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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他噙了满眼的泪,“阁主,属下好久没有听到您这么亲切的关怀了。”
“所以,你先去忙吧,绮凤阁需要你……我恢复了记忆,自会去找你。”我道。
他语气急迫,“阁主什么时候记起来?阁主是不是已经记起来了?”
我含含糊糊,“你别着急,该记起来的时侯,自然就记起来了。”
他脸色疑虑,“阁主,你是不是不愿意走?”
我忙道:“哪会?”
他在我面前踱了两步,停在我身侧,语气忽地转急,“阁主,你是不是不舍得李泽毓,所以不愿意回绮凤阁?”我张口结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接着道,“阁主,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不怪你,但你要小心他,一定要小心他!”
我勉强地笑道,“叶萧,你说的话我都弄不清楚,你把我推下了高台,反而要我小心他?他一直在救我,我为什么要小心他?”
第三十四章 旧识
他望着我半晌,忽地咧嘴笑了笑,“小梅,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只要能活着,便一切就好,咱们一起加入绮凤阁时,和那帮盗匪头子杀人犯一起,从坑底一直往上爬,爬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人,到最后一个关口,前面的落脚处离我们有十多丈的距离,一失脚便是粉身碎骨,你告诉我,要我相信你,你将我身上系了腰带,拼却全身力气将我推了出去,我终于爬上了高台,我将你用丝带拉了过去……我们俩成为绮凤阁的正式杀手,从此不用在街上缺衣少食,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一起成为绮凤阁的支柱,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质疑过我,不相信我……小梅,你这么说,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吗?你应当知道,既使我将你推下高台,为的也是帮你,也绝不会害你,相反,李泽毓,象他这样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利用你!”
我捂着耳朵,“不,不,你在骗我,你欺我不记得以前了,胡编些话来骗我!我是个孤儿,被人贩子养大的,被师兄救了出来,这才学的武功……”
他眼眸深深,叹了一口气,“小梅,你心中难道就没有怀疑?为什么你一出现在军营,尹念就被人割了头?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能带着李泽毓躲开狼群追击?只怕你心底早已明白,嘴里却不敢承认。”
我的心扑扑直跳,抬头望他,“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只不过是凑巧!”
“小梅,你说过,做人没有凑巧的时侯,如果单单倚仗凑巧这两字,那我们便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目光幽冷,“既便你忘了所有,这些,你也不应该忘,小梅,我们原本就不是普通人,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
“你说的那些,我全没有映象,连你这个人我也没有映象,叶萧,你别跟着我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好么?”
叶萧沉默地站在屋子中央,头微微地垂着,良久才轻声道,“你叫我别跟着你?自你失踪之后,我四处找寻,只要略有些消息,我便想尽了办法证实,为了查找你的下落,我先投靠楚国,做了楚国的官儿,再投晋国……你知道么,我最不喜欢读书,最恨给人磕头,可这几年,我看的公文牍本堆积得有人那么高了,每日里磕的头把腰都弯断了,向上承迎,什么奴颜婢膝的事都做尽了,自从在豫州城得了你的消息,只要有一丝的希望,这些事,我都甘之如饴地做着,只期望终有一日,我会在豫州在找到你……你现在说,要我别跟着你?要我去做自己的事?”
他嘴角微微噙着丝冷笑,斜斜上挑的眼角带着冷光,窗棂格子里漏出来的月光铺在他身上,寒意四射,清凉冰冷,我不敢望他,低声喃喃,“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全不记得了,不记得武功,也不记得你,我已不能当你们的阁主了。”
他语气柔和,弯下了腰,直视我的眼睛,“小梅,不记得不要紧,永有一日,你会记得的,只要你有心……你定会记起来的,重成为我们的阁主,你还记得,你赞过顾绍的眼如葡萄一般么?您还记得以前……”他白玉般的脸透出些红晕来。
他漂亮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黑得如葡萄一般,原来这如葡萄一般的眼睛,是他的?我把视线转向一边,后退一步,“是么?可这我也不记得了。”
他直起腰来,“小梅,无论你记不记得,你都不是一个普通人,我记得你说过,咱们手上一旦染了鲜血,就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咱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我嘟哝道:“怎么会没有,如果你不出现,我都活得得好好儿的,和师兄师姐还有师傅一起……”
不知道何时,月亮已经西斜,半隐在了树梢之后,他的身上没了大片银色月光,树摇影动,将大片的树影投如他的肩背,使他青色的衣服如泼了浓汁,他半垂了头,沉默良久才抬头望我,“小梅,你以为,你身边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怜悯,心跳得厉害,“你在说什么?”
“不过是别人帮你构建的一个虚幻而已,其目地,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你真以为是真的么?”他笑得有些发苦,“我原不想告诉你的,可没想到,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那执拗的脾气,却一点儿也没有变。”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师傅清秋上人,他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人,你知道么?”他低声道,“还有你的师兄师姐,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李泽毓大军来到豫州城,你便下山遇到了他,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我勉强笑了笑,“这一些,我又何必去想?无论我以往的身份是什么,我都没有什么给人利用的了。”
他叹了一口气,“小梅,有的时候,你真是太天真了,不如,我带你去瞧瞧,瞧瞧他们背着你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到时侯,如果你真认定了不和我们在一起,我……我便再也不求你,再也不跟着你。”
他的眼神之中有深切的悲哀,浓得如最浓的墨汁一般,使我的心有些慌,“真的?”
