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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韦数百年来,最公平公正的选婚方式莫过于官擂招亲。
是故,未免有失偏颇,伤了人心,宰相夜萧之女夜青鸣,下月十五,官擂招亲!
天恩圣旨,一言九鼎,顿时砸晕桃园一干公子闺秀。
这夜青鸣今年也就二八芳华,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沦落到了擂台招亲的境地……
宰相夜萧的雪发立刻再白了几分,玄衣也似乎已经里外透出黑烟了。
无奈脚踩王土,食君之禄,再愤怒再不满,最终也只能是咬牙叩首一句话:“谢主隆恩!”
谢他娘的狗屁恩!
旭皇乐悠悠微点下颌,承得极为受用惬意。
被朝政折腾久了,也就只有偶尔折腾折腾臣子,才能舒了这口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啊。
“有事上奏,无事闭宴——!”太监刘德顺察颜观色,看到旭皇的示意,迅速宣出结语。
此次桃园宴,两桩请婚,女子不论好的、次的、该上的、不该上的,通通配了官擂。
如此活生生惨绝人寰的血霉,满朝文武人心惶惶,谁敢继续以身犯险?!
唯有眼睁睁地目送心舒体畅的天子施施然摆驾回宫,然后落寞散场。
华容亦冷着一张俊颜,直到再看不到宰相父女的身影之后,才孤单单地返回自己位于皇宫最北的景怡殿。
一地的月光遗碎,仿佛穿透了宿命的轮回而来,却不知这缘,今生究竟系不系得住。
“噼啪!”枯枝脆裂的声音。
“谁?”华容警觉地转头看向门外,毫不意外地见到一个小人儿一身藕荷素色,颈上怪异地缠着白绢,委委屈屈地立在院中,似乎刚哭过的模样。
“宝儿?”修致的眉峰蹙了蹙,“这么晚了,跟我到寝殿作甚?”
李宝儿紧攥着手心,掌间指缝都是汗津津湿腻腻一片,闻此更是全身僵硬了一下,可憋在心里的那几个字就是实实地堵在喉咙眼,绕啊绕的死也说不出来!
华容见她满脸通红,只管木桩似的杵在院子里,眼里飞快地划过一丝幽光,随即放柔了表情,走去将宝儿迎进了殿里。
感受着薄薄衣料透过来的指尖温度,宝儿全身过电似地一颤,终于在它将要离开的时候,心一横,闭上眼一把抱了过去。
“华容,别喜欢上别人好不好?”宝儿双手紧紧缠着男子,脸贴上他挺拔的后背,仿佛攀附着维系最后生命的浮木。
秀雅的男子浑身一僵。
刚把她按坐在凳子上,这手扒过来……
“宝儿,麻烦你……放开手!”华容脸色有些黑,声音带着难堪的隐忍。
“啊?怎么……”
刚酝酿好的情绪顿时被拍得烟消云散,宝儿疑惑地瞠开眼,就看到自己脸贴着的正好是华容精瘦窄腰的腰眼处,而两手交错搭着的地方……
按了按,唔……似乎硬起了些……
“你!”华容终于忍无可忍地用力扯□上宝儿的手臂,一转身就闪开了丈余远,俊脸微红,清眸含愠。
宝儿的脑袋“嗡”地就大了。
出入过那么多次青楼倌馆,调戏过那么多的良家公子,她当然知道刚才自己手覆着的地方是什么!
天可怜见!
她虽然一直对华容心怀不轨,可是从小到大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最多也就想想过过干瘾,哪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回不仅抱了,还一把正中男人最要命的部位!
虽然,唔……那敏感度和大小似乎跟想象中一样的好……
可是!格老子的!
她真的不是觊觎他肉~体的狼女啊!
如今会不会被他误会了?鄙视了?讨厌了……
宝儿呆坐在椅子上兀自不知所措地凌乱着,华容则是阴沉着面孔若有所思。
他方才竟然能对她的碰触起反应,甚至久久平复不下……
简直是……太混账了!
脑里浮现出夜青鸣的面孔,他迅速将心内莫名微颤的那根弦按住。
今生他定要和青鸣共结连理,而李拓之女李宝儿,既然说又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女儿……
淡樱般的薄唇勾起微冷的弧度,再被刻意表现的柔软掩盖。
“宝儿,你还好吧?”他扭过脸,清咳一下缓解尴尬。
“呃……啊?!”显然才被惊回神来,宝儿小脸爆红,低下头咬着唇小心翼翼道:“方才……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
“嗯,行了,我知道了。”状似无意地抚了抚紫袍,华容截断宝儿的话头,决定还是换个话题的好,“要不要喝点我自酿的芙蓉酒?你不是之前一直吵着要尝?我存了好几年,如今应该刚可以开封。”
“咳咳咳……好……”差点闪到了舌头,宝儿忙不迭顺着杆子往下爬,不再妄图解释那令人耳热的事件。
华容亲手酿的芙蓉酒啊……
心里越想越甜,冷不防一盏异香扑鼻的粉色酒液就凑到了她眼前。
看着持着琉璃停云杯的修~长玉白的手指,宝儿只觉得酒还未饮人先醉,一脑子的绮思,挥也挥不掉,只愣愣地抬起双手接过那杯子。
却不料,在她刚欲饮之时,就听到华容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手里的杯盏就被打落在地,酒液没有喝下一滴,全泼在她的前襟上,精致的琉璃杯也碎成了一地晶亮的残骸。
“华容,你怎么了?”宝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看到男子双手按颅一脸痛苦地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立马紧张得心都吊起来了。赶忙跳过去扶住他,担忧地东查西看,却愣是瞧不出怎么回事,惊慌得不知所措。
华容似乎忍受着极大地痛楚似的,豆大的汗珠接连从光洁的鬓角滑下,脸上褪去所有血色成了苍白,使得他原本就莹薄的肌肤更显得透明起来,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紧咬着牙关,久久后才缓过劲来,接着就强撑着拉下宝儿扶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没事。”
“什么叫没事!刚才你的样子好可怕!这样不行,我去叫御医!”宝儿一脸焦急,就要转身往门口走,冷不防手臂被狠狠抓住。
那力道带着烦躁的蛮横,令宝儿不禁一呆。
华容,怎会这样对她?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华容缓缓松开了手指。
淡色的柔滑发丝凌乱地贴在细腻的颊面上,使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却在月光下更添几分颓靡的丽色。
他闭了闭染了些厉色的眸子,再张开时,眼里已恢复了往常带着忧郁的温润。
“我没事,你看你,衣服领子都湿了。”他长指一伸,有意无意地划过宝儿的下颌。
看到她身子一颤,他手继续伸到她的颈子上,边勾着绳结边道:“这丝绢还是解下来吧?本来就奇奇怪怪的,这会脏了湿了还贴着脖子……”
话音随着白绢的飘落戛然而止。
华容的凤眸不受控制地眯了起来,里面阴鸷着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怒火。
长指继续游~移在宝儿印着一块又一块青紫的脖颈上,华容的音调变成有些可怕的森冷,一字一字缓缓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谁弄得?”
