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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细眼大瞪,死死盯着刀身,另一名男子悄然上前,在他耳轻言数句。
男子脸色变了数变,凝目注视武佑君,道:“敢问女侠可姓武?”
武佑君沉默一会,平板地道:“是。”
男子再细细打量她一会,一拱手,道:“多有得罪,就会别走。”他一挥手,转身离去,一瞬间,一伙人走得干干净净。
其他还想捞一票的人,看着当地的地头蛇走得光净,面面相觑,也赶紧缩头走人。
一时间,身边又回复了冷清。
玉君好向四周看看,抬头向天,喃喃道:“这么快就走了么?”
武佑君瞟他一眼:“你很舍不得么?”
玉君好拉起她的手,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说罢,也不理武佑君的黑脸,开心地笑,拉着她就走。
武佑君盯着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眼珠子快掉了下来,想了又想,轻叹一声,决定由着他去罢。
回家了
依照他们一路行来的方向,应该是向西,武佑君却临时转向了东,好象有了目标。
一路走去,玉君好零零星星地发现了不少贴在大街小巷的自己的寻人启事,每发现一张,他都咬牙切齿,恨恨地揉烂扯碎。虽然他稍微换了点装扮,看起来不太象布告上的模样了,但一想到自己的画像被糟蹋成这样到处乱贴,象卖狗皮膏药似的,心里就郁闷得不行,一路上只顾着四处搜寻销毁布告,挽救自己的形象,也没留意究意到了何处。
武佑君倒是解决了不少凯觎赏金的宵小之徒,她没动什么手,小喽罗之类的动动手就打晕了,有点来头的,如法炮制,稍微亮一下刀掉头就跑。
这一日,又来到一座城门前,看城墙高大,行人出入频繁,便知此城规模不小。
城墙下倒贴了不少布告,玉君好一看到就冲上墙前,眯了眼一张张地找,而武佑君只站在城门下,抬头看着城门上的大字,沉默不已,一会才长长地叹息,眼里流露出落寞。
玉君好一心销毁布告,倒没注意到武佑君的举动,待灭口完毕,才心里舒爽地擦净手,拍着手对武佑君道:“君君,我们走吧。”
武佑君凝目看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点点头。
玉君好进得城来,发现这城是十分的繁华热闹,让他感觉着熟悉,心里愈发高兴起来。
武佑君忽地拉住他的手道:“我们去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吧。”
玉君好眉眼都笑弯了:“好好好。”
这城里最好的酒楼香满楼竟然不输给杭州名楼,武佑君难得地点了几个精致珍贵的菜色,还上了一壶昂贵的本地特产清酒。
玉君好看着武佑君为她倒酒,奇怪地道:“你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
武佑君倒酒的手微微一顿,道:“是么?”
玉君好点头:“嗯,你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的,还点这么名贵的酒菜,更不会给我倒酒。”
回家了
武佑君把酒壶放下,轻轻摇着自己的酒杯,看那无色的酒微微荡起一点波澜,转头对他微微一笑:“有时我也会想,你跟着我跑了这么久,吃了少苦头,我应该对你再好些的。”
玉君好瞄了她一眼,道:“你现在才知道么?”
武佑君摇摇头:“一开始就知道的。”
玉君好忽地凑到她颊边,伸手替她把耳边的发丝指过耳后,暖昧地道:“其实你对我是蛮好的了,但是还不够哦,以后要好好改进。”
他有些满意地看到她的耳根泛出红色。
武佑君仰头饮尽一杯酒,道:“如果……我会的……”
中间那几个字她说得很低很含糊,玉君好听不清楚,但他知道她算是答应了,心里很是满意,也豪爽地饮进一杯,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来,我们好好干杯,认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一起痛快喝过呢。”
玉君好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的洒量这么好,这种酒香醇绵长,后劲不小,她喝得轻松自如,连续喝了十来杯,虽然双颊酡红,眼睛有些蒙胧,动作却仍然十分沉稳,说话条理清晰,一点不输男子。
双颊酡红,醉眼蒙胧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艳妩媚,和平时的她大不一样。原来,她也是有着妩媚的,原来,她也是那么女人的一个女人。
玉君好看着她,眼里燃着微微的火焰,散发着火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又多了几分红。
她不劝他喝,他喝完一杯,她就给他倒一杯。当一壶酒喝完的时候,玉君好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蒙蒙胧胧地看着她,只是傻笑。
武佑君饮尽最后一杯酒,放下杯子,幽幽地看着他。
相凝半晌,武佑君站起来,架起他。
“走吧。”
两人就像相偎着,缓慢地沿着街道走。不知道街上的行人是多还是少,也不知道天气阴是晴,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和虚幻的,唯有身边的那个人才是真切而清晰的。
回家了
他们没有说话,静静地走,一直走。
不知走了多久,武佑君停下脚步。
“累了么?”玉君好问,却看到武佑君抬着凝视正上方,巍然不动,他顺着她的目光望上去,好象是一个牌匾,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真的有些醉了,有些模糊,他再定了定神,集中视线细细辩认,终于认得那是“定州府衙”。
“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玉君好含糊地问。
武佑君不说话,只是侧过脸来,默默地看着他,眼里浮着深深的忧郁。
“哈,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打算送我到官府查办啊?你不会还告我诱拐你吧?”玉君好笑嘻嘻地开玩笑,她看起来太严肃了。
武佑君没有笑,眼睛愈发忧郁了。
玉君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定——州?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熟悉,他心里一个激灵,几乎要跳起来,瞳孔猛睁:“你……你……你不会是想……”
他边哑声喊边想挣开来,武佑君却忽地闭上眼睛,手一扬,玉君好暗叫不好,却已来不及躲开,只觉得后颈一痛,身体瘫了下去,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眼奇Qīsuū。сom书,只看到她那忧伤的眼,深深地,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君……”
武佑君木然地抱住昏迷过去的玉君好,伫立良好,才慢慢地、沉重地向衙门里走去。
伴君千里,终须一别,谁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重逢之时。
这样的别离已经经历太多,她以为她可以不会再在意,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种刺痛,还好,这种痛,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玉君好醒来时,仍然是在行走的路上,只是已经与昨日有太多的不同。
昨日,他是自愿离家,今日却是被迫回家。
昨日,他独自一人落魄出走,今日却是众人护驾回府。
昨日,他寻找她,今日却被她送回了府。
昨日,他是半个江湖人,今日他又成了如意山庄的大少爷。
回家了
……
但凡种种,其实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只是,昨日有她,而今日她已不在,也许日后也不会在了。
他固执地穿着昨日的衣物,坐在宝马牵驰的香车上,前后有仆佣侍卫,如往时一般华丽繁盛,而心|奇*_*书^_^网|,却与以往有了不同。
他沉默地坐在马车里,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心里却没有因此得到安慰。
马车一路前行,转动的车轮象辗在他心上,不轻不重,隐隐的痛,让他难受得慌。
来时如此不平,却觉得路途很短,回时座骑香车,却觉得路途如此之遥。
这是什么感觉?
