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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想说谢谢,可是一生平安,健健康康,于他,不配。咬牙,他硬生生的将那股腥气压制了下去,喘息着,他转头冲她说,“我不要。”
怔愣,女子杵在半空中的手一颤,小小的平安符随之微微一动。他说,他不要。一瞬,她竟有些动气,“这是专门给你求的,里面还有你的名字!
一字一句打在心上,抽疼。扭头,宁止看着云七夜,毫不掩饰面上的嗤笑,“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什么还要专门给我求这种东西,你明知道我用不着。”
被宁止的话说的脑子一懵,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动气了。可是恨,这话又从何说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止,云七夜怔愣半响,旋即道,“我为何要恨你?再说,恨一个人会很累。有些人,你越是恨他,反而越会将他记在心底,我杞不着去恨谁。”
因为,她恨过师父。那样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只道云七夜是在影射自己,宁止皱眉看着她,她说他不恨他,是因为不想将他放在心上。既然不恨,那于她,他算什么?
手掌一紧,被他握于掌间的液体,有种粘稠滚烫的触感,分明在提醒着他什么。一一不可妄动情绪。
可那样的坦然自若,那样的顺其自然,他根本做不到!看着云七夜,他蓦地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屋休息了。
“我要睡了,你自便。”伸手,他竟将她手里的平安符拿了过来,不曾多看云七夜一眼,径直转身离去。
怔愣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云七夜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她心下一凛,白皙的手掌间,赫然沾染着一丝鲜艳的血迹,不是她的,宁止的。
转过走廊,待到云七夜看不见,男子快步前行的脚步一滞,脚步有些踉跄。深深的吞吐着气息,他伸手抚住胸口,那里,比哪次都疼。勉力支撑着,他缓步向房内而去,那张容,却是愈发的惨白,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呵,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你妄动情绪的下场,活该!
吱呀一声门开,他踉跄的进屋。桌前,有昨晚的喝刺的药,他伸手将那半碗药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冰凉的药汁,那样难闻的味道,几欲叫他作呕。
伸手抹去唇间残留的药汁,他疲乏的向床上而去。脱鞋上床,他把裘狐毯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身体。埋头窝在被子里,他抚着绞痛的胸口,蜷缩的像一只受伤的兽。
手里,那只小小的平安符,被男子握得愈发紧。闭眼,他脑海里闪过女子的容,那人像一抹燃烧的火焰,一身红衣如炬。她摊开掌间的平安符冲他而笑,那样笑,他的心里猝不及防的便是一暖。可下一瞬,那样的笑,竟令他忍不住颤栗,禁不住害怕。一一不可妄动情绪。雒心刺骨的痛楚从胸口迸发,他咬牙,不肯发作。
“为何活不过?大师但说无妨。”
“那老僧无礼了,看公子掌间的纹路,生命线虽然短,却还命不该绝,本该还能活上四五年。可惜,今春你的纹路突然变了,瞧见这条线了么?”
情线。
“公子你的情线开始蔓延到了生命线上,两线交叠错乱在了一起,将你的生命线尽数截了一段。”
情?
何为情?
那样遥远的字眼,猛的从别人。里蹦出,男子垂眸怔愣的看着掌间的纹路,错综复杂,生命线确实和情线交织在了一起,“为何会这样?”
“哎,劫数呐。”一身喟叹,僧人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情深不寿,眼前的男子,分明用着他毕生的生命,去爱着那个人。
“也许,公子你会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并且为她折损数年的命数。
是”
愕然,宁止抬眸,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居然还可以去……”,
“公子,过于执着,便是痴。因痴,生爱恨,生贪念,生业障。恕老衲直言,你本就有恙在身,肺脏耗损,动情动心,伤肺损脏,总归对你的身子不好。”
“若是公子还想多活个三年五载,那就切记,不可妄动情绪。”
可是“”,
有些东西无论你怎样躲避,总是逃不开。
比如,生,
比如,死。
比如,渐进明亮的初晨。
比如,暗下去的黑夜。
比如,生命中所有猝不及防的温暖。
你要他,如何行尸走肉,不动心,不动情?
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僧人,良久,宁止从喉间迸出一句,“我,可曾后悔……爱上那人?”
怔愣,不想男子竟会如此问,僧人看着他眉宇间的坚执,竟不由脱口预言了他的未来,“……不曾。”
不曾。
“呵。“竟是笑出了声,宁止将左掌闭合。那一刻,可能是他不知道有多久的生命中最认真的一刻,“既然不曾,那我,又怎能……不动心动情?又怎能不去……爱?”
死,有什么可怕的?
他只是诧异,他居然还可以去爱。因为,居然还有人能叫他爱。
哈,一瞬,他竟觉得有些好笑,他则要看看,他要如何去
爱!“敢问大师,那人可是办“”云?”
“云?”闭眼思量了半响,僧人睁眼断然否决,“不是。“
闻言,宁止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女子,不是她。那么,是谁?还能有谁?
