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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中,沈明玉听了白离的话,神色有些迟疑,许久道:“世间还有这样的药,本宫竟未听过?”
白离正色道:“娘娘,臣妹也不敢胡来,不如请御医当场验一验这颗药,如果有问题,说明蜀国对我天朝确实包藏祸心,那就不能成为我们的盟友,如果药是真的,皇帝哥哥龙体康健,不正是娘娘所乐见的吗?”
沈明玉见她说得笃定,不禁心动,但转念一想,药是真的,皇上就会更加舍不得她,药是若是假的,她难道想以此为借口不嫁去蜀国吗?
沈明玉用重新审视的目光打量白离,但面上含笑道:“你说得有理,事关皇上,就一点马虎不得,来人,请宋御医前来。”
冬怜领着宋御医来凤仪殿中,宋御医行过礼,冬怜将药交予他检查,宋御医本出身杏林世家,弱冠之年就因医术高明被选进太医院,他常侍奉在先帝左右,极得信任,便足以证明他的医术。
宋御医神情严肃的研究了半日,最后他收起自己随身所带的药箱,跪在沈明玉面前,大喜道:“恭喜娘娘,这药可是极难得的,出自西域大漠,传闻只有蜀国皇宫才有,药效惊人,不仅能解百毒,治百病,还能强身健体,正是皇上所需。”
他一番话,沈明玉容颜大悦,道:“真的吗?”
宋御医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的说辞还是说服了沈明玉,宋御医退下后,沈明玉出声让白离坐下,冬怜奉上香茶。
沈明玉出神的拨动着手中的茶盏,直到意识到白离期冀的目光,她才缓缓道:“淳和,你能这般为皇上着想,本宫很感动,你的心愿,本宫会帮你尽力,也算是成全了皇上与你之间的兄妹情谊。”
白离见她愿意将药送去皇上那里,也顾不得她言语之间的试探,真心实意道:“臣妹谢娘娘的疼惜。”
沈明玉目光复杂,心中的不安更胜于自己对白离的顾忌,皇上那么的喜欢她,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
她不能想,有些事越想越伤人。
手上有了博取皇上开心的筹码,沈明玉反而不急于去面圣,她得不到的,淳和却能轻易得到,从小到大,爷爷都说她命里贵不可言,是啊,她做了皇后,已经是富贵之至,但她还没有皇子,得不到皇上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不失为一种法子。
“冬怜。”沈明玉身子颤了一下,她忙出声唤道。
冬怜忙走进来,道:“娘娘,奴婢在呢。”
沈明玉拉过她的手,脸上有种不正常的青苍,她手心冰凉,冬怜吓了一跳,急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沈明玉平了平呼吸,道:“本宫似乎记得琪太妃住在外苑。”
冬怜疑惑道:“是啊,娘娘怎么突然记起这位太妃来?”
沈明玉道:“本宫在家时听母亲提过,这位琪太妃家世寻常,在后宫虽不得宠,却也没有真正进过冷宫,当年有先后和鸾太妃,她都能在宫里占一席之地,想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去传口信,本宫想见她。”
冬怜不解,但见主子笃定的表情,她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琪太妃的生母出身杏林,而且精通女子生育之事,琪太妃一生却未诞下子嗣,除了得不到先帝的青睐,应该是受制于鸾太妃的淫威,沈明玉陷入沉思,她若以此一搏,是对,还是错呢?