宝儿从陶醉中被他急转直下的态度惊醒过来,只觉得脖颈仿佛有冰凉的蛇虫在扭动……
不对!脖子!
今天早晨临行前,她在老爹的绝对坚持下洗掉了厚厚的蜜粉,如今丝绢一旦被取下,那丑陋的紫斑就会给华容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一紧张,宝儿立马急退几步,拉着衣领缩着脑袋慌慌道:“我没事,大概昨晚遭毒虫子咬了,才青得这么可怕,实际不疼的。”
“虫咬的?”华容声音拔高了几度,怒气再次克制不住地溢出,一步一步朝宝儿逼了过去,“什么虫子?怎么咬的?”
这样的华容是宝儿所没见过的模样,她顿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却很快“咚”地一声,脊背撞上了另一根柱子,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阴沉沉地走近,用双臂将她禁锢在冰冷的木柱和他颀长的身躯之间,近到能感受到他微凉的呼吸拂过她的颊面。
柔滑如丝的长发垂入宝儿的脖颈,带起阵阵酥~麻的瘙~痒。
华容湿热的鼻息点点撩~动着她耳下细~嫩敏~感的肌肤,清淡的嗓音带着诱~惑的磁~性低低响起,“怎么咬的?这样么?”
说着,微凉的唇瓣便覆上了其中一处的印记,宝儿顿时心头一紧,下意识想偏过身子躲开,却不料华容直接收紧双臂,将她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压制在柱上,唇齿始终不离那一处,开始暴虐地吮~咬起来。
柔滑炽热的舌尖时不时地舐过那被折磨得微微刺痛的小片肌肤,带起涌透全身的麻热颤~栗,令宝儿的感官越发地明晰。
身体的相贴是那样的紧密,男人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都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可查,让宝儿的整个脑袋眩晕成浆糊。
这是曾经臆想过多少次的画面啊……与她心爱的华容……
颈侧亲~密的触觉没有一刻减轻,反而开始暧昧地慢移着往下,火~热地探寻着,宝儿也逐渐放弃了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想开新文ing,要是10月能搞定毕业答辩就开有关青隐前世(青神)的古神篇。
翘尾巴,唔,青神不是在《男色》里看到的那种冷艳高贵的形象哦~而是她后期变成的一只满嘴“本神本神”的二货肥兔子~
唔,这兔子的形象,→_→,请参照默微博或者作者专栏的头像……
☆、迷乱之下
“扣扣!”门扉敲击的声音如巨雷般惊碎了一室惑乱的旖旎。
华容心脏狠狠一缩,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怀里眼神迷蒙、衣襟半敞的李宝儿。
月光下,宝儿肩颈至胸前的细嫩肌肤上,那片片点点泛着靡光的水泽,都是他方才弄出来的?
她不是青鸣!
一股巨大的烦乱掀翻了他素来冷静自持的心底,没来由生起的厌恶令他不顾一切地一甩手臂,迅速退开。
“有人来了,你……把衣服理好。”华容负手别过脸,强迫自己不看向宝儿酥~胸半露的诱~人模样。
微凉的声音和着夜风拂过,顿时冷却了宝儿脑中的热度,竟还隐隐勾~起了一丝失落。
怎么突然停了?!
低头一看自己单薄的襟口被拉大,整个左肩都暴露在月光下,宝儿不禁老脸一红,赶忙背过身去整理。
真是的,被华容一碰,她就七荤八素地软成一滩稀泥,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太不矜持了!
咳……虽然真的是迫不及待……
都垂涎了那么多年了,她想跟他这样那样,想得心肝肺都疼了,可就死活没那色~胆,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吓跑了她的小心肝……
不过,他方才的模样,似乎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呢……
看来再接再厉,总有一天……嘿嘿……
想到这里,宝儿笑得像摸着了鸡的黄鼠狼。
而华容此时脸上却是一片晦暗的阴晴不定。
方才突来的冲动,竟令他恍惚以为怀里的是青鸣,那斑斑点点的淤痕叫他嫉妒到发狂,差点犯下大错!
他怎么可以对李宝儿意乱情迷,甚至直到现在还难以平复那涌动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