了改动。让金恒富一天之内都是赢,只在最后输了三局。如果金恒富不是贪念强烈之辈,这三局的银钱没就没了,拿着赢到的银钱大可以就此收手。但雷守诺知道这种人不会这么清醒。
一旦赢了钱,那就是要赢下所有他能想到的好处。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属于他,赢到手是证明,输了才是不应该的不被容许的。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五日,雷守诺成功让金恒富欠下赌坊巨债。
只是金恒富仍然不识悔改,仍要同赌坊借钱,继续赌。
这时候,雷守诺的第二步要开始了。
他换上锦衣华服去了金家幺子金玄重最爱去的饭庄,并强行包下了一个厢房——正是金玄重每到必去之地。
毫无意外地,他们碰面了。
金磊嗤道:“雷大哥真有空啊。”
雷守诺笑道:“那我就快人快语了。你知道金恒富偷我薯种的事,对不对?”
金磊不动声色地斟满了一杯酒,“谁理他们,乌合之众!哼!”
金家幺子是侧房所出,读书不错也懂得装乖,所以最得金家当家宠爱;金家长子金来和金花是亲兄弟,金花夺了雷家的家财之后,全用来帮补金来,打算帮助金来成为金家新当家,这样作为嫁出又返家的哥子的他以及金恒富,就等于是有了靠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长子和幺子相争已久,雷守诺正是打算从此处下手。
他道:“我倒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金磊面露喜色,但很快又敛下,“凭什么要我信你。”
雷守诺经商时对付的人比这个小后生难缠多了,他没失手过一次,这种心高气傲的富家子,要说服之,完全不在话下。
他半是吹捧对方,半是透露自己将来谋财的见解与计划,并表明自己对雷家人尤其是金花的怨恨。连续三日都与金磊谈论,到第五日,金磊彻底放下了对于他是雷家后人的成见,同意了与他合作。
雷守诺告诉金磊,金恒富沉沦赌坊,现在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大可以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