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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解释了一番,说等她嫁出去为人妇的那天,就把卖身契当做礼物送与她,从此便是自由身了。
芜雪对许书颜的安排也无异议,只是不能待在她身边伺候觉着有些难过罢了。但看着祁二爷虽然冷漠些,却并不会为难下人,这才安心收拾好了小包袱,住进了水阁。
回到三楼卧室,许书颜看着时辰还早,准备找来绣篮做做女红再睡,谁知找来找去,发现篮子里的剪刀不见了,只得让挽歌去水莪水月的房里拿一把来用。
挽歌放下手里的活计,没敢耽搁就往楼下书房旁边的婢女房跑去,敲开水月的房间,见水莪也在,便说要拿了剪刀来用。
水月也在做活儿,竹篮里的剪刀正用着,就让一边歇息的水莪取了她的剪刀给挽歌拿上去。
水莪起身来,打开衣橱的门。从自己的篮里拿出把剪子递给挽歌:“前儿个姑娘的绣篮里还有呢,这会儿怎么不见了。若是寻不着了,明儿个我便去找朱嬷嬷再领一两把。”
“一个剪子也三百个钱呢,姐姐和水月姐先凑合着用吧。若是真不够了再说。”挽歌吐吐舌,有些不喜欢水莪的这种做派,像个小姐似的。虽然也做活儿勤快,但总是要吃好的用好的,每日里往脸上涂了许多的胭脂水粉,还喜欢隔两日就沐浴,真不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思,难不成将来嫁了小厮配了农户还要装小姐不成!
正拿了剪子回头要离开,挽歌却一眼瞄到水莪的衣橱里竟挂了件许书颜平素里穿的那件水色衫子,觉着有些奇怪。便问:“水莪姐,你把姑娘的衣裳放在柜子里作甚?”
“哦。前儿个洗的时候不小心,把袖口扯破了。我也禀过小姐,说是缝好再给她看看,若满意就继续穿,不满意就赐给奴婢也好。”水莪不耐烦地解释了两句,推着挽歌出了门:“你以后身量长大了也可以找小姐要旧衣服穿的。别羡慕啊。”
“可是”挽歌嘟囔着,觉得有些奇怪。自家小姐(的那些)衣裳都是半旧不新的,式样也简单朴素,这水莪平(日喜欢)穿些鲜艳的婢子服色,哪里会看上如此素色的衣裳呢?可想想也找不出什么答案,只好以为那水莪只是贪图小便宜罢了,在心头暗暗“啐”了她几句,挽歌这便拿了剪子回去了。
等挽歌一走,水月停下了手上活计,蹙眉问:“你为何拿了姑娘的旧衣?以前二太太有旧的衣裳,你还嫌呢,如今姑娘的朴素衣裳,你却看得上眼了?”
“只因那衣裳的针脚密实,料子也是顶好,我不穿,可以给园子外面的表姐妹们穿的。”水莪不想纠缠于此事上,别开眼,倒了杯冷茶,就着一块糕点送了下去。
“你不会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吧?”水月觉得蹊跷,拉了水莪面对自己,眼神直视着想看她有没有隐瞒什么。
“上回被姑娘训的还不够啊。”水莪挥开水月搭在肩上的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旁的鬓发,闷闷不乐地道:“别看四姑娘是个性子柔顺的,训起人来让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再说你我这样跟着四姑娘,将来等她嫁人,还得依靠着寻一门好亲事。你说我还敢怎样?”
