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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君侯有没有这份能力了。”
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在此等情况之下,我一向是拔脚就溜的,所以,我使了祥云十八梯加上了缩骨功,不动生色地从人隙中朝外挤了出去,哪知还没溜出多远,面前便被一群花枝招展给拦住了,大夫人笑魇如花:“妹妹,你要去哪儿呢?”
其它几夫人团团围住了我:“相公都没叫你走,你怎么能走呢?”
我认真地道:“几位夫人,你们也看出来了,你们家相公对我情比金坚,如果我留在此处,日后还有你们站的地儿么?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我这一走,你们还能争些风,吃些醋,我留下了,你们连争风吃醋的机会都没有了,以我的性子,原配是要下堂的,小妾们是要被打死的……”我望了望她们的脸色,再加一把火,“可怜那几位失却了娘亲的公子,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大夫人一怔,另几名夫人面面相觑,面色或青或白,我趁她们一怔之间,又准备运劲全身功力往外挤……还是没挤出去,那缺口被大夫人挡住了,她面色惨然,眼底神色坚强:“相公对我们有恩,凡他喜欢的,无论是什么,我们也要顺了他的意,就算日后被下堂给妹妹留了位置,我们也无怨无悔。”
其它夫人同声敌忾:“我们也是一样!”
我再次肯定,我遇上的这些人脑子是不是都有些毛病啊?听说夫人多了,就要经历极之惨烈的宅斗,找着机会就你死我活,捅人刀子,开始内乱,怎么我就偏遇不上呢?内乱了,我也好趁隙逃走不是?这些夫人怎么就那么齐心呢?
叶萧声音远远地透了进来:“阁主,你要走,叶萧自是不会拦着,但叶萧曾发过誓,决不会让你再处于那样的境地,定要护你周全。”
我道:“不用,不用,我安全得很,如果没遇上你……”
咱们的相遇,不就是由一只鸭子开始的么?
他走近我的身前,忽地如玉山倾倒,跪倒在地:“阁主,你曾说过,如有一日,天下间能处处能见到日落月升,渔阳晚唱,此生便足已,叶萧定会帮你完成心愿。”
他这一跪,把我吓了一大跳,欲往后退,又被大夫人给扶住了,他虽是下跪矮了一大截,和我站着实在差不了多高,加上那圆盘一般大的脸,实在不能不让我想起那油腻而烤得焦黄之物,不知为何,顿生亲切之感,吞了一口口水道:“如果认错了人,跪错了人,帮错了对象完成错心愿,你事后不会反悔?秋后算帐?”
他眼神火焰熄灭了,有些颓:“不会的,阁主……”
我拍了拍手:“这样就好了,那我暂时就不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楚博,你听见了,她不愿意跟你走。”
长廊之下,楚博的神色晦暗不明,如有雾气在他脸庞萦绕,他道:“她如今不明白,日后定会明白的,这世上,只有孤是她唯一至亲之人……”
他一扬手,四周围的侍卫便齐聚上前,准备动手,他到底人多势众,叶萧这边的人到底少……我有些后悔,是不是站错了队伍了?其实我很随遇而安的,叶萧这边夫人多,但楚博那边侍卫多啊……
眼看着又要一触即发,忽地,我听到了天空有鹰隼的鸣叫,抬头望去,那一抹淡亮色的天际之下,三个黑点刺破长空而来,在我们上空盘旋而啸,楚博的脸色一变,从身边侍卫手里接过一把长弓,取了三支箭来,手指连弹,那三支箭便连珠炮一般射向空中之鹰,那三只鹰却有灵识一般,倏地往上腾空飞去,在半空中身子打了一个旋儿,那几只箭便失了准头。
楚博的脸色更差了,叶萧脸上也变了颜色。
两人皆将眼波朝我这边望了过来,这种意思我很清楚:每当我见了好吃的糖块,就想马上抢了塞进嘴里。
我便是那块糖。
我被几位夫人围住,自是逃不了,也脱不了身,心想再来一批人,也好混水摸鱼。
正想着,便听见脚下的青砖开始震动,远处传来了急速的马蹄之声,仿佛这院子从四面八方都有万马奔腾而来,屋檐上扑扑地落下无数的灰尘,有耗子从屋角直窜了出来。
这些响动之中,有人鹰隼在半空之中鸣叫,刀鞘碰撞在了链子锁甲之上哗哗的声响。
院子里那朱红的大门门拴一下子被撞裂成了两半,李泽毓身披黑衣大氅,肩上架了一头爪利如锥的灰色雕鹰,一人一雕仿佛从地狱之中走来,带来满身的暗腥。
高大的沙佗人骑在马上,围着这院子盘旋奔跑,屋瓦震动,揭起了漫天细尘。
李泽毓略一挥手,奔跑的的马便瞬息之间停了下来,细尘微扬之中,他走向院中,暗金色的眼眸在晨曦微光之中轻眯:“楚君侯,孤身深入,为的是谁?”
楚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阴得脸可滴得出水来:“晋太子,别来无恙?”
与李泽毓带来的人马相比,楚博的侍卫和叶萧的密宗流略显得有些势单力薄,望着墙头那根被风吹着摇晃不定的草,我的心又开始活动了……三人相争,必有死伤,坐山观虎斗,而且是三只老虎……我该靠还是跑呢?
只是这几位围着的夫人比较麻烦,我偶一回头,却见到原本将我围得水泄不通的那几位夫人,不知道什么时侯,一个个的全都软倒在地,我的身后,只剩下一人……师姐寻芸。
我喜出望外,欲向她扑了过去,她脸色很是嫌恶:“小师妹,你嘴角这是涂的什么?你又偷吃了?”
