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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不由隐晦地说:“我以前在别的苗寨里见过和那个很像的墓。但就不知道‘这里’的墓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许清水又马上问:“那地方是不是有一块很大的石壁?”
“哎?”月不由点头,“是有一块。那石壁还能打开。我看到他们有一个人在石壁旁摸了几下,石壁就打开了。然後那些人就进去了。”
许清水的眼里闪过激动,神色略显忧伤地说:“那就没错了。那里是八羌寨的圣地,也是八羌寨每一位大头领和蛊王的墓地。波松以前带我去过。”
“爹?”许波一把抱住爹,“我怎麽不知道?”
许清水摸摸许波的头,说:“那个地方小孩子去了不好,所以大爹就没带你去。”
“哦。”许波在爹的怀里蹭蹭,不松手了。
月不由翻了个白眼,一脚踹了过去:“又不是两岁的娃娃还总跟爹撒娇。放开你爹。这麽大个人了也不嫌丢脸。”
许波噘起了嘴:“爹喜欢我抱著他。”
“放屁。哪个当爹的喜欢自己的儿子都成人了还跟吃奶的娃一样粘人。”月不由又是一脚,许波不甘不愿地放开手。
许清水笑著又摸了摸许波的头,安慰儿子,然後对月不由说:“波子从小就是这个性子,挺好的。”
“嘻……”被爹夸了,许波很高兴。
月不由哼了声:“好什麽好啊。等你死了,你看他还好不好。”
“不由哥……”许波不满了。
许清水愣了下,然後叹息一声:“是啊。我也担心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他怎麽办。”
“不会,爹不会不在,爹会永远和我在一起。”许波用力抱住爹,要哭了,“爹,波子,还有大爹,我们永远在一起。”
许清水马上轻拍儿子:“好。爹和大爹还有波波永远在一起,爹永远陪著波波。”
月不由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当著人家爹的面又一脚踹过去:“你给我坐好!别没骨头地总往你爹怀里钻!你二十岁了,不是两岁!你给我记住!”
有点怕月不由的许波不情不愿地放开爹,看得许清水又笑了。
咕噜咕噜……月不由的肚子也在叫唤,他可是一天没吃东西。先抓过野果啃了起来,他暂时不管长不大的许波了。许波瞧月不由忙著吃,赶紧往爹的身边坐了坐,许清水搂住许波,摸摸他的脑袋,许波蹭蹭爹的手,一脸的幸福。月不由假装没看到那个恶心的家伙,稍稍转了下身体愤愤地啃野果。哼,他也有人可以钻,显摆什麽。
不管许波有多恶心人,现在吃饭皇帝大。在兔子和山鸡烤好之後,许波也不腻他爹了,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
吃饱了,月不由把许波和许清水又送到了树上,他还要出去。
“不由哥,天晚了,有什麽事明早再去吧。”许波拉著月不由的手说,有点心疼月不由如此辛劳。
不习惯被人碰的月不由抽出手,直接说:“我还要过去看看。晚上好动手。”
一听月不由是要去墓地,许波不说话了。许清水道:“那里有蛊虫,你要当心啊。”
“我不怕。”月不由摆摆手。
许波眨眨眼睛,赶紧从手腕上取下他那条金蛇塞到月不由的手里,说:“不由哥,你带著元宝。不管遇到多厉害的蛊虫,有元宝在都不会有事。晚上不安全,你就别拒绝了。”
许清水跟著说:“是啊,你带著元宝吧。它和旺财以前都是波松的贴身蛊物,出事那天波松把它和旺财留给了波波,它们很厉害的。”
黑驼子的贴身蛊物?月不由不拒绝了,学著许波那样把元宝缠在手腕上,问:“若遇到了蛊虫我该怎麽办?”
“元宝自己会解决的。”
“好。”那就更方便了。
不多说废话,月不由跳下大树,把石头阵摆好,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许清水和许波安静地坐在树上,等著月不由带消息回来。
回来的时候月不由就在沿途设了记号。虽然林子里很黑,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可难不倒他。不用顾忌要跟著人,月不由施展轻功很快便抵达了墓地。墓地周围亮著火把,白天里见到的那二三十个侍卫还守在那里,看样子像是守墓人。
“都是死人还要这麽多人守著干嘛?”月不由咕哝一声,躲在草丛里。元宝从他的袖子里爬了出来,在月不由身边叫唤的虫子瞬间就没了声音。月不由新奇地摸了摸元宝冰凉凉的蛇身,想著这东西到了夏天可是驱蚊的好手啊。
就这样躲在草丛里不知多久,等到大部分的人都回到墓地旁的竹屋里睡觉了,等到留在外头守夜的六名侍卫也在那里打盹了,月不由才从草丛里爬了起来。对於这种躲在某个地方呆半天的事情,他最拿手。
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来到墓地,月不由隔空点穴,打盹的六名侍卫一头栽倒在地上,睡死了过去。在六人的身上又点了几下,确保他们绝对不会醒过来,月不由又悄悄去了那四间竹屋。进进出出几回,月不由伸展了一下腰背,然後拿起一根火把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处石壁前。屋内的人绝对会一觉睡到天亮。这里距离八羌寨很远,也绝对不会有人大晚上的跑过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查探。
回想白天那个人摸索的位置,月不由在石壁的右边摸来摸去仔细寻找机关。手指头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麽,石壁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动,把月不由吓了一小跳。石门从两边缓缓开启,里面黑洞洞的,月不由朝里面探头看了看,然後慢慢走了进去。
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还算乾净。月不由走得很慢,这地方怎麽说也是墓地,还是小心些的好,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跑出来什麽鬼怪。大晚上的进墓地,他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的。走著走著,月不由停了下来,前方是一面墙,没路了。
“奇怪,怎麽没路了?”