☆、第二百四十八回
层层守卫将行宫严密把守,沈明玉的凤辇在院门口被拦下,赵公公眼尖,赶出来呵斥了守卫一顿,他躬身笑迎道:“娘娘,您来得正好,皇上还没喝药呢。”
沈明玉淡淡道:“公公去通报一声,本宫看皇上来了。”
赵公公愣了一下,忙道:“是,奴才这就去。”
崇帝半躺在软榻上看奏折,听了赵公公的传话,稍顿了顿,道:“宣皇后进来。”
赵公公无声退到门外,沈明玉就站在那里,淡淡的烛光透射在窗柩上,有种说不清的冷寂,无端端的让人心寒,赵公公深深低着头,等沈明玉走进去,他才顺带上房门,再也没有进去过。
崇帝起了咳嗽,沈明玉端着一盏茶软软的靠上前,道:“皇上,龙体保重,这些奏折明日再看吧。”她试探着从他手中拿走奏折,崇帝没有制止,沈明玉放心的将茶盏递予他。
崇帝轻抿了口茶水,平和道:“皇后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沈明玉不由得一笑,以往在宫中,规矩甚大,他们虽是夫妻,却是极少这般闲谈话语,沈明玉心中隐隐升起一线希望,她美眸如水,盈盈凝视着崇帝的脸,道:“皇上,臣妾为您带了药来,对您的身子极有益处,臣妾已经命宋御医检查过,您可以服用。”
沈明玉拿出瓷瓶放在崇帝面前,帝王多疑,对来路不明的药是不会乱服用的,沈明玉早就想好说辞,如果皇上问起,她就说药是大堂哥从辽北苦苦寻来的,淳和将药转交到她手上,就是不愿意皇上知道,她便要抓住这个机会。
哪知……崇帝什么都没问,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倒出瓷瓶的药丸,一口吃下去,然后闭目养神,沈明玉怔了怔,一时说不出是喜是悲。
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又浮现在脑海,她也为他哭过,他满心的疼,疼得无法呼吸,但她的心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她待他,从来都是敬慕多于爱,兴许,她还小,根本弄不清楚爱是什么,但他不一样,他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隐秘的身份,或许正因如此,他的顾虑也越来越多,在她和江山之间,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阿离,阿离……
崇帝身形晃了晃,他用手扶住头,眼前的景致变得有些昏沉,沈明玉扶住他,忧心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
“好热……”崇帝皱了皱眉头。
沈明玉端过茶盏,喂到他唇边,道:“皇上,您喝些水,或许会好受些。”
体内的燥热愈来愈明显,崇帝变得暴躁,他掀开沈明玉的手,茶盏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沈明玉有些害怕的瞪着崇帝,她刚起身,整个人被用力一扯,她扑倒在崇帝身上。
崇帝粗重的喘息着,他眸底有淡淡的红丝浮现,两人眼对眼看了许久,沈明玉心中慌乱,她刚刚挣扎,崇帝滚烫的唇印上来,她被野蛮的按倒在床榻上……
天光大亮,清晨稀薄的雾气散去,凝结在树叶上的露水滴落在白玉石板上,清脆的一声,扑鼻而来的是花草的芬芳。
丹琴提着食盒,稳稳踩在沾满露水的石板上,表情温和,长喜在她身边上蹿下跳,笑嘻嘻道:“好姐姐,咱们今天吃什么?”
丹琴笑道:“你呀,就惦记着吃,放心好了,都给你留着,等公主吃好了,我再去厨房帮你拿。”
长喜道:“不用麻烦,公主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我就吃公主剩下的,姐姐可别给别人了,我饿着肚子等着呢。”
丹琴无奈道:“都好,都好,这里不是皇宫,你的野性子都窜出来了。”
长喜突然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附到她耳边轻声道:“皇上的病好了,指不定我们很快就要回宫了。”
丹琴惊了一下。
长喜又说了一句,丹琴诧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御前的杜公公是我的发小,他是个十分谨言的人,我套了半宿的话,才套出来的。”
丹琴定了定心神,道:“不管怎么样,皇上没事,公主也能宽心,这是好事。”
长喜道:“谁说不是呢。”
丹琴打起精神,走进主子寝宫。
白离早就醒了,她见屋子里没人,就赖在床上翻来覆去,自从翠微她们走了,也没人耳提面命的烦她,竟然有点小小的冷清,人果然是一感伤就容易饿,白离抚着肚子,自己爬下床,昨晚搁在桌子上的点心已经被丹琴收走了,她叹了口气,动手穿戴起来。
梳妆台旁有一面落地镜,白离解开寝衣的带子,绸缎滑而凉,一下子落在脚边,肌肤猛地暴露在空气中,白离有些冷,她伸手去拿搭在屏风上的衣衫,猛见镜子里闪过一片鲜艳欲滴的红。
“啊!”白离大叫一声,频频往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极快,丹琴冲进来,急唤:“公主!公主!”
