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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我之手,断子之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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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珩,你知我今日去了哪里吗?”
  我道:“不知晓。”
  他将那盒子移到自己前头,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一个长形管状的物什交到我手里,边道:
  “我今日去了神机营,此物名为火铳,是我从一友人那边借来给夫人玩玩的,怕你整日待在府里,太过无聊。”
  他垂下眼,看看我手里的那把火铳,又道:“不过不可长借,只许你玩一天,而且,不许声张。”
  我的兴致瞬时被提了上来,早就听闻先祖皇帝开国后便建立这样一支军队,擅于运用火器作战,神勇非凡,所向披靡。
  今日托云深福气,竟然能见到一支传闻中的火铳。
  他坐在我身侧,支着下颚,道:“筒内已装上火药,阿珩要不要试试?”
  我一喜,答道:“好,怎么弄?”
  云深站起身,拐至我身后,双臂环过我身体两侧,将那火铳尾部抵在我肩上,他边教导我姿势边言辞解说:
  “这支虽然类似火铳,与普通火铳却有不同,是西方传教士带来的。阿珩,你看到铳上方那块圆状的小镜模样的东西没有?士兵便是靠那个来看清目标的。”
  我平直举着那火铳,透过那个透明的小镜,能清晰见到不远处的花园里,密叶繁枝下头,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蹲着身子树荫里采栽东西,夏日园里生长着许多野菜草菇,我估摸着是在采这些东西。
  云深温热的呼吸就停在我耳畔,他问道:“我们来打什么好?要不就树上那只麻雀好了。”
  我点点头,伴随着云深的动作将那把火铳往上举,这玩意儿很重,举着肩膀和手臂都已是极累人,因而我的动作也很慢。不过这倒也未有一点影响我的兴致,我依然直勾勾盯着镜片,期许见到更多有意思的景致……
  可是……
  眼前的这番情形叫我心生奇异,我托好那火铳,微偏过脸问云深:“隽之,我想问问,这镜片里头所见到的画面会滞留吗?”
  云深道:“怎么会,就像水映人影那般,人离去了,倒影自然也会消失。”
  他话一落下,我背脊陡然生出一片寒凉,握着火铳的手心叫冷汗打湿,我前前后后反转着那支火铳……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般,那镜面里的景象不曾变换一丝一毫……
  那个蹲着身子栽东西的丫鬟还待在里头!
  哪怕我已将火铳对准无数方向,天空,草地,亦或者高树,她还在镜面里头,一直没有变过!
  油然而生的惊惧感叫我寒毛倒立,再也无法淡定地拿着那把火铳了,我睁大眼转向立于我身后的云深,在他幽黑疑惑的眼眸里看到面色早已苍白的自己。
  我看了看那背对着我们采东西的丫鬟所站之处,她还背对着我们,蹲在那里,我腾出一只手,略有些疲惫地指了指那处,问他:
  “云深,你看得到那边有什么吗?”
  云深循着我指示的地方看去,道:“你是说……院里那棵百年古木?”
  我失力地摇摇头:“不不,树下呢,还有别的什么,你可见到了没?”
  他有些奇怪回我道:“独有一丛荫凉,此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云深说的是真话,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的是我……
  时下,我做了个决定,将那火铳迅速上膛,笔直瞄准那丫鬟所在的地方……
  “砰——”
  繁茂的古树里无数鸟雀扑腾而出,在弥漫四溢的浓重火药味里,我再看了看那镜片,垂下握着火铳的双手,遥遥朝那棵树下看去。
  自幼便听闻灵物惧火,果真如我所料,除去镜片里的,地上的那位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前阵子不信下人的那些话,只是不置一词一笑而过,如今亲身经历,却是心悸到几乎坐不稳。
  估计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云深自我身后握住我肩膀,急切问道:“阿珩,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无事……”
  此话还未说完,一股巨大而汹涌的脱力感袭进我的躯体,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没了知觉。
  ××××
  这一晕便晕了不知多久,直到某个明亮的午后。
  我自床上醒来,却因适应不了光线,完完全全睁不开眼,周边混沌迷糊,只觉得床边有两个人影在晃悠,脑中已经清醒了大半,耳朵也能清晰地听到那俩人在交谈的内容。
  从嗓音听得出,一人是云深,一人音色柔和却沉郁不亮,是一名女人,而且年纪应当是不小了。
  云深问:“之前我请来的医者皆言阿珩身子并无大碍,就是不知为何一直不醒。而管家请来道士却说,她是冒犯了不净之物,受罚至伤神不起。”
  那女人沉寂片刻,方道:“依贫尼来看吧,觉得夫人就如相爷之前所请的那些道士所言,为不净之物所害,以致元气大伤……”
  原来是个尼姑……
  云深也沉默下来,忽见他身影变大,之后便能感觉到他替我将被褥往上拉了拉,云深轻叹了声,微弱如天边流云,捉不到,闻不见。
  那尼姑又道:“相爷还请莫要担切,贫尼即刻便在此处为夫人吟诵《金刚密乘大圆满》,用以祛除邪灵,不过诵经此间,不可有外人,不可有二心,还望相爷回避。”
  云深替我将额发拨开,道了句:“好,我这就出去。”
  说罢,属于他的那团身影渐渐隐去,房门阖上的声音传来,云深已经离开了。
  房内安静片刻,我便听到那尼姑在我身边道,嗓音含笑:“夫人,我知你方才就已经醒了。”
  为人所察,我也装睡不下去,完全张开眼,见到那尼姑的模样,此女看上去已过不惑之年,相貌虽普通却有从佛之人的清雅端方,她对着我颔首一笑,眼底有洞悉万物的鲜亮和温泽。
  我就着身侧的床边阑干想要起身坐好,那尼姑赶忙凑近身服侍我坐好,我道了声谢,又言:
  “师太也不要站着了,找个椅子坐下吧。”
  她道:“多谢夫人了。”便去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我床头。
  我看看她:“不知师太如何称呼?”
