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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刘掌柜惊讶了一声,这王府人少,怎么反而送如此多的酒?
沈七自然是有道理的,如今韩琛领了兵,也不知为何,兵权不见上缴,身边来往的人多了武将,武将爱酒沈七以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便多添了些酒,至于那玉润露,罗氏、赵氏那边都要送,还要送些给身边人的家眷。
沈七跟着刘掌柜低头往酒窖去,酒的泥封十分牢靠,只能些微闻见酒香,但也足以醉人心了。沈七的眼睛在酒窖里扫了扫,不过是例行地看看便走,只不过今年忽然有些不同。
“老刘你不是说今年都是三十年的陈酿么?”沈七寒了寒眼睛,在钱儿眼里看来深有点儿韩琛的味道。
“是啊,都是三十年的。”老刘眼睛闪烁了一下。
“可那几坛五十年的又是怎么回事?”沈七冷了脸。
老刘的头忽然就更低了,差点儿埋到胸口,“这,那酒,那酒昨日被,被小的输给别人了。”
“你不是说我是第一个来挑酒的吗?”沈七每年第一个上门不就是为了将最好的酒挑出来么,这五个手指都有长短,更何况是那些酒,虽然是一个批次但总有优劣,沈七一定是要最好的。
老刘擦了擦汗,昨日和今日这两位他都是惹不起的,只能装聋作哑。
不过好在此时酒窖的门忽然打开,“掌柜的,我来提酒了。”是个年轻男子爽朗的声音,有一种故意压低声音保持醇厚之感,虽然好听,但总嫌做作。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盏烛火,小厮领着一个穿着蓝色织锦镶金丝团状牡丹花纹长袍的年轻男子进入。沈七借着那烛火看那人,剑眉星目倒也长得不差,不过对他抢酒之事,心存芥蒂,便不予理睬,微微侧了脸。
那男子进来的时候,自然也能借着烛火看清沈七的。沈七史称“光艳动天下”,如今,有光,有艳,自然是动天下的,天下都动得,何况是年轻男子的心。
何况要说还有什么比沈七美的,那一定就是在灯下看沈七了;要说还有什么比沈七正脸美的,那一定就是半遮半掩带着神秘之态的沈七了。一顶烟霞紫的垂帘帽子,刚好掩了沈七半张脸,留下如玉似晶的半面肌肤,越发撩人。
沉寂得太久,沈七有些不耐烦,“老刘,昨日你是输给他的么?你倒说说看是怎么输的。”
“这位高公子对酒十分有研究,昨日小的太托大了,这位公子说他能说出这酒窖里每一坛酒埋下的日子,小的不信,这便输了。”
沈七和钱儿心里暗自一惊,这倒真算本事了,能闻出酒是多少年的不算本事,要闻出这酒是那一天埋藏的,倒真算本事。
“微末之技而已。”姓高的摇了摇手中名家题诗的折扇,风流倜傥。
沈七轻启唇角,“倒真是微末之技,不如小女子跟公子打个赌,如果公子输了,这几坛五十年陈酿可能让给我?”
“哦,不知姑娘想怎么赌?”姓高的收了折扇,在掌心敲了敲。他看沈七是姑娘,倒不是他的错。沈七的穿衣打扮向来都是只管好看,头发梳得模棱两可,她更喜欢未嫁女子的发式,而兰陵民风开放,也没人敢说她什么,这便让人看不出是云英未嫁抑或是已为人妇。
“公子与我谁能说对这几坛五十年陈酿什么时辰埋的便算赢怎样?”沈七颇为胸有成竹,眼含笑意。
那高公子愣了片刻,“在下服输,还请姑娘恩赐答案。”
“我说是庚子年八月十三子时。”沈七淡淡地瞧了瞧那刘掌柜的。
刘掌柜颇为惊奇地道:“正是,正是。”
“姑娘之能,高敞佩服,不知姑娘贵姓?”
沈七扫了高敞一眼,大有手下败将,如何有资格问姓名之意,倨傲而归。
沈七前面走了,钱儿却跑到刘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那高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拿不准什么来头,钱儿怕那人有什么居心,所以吩咐了刘掌柜不能泄漏沈七的身份。
钱儿跟着沈七跑出去,“主子,你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那酒是什么时辰埋下的啊?”钱儿一脸崇拜,她跟沈七很久了,却还不知道她有这等能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估计就入v了。这本书有出版的可能,所以请三思。
入坑有风险,买V须谨慎。三思!三思!
