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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对他的话更是摸不到魂,“我找你做什么?我要换衣衫了,你回去吧。”
离洛拉着头,长叹了口气,慢慢离开,又走两步又回转身看她,“你当真不是回来向我索命的?”
索命,玫果这才想起,他指的是诱她出宫,坠崖之事。
那件事她不是不恼,但为他解毒的那些日子,便已经想开了,既然他也是无心之过,再说也后悔了。
参与那事的人还有肖恩,她能原谅肖恩,又何必对他耿耿于怀?那事过了也就过了,不必再提。
“我只问你一句,那日我坠崖,你是真难过,害是假难过?”她没忘那日在涯下听到他那撕心裂肺的鬼泣之声。
他没默了,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许久才低声问,“你在下面还好吗?”
下面,玫果双眉一挑,突然想到什么,难道他尚不知自己还活着?“你回来可见到末凡?”
他凄然一笑,她回来果然是为了末凡啊,“不曾见,我回来,除了下人们,没有人在院子里。我也寻了他几日,不知去了哪里。”
“下人们没说吗?”
离洛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下人们一问三不知。“
玫果算是明白了一点,肖恩隐退,末凡不可能不知,那离洛之事,他也自然不可能全不知情,虽然不知他为何几日不在院中,但如不是他交代下什么,离洛怎么可能在下人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
听说末凡不在,她竟长松了口气,不必担心见到他以后,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正是因为末凡事先的安排,离洛才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么说来,他是当自己是鬼魂?
这一发现让她又起捉弄之心,转身看着他。
他此时眼里又透着她在村庄初见他时的那种自责,后悔,绝望,痛楚掺和在一起的神色。
突然心情大好,虽然不再恼怒于他,但有机会就小小的折磨,报复他一下,绝对是大快人心。
他抬起头,见她定定的看着他不知想些什么,神色古怪,就如她活着的时候想着鬼点子折腾人的时候一般,心里更是难受,”在下面还好吗?“
玫果故意长叹了口气,”一个人孤孤单单,你说能好吗?“
离洛心如刀绞,蓦然抬起头,双眸有些泛红,”对不起,那日令你枉死,非我所愿,如果。。。。。。“他咬了咬唇,如果玫果还活着,这些话,他自是说不出口,但如今她已是鬼魂,还有什么可瞒的。
玫果灵机一动,他当自己是鬼魂,说话没那么多顾虑,或许能借这机会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这念头一动,已不再是刚才所想的纯粹捉弄,装作难过的样子,”如果什么?“
“如果你当真觉得太过孤单,我下来陪你,可好?”他的神色突然柔和起来,竟还有一些期望之色,“我一直想下去陪你,只是怕你不待见我。。。。。。”
玫果心里一动,鼻子竟有些发酸,这还是她以前所认识的离洛?那条冷血蛇?
他等了等,不见她回答,又咬了咬唇,“虽然你我并不合,但有时打打闹闹,不也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
玫果听得心里难过,他这个样子,也实在让她心里过意不去,虽然自己对他并没什么想法,但也不愿别人为乐自己伤心难过成这样,想告诉他自己活着,但有些事情的确应该去弄清楚。
虽然可以用别的方法同样可以知道,但那又需要更多的时间,再说从他嘴中得知,且不更加精确?
忍下涌上的冲动,幽幽道:“既然你是无心,那为何要助子阳害我?”
他唇角轻勾,笑了笑,那笑却苦涩凄然,她如果是知道的,“你自小高高在上,有万人拥着护着,哪能知道世上有血多事都是出于无奈,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得付出更多更宝贝的东西。”
“你的说无奈,是指留在弈园?”玫果小心试探。
他摇了摇头,“我到弈院,还年幼,不懂得什么是无奈,只是知道我留在这儿,有朝一日,为效命,便能让族人安居乐业。”
果然,玫果深吸一口气,再呼出,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笑了笑,“怎么说,你们留在这儿也都非出于本心,想离开,想高飞也是在情在理。”
他眼里闪过一抹屈辱之色,但很快被自责淹没,“也难道你会这样想,我自小在弈院园,除了你儿时。。。。。罢了,过了的事不说罢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在这儿长大,随王妃拿的武,王妃便是我的师傅,这儿。。。。。这儿是我的家。”
玫果完全懵住了,他当这儿是家?
第397章 人鬼有别
玫果完全懵住了,他留在这儿并不出于无奈,而是当这儿是家?而当自已母亲是师傅………
这是什么跟什么?既然如此,那为何又要与子阳串通一气?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与子阳………。”玫果话说出口,才又想起,或许真是小恶魔过于的邪恶让他恨自已入骨吧,再次涌上的怒气,瞬间消减,“你就这么恨我?”
“过去的确厌恶你,但谈不上恨,我助子阳,只是为了一个人情。”离洛想反正她已经不在了,能这么坦言相对,也是极好的,虽然不指望她能原谅自已。起码一会儿他下去了,两人见面,也不至于象仇人一样。
玫果心下已是了然,不过她要他亲口说出,“什么人情?”
