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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棠之沉吟片刻,漫不经心从喉间应了声,便又陷入了沉默中。我挑了挑眉,这人今日真有些怪。不管他,掀开车帘,我继续打量锦阳城的街道。盼着上次那幕“卖身葬父”之景,能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谜团设了这么些日子
咱们该轻松一下鸟~
这里的“他”,肯定很好猜不是?
嘿嘿~
遁走继续码字,晚上还有一章哦亲!
☆、好娘子之圈二五
一到萧府,不等马车停稳,我便掀帘下车,匆匆往大门奔去。结果——
“锦迟安,你是否应该尾随为夫?”
离大门几步远处,身后便传来了萧棠之淡淡的“魔音”。我挠头止住步子,心里恨得想要发狂,又念及他今日准了我出门,能忍让着的便让他一些,只咬牙跺了跺脚,转身又跑到他身后,弓着身子道:“萧城主,请先行。”
“恩。”
还真亏他能应的出来,我嘴角微微抽了抽,见他迈步了,也就仰头跟了上去。
走进萧府,看着悠闲迈步行在前头的萧棠之,我有些摸不清了,便凑近了些,问道:“萧棠之,不,萧城主,你知道怎么走么?你这是去。。。去哪?”
萧棠之一愣,而后抬手掩唇咳了咳。我内心“嘿嘿”一笑,原来萧棠之也有尴尬的时候。
“你带路。”
“恩恩。”
我忍住笑,忙点点头,转身带路,往东园方向而去。一路上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眼萧棠之,见他背着手,稳稳迈着步子,视线落在别处,又不由暗自好笑了一番。
我正欲进东园,便见“庸医”拿着本书,从园内走出。我虽与他不熟,但今日心情着实不错,便咧嘴一笑,扯了嗓子唤他:“白先生,白先生。”
他循声向我望来,只笑着颔首,便站在原处。我觉着他应是在等我,于是,一手提了裙角,一手护住袖袋里的银子,小步向他跑去。
“白先生好。”
“恩,小迟来了,进去吧,那小子可是念叨了几日了,就怕你将他忘了。”白先生笑着用书指了指穗娘的屋子。
“怎么会,我便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不是。”我拍拍胸口顺着气,看了眼穗娘的屋子,犹豫了片刻,又问道:“白先生,穗娘的风寒可是好了?”
“白某的医术,若是连这小小风寒都奈何不了,何必跟在你七哥身边?”
“嘿嘿。”我摸摸后脑,“那是。不过,白先生,你当初在头顶扎我那一针,可真疼。”
白先生笑着摇首,那书拍了拍我头顶,笑道:“城主来了,快进去吧。白某有事要出去一趟,便不多奉陪了。”
言毕,又朝我身后拱手作了揖,便晃着手中的书,出了东园。
我回头便见萧棠之静静立于我身后,见他负着手正身而立,想想过会要做之事,便问他:“你。。。今日是要一日都跟着我?”
他轻轻扫了我一眼,而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悦。于是,我立马改口:“你今日,是要我尾随你一日?”
他又轻轻扫了我一眼。无奈,我只能摸摸鼻头,退开几步,思量了一番,终是扯了他的袖子,拉着他往穗娘内而去。
“舅舅,这真是给我的?”
“对,二笨可喜欢。”
“喜欢,二笨也想像娘和坏蛋青衣一样,吼——这样,嘿——这样。”
方踏上廊下台阶,二笨故作正经的却又满是童趣的声音便传了来。想起二笨兴奋的模样,我顿时来了劲,拉着萧棠之,几步窜到门口。
“哈——二笨,我来啦!”
松开萧棠之,我一步跳进门槛,张开手对二笨唤道。这是在肃彷之时,属于我和二笨的见面方式。果然,小家伙立马甩着小短腿,一跐溜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小迟娘亲,我以为你忘了。”
我伸手将他抱起,却因起身过猛,往后踉跄了一步,慌乱之中,身后一人将我扶了住。
“是他?”
我抚了抚二笨后背,回头对萧棠之道了声谢,却忽视了他说的话。
“娘亲怎么会忘记你了,二笨小哥,有没有变俊朗啊。”我捏捏二笨小脸,左右打量了一番。
二笨拨开我的手,挣扎着爬着落地,走到萧棠之面前,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再起身,一只手负在身后,抬眼望着萧棠之。这一套动作,做得异常流利,也是有模有样。我却似觉得在哪见过。
“这位公子,何时能将在下的娘亲放了?”
萧棠之见此想是有些诧异,默然不语。良久,他才抬首看了我一眼,复又垂首看看二笨,神色复杂。
“这位公子,你能快些答应我么?”二笨抬首揉了揉脖子,“在下后颈略感酸痛。”
我“扑哧——”一声笑出。二笨不愧是我儿子,日后将萧棠之治住的希望,便都在他身上了。
“今日可是你生辰?”
二笨小手一僵,四处望了望,见进门的忟青,便朝他招了手,唤道:“坏蛋青衣,你过来,抱着我。”见忟青不动,他又重复说了一遍,语气更为严肃。
忟青看了眼萧棠之,我见他拳头紧了紧,便走过来依言将二笨抱起。我看着这三人,捂着肚子憋笑。
“这位公子——”
“今日可是你生辰?”
完了,四岁的二笨,到底不是萧棠之,萧棠之只需稍稍沉了声,便将二笨治住了,小娃子瘪着唇,无奈点头。我拂额,看来二笨还有待教导。
“她是你娘亲?”
