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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止!
那一刻,竟有种想要哭泣的欲望!
他和他,居然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是你,逼我!
“殿下,九殿下来啦!!”
欣喜若狂,士兵们好似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奋力厮杀!
“左中军,布阵!”一声低喝,宁止挥手直指辛乌的军队,虽然乱,但是只消打开辛乌的中流军,立时可以破阵!
“是!”呼声震天,数万左中军立时聚拢,齐齐冲向辛乌的中流军!
震天撼地的厮杀声中,宁止挥刻滑过空气,而后策马扬鞭,冲在了数万大军的前方!
如果,他是个普通的将士也就罢了,可他是天朝高贵的九殿下!
连皇子都可以不顾生死奋勇杀敌,将士们又怎能怯懦!
那一战,力挽狂澜!汹涌的苍流大军剽悍的攻入辛乌的阵中,所向披靡,杀敌如入无人之境!
被陈管家带到城楼上,云七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城下的大军。一片黑色中,那人直直映入了她的眸中。
果断骁勇,那样的气势,没有人能忽视。可有谁知,他昨晚的病弱?
手指一紧,女子不由呼了一口气,眉头皱起。
宁止””,
要她说他什么好?
他是在赌,赌命!
此后一个时辰,辛鸟大军被击得连退数里,两军被迫转入相持,此消彼长,站势渐渐有利于苍流一方。人人道是九殿下力挽狂澜,居功至伟!”
观战台上,阴若熏面不改色,反而意味深长的问起了一旁的将士,“为将者,什么最重要?”
眼看大军溃败,众人急的正流汗,哪有时间回答这样的问题。一个个只是顺。道:“策略。“
“气度!”
“凝聚人心的能力!“
摇头,阴若熏一瞬不瞬的看着场中的宁止,不是三个时辰后才能到么?居然早来了一个时辰。
宁止!
咬牙,他道出了什么最重要,“阴险!”
这一天,是向城最为荣耀的一天!憋屈了好几天,数十万将士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亲手将辛鸟贼子打败了!此一战,他们杀敌无数,缴获了不少兵器,为无数死难的兄弟报仇雪恨!
“胜啦!”
“我们胜啦!!”
夜晚的向城,欢声阵阵。尚未退去血衣,将士们一身浴血奔走在大街小,巷,呼声阵阵,激动得泪流满面!
为首,一名老兵率先引吭高歌,激扬血气!一时,数万人同唱!
“谈笑弯弓,一怒击击。天下谁与付吴钩?遍示样雄束手。
昔时寇,尽王侯,空弦断翎何所求?铁马秋风人去后,书刻寂寥枉凝眸。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城倾国之袖。
少年游侠儿,横行须就金榛酒,金樽酒,弃尽憨!
愁尽弃,新曲且莫唱别离。当时谁家女,顾盼有相逢?
中间留连意,画楼几万重。十步杀一人,慷慨在奏宫。
泠泠不肯弹,翩跹影惊鸩。奈何江山生倥德,死生知己两峥嵘。
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凭栏无语言,低昂漫三弄:问英雒、谁是英雄?!”
这样的战歌,这样的夜晚,如天地初开,热血激昂!
城门上,宁止俯瞰着大军,一言不发。一旁,云七夜不经意看着他佩挂在腰间的平安符。蓦地,竟是一笑,宛若午夜里的绽开的幽兰。
口是心非的,你。
053 极品男人
隐隐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宁止转头,不期然和云七夜的目光接触,但见她笑的温煦,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系在腰间的平安符。
一一送给殿下的,会保佑你一生平安,健健虞康。一一我不要,你明知道我用不着。
赌气的话言犹在耳,男子的脸有些不自然,微微侧身,他不着痕迹的将那抹小小的红色遮掩。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落人。实,他鲜少,甚至从来不佩戴任何配饰。何曾想过会有一日,他会系上她送给他的平安符。
眉头微敛,他垂眸看着那只专属于他的小东西,事情好像有些脱轨了,为何要收下她送的东西?
身后,云七夜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那样的侧身,分明带着一抹羞涩。这样的男子,抛却天朝九殿下,苍流将帅的身份,他的内里,会藏着怎样的情愫?也许会有邪佞妖诡,但也定少不了敏感多情。
“殿下。”
不曾回头,宁止移开看着平安符的视线,转而看起了城门下的士兵。下一瞬,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嗯。”
冷情如他,竟也会如此的别扭。不出声的笑,云七夜明白应该转移话题。想着,她旋即将心里的好奇道出,“今日在城门上,我看见辛乌的观战台上,有一名银色盔甲的大将居然蒙着面纱,殿下知道为何么?”
阴若熏。
孔雀男!眉头微蹙,宁止沉默了半响后道,“因为那男人爱美成痴。”
不解,云七夜又道:“既是爱美,为何要带面纱呢?难不成他生得貌丑,却又有爱美之心,所以羞于见人?”
闻言,宁止转头睨了云七夜一眼,一直以来,除了他,再也没人说过阴若熏丑。时隔十年,居然从云七夜嘴里听到了同样的话。若这话叫阴若熏听去了,指不定会将她活活分尸!
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提及任何有关于阴若熏的事,甚至无人知晓他认识阴若熏。看着一脸期待的云七夜,他静默了半响,随口道,“你说的那人是辛乌的少将阴若熏,他生的不丑,甚至是辛乌的第一美男。”
颇为诧异,云七夜的好奇心全然被宁止勾了起来,忍不住追问,“既然是美男,为什么还要蒙面。不该揭下面纱,叫众人艳羡么?”
