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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右臂从后背绕至身前,抬起头欲以指尖触月,却旋即发觉自己的可笑,收回手讪笑一声:“呵。”
皇帝的贴身内侍熊谈,是两年前提拔上来的大内总管,为人极擅察言观色。来北疆又回京师,这段时间熊公公一直跟在皇帝后面,许多事情,他没猜准十分,也猜准八、九了。
熊公公便靠近站在窗户旁边的皇帝,试探着问:“陛下,要不然……奴才去驿馆照料下?”
皇帝倏然转身,熊公公对上皇帝的一双凛然漆眸。
皇帝隐隐不悦的声音:“你,不必。”
熊公公刹时心惊,皇帝自己不能过去驿馆,徒生牵挂,却不准许其他人代皇帝传达心中情意,连阉人也是不许的……
“是。”熊公公弯腰本分地应诺,心中暗想:看来他以后在关于成将军的事上要更少说话了,原来皇帝的念想已经如此偏颇……
也难怪,君临天下,又有什么是天子不能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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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成羡羽同样是在轩窗前伫了良久。
今夜的月亮十分明亮,像极了清明那夜,她同穆七共看的那一轮。
此时此刻,穆七在哪里呢?
成羡羽心中辗转三叹,抬手关上了窗。
她解衣欲眠,却发觉屋外有浅浅几近不能察的呼吸声——有武功高强的敌人潜伏在屋外梁上。
有刺客,不知皇帝在行宫中可有危险?!
成羡羽心中一惊,便合衣不动,手悄悄按上袖内暗器,静待敌人进屋来。
她打算一举制敌,然后飞马赶去行宫救驾。
成羡羽听着敌人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来的只有一个人。
来者破窗而入,成羡羽当即射出暗器。来人身子俯低一躲,她便扑过去用右腿一扫,将来人扫倒。
“你——”来人躺在地上,满腹冤屈地指着成羡羽哼哼了一声。
成羡羽听声乍喜,向前急迈两步,借着微弱月光,定睛细看来人:果然是擦去了红斑,回复本来俊美样貌的穆七。
成羡羽连忙将穆七扶了起来,而后自己身子退后数步,同穆七保持距离。
“成羡羽。”穆七突然直呼她,
成羡羽将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做出嘘的手势,示意穆七噤声。
“哈哈。”穆七却大笑着又说:“成羡羽,过来。”
“不要出声,可用传音入密替代。”成羡羽对穆七传音入密道。
成羡羽双眸紧锁穆七,面上呈现一种清凛之色,脚下却听从穆七的呼唤,快步走近他。
她心里暗自对自己说:奇怪,穆七从来没有这样,一遍又一遍直呼我姓名。
成羡羽刚一贴近穆七,穆七就伸臂一紧,坚强的臂弯完全栓住她。他动作幅度甚大,又发出数声可闻的清响。
成羡羽禁不住两眼又瞪穆七,传音叮嘱道:用传音入密。
穆七却抱住她,朗声笑道:“放心,我可保证,十丈以内不会有人偷听。”穆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凝视成羡羽,严肃道:“有句话用传音入密问出来太过轻浮,我须得当面,亲口对你说。”
成羡羽心一沉。
穆七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成羡羽脸上,问她:“如何能娶你为妻?”
成羡羽的心又飘飘浮了上去,似难得晴空中最自由自在的那朵白云。
成羡羽笑着告诉穆七:“我这人在结婚上很固执的,给娶我的人呢……订下了两样条件。”她挑眼瞟了穆七一下,眉飞入鬓:“须得应诺了这两样条件,我方才会答应嫁给他。”
穆七手臂一紧:“那是哪两样条件啊?”
成羡羽头依在穆七肩上,告诉他:“第一呢,你这一生只许娶我一个,再无平妻侧妾通房外宅,亦无私情。”
穆七点头:“真狠啊,说得这么完整详细,不留半点破绽。”
成羡羽横他一眼:“第二,自我们结婚开始,夫妻二人就必须不离不弃,今生都不背叛我们的姻缘。”
穆七面上无笑,继续点头,他的双眉渐渐皱了起来。
成羡羽瞧他神色这么严峻,心也跟着揪起,颤声道:“怎么了?”
穆七却趁成羡羽紧张不备,一把将她捞起来,朗声大笑,抱着成羡羽转圈,一圈又一圈。
穆七的速度猛烈,转得成羡羽一阵眩晕,口中连连道:“好了好了,放我下来。”
穆七却依旧不放,俊美的面庞上笑得更加开怀。他豪迈大笑,胸膛起伏:“就这两样条件,又有何难?”穆七猛地在成羡羽唇上吻了一口,带着他扑鼻的热气:“成羡羽,我娶定你了!”
他高声向她宣告,接着又说:“你等着,不日我就来聘娶你回家!”
“好啊。”因为穆七每一个动作都太大,成羡羽不能不用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才能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就这么勾着他,盈盈而笑:“好啊,穆凌沧,我等着你来做我的夫君。”
穆七低下头,唇几乎要贴到成羡羽光滑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引得她丝丝酥}痒。他启声诱道:“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再喊一声听听……”
成羡羽瞬间脸红,她犹豫半天,终于启齿,用轻小几不可闻的声音,短促地说:“夫君。”
成羡羽这一声呼唤虽然既轻又短,却依旧尽入穆七耳中。他心里绵绵情意不绝,只觉自己爱她到不行,脚下一滑,抱着她就倒向了床榻。
穆七怕陡然着陆,床板太硬会伤着成羡羽,于是他倒在榻上的姿势是男下女上:成羡羽压在穆七身上,他自己则搂着她,后背贴着床榻替她垫了。
“你做什么?”成羡羽虽然这么问,但其实穆七想做什么,她心里已自明白,不由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烧起红霞。
成羡羽问了,却见穆七不答,只是冲她笑,笑得七、八分不怀好意。她心中又气恼又喜欢他,禁不住咬牙心一横,嗔声道:“好啊,做就做啊。”
说着就要欺在穆七身上动作起来。
穆七却是一个翻身将成羡羽压在身}下:哼哼,他这趟来常国找她,可是顺道去农夫农夫家取了那本小册子,一路研习了的,怎可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用功?!
