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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笑声,知其瞧着姨娘和娘嫣然的笑意,顾不得和鹦鹉斗嘴,搂着烟儿,胖乎乎的小脸枕在烟儿的颈窝,“姨娘。”
沐溪烟抱紧知其,宠爱的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其儿粉嫩的小脸,“其儿有没有听娘的话?”
知其略直了小身子,“其儿听话,可听话了。”
“是吗?其儿这么乖,是想和姨娘要什么礼物啊?”烟儿柔笑的问道。
“姨娘的礼物,其儿都喜欢。”知其又眯起一脸讨好的笑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灵动的骨碌碌的向后看着。他最喜欢姨娘,姨娘很宠他,且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好多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真乖。”沐溪烟含笑的侧头在知其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等会姨娘拿礼物给你。”
“好,其儿等着。”说着知其圈紧小胳膊,小脑袋贴着烟儿的侧脸,等着沐溪烟拿礼物给他。
沐溪烟浅笑着,命人去前厅取回她带来的东西,送给了知其,看着礼盒里五个精工雕刻的五个模样各异的小人,其儿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笑得开心。拿了礼物,又玩了会,其儿心满意足的跟着丫环去玩了,洛晓冉笑睨着儿子扛着鹦鹉,一人一鸟活泼好动的背影,不禁心底涌起满满的幸福。
站在她的身旁,沐溪烟望着知其的背影,眸子浅眯,唇边淡笑,淡得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其儿越来越可爱了。”
微笑着,洛晓冉轻叹,“其儿是上天送我最好的礼物,他给了我家的感觉。”
“我也是姐姐的家人啊。”侧头,沐溪烟浅浅一笑。
“是”洛晓冉回眸,对上沐溪烟沉静淡幽的眸光,心头暖暖,“烟儿,不要让怨恨占了你所有的心思。那是一种道枷锁,套上这道枷锁,得不到救赎的是你自己。我也一样,当初我怨,我恨,就是其儿我也曾一度犹豫是不是要生下他。可是三年多的岁月沉淀,怨恨虽仍在,但已褪色,不如当初的鲜活和凝重,也不再是我的全部。我庆幸生下其儿,是他让我明白幸福的滋味。幸福其实就是放过自己,最简单的就是最幸福。烟儿,你很聪明,但有的时候太聪明会活得很累。尤其是进入王府,生活在祈王身边,那里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谁也不比谁傻,所以不要太聪明,就是看得明白心中有数就好,但表面上要试着让自己傻一点,保护好自己学会怡然自得的活着。”
沐溪烟点点头,目色闪着琉璃似的光茫,眺着远处,微有迷茫,少时淡淡的道:“姐姐,你爱过祈王吗?”
微愣了下,洛晓冉一笑摇头,“不爱,不恨。但他是我的仇人。”没有爱哪来恨。祈王于她只是陌生的一个仇人。
“嫁入王府,姐姐曾经也傻过吗?”沐溪烟声音泛着几分的飘渺。
闭了闭眼睛,洛晓冉浅蹙眉头,一叹,“很傻,以为安安静静的活着,以为不招惹谁就能安然的过得一生。可是……”自嘲般,洛晓冉嗤笑出来,是笑前世洛晓冉的天真和逃不开棋子的命运。前世的洛晓冉就是一枚棋子,被父亲执在手,放在与祈王的棋局里。只不过,父亲眼中的好棋却在祈王眼中一无是处。再一步,她这一棋子不知到底是被谁执在手中,逼入绝境。只是天无定数,前世洛晓冉走了,她却魂穿于此。死棋吗?不,她要让这一局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她不会再傻傻的,她不再会任人欺负。她会好好的活着,她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姐姐放心,烟儿知道怎么做。只是烟儿不明白,姐姐落到这一步,精明如祈王他究竟何意?看其儿,明明就是……”
