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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守诺抱着枣子原地转一圈,大笑几声,忽而飞奔起来,“秋庚成悟,洒快点!”
连知晓雷守诺别有打算叶家阿大都看呆了,等雷守诺抱着枣子跑完一圈他才反应过来,跺着脚喊胡闹。叶小榕拍手笑,最后也跟着跑。
有人帮着叶家阿大追人,有人在旁边挥舞汗巾加油,一时间人声鼎沸,乐成一锅沸水似的。
雷守诺脚下生风,越跑越快,到最后叶家阿大叶小榕……全部人都追不上他。两个终于洒完金谷的哥子累得瘫倒在地,呼呼喘气。
跑到后来,大家都忘记数数了,只记得万分感慨:谁家的新抱子能够这样被当家宠着?连“绕金谷”的这点路都怕累着,亲自抱着跑,还跑那么久……雷家小子的体魄的确好啊。
最后,祝邈出来找人,终于让雷守诺停下了脚步。
祝邈看了一眼旁边,把玩着扇子对雷守诺笑说:“你们让梅阿叔好等。”
雷守诺长吁一口气,放下枣子,扣起十指走上台阶,“小弟只是要福气更多些罢了,见谅了。”
枣子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帮雷守诺理了理。
进了门口,枣子抬头,顿时被焕然一新的家惊呆了,不但新和干净,还多了不少好东西,从之前简陋的屋子变为了小富人家才能有的样子。
屋里站满了宾客,却不见桌椅,见到两人进门,大家的说话声更大了。枣子被刚才绕金谷闹一下本来放松不少了的,一下被这么多人盯着又猛地紧张了起来。生怕自己踩到衣服或者左脚绊右脚。
雷守诺握紧他的手,小声说:“别怕,当他们都是贪吃的叶小榕就得了。”
枣子噗一下笑了出来,那么多叶小榕,可能会把他们家米缸吃空的。分神想了一下最好的朋友,他也就不怎么注意周遭的人了。
天井中央摆着一个火盆,跨过火盆之后紧跟着就是瓦片,要一下踩破。雷守诺袖子一挽,又想抱着枣子完成,结果被两旁的人拦住了。这是一定要枣子自己做的。
枣子紧紧抓着雷守诺的手,小小地助跑了两步,哟嘿一声,成功跳了过去。瓦片应声碎了,枣子却差点没站稳,被扎着马步张开双臂的雷守诺抱了个满怀。两个人抱作一团的样子,逗得客人们笑声不断。
耳根都微微发红的两人缓步走上堂屋,梅小爹穿着一身素净衣服,端坐在堂屋主位上。
已经成为唐家阿大的喜郎喊跪下,枣子和雷守诺面朝小爹同时膝盖落地。
喜郎站出一步,对熙熙攘攘的宾客喊:“吉——时——到!”
这一喊就是暗示大家闭上嘴巴,安静看人家拜堂。
果不其然,人群中立时静下,再也没有一点杂音。
“枣子,于辰国乙德六十年小嫁入梅府……”喜郎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卷轴,上头写满了蝇头小字,他仿佛很习惯这种叫人眼花的字体,开始诵读新抱子转为正房阿大的措辞。基本都是赞美的词缀。
之后,他从另一边袖子也掏出一个卷轴,念的是雷守诺成为当家之主的措辞。照样是让人云里雾里的溢美之词。枣子听得晕乎乎的,连紧张都不记得了。
两边都读完,三盏茶的时间过去。
他高唱一声拜谢双亲,枣子和雷守诺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成揖,深深地对梅小爹拜下。
埋首许久,直到喜郎喊他们起身。堂下宾客立即掌声雷动。
梅小爹将两人扶起,接过旁人端着的木托盘,送到枣子和雷守诺面前。
上面铺着一张文书,用的文法很复杂,枣子看得懂字却看不懂整篇的意思。但是没关系,他只要跟着雷守诺做就好了。
于是二人双双按下了红指印。雷守诺悄声解释,这份文书写着两人结成夫夫的事实,将会送到村正处,再呈上到县城里,以后如无大事,绝不会变更。
到这里,枣子正式成为雷守诺的正房阿大。
村里的人、下村的人和县城里来的客人,纷纷上前道贺。梅小爹看着身穿喜服的两个儿子,忍了大半日的泪,终于淌了下来。
雷守诺执着枣子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不离不弃。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好。我的名叫守诺,这个诺言,至死不移。”
枣子嘴巴扁了扁,忍不住埋进雷守诺怀里也哭了。雷守诺一手揽着枣子,另一手揽过小爹,觉得整个家都护在了自己的翼下,再不怕风吹雨打。
宾客满门,金银满屋,却都抵不过挚爱在怀。
鼎沸的人声,来去的身影,仿佛都进入不了这一家三口之间的平静与安宁。当真是教见者动容。
梅小爹轻轻放开雷守诺的手,说:“该摆起宴席了。”
雷守诺抬起枣子的脸,刮走两行清泪,对他笑了一下,“饿了吗?”