  她维持着那副温和有礼的态度,回答我:“贫尼姓吕,法号楼芒。”
  我点点头,问:“虽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我当真是因为鬼怪缠身才至于此?”
  那师太面色忽的一边,原先秋风扫落叶般的温淡全然逝去,独留下冬日一般的严寒冷森,她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近来夫人与相爷的关系可有裂隙?”
  我蜷曲起膝盖,托腮想了想之前的陆九之事:“似乎,好像,有一点。”
  师太鼓起腮帮子,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贫尼跟你说呀,男人不可靠啊!尤其是相爷这种见谁对谁都一派温和有礼老好人态度的男人更不可靠……”
  “等等,”我拦住她的喋喋不休:“为何突然扯到这个上面?这与我晕倒多日的事有何关联?”
  吕师太摊开手,用掌侧捶了几下床板,忿忿不平道:“自然是有关联的,相爷这种货色,一有嫌隙,就加害于自己结发妻子亲近之人,实在不是好东西呀……”她稳下情绪,定定朝我看来,继续对我道:
  “夫人当真以为自己是为神鬼所扰吗?”
  我疑问地看她:“虽不信这些,但前阵子府内多有灵异之言,况,我晕倒前亲历过一起怪事,叫我至今都心下惊疑。”
  吕师太眼底流动着一种极其奇异的光,她问我:“不知夫人可否继续装晕,让贫尼在府上多住几日呢?”
  我道:“为何?”
  吕师太直言:“为查清事实真相。”
  不等我开口,吕师太将话补充完毕,这一句叫我凭空生出一种较之上回亲历怪事更为惊悚的感受。
  她不急不缓说的是:
  “……夫人晕倒之由,并非遇鬼,而是中毒。”

  圈一五

  【】
  惊悚也只是暂时的,一种更为愉悦的感受袭击了我,我忍不住咧开唇笑,一击掌道:
  “哇!居然中毒了。”
  吕师太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起来,她反复强调:“你为何这般欣喜?中毒了诶,夫人你中毒了噢~”
  我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前头摇了摇:“你不会明白的,就像你们佛家人向往菩提本无树的空灵境界一般,我对于身体所受的一些创痛是非常憧憬的……当然,我所说的创痛并非来自外部,而是身体里面的,就比如当下的中毒,不瞒师太,拜一些早年经历所赐,我体质较之常人更为特殊,多年未曾染疾患病,偶尔小伤小痛也能极快复原。而且,你难道不觉得中毒这个字眼非常神奇吗?我以往只在画本上看过。”
  吕师太有一些无力,她道:“那夫人反倒觉得因祸得福?不愿追究此事了?”
  “不,”我收回停在她面上的目光:“我对此事很感兴趣,我想要查个究竟。”
  她原先耷拉的脸瞬间笑逐颜开:“这样便好,夫人可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我道:“不知。”
  她也不卖关子:“依贫尼来看,此毒应为魇祟散,为湘西苗人所制传出。此毒并不难得,也不难配,但使用方法较之口服的毒药却是有所不同。得到魇祟散的人,将此毒混着燃料灼烧,叫其药味流出,不需多时,方圆几十里之内的人嗅到,便会产生幻觉,幻象大多为灵异事物,所以最近一段时日,府上会有不少下人声称看到鬼怪。”
  我道:“于是,近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源自于我们中毒之后所看到的幻象?”
  吕师太颔首道:“可以这么说。”
  她又补充:“不过,这毒药性不算猛烈,伤人的方式也是潜移默化逐日加深。所以,这也是相爷请来的那些郎中无法辨识出夫人明明身体无碍却奇怪晕倒的缘由。况,女体偏阴,容易染上。不过夫人言自己体质特殊,所以与旁人比起来,较晚中毒也是必然……”
  听罢,我又问:“你说这毒并不伤人,可我却因为这毒厥过去好几天。”
  吕师太“唉”了声,“夫人,你晕倒并不是因为这毒。”
  “那是?”
  “夫人前段时间可是为心事所扰,寝食难安?”
  我想了想前阵子确实是被云深别扭的态度搞得有些伤神,如实道:“嗯。”
  “这就对了,夫人只是失眠多日积压所致,又遇灵异之事,受到些刺激,所以晕了过去……或者可以说,睡了过去?”
  我:“……”
  原来,我本质还是柔弱的……可是,最后得知真相为何我的心情并不如以前想象的那般好?
  大眼对小眼,我与吕师太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吕师太眼珠子一转,突然对我急促道了句“躺下!”后,平静站起身子,温和地背诵起经书。
  我也快速滑进被窝,背对门躺好。
  与此同时,外头也响起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紧随其后的是云深清雅沉静的好嗓音:
  “吕师太可颂完经书否?我想看看阿珩。”
  “相爷,”面对着红木床栏,我听见身后的师太打开门后,这般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贫尼这才念了多久啊?夫人恶灵缠身,哪是那么好祛除的呢?贫尼也知相爷担心夫人,但是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鬼要慢慢除,人要慢慢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扒拉扒拉……”
  不知为何,那吕师太说得愈多,愈发语无伦次。
  估计她也意识到自己言辞的不对劲了,找了句话来收尾:“所以呢,这几天我要与夫人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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