闻言,宁止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谁敢艳羡春天的阴若熏?”说着,他脑海里不期然滑过阴若熏春天的脸,丑!
“阴若熏每年春天都会裁面纱,因为他的皮肤太过敏感,一到了春天就会对空气中的花粉,阳光,甚至大风过敏。再严重些,连水都不能碰。不戴面纱的话,他一碰触这些东西,脸上会出现细微的血丝,甚至满脸蜕皮。”
何曾听过如此极品的男人!
云七夜不由喟叹,堂堂一国的大将,居然龟毛到了如此的地步,着实叫人汗颜!
话又说回来,既然阴若熏每年春天都会戴面纱,远在乾阳的宁止长了千里眼,还是透视眼?他怎么知道数千里外,阴若熏面纱下的肌肤呢?
费解。
看着宁止,云七夜面上却是毫无波澜。宁止和阴若熏的关系不简单,若她看不错,宁止对阴若熏,简直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今日一战,他能在短时间内看出辛乌的阵法,并在第一时刻击溃其主流军,定是吃透了阴若熏的步军谋略!
“呵,原来阴少将如此有趄。殿下和他很熟么?”
面不改色,宁止很是自然道,“不熟。”
只此二字,徒留云七夜一人思索。她可没忘记,宁止出现的那一刻,战台上的阴若熏一瞬的失控,竟猛的从塌上站起了身,双目再也离不开宁止了。
宁止,阴若熏毗
几近亥时,宁止刚踏进帐内。便收到了五百里加急的密信,宁志茂州送来的。
展信,他随意的靠在椅上,闲适万千。满满一页信函,密密麻麻的楷书,无外乎柳之效和徐氏“闻得风声,畏罪潜逃”,天子震怒,柳氏一门奸佞族灭,其余各有发队,”
一目十行,快速将信笺看完。宁止旋即将信函付之一炬,白色的纸张迅速被火折子烧成胳弱丑陋的黑沫,触之即破。
呵,这才刚开始,父皇就坐不住了。
笑,他起身漫步走到窗下,漆黑的苍穹为幕,点点繁星缀于其间,浩瀚无垠。耳边,时不时有士兵操练呐喊的声音。看着,听着,男子的神色愈发悠闲,好似整个大局尽数握在了他的掌中。
信上,宁志茂道出了自己的怀疑,不是怀疑九子宁止,而是徐皇后,甚至徐氏一党!
柳思月是皇后极力撮合给九子的,那时,她是红娘一个。可是柳思月居然给九子下了藏霜,妄图害死他!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知道皇后的手段,那样难搞到手的藏霜,只有他们徐氏有!柳思月小姑娘一个,怎有胆量毒害皇子?是不是,“皇后教唆的?
再者,柳之效和徐氏从哪里得到的风声,居然在大难前夕逃了!谁放出去的风声?此事只有他和九子知道,以九子和柳之效宿敌的身份,断断不可能是他!那么是不是皇后趁他歇息之时,偷看了他的密诏?
还有徐氏,柳之效为人好色,怎会讲夫妻之恩?他获罪逃亡,谁也不带,偏偏带了徐氏。莫不是徐氏很重要?重要到牵扯到了徐家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诡异。信上,宁志茂不吐不快,一股脑将心中的烦闷告知了宁止。最后,更是坐卧不安的叮嘱宁止,一定要掌控好北齐的局面,莫叫外人趁机钻了空子!
外人,此时便成了五皇子和其表兄徐清贵。
扭头,宁止睨了一眼书架上的诏书,临行前宁志茂给的。其实这份诏书里,并没有叫他杀宁肖的字眼,有的只是救。只不过这个“救”字写得有些牵强,修饰语是尽力,随机应变,而非“必须”。
如此,宁肖就算是死了,他也能交差。何况,为了大局,他也必须死!
“报!”帐外,蓦地响起士兵的通报声。
回神,宁止顿了顿,应了一声“!何事?!”
“徐前铎求见!”
徐,皇后一党最后的羽翼,便是自已的娘家。当初宁志茂由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攀爬到皇帝之位,徐氏一族出财出力,功不可没。近几年来,徐氏一族在朝中呼风唤雨,占据了好些重要的位子。一个个仗着立主有功,蛮横跋扈的狠,大有外戚干政的势头。
其中,以徐清贵最为突出,其身份高贵,乃护国公徐昌之孙,徐皇后的亲侄,五殿下宁肖的表兄。除却身份高贵外,他的名字乍听之下亦是文雅又高贵,可是他的长相却不怎么高雅。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形消瘦,五官紧凑,用贼眉鼠眼这四个字形容他,再恰当不过。
此次,他陪着五皇子宁肖一起赶赴北齐,官拜前锋。
“殿下,徐前锋说有要事相商,还望您速速召见!”
速速?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宁止不急回话,反而翻身躺倒了近旁的贵妃椅上。原来不止父皇,徐家的人也耗不下去了。不过,他有的是耐性,不急。
“告诉徐前锋,就说我在沐浴,叫他半个时辰后再来吧。”
相隔数百米的空地上,等到士兵的回话,徐清贵双眼大瞪,“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洗澡!”
被徐请贵的吼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少年士兵眉头皱起,忍不住替宁止说话,“九殿下身子不好,风尘fH「赶了数日的路,刚来又指挥咱们打仗,都累成什么了。好不容易洗个澡,也是理所当然嘛。”
“当然个屁!”几近跳起来,徐请贵伸手指着士兵的头,“就知道九殿下,你就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儿子,数万大军的雷将,天朝最尊贵的五殿下!?”
“我当然知道……”五殿下骂过他们通讯兵,说他们不是东西,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