白离用衣衫掩住身子,她缓缓站起来,丹琴已经冲到她身边,白离神色困惑,她走向落地镜,镜子里依旧是她的面容,还有丹琴担心的模样,她松开衣衫,慢慢的转过身,光洁如雪的背脊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
丹琴动作利落的帮她穿好衣裳,担忧不已道:“公主是不是太紧张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看到血?”
白离摇头道:“不,那不是血,是火,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面跑出来,但很快就看不见了。”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错觉,白离蹙起眉头,她心里乱糟糟的,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困扰着她。
“公主,您是忧思太重,看错了也是有的,好公主,快别想了,奴婢服侍您用早膳吧。”丹琴压下疑虑,笑着宽慰道。
白离叹了口气。
她心情低落,胃口也并不好,只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丹琴想着法子哄她开心,白离只是神情恍惚。
“公主,听长喜说皇后娘娘昨晚去了皇上那里,想必是送药去了,也不知道皇上服药了没?”丹琴小心翼翼的提起。
白离一愣,拉回心神道:“皇后娘娘会有法子,皇上吃了药,身子有好转,最能喘口气的人是宋御医,你去跟长喜说,让他出去打听打听,看宋御医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是。”丹琴高兴的应下。
长喜吃了丹琴端给他的点心,并不急着出门,反而是涎着脸皮讨茶水喝,丹琴倒了杯茶给他,忍不住催促道:“公主还等着你回话呢。”
长喜吃饱喝足,擦了擦嘴道:“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皇后娘娘刚启程回宫了,我已经见过了宋御医,似乎皇上的身子已没有大碍,不然也不会大清早的就去骑马。”
“皇上去骑马?”丹琴诧异道。
长喜也百思不得其解道:“总觉得有些古怪啊。”
丹琴想了想,转身跑回寝宫,白离歪在软榻上出神,见到丹琴,她不禁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丹琴道:“公主,皇后娘娘回宫了。”
“什么?”白离也吃了一惊。
丹琴不安道:“照理皇后娘娘回宫,咱们也该一同回去,怎么没有人过来通传呢?”
“那皇上呢?”白离问道。
丹琴道:“长喜说皇上去骑马了。”
“骑马……”电火雷光间,白离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背影,三皇子和四皇子行踪不明,如果不是被关在特别隐蔽的地方,就是人已经不在京城,白离想过后者的可能性,但昨天那个人,分明就是四皇子。
“丹琴,更衣。”
☆、第二百四十九回
马场除了守卫,并无其他人,白离也不让人跟着,她骑着马在昨儿看见四皇子的地方转悠,转来转去就像入了迷宫一样,马场的烽火台大同小异,却不是都有守卫守着,风呼呼吹过远处山谷的声音,凄凉而悲切,白离突然意识到左右的树和草地变得不一样了,她一直往一个方向走,但返回去时,她感觉自己没有回头,因为树和草地的位置一如之前,丝毫未变,方向是错的,她迷路了,白离勒住心神,纵马狂背,那些原本近在眼前的景致,却好像怎么都到达不了一样。
异常压抑的心慌席卷着她的心智,马在原地转了两圈,不肯再往前走,白离拿鞭子打它,马却发怒地狂摆身体,白离被摔下来。
幸好草地柔软,白离捂着吃痛的掌心瞪过去,那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着无辜的光,然后很没义气的跑掉了。
“喂,快回来,回来。”白离急了,跳起来大叫,马装作没听见,撒欢地跑得不见身影。
“喂!”
白离泄气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