枣子偷看了一眼周遭,连桌子都没有,可能是没准备让客人吃宴席?还是说要到县城大饭庄去办?毕竟家里地方实在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
他摇了摇头,“不是很饿,等下我和小爹煮点吃的,你带客人去县城吃吧。”
雷守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忽然抬头对外面喊:“你们可以开了!爽快点!”
枣子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帮雷守诺照顾果树的工人们将客人往外送去。
雷守诺一脸正直地说:“我们的喜事宴席怎么要跑去县城吃?”
“可是……”
“走,跟雷哥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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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点,第二更来了。
☆、第三十一章
来到院子;三牲酒茶元宝蜡烛都准备好了。雷守诺要喝酒;还要等一等。
枣子探头望向外边。虽然院门已经关上,看不到围墙外什么样子;却可以听到络绎不绝的谈笑声;近得仿佛就在路边。
枣子和雷守诺在院子里祭天祭祖,又要跪着听喜郎念念有词。之后等元宝烧完,他们才能踏出家门。
枣子被外头的阵仗吓到了;门口正对出的小道上摆了长长一列大圆桌,每桌都宾客满座;工人们不停从村里送来凉菜和零口小吃。路只剩下三分之一;枣子紧贴着雷守诺往前移动;不停有人对他们道贺,甚至有人自备了好酒要立刻同雷守诺喝起来。
雷守诺婉拒了,继续护着枣子走向村子正中。
枣子瞠目结舌道:“雷哥,这……”连村道上都摆了桌椅,也都坐满了人。
雷守诺道:“还有好多人要来,我只请了认识的,至少也要见过的。想要趁机巴结的人,来了我也会拦下。”
宾客中,有枣子熟识的马古村人下村人,也有完全陌生连讲话都听不懂的人。穿普通布衫的人和衣着华贵的人虽然分开不同桌子,但吃的都是一样的小菜喝一样的好茶。
枣子和雷守诺一出现,众人纷纷停下,陆续站起对他们道贺。
“弟郎好生俊俏,一对璧人羡煞旁人!”
“枣子哥你今天特别好看哦。”
“恭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雷大哥你一定要对枣子好啊!”
……
雷守诺站在前方,一一回应,枣子则躲在雷守诺后方,对众人报以微笑。其实他有点怯场,不过喜悦的心情比什么都强烈。
枣子踮起脚尖,在雷守诺耳后问:“雷哥,你为什么请那几个长舌多嘴的哥子阿叔来?”他有点担心。
雷守诺微微侧头,答道:“他们我都打点好,回去只说好不说坏,再说,我们的大喜事哪里会有把柄给他们说,你放心。”今天排场够大,但雷守诺觉得还不够,所以就找来这几个阿叔,有他们回县城多嘴一番,自然全城都会知道他的新抱子正式成为阿大了,也知道在梅府这个阿大有多被爱护,谁都不能欺负。
有雷守诺保证,枣子也不介意了。突然,旁边桌子边上的一个阿叔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锦盒。枣子手一缩,盒子差点掉地,他定睛一瞧,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阿叔,你有事吗?”