“我看画楼公子离开,你也没怎么生气,倒是有些奇怪了。”也顺手斟了杯茶入腹,见水莪仍然对上次许书颜责骂她一事有些难以释怀,心也软了:“但姑娘心却是极好的,对丫鬟们也是极和善。看那个书坊里的小绣娘,她都如此上心的帮助。你我能遇到这样的主子,算是在这园子里最幸福的了。你没看水漪,日日帮着大姑娘管家,还要和媳妇子们对骂,都累得不成人样了。还有水潋,三姑娘将来是要入宫的,她日日都担心会不会跟着入宫,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还有其他的表姑娘,虽说也有嫁得好的,但在园子里根本没什么地位,将来也不会给丫鬟什么好好打算的。所以比起来,你我算是好命的了。”
“好命也是好命,但始终是奴婢的命。”水莪埋怨了一句,很是不同意水月的话,捏着嗓子道:“你看人家宅子里,有少爷也有姑爷,大丫环里哪个不是做了风光无限的姨奶奶。虽然当妾也是个卑贱的,却好过做下人,每日吃金穿银,也是主子们过的日子。要是生个儿子,将来也有了依靠不是。可偏生这锦上园里就二爷一个男主子,后院的表少爷们都一个个没出息的,我们这些丫鬟只得来去配小厮配农户,想精贵,却也是极难的。”
“就你爱想这些,你以为做妾是那样好来的?你看看三姨太四姨太,就因为没能生个儿子,在园子里哪天脸上笑过了。等人老珠黄,还有五姨太六姨太陆续抬进来,等女儿嫁出去,丈夫也不看自己一眼了,一辈子也就那般终老了。”水月摆摆额首,叹了一口气,看着水莪姣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段,也不知这样好的皮相对一个婢女来说,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水莪却一句劝也没曾听进去,只赶紧关上柜门,心里筹划着该如何把这一出戏给演好了,将来吃香喝辣,也不愁后半辈子的归宿了。
章一百七十三 闺思
这一日,许书颜从书坊听学回来,面上表情有些顾虑。身边跟着的翠袖瞧着许书颜,也有些欲言又止。
原来,因为祁玉悠抱病没有去听学,没人能镇得住这一众姑娘,祁玉冷和姚文绣又在回来的路上吵了起来。内容无非是连鹤公子又怎么风度翩翩,画艺超群了,哪个千金小姐回去托家里人请连鹤过去登门作画,结果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之类的。祁玉冷却偏说,若是自家请了连鹤过去作画,他一定会一口应允的。姚文绣却不信,说连鹤公子出了名的清高寡合,只愿进宫去做画师,哪里会愿意给其他人做画匠。
祁玉冷却仗着连鹤公子与其颇有相交,执词不让,和姚文绣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
到最后,黄杏儿只一句话倒打消了两人的争执。
“难不成,冷姑娘看上这个连鹤公子了?”
黄杏儿这话看来也是无心罢了,可激得祁玉冷一愣之下面色竟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这下,包括许书颜在内的姑娘们都睁大了眼,忍不住揣测这祁玉冷难不成真对这个连鹤公子芳心暗付?
奈何祁玉冷此闭口不言,一句话也不再吐出,姚文绣一个人也争论不起来,只得作罢。但就此各人心中已经对祁玉冷产生了怀疑,黄杏儿和姚文绣神色间更是有些莫名的笑意,恐怕将来还会有麻烦发生。
回到拢烟阁,许书颜换上一身便服,翠袖忙过来关上门,低声道:“小姐,您不会想要去过问此事吧?”
“这毕竟是未经证实的事儿,叫我怎么对三姨太开口?”许书颜取下发上钗环,换上一直常用的绿檀木簪,眉宇间有些担忧。
“您这样想是对的。虽然三姨太人好,但冷姑娘的事儿绝不是您可以插手的。上次因为帮她,差些被贵妃娘娘责怪。如今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您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好。”翠袖将许书颜换下的外衣抖了抖灰尘,这才收在了衣橱中。
“若此事无人过问,我怕到时候依冷姑娘的性子,不会善罢善了的。”许书颜推开窗户,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绪也一如那湖水,被风吹的有些皱了。
“冷姑娘素来眼高,怎么会看上一介教书先生,就算连鹤公子将来入了皇家画院,却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谁能说的准?”翠袖怕蚊虫飞进来,忙点起了个熏炉摆到窗边的矮几上。又道:“姑娘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儿呢,还差三个月您就满十七了,若不是因为老爷太太去世给耽搁了,您也早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就算要守孝,也得先定下一门好亲事才对。”
“我才来京城,好多人家怕是不知道祁家有个四姑娘待嫁呢。虽然说我也去了宴会上,但一时半会儿那些诰命贵妇们总也不会太想的起来。”因为心里还挂念着湖对面的那个人。
许书颜倒是不太慌,又道:“翠袖,你觉得祁二爷怎么样?”