每当我感觉到人世间还有一丝温暖的时侯,师姐总是晴空劈下一道闪电。
我抹了抹嘴,问道:“师姐,师兄也来了么?”
师姐哼了一声:“一个只知道制药制毒的人,来了能除了能帮倒忙之外,还能帮什么忙?”
我有些愁苦,盯着师姐半晌:“师姐,原本在李泽毓那里,我打算吃上一两餐好的,便拔腿就走的……我们如果此时趁乱走了,师兄能自己逃走吧?”
师姐用不敢置信的眼光望了我半晌,,痛心疾首:“小师妹,想不到你这么冷血,竟是置亲人于不顾,可怜我……”她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不好了,不好了,七日毒就要发作了,如果没有解药怎么办?我会死得七孔流血,五脏俱乱,六神无主,四分五裂……”
我忙道:“好了,好了,师姐,我不逃走还不成么……”我扶住了她,“师姐,你学了不少数字成语啊,运用得也熟练。”
她把手从胸口放下:“是啊,是啊,下了山,才感觉到自己的粗鄙,女红啊什么的,我是不行了的,但多看些书,增添些文人气质,还是好的。”
我道:“……”
正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忽听到场上一阵刀剑相撞之声急响,我们俩抬头望去,却见楚博与李泽毓已打到了一处,两人身形如闪电一般,那头鹰在两人头顶上直盘旋。
我心想只两个人交手,多么的寂寞啊,要群殴才好的嘛,我才有机会决定是逃还是靠啊。
我往叶萧那里一望,他似有所感,抬头朝我望来,又拿缠绵的小眼将我望了又望,望着望着,朝我这里走了过来,他一走过来,他那些密宗流黑卫也跟着冒了出来,师姐如临大敌,轻声道:“小师妹,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跟从地底里冒出来的一般?哎,应该让师兄来的,无论他们是什么人,朝他们撒上些荀麻草,保管痒得他们连站都站不稳……”
我感觉那十几个密宗流的眼神直盯在师姐身上,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师姐,你小声点儿,咱们现在势单力薄。”
正说着,叶萧来到近旁,低声道:“阁主,走么?”
我道:“你不把水搅混了我们怎么走?”
他还没发命令,只见那十几个密宗流的人便消失了,下一个瞬时,李泽毓围在院子周围的骑兵啊啊啊地直往下落,楚博的侍卫手里的箭忽地乱飞了起来,紧接着,群殴开始了。
我有些发怔。
叶萧道:“密宗流原本就是阁主的训练出来的,有您在此,他们自是只听命于您。”
我转过头来道:“那你呢?”
叶萧理所当然:“自是阁主去哪里,属下便跟去哪里。”
我看着躺满了一地的夫人,再望了望叶萧月饼一般宠大的脸,想着以后怎么养活这么些人,压力有些山大。
师姐有些迟疑,还想再劝,我道:“师姐,你被人称为神剑,要不要和密宗流的人比一比快慢?”
师姐收了手里的剑,西子捧心,表情伤心:“小师妹,不带这样的,你刚刚才接手一股势力,还不知道这股势力是不是弄错了效忠的对象,就开始拿亲人试刀了?”
第十八章 直冲到街上
一路无话,师姐将叶萧那几位夫人都弄醒了,我们趁着他们群殴之时往院门外逃了去。
密宗流的人在我们四周围若影若现,想着我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凑拥围绕,唯我马首是瞻,我很有些天降降大任于斯人的自豪感。
我挺起胸膛带领着他们直冲到了街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街头巷尾,整整齐齐,全是身着黑铠的沙佗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转过头来拿眼直瞟叶萧,他很委屈:“阁主,属下忘了告诉你了,属下刚刚听马蹄之声,就想着怕是人不只那么少,但想着让阁主过一过瘾,重温一下重领密宗流的威风,或许阁主就没有这么白……属下就没有出声。”
我心底直思索,他那没欲言又止的‘白……’到底是称赞我白得漂亮,还是白得美丽?还是其它?
当然,绝不可能是说白痴什么的!
十位夫人也七嘴八舌帮腔,不敢称我妹妹了:“阁主,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相公吧。”
我回头再望师姐,师姐正垂头欣赏自己新涂的指甲:“小师妹啊,我都说过了,要你悠着点,悠着点,别那么翘尾巴做人,一朝小人得志,你总不听……”
我有无语问苍天之感,死死地盯了师姐半晌,师姐被我看得直发毛,再劝:“其实晋太子那里也不错,厨师的功力也足……”
我逼近师姐,看着师姐脸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立了起来,这才展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师姐,现在咱们再投靠了过去,他不会秋后算帐吧?”
师姐:“……”
叶萧凑上前来道:“阁主,这种事属下很有几分经验,依属下看,晋太子也好,楚博也好,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但依如今的情势和人数来看,咱们还是重投晋太子吧。”
我叹道:“这岂不是让你白忙活了?”
他圆盘大脸带了些憨厚:“不白忙活,不白忙活,属下到底和阁主相认了。”
他一说好,那几位夫人也连声说好,更有人盘算着可以把小公子们从娘家接回来了。
我们商量的时侯,沙佗兵们只静静地围着,也不理我们,但他们炯炯而静默的目光让我彻底地打消了当英雄与他们一别高低的打算。
当然,人数上的差别也是取消这打算的原因之一。
正在此时,我便又听得一声长笑,那是楚博的,他衣袂飘飞,站在屋瓦之上,眼眸扫来,绮罗失色,金翠无精:“终有一日,你会明白,孤才是你的归属。”
他身上有淡淡血迹,身际只得两名侍卫,有沙佗将士上前向走出院门的李泽毓领命:“殿下,要不要?”他往脖子上做了个下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