也许,是主持算错了。
他不会爱上谁。
不会。
“咳咳咳”全身抽疼。
床上,他试目动一动身子,却不提防胸口霎时传来雅心的疼,而后蔓延至周身。
握着那只小小的平安符,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脸色惨白,一阵剧烈的痉挛后,他的手再也握不禁,任由那只平安符掉到了床下。
他用尽了力气想要起身,可是眼眶,心脏,神经痛不可挡,就像全身的血在潺潺流出口那样的痛,痛到以为濒临绝境,一刻也不得安息。那一瞬,他居然有些胆怯,不想死。
他要活下去。
一生平安,健健康康。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满脑子只有那三个字眼,从男子齿缝间挤出了冰冷的呼吸,喃喃出声,他的手指动了动。可蓦一个抽气,血从他的口中溢出,他张大嘴,只能发出幼兽般的困叫。
不管你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
可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爱你。
未来,他到底将会爱上谁。那人,到底爱不爱他?
若是爱他,他又会舍不得死去。
不可动心动情。
因为,想要活,想要活得更久,活着……被人爱。而不是,去爱。
※
看着密函的手微微颤抖,他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个男人,”
抿唇,阴若熏闭眸仰躺在椅上,手里的那封密函被他撕扯揉捏,那一瞬,他竟想杀了宁止,要不然,这么多年的等待,他算什么?
“他何时能到北齐?“
“按他们的进程,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个时辰便可踏入北齐境内。”
“呵。”一丝残酷的笑乍现,男子起身走到军事地图前,伸手点住了地图上的一点,他没兴趣和苍流耗了。
“三个时辰内,给我灭掉苍流的五万先锋军!”
052 口是心非
凡是来过北齐的人,莫不被其依山傍险,气势磅礴的地形所震撼。此地素有“千万雪山,苍流要塞”之称,北临辛乌,三面环山,呈盆地状。境内,由向城,盐城和索城三城组成,城外缘和高山相连,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了这样的保护,莫怪辛乌攻了数年之久,也只能望洋兴叹,不得其入。然而,苍流军却也没能将其打出去。
向城的城门外,三十万辛乌大军此刻兵临城下,军容之鼎盛,目光所及之处,写有“辛乌”的旌旗飘扬似海,气势如虹!
相隔了几百米的高坡,新建了一处高台,用来观战。其上,站着辛乌数十名大将,以及几名贴身侍卫。凭栏而望,阴若熏一身战袍铠甲,面上萦着白色的面纱,惟独露出了一双睥睨的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恢宏的大军,他不由一声喟叹,双手紧紧的扣住栏杆。身为将者,那一瞬,一股强烈的征服感迅速溢满了他的周身,恨不得立时踏平向城!
力量和权力!
杀戮和野心!
此战,只等他一声令下!只消攻下向城,数十万辛乌大军便能势如破竹,一路挥师南下,直攻帝都乾阳!到时,他一定要将那人永生囚禁!
喜欢的人。
哈,三年不见,他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他有喜欢的人了,居然也是个男人!
那一刻,他喜忧参半,喜他也喜欢男人,忧他那为何不能喜欢他!
宁止……
这么多年,你可曾想念过我?若是想念,缘何不给我回信,也不给我写信?你第一次去那家店吃面,不是和我,而是和另外的他!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或者,什么也不算?
可笑!
可笑这一场一个人的暗恋,可笑至极!
过往,我不及你手里的兰。而今,我更是不及你眼里的“内人”!
你的他,姓甚名谁,生的何种模样?
一瞬,那样浓郁的杀气,男子咬牙握拳,高大的身影立于观战台上,身子微微紧绷。
大风吹过,军旗哗啦啦作响。战马嘶鸣,军鼓鸣响,持着令旗的将死死的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那一刻,静得可怕。下一瞬,阴若熏缓缓抽出剑鞘中剑,猛的直指苍穹!
“杀!!”
立时,令旗挥动,战鼓雷鸣!数万大军手持武器,呼喊着朝向城奔去,杀喊声戎破了天际!杀戮,只消一开始,恰似那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再也止不住!
云梯,攻城车。数千的辛乌先锋动作敏捷的奔到城门下,快速攀登。巨大的攻城车凶猛的撞击着城门,那样大的震动和响声,好似地面都跟着震了起来!
城楼上,郑远正指挥着将士撤运沸水石头,三十多岁的年纪,他面色略显黝黑,双目圆瞪,几道狰狞的刀疤几乎覆盖了他的半张脸!自小从军打仗,这便是他的勋章!
不刻,士兵们迅速将那些沸水和石头朝城下扔去!立时,城下惨叫声震耳,好多辛鸟士兵自云梯坠落,被烫死,被摔死,被压死,更甚至被战马踏碎身子!
“儿郎们,动作快些!”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郑远面上一派淡定,心下却是焦躁,五殿下被俘,九殿下的人马又尚未到达。辛乌突然出兵,此战,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不战,有辱他满门的忠烈!
战,五殿下要如何!
惨叫声声中,城门下已然一堆堆的断肢残骸,伤者满地滚爬,呼喊痛叫。石头和沸水的冲击,辛乌足足死伤了几百名先锋军,大风席卷着血腥扑面而来!那样的气味几欲令人作呕,可却全然激发了辛乌士兵骨子里的狂躁和杀戮,几近疯狂的再次攻来!
腥风血雨,杀声震天!
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云梯,一波又一波的攻打城门,不死不休!
“郑帅!!”喊着,一名将士面色惊惶的朝男人跑来,不停的喘息,冲男人附耳。
城内,数十具尸体呈一字排开,冰冷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