二笨又点点头。
萧棠之闻言,也学着他颔首。下一刻,却突然伸手将我揽过,照着二笨的样子行了礼,道:“这位小公子,你家娘亲乃是在下明媒正娶的夫人,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你娘亲了。”
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你娘亲了。我怔怔立在原处,心间像被小针扎过,突然一阵生疼。眼前也突然变得模糊,一时间,这屋内似只余了我一人。这感觉,甚是怪异,却有熟悉。
“小迟娘亲?小迟娘亲?”
二笨晃着我的手臂,将我拉回神。我晃了晃头,努力勾起嘴角,摸摸他的头道:“二笨小哥,生辰快乐。”
“小迟娘亲,那位公子说,日后你能同我们住一起了。我们去找娘,娘在煮面呢。”二笨说完又回头向七哥道:“舅舅,我们去吃面。”
一直静立在里屋的七哥,此时含笑应了声,走近时,揉揉我发顶道:“小迟今日挽发了,甚好。”又抱起二笨,“这小子可是念叨你许久了。”
我讪讪一笑,摸摸鼻子对二笨道:“最近忙。。。忙么,这不是来了么,嘿嘿。”
随着七哥走出门时,我方记起还有萧棠之主仆二人,便又回头对他们道:“额,你们不一起来么?穗娘手艺保管好。”
“小迟娘亲,娘亲说,面卖光了,只够我们几人,还有独一姑姑和无二姑姑。”
“胡闹。”我虚晃着手拍拍二笨小脸,“你随舅舅先去,娘亲就来,乖。”
“小迟娘亲——”二笨嘟着嘴。
“快去。”
我佯装生气,指着厨房道。这才将这小子唬了走,走时还不忘挤眼睛,不过到底失败了,没能将眼泪挤出来。
“那。。。那啥,既然来了,便一起去吧?”我小步挪到萧棠之身前,绞着手指道。
“恩。为何先前不说是这小子的生辰?”萧棠之迈出步子,走在前头,头也不回的道。
“咦?我怎的记得我说了。”
“不曾。”
我歪头想了想,肯定道:“真说了。”
见他默然行在我身前的背影,我脑中一闪,心中顿时明朗了:“啊,萧棠之,你这一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莫不是。。。莫不是以为,我。。。我出来会男人了吧?”
再想想,我愈发肯定了这猜测,一激动,小步移上前,侧首问他:“你是。。。醋了?”
“你以为?”他冷冷瞥了我一眼,步子却不停。
“哈——真醋了?”
“哼。”
我捂着嘴,低着头偷笑,萧棠之脸红的样子。。。甚是。。。甚是滑稽。然而,我心里却又是十分欢喜,不,十二分的欢喜。至于为何,我摸摸脑袋,我也不知。
******
“啊,穗娘,我早先便在想你做的吃食了。”
我抬袖想抹抹嘴,却被人拉了住。萧棠之从我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我,皱眉道:“哪学的这般样子,日后莫要用袖子。”
我嘟嘟嘴,接过帕子擦了擦唇,嘟囔道:“知道了。”
“城主似是便了不少,锦某当真该刮目相看了。”七哥搁下筷子,看了我一眼,淡笑道。
“七少言过了,萧某只做该做的。”
“呵,何为该做的?”
“至于何为该做的,怕是不必支会七少了吧?”
“小迟是我妹子,如今唯一的亲人,锦某——”
“停——”我闭眼大喝一声,“你二人唱戏呢,一来一去,晃的我眼花。”我将帕子一收,起身走到穗娘身边道:“穗娘,咱们带二笨出门去,你看,我带了好多银子。”无视他们三人,我将袖袋中的银子取出,塞进穗娘手中,“给二笨买好吃的好玩的去。”
穗娘因是风寒刚好,脸色略显苍白,眼底也有浅浅的青色。她将银子一收,拂了拂耳畔落下的发丝道:“银子我替你管着,待我换身衣裳便出门。咱娘仨许久没听书了,听书去。”
“听书去听书去,娘亲,小迟娘亲,二笨要做前排。”
“好,最前排,正中间的大椅子就是你的!”我俯身用额头碰了碰二笨的,也是欢喜的笑道。起身之际,眼角微微带了眼默坐着的三人,挑了眉,无心思搭理几人。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实打实的二更有木有!
若是还木有花花
阿初要跳楼了
ps,阿初剪短发了,心疼,求安慰。。。呜呜
☆、好娘子之圈二六
“众人乍一看,哪还有什么翩翩佳公子,那躺于地上的,分明就是被眼前道长所擒的小狐。张生见此,顿觉……”
“娘亲,你们看,这是对面酒楼的红胡子说书郎!”
顺着二笨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几乎要一个不稳向前扑去。台上画着两撇滑稽红胡子,手拍醒木,说得眉飞色舞的,不正是钱莫笑,不,浅墨逍那厮么!
“小迟娘亲,前座还空着。”二笨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穗娘,小身子往前冲着。
我轻轻将他拉回道:“这都开始好些时候了,前排应是有人的,咱先去街上走走,等下一场再来,可好?”
浅墨逍说书的本事,在肃彷的时候,我可是见识过的,当初若要前座,需得私下向酒店掌柜买贵宾券。所谓的贵宾券便是花几倍的价钱买张凭证,依照凭证入座。当年在肃彷,亏的自己偶然与他相识,他日日在说书台的边上,给我设了张小桌,我也便时不时地带上二笨去听书。不过,现在想来,当初在肃彷的“偶遇”,怕是出自台上那人之手吧。
我侧首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