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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安排在城主府后面一个雅致的院子里,明儿才是蓝城主的大寿之日,今天我们先到了,一个人分了一两银子的彩礼,这蓝城主倒是出手阔绰,蓝城主我们没有亲见,来派银子的是一个家仆,听闻蓝城主说是大寿,其实也只有四十,这年纪不大,四十大寿过得跟八十似的。
班主晚上我们可以自己出去芜城街上闲转,挑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毕竟在船上已经闷了数日,师兄师姐们都闷坏了,都打算出去逛,小何也拉我出去说要买些芜城的特色小食来解解馋,那个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看见樱舞师兄从那房里出来正要拉他一起出去逛,但见一个家仆拦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上立刻没有了血色。
“小雪,你们先去逛吧,我晚上有些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他说完就同那黑衣的家仆一起去了别的院子。
在街上我一直恍神,吃了一些小食,好些虽说是当地的特色,但我总觉得似乎有些食之不知其味。
晚上回去的时候但见到我们住的那别院里气氛有些诡异。
“小何,这是?”
大家的神色似乎都有些异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樱舞师兄受伤了,伤得很重,恐怕明儿的戏难以出场了,他又是主角儿,现在班主和大家都在犯愁。”
“樱舞师兄受伤了!”
我冲进了他住的屋子,但见刚刚还好好的人儿现在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气弱游丝地躺在床上,那素色的床单都染成了刺眼的暗红。
“师兄!你怎么了?伤到哪里?!”
我想要撩起被子看他的伤处,却看见他尴尬痛苦地抓着我的手:“不要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掀开那被子,看到那染满血的素袍,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服,但见他两股之间已经溃烂撕裂得不成样子,那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双腿蜿蜒着,刺痛眼睛的暗红血迹布满了整个下身。
“红了还不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玩弄!”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在甲板上悲伤的眼神,我的手紧握了起来。
“是那蓝城主吗?!”
“不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蓝城主,是奉大人,他以前就一直纠缠我,这次请我们来我就料到有今天。”
“那班主还要来!”
我有些愤然。
“他若是肯替我拦这些,就不会如此,所以……我劝你不要做戏子,不过我看班主是宠着你的,他对你恐怕会与对我不同。我的伤不碍事,躺几日就好了,只是这明天……”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碍事,我看着他有些悲伤的眼睛。
“师兄,我明天替你去。”
“你行吗?”
“师兄放心,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明天不会给梨花班丢脸。”
“哎……”那长长的叹息让人心酸。
……
那晚我已经跟班主说好了第二日的戏我会替樱舞师兄。
第二日的时候,我从那幕帐后面望着台下,来祝寿的宾客果然是络绎不绝,坐满了整个园子,酒席甚是铺张气派。在那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年纪不算大,那架子倒是不小,那些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恭敬万分,俨然一个芜城的土皇帝,这个人想来就是那蓝城主,但见他今天穿着暗红的滑缎提花的长袍,白面有须,明明才只是晚春,手里晃着那把前朝名家的古董字画装裱的扇子,一副自命斯文的样子。这人年轻的时候应该不难看,只是岁月混浊了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但听那锣鼓声起,幕布分开,那场上的烟雾也散了开来,毕竟是第一次登场,却演这场戏的主角,我还是有些紧张,深深地吸气。
我铺开水袖轻旋着舞到那台子的中心,随着那越来越急的器乐声,我低声地清唱起来,“咱一似断肠人和梦醉初醒。谁偿咱残生命也。……窣地的把罗衣整。这影随形,风沉露,云暗门,月勾星,都是我魂游境也。到的这花影初更,一霎价心儿罥,原来是弄风铃台殿冬丁。好一阵香也……”
身上的白衣在那春日的晚风中层层卷起……
点点的杨花坠落裙上,那头上的瑛络轻抚面上,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那一刻我忘记了这台下的众多宾客,忘记了那宴会寿席,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那曲调,只剩下自己轻拧的腰身,飘然欲飞的舞姿,不停地旋转着……
直到那一声锣响,幕布垂下……
我才往向台下,只见蓝城主那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合起了扇子跟身旁垂首而立的家仆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家仆去台后跟班主说着就吵了起来……
“不行!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不是我们的红角儿樱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们城主不要想了!”
班主满脸的怒容。
“你这一个小小的戏班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城主的命令也敢违抗,别到时候你们整个班子被灭了都不知道怎么会事,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来人,将城主要的人拖下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两个黑衣的家仆架了出去,转头看见洛冰凌火一样的眼睛,他的拳头紧握着……
那是一见华丽庸俗的卧房,满墙的名字古画也遮不住那如同暴发户一样的铜臭气,那两个家仆怕我逃脱,将我的手用绳子绑了捆在床上……
那扇檀木们开了,一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我认得,就是那在台下用火一样的眼光看着我的芜城城主蓝楚天。
那男人的手捏着我的小巴仔细端详着,满嘴的酒气呛得我头晕:“奉大人一直说樱舞是个美人儿,原来真正的宝贝还被你们班主藏起来,要不是樱舞受了伤我怎么能抓着你这个美人儿呢……”
他说着就用那双脏手扯我的衣服……
“你放开!”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放明白,不就是个戏子,你们出来也不就是想要些钱财,爷我都给你……”
蓝楚天一步步地逼近过来……他将我压在那织锦的软被上……猛地将我那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戏服尽数撕裂……那满是酒气的嘴凑了上来……
(本章完)
08年6月27日 21:15To be continued……
章节66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那一床的血迹,可惜不是我的。
那个蓝楚天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眼睛还睁得通圆,仿佛难以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连我自己也难以相信!