“我也想不透。可能祈王别有深意吧。”洛晓冉拢眉摇头。找三个流氓造成强奸她的假象,却是祈王羞辱了她,留下种,却在事后逼死她,意外的活过来却狠绝的休了她,大张旗鼓地与洛相翻脸。这一步棋,即便现在看来,洛晓冉仍没看出有太大的意义,倒是觉得这一步棋,燕王才是得利之人。
“祈王……”烟儿目光放远,微有出神,不过嘴角拢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幽幽的轻喃着这个名字。
斜过目光,洛晓冉轻蹙了眉尖,不知为何看着明明飘然的烟儿,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烟儿的心思太重了,她一直放不下仇恨,这样的她进了祈王府,面对冷酷霸道的祈王,不知是好是坏。她想帮自己报仇,想借祈王之手铲除燕家。可是祈王哪是容易对付,可以被她利用的。
不想烟儿吃亏,看来她得加紧部署,等独孤清然回来商量商量该是她出头之日了。
复仇 第四章 秘密
午后一场雨来去匆匆。雨过天晴,青松胜若绿玉,满庭的花儿也娇颜嫣嫣。书房里,洛晓冉放下手中的帐册,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望向窗外经雨润色更加明媚的阳光,轻吁起身来到窗边深吸着新鲜的空气,迎面一股泥土和着清草的味道扑鼻。
庭院中静悄悄的,只偶尔有一二声的蝉鸣和鸟儿的啁啾。信步出了书房,炽烈的阳光晃得洛晓冉微闭了闭眼睛,抬头看看碧空如洗,一片净蓝如浓彩染就,几点浮云似棉桃朵朵。
站了好一会儿,洛晓冉忽然的慢慢向院外走去。一条小径蜿蜒的前伸,走出不甚远,又一条小径僻于绿竹之间,条条曲径通幽串起碧落山庄的每一处。说起碧落山庄,在岐川那是没有人不知道的,甚至放眼江南也是赫赫有名。一是因着这山庄的神秘,一是因着这山庄崛起之迅速。
没人知道这山庄的主人究竟是何方人士。据传闻,山庄的主人是一个白衣飘然谪仙般的男人,只是没人见过主人的真面目,外人只知道山庄有二个管家,一位是不苟言笑的炎公子,一位是一个样貌平凡的洛姓妇人,妇人生有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
据传山庄的主人冷静的近似无情,在商场上眼光精准,敏锐善于按掘新事物且经商有道,只将近三年的工夫,不但迅速的站稳了脚跟,并把经商的触角伸到各个赚钱的行当中,青楼,酒楼,珠宝行,绸缎成衣铺,赌场,钱庄,一样一样的开起来,经营的有声有色。
岐川虽大,虽富庶但一块肉再大也有限,肉少狼多,谁不想得利发财,眼见这赚钱的卖买都落入碧落山庄,岐川的地头蛇当然不干了,五次三番的闹事,可不想每次闹事后,参与闹事的人都是无缘无故的得了一种怪病,甚至怪病会祸及一家人,而且是整个岐川的大夫们没人能查得出来这是什么病,几次后再没人闹事了。不过碧落山庄却闹起刺客。但从未听说过有刺客得手,因为去得人都没回来。久而久之,关于碧落山庄的传闻是越来越多,当然也再少有人打它的主意了。
洛晓冉慢步在山庄里,慢慢的走着,想着心事。今天得报祈王派出迎娶烟儿的人马已然从京城出发,半个月后就能到达。沐家因为烟儿的执着,也准备了奢华的嫁妆。想起烟儿,洛晓冉不由心头低落,或许当年她做错了,引出烟儿露面,得了陇西第一美人之誉,如此竟还是害了她。就算她不入祈王府,也因沐家的江南首富的名声而不得不入选每三年一届的秀女。当然若是查出她已非清白之身,那样烟儿所要承受的流言是非会更加的让她难堪。如此入祈王府倒是下下之策了。这样总比入宫强多了,至少在婚前不用验身,至于洞房之夜,只需搞点小动作就能蒙混过关。再者至少祈王年轻俊美而不似老皇帝老迈。
思及祈王,洛晓冉不由唇角挑起一丝冷笑。有了烟儿在暗处,她是不是可以高调的出现了?她知道,暗地里一直有人在查访当年的祈王妃。也知道,祈王这几年一直关注沐家,关注莫问和成落离的去向。精明如他,应该是猜到了碧落山庄的妇人就是莫问了吧。就是不知,他若知晓那个他认为不可能是祈王妃的她,洛晓冉时,会是何样的表情。
慢慢走着,想着,在她身后炎一身藏青的衣衫,静无声息的亦步亦趋。
正走着,炎微蹙眉戒备的回身望向远处,小路的尽头一道白影徐徐而来,瞧清来人炎眸光一沉,侧头睨了眼前方慢步出神的洛晓冉悄然与走来的男人交错身影,继而消失在竹林边。
“想什么呢?”淡淡的一记男声响在身后,洛晓冉微惊,回头,瞧向独孤清然闲适地站在阳光下挺拨的俊影,浅浅一笑,“回来了,这么快?”