他点了点头,那如泼墨一般的悲哀却更浓了,“自然是真的。”
我道:“我跟你去了,你就不会再跟着我,不会求着我做你们的阁主,不会要我领着你们杀这个,杀那个了?”
他微微地笑,“不会的,小梅,一切尽如你意。”
“好!”我拍了拍手,“我真没有什么能被利用的,你又不信。”
他沉默地带着我往外走,来到帐外,顾绍从暗处闪了过来,“属下看过,没有其它人。”
我看了看他,心底奇怪,转头问叶萧,“密宗流气势大不如以往啊,以往无论何时出现,总是一匝一匝地往外冒人,现在怎么独他一人呢?”
顾绍脸上有悲忿之色,却垂了眼,默默退回阴影里。
叶萧带着我转到毡帐背面,这才道:“其它的人,有的死了,有的受了重伤。”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如镀了一层冷银,“小梅,这一些,我们早就预料到了,还没有将你利用完,又岂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我们,就是他最大的障碍!”
我垂下头,足底有杂草从靴底横长了出来,我不敢去问他,他嘴里的那个‘他’是谁,只望着那杂草,这杂草,长得居然那么的生机勃勃,被人怎么踩也踩不死。
忽地,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拉着我避开了那巡逻的兵士,“小梅,自那次之后,我想尽了办法想要接近你,可你周围有不少人暗自监视,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手,直至这一次,我才有了机会。”
我甩开他的手,“你便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狼群包围?”
“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认得清他?”他的脸隐在毡帐投下的阴隐里,俊逸暗冷,“他费尽心思,为的不过这一次而已,破狼谷,是晋国与楚国的交界,一向是三不管的地方,却是军事要塞,阿史那族雄居于此已多年,阿史那梅成了阿史那族的首领,小梅,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一点都没有想过?”
我心慌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只觉得整颗心要沉到肚子里去了,忙截住了他的话,“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懂这些。”
他苦苦一笑,却没有再往下说,继续往前走,“做戏为了做得真一些,他倒真是下了大本钱。”
我忽然间很生气,停下了脚步,“叶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说原来对我好的人,全是在作假?全是在骗我?师傅费尽心思救我,也是假的,师兄师姐对我好也是假的……他,他,他……待我那样好,几次三番的救我,也是假的?那么,你将我推下高台,便是真的?眼看着狼儿扑过来咬我却不救,也是真的?”我望着他俊逸的脸,“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你真是刘德全么?真是那个身形肥得不得了的人?不过几日功夫,你怎么会就变了一个人……”
我不停地说着,不停地说,不停地质问,可那股心慌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我虽是不停地说,眼睛垂着,看着地上的小草,小草的叶子有水珠一滴滴地滴下,待醒起,才发现那些水珠是从我眼睛里流下来的。
他的叹息声在夜空中传去老远,“小梅,你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望我,其实你心底早已明白,谁真谁假……有些时候,有些人,就象我排给你看的那出《鬼会》一般,魑魅魍魉,让人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
我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扯了嘴角笑,“怎么会,在我的眼里,真便是真,假便是假……”
叶萧也笑了,眼角似有桃花四处溢开,“小梅,如果这是你真心话,那便好了。”
他带着我,来到了刚刚那座金帐旁,我以为他要带我进去,哪知他却绕过了那金帐,将我带到旁边那处青帐旁边,低声道:“你看看。”
我们隐在离青帐不远的山石后边,那帐子灯火通明,蟠旗招展,有锦靴貂额的侍女进进出出,帐子映出了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持杯饮宴,笑谈言言。
有侍女揭起了帐帘一角,阿史那梅与李泽毓各踞一方,师兄师姐在李泽毓身后站着,师傅,赫然坐在李泽毓身边,桌子上边,放着印着红章的公文。
第三十五章 盟约
他们脸上都有笑,李泽毓褪却了脸上的端严,全都是笑意,如春雪融化,漫山鲜花盛开。
师傅的手边,放着一管狼豪,狼豪之上犹有墨汁。
“你的师傅,师兄师姐们,他们与李泽毓早就熟悉,这不,他们便来了……他们定下了盟约,破狼谷与晋国结成同盟,从此之后,破狼谷再不是三不管的地带,那万千的野狼将成为晋军横扫北漠的助力……”叶萧的眼眸如有暗色流动,“小梅,你告诉我,他们怎么会结成同盟?阿史那梅连楚君侯的贵妃都不肯做,却为何会和李泽毓结盟?”
我垂下头,“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爱结盟便结盟,这些事那么复杂,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因为你,因为李泽毓将你带到了阿史那梅的身边,让她认回了自己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小梅,这是他策划了那么久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如果你仅仅是绮凤阁阁主,他不必想尽了办法救你,就因为你身份不同,你可以牵制楚君侯,可以让骄傲的阿史那梅低头……”
“不,你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不相信,这都是你胡编的!”我捂着耳朵,猛摇着头,他说的怎么会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