阿叔重新把小盒子放进枣子手里,说:“弟郎,这只玉镯可是阿叔专门从西域挑的,在菩萨庙里开过光,戴了保平安。”
枣子连忙把盒子递回去,“阿叔,我不能收,大家的贺礼都送了,不能再要其它东西。”家里客房的贺礼都快堆上屋顶了。
阿叔再塞,枣子再退,引起了雷守诺的注意。阿叔抢先说:“这是我给弟郎的小礼,雷子你不许拦着。”
雷守诺笑了,将锦盒放进枣子怀里,“还不快点多谢阿叔,再拒绝就是落长辈的面子了。”
枣子诚惶诚恐地连忙道歉再道谢。
这个头开了之后,大家仿佛都找到了突破口,枣子经过哪里,哪里就会有好几双手给他塞东西。给他的,给雷守诺的,给小爹的,有金银珠宝也有一些普通人家买得起的饰品。
到后来枣子抱不动,立刻有人挎着竹篮帮他分担。看来雷守诺早就预料到了?
“雷哥,你让大家送的?”
“当然不是,都是大家自愿的。”这一点雷守诺倒是没说谎。
礼都收完,热菜也陆续做好送上来了。梅府的厨房做不了这么多菜,所以村里人都让出自己的厨房,一时间,各家各户都纷纷飘出饭菜香味,炊烟袅袅。
雷守诺牵着枣子回家,坐下来就拼命夹菜,枣子嘴巴塞得鼓鼓的,挡下筷子道:“吃、吃不下。”
“多吃点,等下可能要被人灌酒。”
“灌酒?不对啊,雷哥你才是要多吃,他们不是都灌当家的吗?”
雷守诺拍头,“对啊!我搞错了,枣子你快给雷哥夹菜。”
枣子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将肉一样样往雷守诺的大瓷碗里搬。见他吃噎了,连忙盛一碗汤递到他嘴边。“雷哥还像小时候那样,吃得火急火燎的。”
“咳,咳咳,小时候是饿怕了,现在?是急了!”雷守诺吃起东西像头野兽一样凶猛。等下那些人说不准会怎样整他,不赶紧找东西垫肚子,等阵肯定讨不了好。
枣子其实很爱看雷守诺吃东西的样子,大口吃饭,大口扒菜,这才像个男人,在他经历过现代生活的记忆里,男人就应该豪迈点。而且,听祝大少说,雷守诺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吃东西可斯文了,然后一回饭庄就喊饿,包一个厢房挽起袖子,吃得跟饿了几辈子一样。
雷守诺也只在家人面前才吃得最爽最尽兴,在外头?要顾及着面子,还怕落了祝兄的面子。经商这点也不好,做什么都要顾及重重,不如寻常耕田人,想怎样就怎样。
勉强吃了个三分饱,敬酒的人进门了。
首当其冲的是祝邈,他端了个秀气的小酒杯,说了一番祝贺的话,一口喝尽。雷守诺也一口喝光,不过是个小酒杯,算不了什么。
“祝兄真为小弟着想。”幸好没拿大海碗。
“那是当然,兄弟理应相互照应。”话中有话。
雷守诺瞥了一眼旁边,叶小榕一边啃鸡腿一边看大家进进出出。他一拱手,“那就劳烦祝兄与小弟一同会一会诸位宾客了。”好兄弟,挡酒既是尽了兄弟情义,又能让你显露些许锋芒,算不错了吧。
祝邈欣然应下,“君子好美酒,为兄乐意奉陪!”
枣子跟了雷守诺那么久,多少猜出来怎么回事了,招手道:“小榕,你也陪我一起走吧。”
叶小榕应了,跑了过来。他转头对祝邈道:“阿邈你好厉害。”
阿邈?枣子刚好对上雷守诺的视线,看样子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