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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怎也没有流凰那厮毒辣!别说是惹毛了他了,只要一个字不顺他的意,他可以皮笑肉不笑的毒死一城的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男女老少,妇孺小孩,阿猫阿狗,甚至蚂蚁小鸟,一个活口也不给留!
想着,赫连雪又吞下一颗药丸,正了正脸色,眯眼看着前方的云七夜。红衣衬得她脖颈间的肌肤嫩白似雪,夜来风起,她穿的单薄,但全然无萧瑟之意。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定当铭记带路之恩!”欠什么都行,反正欠了也不还!但是,不能欠人情!
汗流浃背了。别,英雄你千万别记!要是叫宁止知道了,还不拔了她的细皮?“呵,您说笑了,不就带了路吗?呵呵。”笑得干,云七夜不着痕迹的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撒谎,“至于这个芳名,我叫桂花。”
“桂花?”咂摸着这个名字,赫连雪猛的停步,压低声音道,“有人。”
话音方落,一记大喊惊了云七夜一大跳,“皇子妃!!”
冷汗如泉涌,她的身份暴露了。转头,黑衣英雄已然不见。不过,隐约感知到他在头顶的树上,灼人的视线几乎能射穿她的后脑勺!
022 左手
“皇子妃,是您吗?”黑漆漆的,一干侍卫向两人这边跑来。
为首,陈管家气喘吁吁的看着跑着,时不时拿出帕子擦擦额上的汗水,“哎哟,累死我了。果然……是您呐。我说皇子妃啊,您……您怎么跑到这里了?哎哟,容我喘口气。皇子妃啊,快,赶紧回房去吧!方才府里……呼……府里进刺客了,您可别乱跑,莫说院子里全是机关阵法,也得小心被贼人伤到啊!”
原来是来行刺宁止的,那男人真是歹命,第二次洞房都不得安生!
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管家,云七夜面露惊恐,双肩颤抖,胆怯的模样尽入了众人的眼,再淫荡的女人,也是女人啊。
“谢谢陈管家您提醒!我……我这就回去!”
“这就对了!您赶紧回房去吧,别乱跑了!咱们要去看看殿下有没有事!”语毕,不待云七夜回话,陈管家焦急的领着一干人向新房跑去。
待人走远,树上,男子戏谑一笑,目光不离开云七夜,仍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丫鬟,桂花,皇子妃。”
面不改色,云七夜转身望着树上的男子,脸不红心不跳,“伺候殿下不就如同丫鬟伺候主人么?至于桂花,那是乳名,奴家闺名柳思月。”
柳思月?
立于树上,赫连雪笑,“我记得皇子妃乃首富之女,按理,应该姓云呐。”
歪头,云七夜玩捏着手指,笑的娇媚,她在赌,“奴家是殿下新纳的妾,方才在新房,英雄没看见我么?”
“哦?”眯眼,想看仔细云七夜的模样,方才他只顾看宁止了,可没顾上看柳思月。然而逆着光,他只能模糊看见她那双流转的水眸,脸上应该有疤吧?眼珠微转,她身上的红衣很符合新嫁娘的身份,而且方才下人对她还蛮恭敬,倒不像是云家那位不洁的皇子妃,“呵,皇子妃的腿脚好快,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从新房跑到花园来了。”
“英雄见笑了,奴家生性胆小,曾经被人行刺乃至面容毁伤,可谓是身心俱伤。所以一见刀剑,也顾不得其他,闭眼就冲到花园里了。本以为花园的阵法能够阻拦英雄您,可不想我和您竟如此有缘,还是碰见了。”这样的理由,毫无破绽。语毕,云七夜径直转身,缓步前行,“趁现在,您还是赶紧走吧。”
闻言,赫连雪忙不迭从树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云七夜身旁,有微弱的光,她的左脸上好像真有块疤。“不想您居然是皇子妃,在下失礼了。”可是,这女人太过淡定,淡定得叫人生出一股诡异。“皇子妃为何不问我的名字?”
为何要问?问了你会说真名么?再说,记太多的名字会增加她脑子的负荷。转头,云七夜很配合地问,“敢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雪花。”
“……”一个大男人叫雪花?真是……恶!瞧他那双笑弯了的美眸,明摆着,对不起,我在说谎,你就当我放屁吧!
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云七夜转头不看赫连雪,他明显在揶揄她方才的“桂花。”
“柳思月……”蓦地,赫连雪扑哧一笑,丝毫不避讳对方的“身份”,似乎觉得这三个字很有意思,重复了好几遍。“柳思月……好,我记住了!”
记吧记吧,反正不是她。
不刻,门墙立于眼前,赫连雪笑的轻松,“多谢柳姑娘!”不曾叫她皇子妃,他逆光一笑,带着隐隐的趣味。伸手,他随即解下一根白玉发簪,不容拒绝的塞到了云七夜手里,“此乃在下的信物,留住他日相见之证。”
发簪,定情?一个恶寒,云七夜面不改色地将发簪收回衣袖里。
“他日柳姑娘若是有差遣,只消出此发簪,整个江湖,为你所用!”
闻言,云七夜挑眉,待抬头之际,赫连雪已然跃上墙头,正欲出墙之际,却又蓦地回头问,“柳姑娘,你怎么嫁给宁止了?”
