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刷刷刷,不是一支,而是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情急之下,白离拉着丹琴扑倒在地,她亲眼看着一支箭射擦过她的肩膀射进了一棵粗壮的树干里。
“抓住她,抓住她!”
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惊动得树林里的群鸟扑腾扑腾飞向天空,白离还没弄清楚状况,无数根削得极尖的竹子刺向她和丹琴的脖子。
“住手!”白离闭着眼睛大叫。
四周一瞬间都安静下来,白离真希望刚才的混乱是假象,她慢慢睁开眼,无数双愤怒的眼睛仿佛是要将她和丹琴凌迟处死,他们没有进一步动作,但只要他们稍稍一动,竹尖就会刺破她的喉咙。
“大家冷静,我们不是坏人,我叫白离,和侍女丹琴只是路过这里,我们没有恶意。”白离声音柔和的解释,生怕触怒他们。
丹琴吓傻了,只顾一个劲的抱着主子。
“主子!”长喜不合时宜的跳出来,他猫着腰,似乎准备动手。
“别动!你叫什么名字,竟然和妖女勾搭在一起,你也被她们迷惑了吗?”一个黑黑壮壮的大汉怒问。
长喜大叫道:“别伤害她们!”
其中一个年长,衣着整齐的中年男人从壮汉里头走出来,他有一双睿智的眼睛,目光扫过白离和丹琴,又落到长喜身上,半响,他道:“这位小哥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
此言一落,三个壮汉立马用武器对准长喜,他们的动作很敏捷,虽然看不出是习武之人,但像野豹一样灵活。
长喜冷汗渐渐冒出来,他举起手投降,一个壮汉龇牙咧嘴的踢到他,用竹棍制服他,壮汉们顿时高兴的欢呼起来,又唱又跳的发出各种叫声,白离心有余悸的瞪着他们,仿佛看到群魔共舞。
长喜被绑起来,壮汉们却不敢靠近白离和丹琴,只敢远远的怒视她们,白离从他们怨恨的目光得出,自己被当成了万恶不赦的坏人了。
“村长,这两个妖女要怎么办?可不能再带回村子了,虎子他娘死得那么惨,还有狗子的娘,妖女是我们全村人的仇人,不能轻易饶恕。”
一人发言,其他人都七嘴八舌的喧闹起来,那个被称为村长的男人抬了抬手,场面立刻平静下来,威信十足。
“妖女不停的害人,我们村已经容不下她们,但也不能放她们去别的地方害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处死。”村长看着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是最狠毒的。
“好,处死她们,处死她们。”壮汉们举着手里的武器高呼。
“烧死她们,烧死她们。”又一波声音盖过欢呼声。
白离头皮发麻,身体却是动弹不得,平白无故要烧死她和丹琴,总要说明理由吧,云达的人就在附近,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惊动他们,白离竭力冷静的思索,云达应该就在周围看着,这些人想杀她,也得问蜀国的武士愿不愿意。
白离沉着大声喊道:“村长,为什么要烧死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跟他们讲道理是不中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他们的领导者谈判。
四周又安静下来,村长看着白离,慢慢的走上前,他痛心疾首道:“小仪,这些年你闹得全村不得安宁,宁氏夫妇好心收养你,将你养大成人,你不知恩图报,反而害死他们,村子里发鸡瘟,是你下的诅咒,你是狐妖,我不能让你再继续危害世人!”
“狐妖?”白离愣住,冤枉的大叫:“我不是狐妖,我是人,村长,你仔细看看,我就是人啊。”
村长皱起眉头,旁边一人道:“只有狐妖才长这么漂亮,而且还变成不同的样子害人,虎子娘咽气时,就说看到美面狐了。”
“狐妖,她是狐妖。”一个小青年义愤填膺,他激动的拿竹棍试探的刺白离,一不小心刺过头,真刺在白离的肩膀上,顿时浅紫的襦裙被染成了红色。
“主子!”丹琴惊呼,她鼓起勇气呵斥道:“你们大胆……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你们……你们若伤了她……就都活不成了!”