不知道从哪里突来得力量,我竟然一瞬间就挣开了绳索,那股巨大的力量从我的身体里猛地爆发出来,那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都裂成了碎缎,我猛地挥拳愤怒地砸在蓝楚天的肚子上,可就那一拳他就倒地毙命了,非是他不济,刚刚的我连自己都吓到了。
我面前只有满床的血,和那直挺挺倒下的蓝楚天。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我摆出防备的姿势准备应付来的蓝府护卫,可是那人并不是什么护卫,他蒙着黑巾,提着剑,就那么闯了进来。
“小雪!”
他看着屋里混乱的一切,也呆住了。
那个黑衣人揭开的头巾,洛冰凌。
“班主!”
竟然是他。
洛冰凌走了过来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身上:“小雪,你没事吧。”
我望着他,苦涩地笑着:“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你……”洛冰凌探了蓝楚天的鼻息,疑惑地问我:“你杀了他?”
“嗯。”我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拉起我的手:“快走,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赶快逃出去,晚了就走不了了。”
“那梨花班的师兄弟们呢?”
“我已经将他们解散了。”洛冰凌长叹了一口气。
我愣了一下,他终还是没放下我。
一起飘出了芜城,等确定身后追赶的声音不再紧缠着的时候,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小雪,你的轻功不错嘛。”我们在林子里休息洛冰凌有些惊讶地问我。
我师父的轻功我连千分之一都没有学到,可是就这两下子,我也不敢让人知道我是苗疆神子的徒弟,想起那个人,我的心里还是咯噔跌了下去。
拼命想甩开思绪,如果得不到,只有徒增烦恼,不如放弃。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戏班子也解散,是我累了你。”
“哎,怎么能怪呢,那些当官的根本都不把这些戏子当人看,散就散了吧。”他突然说道:“不如我们演面具杂耍,一个城一个城地浪荡。”
“就没两个?”
“是呀,就我们两个。”
卖艺果然那叫一个简单,在那市集里随便搭起个台子就能演了,杂耍班子只有我们两个人,都带着面具;演一些另人发笑的小闹剧和不荤不素的段子;跟街边别的那些耍把戏卖艺的没有什么两样。
我们总是在闹市的广场上撑起了演戏的棚子,每演完一出,洛冰凌和我举着破烂的铁盘子去四处收钱,看戏的人把铜板,碎银扔在里面,只要大家看得高兴,给不给铜钱,给多少都随意,刚开始也只有几个路过的闲人零零散散地站在旁边驻足观看,慢慢地,人越聚集越多,很有兴趣的人一直站在边上看,看得脚酸,就蹲在那里。
“曾经有一段珍贵的感情摆在我面前;而我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加倍珍惜;并在承偌上加一个期限;那就是一万年!”
(冰凌:怎么给人家搞得那么凄惨,还至尊宝?
某冰:‘穿了,穿了,偶也穿了’顶着锅盖逃走)
我和洛冰凌在那简陋的戏台上声泪惧下地倾情表演着,破旧衣衫的下摆碎成一条一条,在深秋的寒风中吹得直飘飘,好多人看得哈哈大笑,也有的人竟然感动得要哭。
竟然就这样吊儿郎当不荤不俗地混了好些日子,到夏初的时候我们已经混到了夏京。
依旧是在闹市里摆摊子卖艺,可是在这里我突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那样熟悉,一时间恍然如同在梦中一样。
“小雪,你没事吧。”
“没事,天气太热了吧。”我哈哈地打着马虎眼。
“太热?现在还穿长衫,你竟然就觉得热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们在夏都的南市上搭起台子演,我总觉得那台下有一双眼睛直盯着我。
那人是谁?
“明儿,我请两位去红尘轩演出。”
正要收起台子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了我。
那人约摸才二十来岁的光景,但从那衣着谈吐一看就是当官的,在这夏都当官的和小民一眼就分得出,他的衣衫虽然不见得铺张,神态也没有多么嚣张,但是我看着他穿这一双皂靴,只有官员才能穿皂靴,这是夏国的规矩。
但这个人我却觉得熟悉……
“红尘轩?那不是天下出了名的青楼烟花之地,我们还不缺那点钱花。”还没有等我吱声洛冰凌已经替我回绝了。
“我出五百两,只请你们去红尘轩演一场!”
那年轻的大官出手甚是阔绰。
“我们去,不就演一场吗,赚了这五百两,我们就可以逍遥一段时间了。”
我倒是笑着答应了。
“那就一眼为定,我会跟红尘轩的老板说好,明儿晚上亥时,我在那里等着你。”
那年轻的官员转身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