穆七边褪成羡羽的衣服,边将唇凑近她的耳根:“刚才那两个字好听极了,你再多喊我几声,多喊几声……”
成羡羽睁眼瞪着他,不喊!
“吼吼,不喊是吧……”穆七微微撇了嘴角,冲成羡羽坏笑,接着一个俯身吻上她的肩头,心中直道:我保管让你给我喊出来……
他真的是有认真研习过那本册子,融会贯通,这会儿就要循序渐进,继往开来!
穆七咬着成羡羽的锁骨,悄悄喊了她一声:“娘子……”
他唤成羡羽一声,底下就高涨数倍,却依旧忍着轻轻抚慰,待到冰封的溪面回暖,化开一溪春}水,方才一跃而入。
穆七长长一声低吼,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正好有一缕照在他赤}裸的脊背上,就仿佛明月也听到了他的嘶吼和愉悦。
月光就这么照了一夜,照屋内一双人儿。他们数日不见,竟似几年才重逢,纠缠一夜,久久不肯停息。
直到夜已五更,城里响起更钟,天色开始渐渐泛白。
成羡羽伏在穆七的胸膛上,两人发丝散乱,互相纠缠。有了亮光,她低头细看两具紧贴的躯体,发现穆七身上的皮肤居然也比她白。
“天快全亮了。”成羡羽说。
穆七手臂收了收,将成羡羽拥紧:“我看常军的行军路径,是要回京么?”
成羡羽眼帘微垂:“是,北疆换了姚大哥镇守。”
穆七便在她额头轻吻一口,柔声呢喃:“那我送你回去,护你一路平安。”
“这么多成家军……”成羡羽本想接着说“陛下”也在,却还是隐了,只漫不经意笑道:“这么多人守着我,你还怕我不平安?”
穆七听着正色:“他们是他们,我的女人,当然要由我来护送。”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了,昨晚就睡了。今天起来发的文,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如果我不请假,是不会断更的,请放心。
75回京路(五)
穆七就真的随成羡羽一路南下;去往京师。
白天的时候;穆七以千奇百怪的造型出现:常军行军,他就神不知鬼不觉混在队伍中。常军停下来歇息,他又忽然变成了满脸胡子的掮客;挑着货物从成羡羽旁边经过。
成羡羽每次都想笑要不敢笑,只能在心里独自甘甜。
到了每日深夜;穆七就悄悄潜进成羡羽的帐篷或者客房。
“小心啊!”成羡羽传音入密叮嘱穆七,她总是替他惴惴不安。
穆七自己却浑不在意,掀袍入内,席地而坐。他见旁边有个长宽各不到三尺的箱子;单手就托起来;感叹道:“你啊,北疆待六年;就带这么一小箱行李回去。”
穆七认识的姊姊妹妹们,平时哪个出门不是大箱小箱堆了几马车!
“女儿家事多,东西多”,看来这句话不适用于成羡羽身上。
穆七不自禁怜惜起来,心里疼道:我以后定要对她更好……穆七暗自许诺,随手就打开了成羡羽的箱子,语气柔和:“我瞧瞧里面都有些什么。”
箱子里面一共就五样物拾。
映入穆七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小瓷瓶。
他举起瓷瓶问成羡羽:“这里面是什么?”
成羡羽瞟一眼,淡定道:“是姐姐的骨灰。”
穆七就轻轻将瓷瓶放回箱内,又瞧见匕首、脚链、手链。
穆七心头一动,单单拿起手链,做势欲铐上成羡羽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我们两个铐到一处……”
“快别瞎玩。”穆七话没说完,就被成羡羽打断:“这两样东西我已经不用了。”她漠然地说:“是曾经对付仇人的东西,不吉利。”
穆七听了,表情僵了几秒,恢复笑容,将手链放回箱内。
放手链的时候,穆七不慎扒动了匕首和脚链,无意间瞧见了压在箱子的一对耳环。
耳环做工精致,材质用尽稀宝,造型则形似两朵华贵牡丹。
这么好的耳环,却被匕首和脚链压得严严实实,完全被遮盖住,仿佛耳环的主人不想让旁边人瞧见它们。
穆七寻思少顷,只当成羡羽是哪日逛集市萌发了女儿心性,心血来潮买的。又不好意思怕被人发现,就藏了起来。
穆七便将牡丹耳环提起来,歪头冲成羡羽笑道:“娘子没有耳洞,为何还买了一对耳环?”
成羡羽脸色刹白,伸手就要过去抢,穆七及时闪开,让成羡羽抓了个空。
穆七绕至成羡羽身后,抬起双手,将一对耳环徐徐比在她的耳垂上。
纵是夜间微光,依旧光彩夺目。
“这一对耳环与你很是般配。”穆七见随手比划就已十分好看,禁不住更想看成羡羽将耳环真正戴起来时的样子。他的手捏在成羡羽双耳上,轻轻摩挲:“你不如打了耳洞,将这对耳环戴起来?”
穆七明显感觉到成羡羽的两耳颤了一下。
成羡羽疑迟了几秒才说:“我不想打。”她顿一顿,又嗔穆七道:“唉,你别摸我耳朵了,痒……”
“不摸了。”穆七将自己的手连带着耳环拿开,低低俯□去,用唇在成羡羽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