“她要杀我们,狐妖要杀人了!”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村民的愤怒起来,纷纷嚷着烧死她们。
白离深叹了口气,这下她没有办法平息众怒了,只能等云达来救她们,丹琴面无血色,嘤嘤地哭起来,还不忘扯着嗓子喊:“我们不是狐妖,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根本不是妖怪,你们找错人了。”
情绪高涨的村民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话,纷纷跑去拾干树枝,似乎打算当场烧死她们,丹琴绝望的搂着白离,哭道:“公主,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白离看着像疯了一眼的村民,不禁担心,云达能否及时出现,别等她们都烤熟了,才姗姗来迟的救人,她可不想做在野外出恭被烧死的公主,这样纪录史册会被贻笑万年。
人多力量大,很快白离她们就被树枝掩盖,有人拿出火石敲打,砰砰砰的声音令白离毛骨悚然,丹琴就差没直接晕过去,眼看火棍被点燃,白离闭上眼大叫:“云达!”
一声凌厉的鹰鸣冲破长空,林子里蓦地静了一秒,一道黑影像鬼魅一样从天而降,他手持长剑,黑衣黑袍,风吹动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雪亮的剑在空中划出绚丽的火光,只听一声声哀鸣,围在白离四周的人都被挑翻,云达又凌空而下,他伸手抓住白离的腰,脚尖往树干一蹬,两人旋身飞到树上,长喜也趁他们不备,用内力挣断手上的绳索,踢翻两人,他正准备去救丹琴,村长见情形不对,大叫一声撤,瞬间,那些人从四面八方跑得干干净净,他们太熟悉这片茂密树林的地形,长喜干瞪着眼,看着他们带走丹琴。
☆、第二百六十回
白离被带回地面,她一把抓住云达的衣袖道:“你救救丹琴,她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落到那些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她眼中担忧甚重,云达目光深谙道:“遇到危险时,你应该先确保自己的性命。”
白离表情严肃道:“丹琴是我的侍女,在我们中土,有一句话叫患难与共,我不会丢下她不管。”
云达眼神又暗了几分。
白离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争执,她担心丹琴的安慰,软下声气道:“这次是我不对,我们不该单独跑出来,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云达似乎愣了愣,半响道:“以你的身份,无需跟任何人为这件事道歉。”
白离诚恳道:“世道险恶,是我们太大意了。”
云达抬手制止她,道:“长喜,带公主回去,我去追那些人。”
白离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云达瞪着她不作声。
白离心虚道:“人多好办事,我不会碍事的。”
长喜凑上来道:“奴才也去,丹琴姐姐出事,奴才也有责任。”
云达瞪着他们,白离讨好的笑道:“长喜会武功,他能保护我。”
长喜狗腿子的点头,云达沉声道:“你们小心一点,这些村民古里古怪的,那么多人,突然间就从林子里消失,这四周一定有很多陷阱。”
长喜恍然大悟,他平日里聪明伶俐,但学的都是宫里生存的那一套,像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云达走在前面探路,白离在中间,长喜护在后面,越往深处走,林子就显得越幽深难行,云达像猎豹一样,仔细的翻开树丛,他用剑敲打地面,确定没有陷阱之后才前行,每走一段路,他都撕下衣服上的一截布料绑扎在树干上,走了许久之后,云达突然停下来,神情冷肃道:“果然有鬼。”
“怎么了?”白离忙问。
云达指了指旁边一棵拇指粗的小树,树干绑着一截显眼的黑色锦带,正是云达用来做记号的布,原来,他们在原地走了一整圈。
白离惊愕道:“难道那些人凭空消失了?”