人生在世不称意
钱儿跟着沈七跑出去,“主子,你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那酒是什么时辰埋下的啊?”钱儿一脸崇拜,她跟沈七很久了,却还不知道她有这等能耐。
沈七“噗嗤”就笑了出来,“你当我神仙啊?我看那姓高的没眼力劲儿,居然跟我抢酒,所以就想惩治惩治他。我和他之间,那刘掌柜还不懂掂量谁轻谁重么,我说那酒是什么时候埋的,就得是什么时候埋的。”沈七嘻嘻地笑出声。
钱儿恍然大悟,“我说主子什么时候练出的,钱儿怎么不知道。”钱儿也跟着笑,“还是主子聪明。”
沈七这边买了酒,便消停了两日,因为刚花出一大笔银子,让她产生了内疚感,沈七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沈七消停的时候,韩琛那边倒有些不疼不痒的消息。
“高敞那边怎么样了,信之?”韩琛侧头向张信之询问。
“传友将他招呼得很好,三皇子是个很喜欢赌博的人,在兰陵的赌场已经赢了几把十分漂亮的帐了。”
“嗯。”韩琛所希望的,不过就是高敞的开心而已,作为东华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韩琛希望能与他保持良好的合作状态,共同对付北胡。如果东华西华继续对抗,北胡一统中原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不过这两日高敞好像有些神不守色。”张信之有些担心。
韩琛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的旁边的言云景。
“嘿嘿,听说三皇子在寻觅他的意中人。”言云景最擅长的就是打听绯色消息。
韩琛眼中的光闪了闪,唇角上弯了一个弧度,张信之也笑了笑。意中人?不错的想法,如果能联姻自然是最好的。
“听说是咱们兰陵城的一位绝色佳人,不过三皇子还没打听出是哪家的小姐。”言岚得意地笑着。
韩琛忽然收敛了笑容,怔怔地看了看言岚。
“我会继续调查下去的,王爷你知道,这个我最擅长。”打听这种消息对言云景来说不是一种任务,而是一种享受。
韩琛重新低下头,“不用,还是让高敞自己打听吧,这样会更有趣不是吗?”
言岚思考了片刻,点点头,果然还是王爷深谙男女之趣啊,无怪乎兰陵最美丽最高贵的女人都会拜倒在他的裤下。
“今天就到这里吧。”韩琛起身向书房外走。
张信之和言云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头不过才偏西而已,平日的此时不正是韩琛事务最繁忙的时候?
“主子,王爷往这边来了。”钱儿惊喜地向沈七禀报,然后伸出手掌。每逢韩琛来的时候,钱儿都喜欢第一个来禀报沈七,总能得到一点点赏赐。
沈七“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沈七很喜欢韩琛晚上来,但是对于他白天突兀的来访十分的忌惮。
“主子,你怎么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钱儿不解地看着沈七做贼心虚的表情。
“你胡说什么,快去回报王爷就说我串门子去了。”沈七立马往内室躲。她拍着胸口,买酒那件事还以为躲过一劫,过了两日天韩琛都没说什么,昨天晚上他还来了,什么也没说,让沈七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稳了点儿。
可今日这个时候来,沈七真有点发憷,按理今日可不该轮着她伺候。
韩琛踏进屋子的时候,沈七在心里恨恨地骂了钱儿一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得力。
“王爷。”沈七如老鼠叫似地唤了一句。
“怎么见到孤,跟老鼠见到猫似的。”韩琛就直直地矗在沈七的跟前,让她不得不面对。
“王爷今日怎么得空……今儿不是该去沁梅院……”沈七僵硬一笑,希望能躲过去。
韩琛凝视着沈七不动,沈七皱眉骂了自己一声蠢,真是越着急越出错,她什么时候将韩琛往外推过,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沈七反省之后,只好低垂头任人宰割。
“刘掌柜的把账单送来了。”
真是晴天霹雳啊。沈七也是没办法,前日顾着同那姓高的斗法,到最后得意而去,忘记交代账单的问题了。等沈七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了。不过昨晚韩琛见到自己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沈七只当是刘掌柜的按着老规矩,送到沈府了,因为去年沈七还是沈家的人。
“孤不是说过,你的一切用度都要停发吗,你倒还敢花千两银子去买酒?”韩琛寒着声音,“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沈七自然是明白的,停发月例等都是一个警示作用,不过是想让她不要再大手大脚花钱而已。可是这每年都要选酒的事情,如果今年不去,便仿佛她沈七嫁的人不对似的。
沈七哀怨地看了看韩琛,如果他不是一个这般冷静甚至有些冷漠的人,她需要出去做些有的没的证明自己没选错人吗?
“这半个月你就在家里呆着吧,哪儿也别去。”韩琛转头对门外怯怯站着的钱儿道:“好好看着你主子,如果她出门了,孤就将你嫁给街上卖油饼的武大。”
钱儿如鸡啄米似地赶紧点头,一副我也救不了你的样子望着沈七,武大壮得像头熊,满脸的胡子渣,一身肉像石头一样硬,是钱儿最怕的人。
“可是,秋猎会就在这几日了。”沈七不服气啊,这种盛会她怎么能不参加。
韩琛冷冷的回头看了看沈七,没说话,转身出门。
到沈七打算逆天而行,灌醉钱儿打算偷偷出门时,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不少不认识的护卫,都如同当初韩琛书房外的那两尊门神一般,极有礼貌,极懂得如何拒绝沈七的越矩行动。
到这日,杜氏登门拜访,沈七才算是见了个还算有趣的人。
“咦,怎么几日不见就生病了?”杜氏看着床上躺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沈七。
沈七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出不了门,不得不装病来面对杜氏,总不能泄露自己被罚的事情,让她看笑话。沈七沙哑着嗓子道:“前儿贪嘴多吃了几块冰过的西瓜。”
“啊,这可真不巧啊,秋猎会明天就要开始了,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
沈七没吭声,她也在郁闷。
杜氏见沈七不吭声,便知道她是肯定去不了了,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转,“王妃啊,既然你不去,能不能将钱儿借给我啊。你知道就你这丫头眼睛最尖,你带着她秋猎每次都赢咱们,这次你不去,不如借我去显摆显摆?”杜氏眼冒星光的看着沈七。
八月秋高风怒号
猎狐会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