“我的村民所在地的饮水河中两年前出现了一种会放毒的怪蛇………。”他说起怪蛇,忍不住又看向玫果………而玫果这时看他的神情也带了些玩味。
这神情与那个肖巧与她实在相似到如出一人………而她尚在村中………没想到能再见玫果鬼魂,竟放下娶她的话,顿时觉得头痛。
如果肖巧不同意嫁他也就罢了,同意的话,也只有负她了。
反正只要玫果愿意,他就要下去寻她的,不管二人打也好,闹也好,终强过现在这样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只要人一死,这世上的恩恩怨怨也就了了,也算不上对不住肖巧了。
玫果见他提到怪蛇,也自然想到那日水中被他强吻之事,对着他也有些别扭,脸上神情也开始不自然,忙低头饮水掩饰自已的不安。
“那蛇怎么了?”
离洛见问,收起纷乱的心思,“那水有毒,村民均或深或浅的中了毒,有不少村民中毒过深,丧了命,所幸三皇子路过,用他的太医所配的灵药解了村民的毒,大家才算避过那一场灾难。我们村民众多,当年王妃没少费心思,才将我们安顿下来,如今那水有毒,却是喝不得了,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一时间又无处可去,而王妃去所去无踪。正无奈之下,子阳要太医配制良药,虽不能解了水中之毒,却将那毒淡到不至于取人性命。
情出无奈,也只能暂且如此,等寻到王妃再做打算,不过欠下了三皇子这天大的人情。
玫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是天大的人情,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不知他又会做何感想?
离洛只道她不相信自已的话,但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事情说出来了,他心里也算好受些,“这后来,子阳不时与我联系,不过都只是随意聊聊,并无其他,直到………”
他说到这儿,咬住唇,不再说下去,神色间显然有不便出口的话。
“直到什么?”
离洛犹豫了片刻,这过了的事,也没什么说不得的,“直到你与太子联姻,子阳要我助他娶你为妻………”
过去他对她并没情义,她爱嫁谁,嫁谁去,都与他无关,甚至还巴不得她早些嫁,离他们远些。所以嫁太子,嫁子阳对他而言没什么不同,也就欣然同意了,正好还了子阳那个人情。
可是这时说出来,才发现不再是以前那般无所谓。
玫果心里突然点起了一把火,这家伙为了还人情,就把她当货品出售了,拍案而起,怒目碉视,“姓离的,你可真可以啊?在这院子里,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老死不相往来都没问题,你凭什么算计我?”
她发火在他意料之中的,不过他还不习惯忍耐她的脾气,把脸往旁边一撇,“你过去在院子的时候,整天做的都是害人的勾当,我当然想你早些出去,大家清静。”
这话在玫果听来当然很不中听,拍着桌子,一句那小P孩做的好事与我何关,差点就说出口了,好在反应得快,硬吞了回去,眼里透着一丝不屑,“算了,算了,不就是一条破蛇吗?我实在是懒得再跟你这混小子计较。”
“混小子?”离洛拧紧了眉头,无语的哈了口气,他与玫果还真是八字不合,这都人鬼之别了,没说上多久的话,二人又吵翻了天。但说来说去,终是他对不住她先,也不至与她争辩。
说了这半天,口也干了,见她倒是悠闲自在的坐在那儿喝茶,自已干站在这儿,想着反正一会儿也要下去陪她的,到时大家是鬼了,还不知要吵闹成什么样子,也不必与她客气,上前一步,也不另拿杯子倒茶,直接抢了她手中刚斟的茶,凑过嘴边要喝。
就在这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下垂,看着自已手中茶杯。
刚才她护着茶杯的时候,他碰到了她的手,虽然有些微凉,但的确是碰到了,而鬼………。又怎么会被人碰到?
热茶透过茶杯,自然感觉不出上面所带的体温。
他紧紧盯住她。
玫果被他突然这样看着,不知自已身上哪儿出了问题,低下头左或看看,没发现问题,干脆也抬起脸瞪着他,“你看我做什么?”
离洛没答,将茶杯凑到鼻下闻了闻,浓浓的茶香随着热气冲击着他的嗅觉,但他闻到的却不止这茶香,而是隐藏在茶香之后的另一种若有若无,淡得不易让人发现的幽香,全身一震,这淡淡的幽香,不久前,他才尝过。
他握紧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将茶杯稳稳的顿回桌了,口齿间还有她那股淡淡的幽香。
蓦然手腕一转,略一提脚,手中已多了他杀蛇时含在口中的短剑。
玫果心里一惊,他现在的神情与刚才想差太大,这是要做什么?该不会真的是想自杀去下面找自已吧?“你不必寻死了,我可不想在下面天天与你横眉冷对的。”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眼里却渗上怒意,“可是我喜欢与你吵,让你不得安宁。“
“有病。“玫果白眼一翻,”你走吧,我要换衣服。“
“鬼换衣服还怕人看?“离洛气得发笑,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人鬼有别,当然不能看。“玫果看着他那笑,火气就开始上冲,反正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懒得再和他胡扳。
“人鬼有别,我做鬼便是。“他手臂一扬,手中短剑往自已身体上插落。
第398章 该上哪上哪去
玫果从离洛抽了短剑在手上,就全神注意着他,怕他当真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她气他,恼他,拍桌子想骂他,但却没想让他当真去死。
见他动手,心里猛然抽紧,怎样看反射的推向他的右手阻止他的自杀行为。
她出手是用尽了全力的,他的手臂也如她所愿的偏离了方向,没再向胸口插进,却插向了他的大腿。
短剑穿过紫袍,直没剑柄。
玫果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