云达琥珀色的眼眸发出敏锐的光芒,他环顾四周,冷笑一声道:“装神弄鬼,以为用障眼法就能瞒天过海。”他将随身佩戴的宝剑一掌插进地下,双手运气,形成一团强大的真气,他用力推出去,四周的树木剧烈的摇动,连地面都震动起来,原本像生在地上厚厚的树叶都被劈开,露出一块石板来。
“是地室。”长喜尖叫道。
云达蹲下身将石板打开,一条落满枯枝树叶的台阶通向地底,云达走进去,他用剑往里头探了探,地洞两边都是用石板堆起,看来很有些年月,里头阴风阵阵,似乎深得很,白离看不见他的人,忙叫道:“云达,我也下去。”
“里面很黑。”他从里头伸出手来。
白离定了定神,一想到那些人要处死丹琴,如果不快些找到他们的话,只怕……她顾不得脏,跳了进去,长喜也跟着跳进来。
地洞的路很平整,云达点燃火折子照明,墙壁上有现成的烛台,他沿路点上后,地洞变得明亮起来,白离这才发现,地洞的路虽然不宽,但每隔几步就放着一个竹篓,竹篓里头有打猎的工具,还有动物的皮毛堆放在一起,地上还有干草编织的垫子和干粮,看来时常有人在里头过夜。
走到地洞尽头,云达用剑戳了戳四周,都是坚硬的石板,白离扯着他的袖子道:“上面有光透进来。”
云达似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知道。”一点也不谦虚。
白离吐吐舌头,长喜小声道:“公主小心,说不定外头有人守着,只等我们出现呢。”
听他这么说,白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突然有点后悔没带防身的武器,要是碰上意外情况,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被动。
“退后。”云达提醒一句,然后一掌打碎了头顶的石板。
“咳咳咳!”白离根本来不及往后退,被石灰渣滓落得满身满脸都是。
长喜忙掏出帕子帮她擦,要不是白离拦着,他就要上去和云达掐架。
“公主,他这是故意的。”长喜气得跺脚。
白离宽容道:“算了,救人要紧。”
云达瞪了长喜一眼,突然伸手抱住白离的腰,飞出地洞,长喜大吃一惊,怕主子吃亏,也赶紧跟上去。
突然豁然开明,外面仿佛又是一个世界,青山绿水,竹林掩映,娟娟的泉水流淌着,四处可见的鲜花,有几个穿红着绿的小孩在空地上玩耍,平静安详的村庄,俨然是一个极美的世外桃源。
脚一着地,云达就松开白离,三人的出现惊动了玩闹的小孩,他们一哄而散,很快,许多村民拿着武器从屋子里出来,女人和小孩一脸惶恐的躲在后面,面露凶光的男人们步步逼近过来。
☆、第二百六十一回
“狐妖的人来报仇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虎背熊腰的村民们顿时像疯了一样举着各种农具冲过来,云达一步上前,利剑出鞘有气吞山河之势,他全身上下迸射出以一敌千的凌厉霸气,一双带血的鹰眸射过去,村民们被这种仗势吓到,一动也不敢乱动了。
长喜戒备着,拉过白离衣袖低声道:“主子,怎么办,咱们是打还是不打?”
白离迟疑了一下,道:“这些人不懂武功,你们出手必会伤人,误会越结越深对我们不利,还是找丹琴要紧。”
听到她的话,云达不悦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逃跑。”
白离瞪了眼他的后脑勺,吃惊道:“难道你想大开杀戒?”
云达冷冷哼了一声。
白离真怕他兽性大发,血洗村庄,她向长喜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把拉住云达的手转身狂奔,两方对阵,一方逃跑,另一方自然是士气大振,村民耀武扬威的在后追赶。
“为什么要逃跑?”云达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喷着火,身材高大的他被还不齐他肩膀高的小女子拉扯着在田埂里狂奔,颇有种小鸡捉着老鹰东躲西藏的窘态,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风在耳边呼呼刮着,乡间小道弯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