“小姐,您说的是这祁家二爷?”翠袖一惊,忙过去打开屋门四处瞧了瞧有没有人在外面,又关上。“您不是和他素来有些嫌隙吗?怎么会想到他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缘分吧。”许书颜说起祁渊,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淡淡的红晕,但话音却显得很镇静:“比起嫁给外面素未蒙面的,不如和自己了解的人在一起。祁渊虽然性子有些冷傲孤僻,但骨子里却是个极好的人。一开始他不喜欢我,也是因为画楼身份的原因,多番告诫,以至于关系有些紧张。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特别是芜雪这件事儿,我觉得他心地也是善良的,应该不失为一个好夫君吧。”
“小姐,您真这样想?”翠袖蹙着眉,思虑了半天还是点了头,叹道:“说起来,这祁家对小姐是最好不过的归宿了。上头没有婆母,几个姨太太始终只,将来您若是做了少奶奶,想来那个二太太也不敢为难您什么。
祁二爷是独苗,下面虽然还有个雍少爷,却小了近二十岁,更没什么妯娌关系需要打理。等着三姑娘将来入宫,冷姑娘晴姑娘都是要外嫁的,就大姑娘这个大姑子,性子爽利,也不是难相处的。而且祁家是世家大族,也不算委屈了小姐您。只是”
“你顾虑的是什么,且说来听听。”许书颜起身来,取过先前挽歌送上来的橘子茶,也替翠袖斟了一杯。
翠袖赶紧接过来,福礼谢了,认真地道:“小姐,奴婢最大的顾虑就是您现在在祁家的身份。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您都是四姑娘,是祁老爷的女儿,如何能与身为二哥的祁二爷结为夫妻,单单这一点,就有些棘手。”
“这一点,我也知道是极难的。”许书颜叹了一口气,饮着茶,却显得并不太顾虑,轻声道:“或许,宫里的三姑奶奶可以帮我一把。”
“您是说?”翠袖不明白。
“我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觉得能在此事上相帮的,就只有祁贵妃了。”书颜放下茶盏,拢了拢衣袍,看着窗外碧湖景色,觉得有些累了。
“小姐,奴婢再斗胆问一句,您确定祁二爷的心意了吗?”翠袖本不愿意问,但半晌,还是开了口。
“确定心意还说不上,但只要他心里有我,这就够了。”许书颜似乎很有把握,将掌中茶盏又握紧了一些,犹如正在握着的是祁渊的心,丝毫不会放开。
“那就行了,若祁二爷坚持要娶您,我想,祁家也没有能够阻拦你们婚事的人。”翠袖见许书颜如此笃定,担忧虽然还是有,但也有了点儿信心。
“二爷要我后天陪他去新罗国的宴会,到时候试他一试便知道了。”书颜盯着对面水阁,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想着那一日画楼公子也回来,如此,正好能推波助澜一把。
章一百七十四 心病
用过晚膳,许书颜想着祁玉悠的病,准备了自己亲手簪的花色糕点,一路从湖边散步过去探望。
只带了挽歌跟在身边,书颜着了件湖蓝色的衫子并一条翠色挽带,和这初夏的气息极吻合,一路走来,倒是心情开阔了不少,和挽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有两分惬意。
“小姐,那芜雪在水阁还好吧?”看来挽歌对芜雪上了心,远远见水阁那边没什么动静,便问。
“嗯,等会儿我们从晓静苑离开,顺带去看看她。”书颜随手拾了一朵从树上掉下来的花朵儿,拖在手中,看着洁白的花瓣上有着点点污泥,顺手又将其抛入了湖中。
“奴婢不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