独孤清然淡淡的笑着点头,“想什么,这么专注?”
“想烟儿,祈王要迎娶烟儿了。”洛晓冉轻松的笑道:“我在想送烟儿点什么。”
独孤清然了然一笑,“是不是也在想要送祈王什么大礼啊?”
轻挑秀眉,迎上他淡淡的又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洛晓冉笑着点头,“不错,怎么你有好的建议?”
独孤清然神色微顿,伸手拉过洛晓冉胳膊,“算是吧。走,去你书房。”
洛晓冉斜了眼独孤清然眸中的郑重,心中一动,未说话,任他拉着二人回了书房。
书房中,让洛晓冉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独孤清然负手立于窗边,只留了一个孤傲的背影于洛晓冉的眼中,片刻独孤清然淡淡开口,“莫问,知道我叫独孤清然,为何你不好奇,你不多问?”
深深的看了一眼独孤清然,洛晓冉垂眸一笑,“问什么呢?每个人都有他不能说或不愿说的秘密。那是心底的一块伤,一种痛,作为朋友,一起历经风雨,相知的是现在,你的秘密,你愿意说,我可以是最好的听客,可以听你发泄心中的不快。你不愿意讲,我并不想去挖掘出什么来让你痛。一如我,我也有秘密是清然不知道。”
该知道,她的知道就好。独孤清然,皇家的五皇子,祈王的五哥,无怪初见他的那一刻她会觉得与他祈王相似。是当今皇上的曾经宠妃,雪妃之子,只是雪妃据说是难产,生下儿子就死了。而这位五皇子生来孱弱之极,就在众人都以为他活不长的时候,他突然失踪了。一晃二十多年杳无音讯。
不知道这位曾经孱弱之极的皇子是如何活下来的,又历经了什么才会有这样淡雅如仙的气韵却同时手中掌控着杀手组织。只知道他有二位师兄同为厉害人物,听云浅浅说过但没见过。知道他有一身好功夫,好医术,但他很少医人。埋藏更深的秘密,甚至浅浅都不曾知道,她并不认为她有探查清楚的必要,毕竟他们不是敌人。而且那些不为人知的,尤其是发生在皇家的秘密大多都是血淋淋的。这种故事无论电视,书籍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都说男人铁腕是用来征服天下,而她只是女人,她没有征服天下的野心,只需征服男人就够了,赢得这个男人的认同,他与她平等的互相支持足矣。至于这个男人利用她引起祈王的注意,他与祈王有什么过节这些与她无关,至于他以后是不是还要利用自己,只要不过份……
独孤清然听着洛晓冉温软如琴声悠扬的声音,扭回身,眼光深邃的看着她,眸子里荡起复杂不明的意味。莫问,洛晓冉,世间怎么会有这样通透豁达的女子,这样的一付胸襟着实让太多的男儿失色。
是呀,隐藏的秘密就是他心中的一块伤,一种痛,跟随了他多年。那么她呢?又是怎样的一种环境造就成今天这般能力卓绝,手腕玲珑,兼具着温婉和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