微怔,云七夜道,“圣上下旨。”
面皮一抽,赫连雪抿唇,思量片刻后,真诚道:“太不幸了。”
墙下,云七夜笑,但见赫连雪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中。随手将脸上那块匆匆粘上的伤疤扯去,借着微弱的光,她低头看起了手里的玉簪,样式简洁,却是上好的蓝田玉打制,通体晶莹似雪,剔透无暇。
眼珠微转,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这可是勾结外敌的罪证啊。
赫连雪。
一笑,云七夜手指一紧,本想捏成粉末,可惜啊,武功不济。仰头望月,叹息声声,还是规规矩矩的毁尸灭迹吧。一甩,雪色的簪划过夜空,被她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灌木丛,再也寻不到。
片刻,只觉一阵风过,几名黑衣人齐齐跪于女子跟前,压低声音恭谨道:“七少,外墙的暗护已被我们引开,短时间内,一般的高手都可以出入。”
微微点头,“可有流凰公子的消息?”
“没有。”
“那就继续关注吧。”轻声说着,云七夜转身离去。黑暗中,让人无法辨别出她脸上的笑意。宁止越来越有趣了,居然有趣到放出流凰在别院做客的消息。如此,只是为了让人大闹你的第二次洞房?啧啧,虽说柳家小姐毁容,可好歹也算是狗尾巴花一朵,你居然放着不去采。这叫美人情何以堪?
“皇子妃!!”猛的,又是一阵吼,震得云七夜耳膜嗡的一声响。迎面,陈管家焦急奔跑着,“我还以为您回房了呢,怎么还在这儿?可叫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啊哟,好找啊!废话不多说,您快跟我走,殿下被刺客拍了一掌,咳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
赫连雪居然打伤了宁止?
蹙眉,云七夜抬脚跟陈管家向喜房跑去,一进房,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外厅里更是一团乱,挤满了一群哆嗦的太医,还有几人衣衫不整的,想来是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角落处,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泪眼汪汪的坐在椅上,难掩面上的焦急。一旁,丫鬟打扮的少女正低声劝慰,“小姐莫怕,那歹人已经离开了,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杂乱间,内室里时不时传出几声痛苦的咳声,好似要将五脏六腑活活咳出来般。一旁,见云七夜来,秦宜躬身一礼,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皇子妃,殿下叫您来了以后便进去。”
为何要叫她?
皱眉,柳思月顺着秦宜的目光看向云七夜,一瞬的怔愣。美则美,可惜,还不是破鞋一个?
不理会满屋子异样的目光,云七夜朝秦宜颔首,转身朝内室而去,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和咳声,女子十指一紧,心头油然生出一股焦躁,事态似乎有些乱了。“殿下?”
象牙床上,宁止挥手屏退室内的人,漆黑的发,苍白的面,嫣红的唇,三色相交,竟有种凄艳之感。浓墨般的长发散落于雪白的锦袍,领口处却是血污一片,黑黑紫紫,显然已经凝固多时。侧头,他眯眼看着不慌不乱的女子,“咳!云七夜,你过来。”
点头,云七夜走到宁止床前,冷不防又被他扣住了手,唯有躬身靠近他。一时,血腥和幽兰的味道相交,云七夜眉头微蹙,他扣着她的左手。
023 看了
她的手有些凉……
扣着云七夜的手腕,男子狭长的眼眼潋过两泓幽光。下一瞬,他抬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有些嘶哑,“咳!云七夜,你很紧张?”
“没有。”
“你在冒汗。”他盯着她光洁的额,分明渗出了丝丝汗珠。
“有吗?”挑眉,云七夜看似漫不经心的抽回左手,摸了摸额上的汗水,“可能是方才赶来的时候太急了,陈管家说您被歹人打伤了,您还好吧?”
“还死不了。”蓦地有些恶劣的语气,他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抽离,却又在下一瞬扯过了她一缕发丝,将她拉的几近欺上他的身子,“云七夜,知道我为何叫你?”
她摇头。
“明日午时随我进宫,母后召见你我,咳!想要看看儿媳,咳咳,说不定,还会废了你。咳,再严重点,叫你出家为尼!”
鸿门宴?
“好。”展颜一笑,她绝对配合。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只要不是尝屎,她能忍。
眯眼,他都如此过分了,她怎还能笑得如此灿烂?是天生的呆子,还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云七夜。”
“嗯。”
“你很喜欢笑?还是喜欢自虐?”
“……”
“你知不知道你在沧流的名声很差?”
“知道。”所以,明天她有义务要整个沧流看好戏。
“你不怕当尼姑?”
“怕。”但是就算宁止当了对门的和尚,她也当不了尼姑!
“咳咳。”微咳了几声,面色一瞬的苍白,宁止有些疲倦,“笑的如此开心,你很希望我死?”
一怔,云七夜随即觉得他有些刁难了,“反正,殿下你也不想活。”
抓着床单的十指蓦地一紧,宁止面无表情的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云七夜,“谁说我不想……咳咳!!”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他慌得推开咫尺的女子,转而抓扯着了胸前的衣衫,弯腰咳了起来,张口又是一股腥热,点点殷红溅染在被面,那张脸竟比纸还要白。
“咳咳咳!!”再也停不下来的咳声。
眼见他如此的痛苦,云七夜抿唇,顿觉方才的话有些突兀。伸手,她抚上宁止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为他抚平气息。
“咳!”闭眼咳着,忽然传来被人触摸的感觉。一惊,宁止倏地睁开眼,眼前的女子垂眸,睫毛形成了一弯扇影,她伸手抚顺着他的胸口的气息,恰如其分的力道,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如同那日。
温暖?
蹙眉,他几乎自嘲的笑了,怎会有温暖?那样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要用很深的寒冷和疼痛才能体会到。
“你在干什么?”挥手,他想要推开她。不曾躲避,她不慌不乱的抚着,专注于他胸口的眼神,隐隐有着认真。许是身上穿的单薄,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娇弱,要是他推下去,指不定会让她掉个胳膊断条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