空虚的感觉,空荡的感觉,空落的感觉,就象小舟,在无边无、无风无浪的大海上飘,只有一叶。
当如意山庄出现在视线中,当山庄里熟悉的人,他的爹娘,他亦仆亦友的身边人,一一出现在眼前时,他忽然掉了泪,他们也都掉了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掉泪,更不知道有什么好掉泪的,可他只想掉泪。
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生活又恢复了原样,那些让他烦恼烦躁的事情都没有了。
她已经退出他的生活,他的表妹们已经离开了,他的爹娘不再勉强他,甚至不再提过去的事,所有的人都不再提过去的事。
除了他变得略为沉静,有时会一个人独自发呆之外,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他一个人静静呆着的时候,他会想,这样挺好,就这样吧。
直到有一天,小珠子喳喳唿唿的叫声打破迎君阁的宁静。
“少爷——少爷——少爷——”
小珠子的叫声比他的脚步更迅速地传到书房。
玉君好正象以往一样坐在书房里望着天空发呆,这份突如其来的吵杂让他戚起了眉。
小珠子没有章法地冲进书房,手里抓着一本书册,急急地喘气。
“我不是说过了么,这些书我不要再看到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玉君好不悦道。
小珠子气喘得急,象湍流的河,想说的话象河中的船,冲不过去,只能死命地摆手摇头。
玉君好不再理他,转头继续凝视他的天空。
风波乍起
小珠子终于能说出说来了,手急脚乱地把书在桌上摊开,指着书上慌慌地道:“少爷少爷,这书上写……写了……武……武……”
这个字象要鞭子抽在他的心上,玉君好脸色一凝,身体动了一动,盯着天空,冷冷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再跟提起。”
小珠子急得直跺脚:“不……不是啊。这上面写……写……写的是……”
“写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玉君好的脾气终于爆发了,他狠力拍着桌子,冲着小珠子大吼。
小珠子眼泪吓得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少爷,这书上写……写武姑娘勾……勾引你……拐带你……啊……哇——”
小珠子哭了起来。他又是吓得委曲,又是不知所措,只好哭了。
“你说什么?”玉君好又是一声暴吼,夺过书册,定晴一瞧,差点晕倒。
《江湖杂闻录》的整个封面上大大地、鲜艳地刻着几个粉色的大字“名女侠情迷豪门美少年诱惑不成拐带出走”,字的后面还衫着模糊却仍可认出大致长相的女子侧面,那不是武佑君是谁?
玉君好只觉得一股辣气冲上头脸,脸上手上的青筋都在暴跳,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急急翻开正文,一目三行地飞速往下看。
整本册子说的全是武佑君的最新情事,极尽渲染铺设之能事,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所闻所随般地描述了一代名侠武佑君何时何地遇到了某杭州富贵豪门的绝色美少年,一见倾心,意乱情迷,如何如何想方设法去亲近、吸引该美少年的注意,哪知美少年看不上容貌即非绝色、年纪又比自己长的江湖女子,不予理会,武佑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拐带诱外加威胁地绑走了美少年,逼他与自己行走江湖,妄图生米煮成熟饭,将别人占为己有。谁知天算不如人算,武佑君的图谋被发现,美少年家族动用江湖及官府的种种人脉权力,最终将美少年成功营救,安然回府,武佑君费尽心思,一场美梦又成泡影,可悲可叹……
风波乍起
玉君好浑身发抖,目眦尽裂,书册被捏得扭典变形,脸上完美的五官也在不断扭曲,浑身的怒气象火山海啸一般在身体里狂窜怒吼,恨不得毁天灭地。
小珠子吓着眼泪都停了下来,胆战心惊地看着少爷。少爷这副模样好恐怖,象魔鬼一样。
玉君好猛地立起来,双手捏成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冲他咆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马上去给我把所有的书全烧了,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