月不由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用手按了按,按不动。他在石墙上摸来摸去,想著能不能像外头那扇石门一样找到什麽机关打开。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月不由把耳朵贴在石墙上敲了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他听著空空的,後头似乎有路。想想那位顾公子也不可能在这条不算长的、黑乎乎的通道里呆一天吧。
肯定有什麽机关可以打开这堵墙。月不由左右看了看,把火把插进墙上的石槽里。他四下摸索了起来。摸了半天都没摸到什麽可疑的地方,月不由见石墙下面似乎有条缝,他趴在地上往缝隙里头看。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月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奇怪,怎麽弄开呢?”对著那堵石墙,月不由没了主意。他倒是可以把这堵墙用蛮力轰开,可谁知道里面是什麽。而且他还没弄清楚那个顾公子找的是什麽呢。
“要不要轰开?”月不由摸摸下巴,“真是的,如果莫世遗在就好了,听他的。”正寻思著,他手腕上的元宝突然有了动静,从他的手腕上爬了下来。月不由眨眨眼睛。下一刻,他猛地跳起来向後空翻了两圈。从那条缝里居然爬出来好几只黑黢黢的大蜈蚣!
元宝嗖地一声窜到一只蜈蚣跟前张嘴就咬。另外几只蜈蚣直奔月不由爬去。说时迟那时快,元宝的身体在空中闪过,那几只爬向月不由的蜈蚣瞬间被它又咬又缠拦了下来。月不由可算见识到这条金蛇有多毒了。那几只看起来绝对很毒的蜈蚣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元宝松开嘴里的蜈蚣,整个蛇身竖了起来,蛇信子吐著危险。
月不由没有上前,因为元宝紧盯著那堵石墙。嘶嘶……元宝的身体摇摆了几下。嘶嘶……元宝就那样几乎整个身体竖立地朝前挪动。
月不由的心跳的比平时快了些,他抽出剑,做好准备。元宝靠著它那一截与地面接触的尾巴向前爬行。爬到那堵墙前,元宝的身体左右摆动了几下,然後顺著那条一指宽的缝隙爬了进去。
“喂!”月不由叫了一声,冲上前,可是元宝已经爬进去了。
月不由踢开那几只死蜈蚣,站在石墙前。怎麽办,弄丢了元宝许波会不会哭?他有点头疼,那家伙肯定会哭。
“元宝,元宝?”月不由隔著石墙喊,希望那只不同寻常的蛇能听懂人语。
“元宝,元宝?你快出来!”月不由想用内功轰墙了。
“你是谁?”突然,石墙内传出了一道人声。月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握紧手里的剑。
“你是谁?”石墙内的人又问,声音虚弱,但又有些激动。
月不由的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把耳朵贴到石墙上,大声说:“喂,里面有人吗?”
“你是谁?”那个人还是这一问。
月不由很直白地说:“我说了我是谁你也不认得。你是谁?”
“……”对方没声音了。
月不由看看那几只死蜈蚣,说:“喂,你是谁?那个,我的蛇跑进去了,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送出来。那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弄丢了他会哭。”
“你到底是谁?!你的蛇是从哪来的!”墙内的人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
月不由的眼里闪过亮光,没有回答,而是说:“我是帮我朋友来找他大爹的。这条蛇是我朋友的。我朋友今年二十岁,和他爹一起来找他大爹。他说他大爹已经失踪八年了。”
月不由清楚地听到了一声惊呼,接著他就听到那人喊:“是柏松吗?你朋友是柏松吗?!”
呵!这难道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月不由立马喊:“对!我朋友叫柏松,不过他现在叫许波,他爹叫许清水。喂,你是黑驼子吗?”
对方突然没了声音。月不由努力把耳朵紧贴在墙上听了听,奇怪,怎麽没声音了?
“喂,你在吗?怎麽不说话了?”月不由敲敲墙。
墙内的人说话了,声音不再似刚才那样激动:“不,我不相信你。你回去告诉包培别再费心机了,我不会出去的,你叫他死了心吧。”
“喂!”月不由恼了,“你这人怎麽自顾自说的。我叫月不由,是你儿子许波的朋友兼救命恩人。你是黑驼子吧。他和他爹可是找了你很久呢。喂!”
“你走吧,我不信你。”
“你!”
月不由气坏了。撸撸袖子就准备轰墙。墙内的人似乎有透视眼,道:“我说过了。如果你们敢硬闯,我就让你们被虫子啃成白骨。”
啊,对哦,元宝没在身上。月不由放下胳膊。
“那要怎样你才相信我是你儿子的朋友?”
“……”
“喂,你不相信我,那总得给我个法子让你相信吧。”踹墙。
“你是不是抓到了清水和柏松?”墙内的人声音再次高了几度,带著恨。
月不由要气炸了。
“不跟你废话了。明天,明晚,明晚我把许清水和许波带过来,你亲自问他们!”
“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一定会把你变成蛊人,一定!”
“咱们明晚走著瞧。”月不由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等等!”墙内的人又急了。
“干嘛?”
“清水……清水和柏松……还活著,还活著吗?”
月不由也懒得多解释了,道:“活著。你照顾好元宝啊,明晚我把他们带来见你。”
“包培!你是不是抓了清水和柏松!”
仰天吐口闷气,月不由脑袋抵住墙,无奈:“你听著。我和那个包培没任何关系。明晚我带他们来见你,白天这里有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