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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么。第一。那侍卫显然是平素里被你喝斥惯了。手一直抖着不听使唤。若真让他来给你包扎。岂不是伤上加伤了。”书颜挥了挥手。觉得臂上有些酸软。自顾轮流敲打起手臂:“第二。我是骗你地。”
“骗我什么?”祁渊好奇地看着许书颜。发觉此时地她放下了伪装和谨慎。懒懒地样子颇有些可爱地味道。
“我没有给小马包扎过。也没给任何人包扎过。”书颜仰起脸。笑了。露出玉牙和两个浅浅地梨涡。很是戏谑地看着祁渊。仿佛在期待他地表情。
“我知道。”祁渊却一笑。伸手拢了拢衣袍。
“你怎么知道?”这下轮到书颜茫然了。
“看你的手法,虽然极轻,嘟着嘴吹气的样子也算可爱,却显然是个外行。”祁渊摇摇头,想笑出声,又怕扯着伤口疼,只好憋着咳了几声算是发泄笑意。
“你……”书颜双手掩着脸颊,只觉得手心处竟烫烫的,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此处的通道可以连接几个山洞么?”
“你胆子真大,敢忘洞里走,换作别的女子,看着黑漆漆的甬道,怕是早就吓哭了吧。”祁渊点点头,指了指左手边的通道:“那儿一直过去就是我待的山洞,怕被父亲看到受伤,便悄悄躲了进来。”
“你是怎么受伤的?”书颜抬眼,看着祁渊的侧脸,映在火光之下,竟有了少见的柔和之感。
“侍卫误伤了我。”祁渊随意地说着:“就是替我上药的那个。”
“你没责罚他?”书颜不信,想起那侍卫一副笨拙胆小的样子,就觉得可怜。
“懒得,爷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祁渊呼了口气,似乎牵动了伤口。
“你不是斤斤计较,你是睚眦必报。”书颜闷哼一声,想起他三番五次对自己的挑衅,话音里竟有小女儿的埋怨而不自知。
祁渊听得许书颜的抱怨,是从未有过的娇嗔,竟心头掠过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时间,甬道里安静无比,只有火光微微颤着,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微妙起来。
的确,深幽的山洞,点点火光,只有她和祁渊二人相依而坐。刚才他的话有些宠溺和不曾有的温柔,脑中又不时地晃出刚才他**上身的模样……这样的气氛简直让许书颜有些不能呼吸了。
祁渊好像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妥,鼻端总是萦绕着许书颜发上似有若无的清香,不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会儿该用晚膳了,若大姐她们寻不着你,可就暴露我的藏身之所了。”
“那你休息一下,别再逞强出去打猎了。”书颜起身来,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毕竟你只是个公子哥儿,舞剑弄枪可不是长处。”打趣儿了一下,觉着心情顺畅了些,这才提起群角,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小心些。”
耳后传来祁渊的叮嘱,虽然恢复了平素冷冷的温度和语气,但里面含的关心却是异常明显,惹得书颜微微翘起唇角,含着笑离开了。
章九十二 野味
许书颜放轻手脚,悄悄回到洞口坐下。见翠袖抱着挽歌还在熟睡,应该没人发现自己离开的这一小会儿。
正准备休息,一边的祁玉悠懒懒地伸了伸手臂,竟醒了,先是瞧了一眼许书颜,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见着外面的雨竟差不多要停了,很有些高兴:“书颜你看,这么小的雨,我们可以启程了吧。”
祁玉悠一说话,翠袖和挽歌也醒了,都揉揉眼,来到洞口看雨到底停没。
“三姑娘,可见是小些了呢。”挽歌抹抹唇边的一缕口涎,眼神还有些迷糊。
“过来,给你掬水洗把脸。”翠袖忍不住笑了,拉了挽歌匆匆跑出山洞,去朱嬷嬷那边找水去了。
“雨势渐小,我去问问何时能启程。”书颜说着也起身来,假意伸了个懒腰,提起裙角露出一双挑银丝儿的碧色绣鞋,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山洞。
“别想呢!”正好,祁玉容这时回来了。许是怕冷,披了件半厚的袍子在身上,发丝湿了两缕贴在脸颊,俏脸颇有些狼狈:“这该死的雨,下成这样,路都稀烂,根本就走不了。”
水漪跟在后面,端了些山果和糕点也进来了,冲祁玉悠和许书颜福了一礼,接过话答念叨:“三姑娘,四姑娘,你们好生歇着吧。刚才侍卫来报,山腰的溪水还未退,怕是要在此处过夜了呢。真是晦气!”
“过夜?”祁玉悠扶着杨柳似的腰身,轻轻捶打着后腰,面色有些发苦:“就睡了小会儿,我这腰就被咯地生疼,若是过夜,岂不是第二日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
“没关系,晚些你去撵子里睡,那儿要舒服些。”祁玉容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妹子娇弱,忙过去亲自扶了她起身,好言劝慰了两句。
“撵子上睡着倒要好些。”祁玉悠点点头,面上浮起一缕愁色,削尖的下巴更显消瘦:“深山里,我一个人可不敢睡。但撵子虽大,顶多只能躺下两个人呢。”
“让水漪跟在身边伺候吧。这样就不怕了。”祁玉容倒觉着不是问题。可想着许书颜或许也会不习惯睡山洞里。忙问:“书颜。你若不嫌弃。和悠儿一起去撵子上睡。”
“不用。我随意躺躺就好。撵子里闷气。反倒不舒服呢。”书颜摇头拒绝了。起身过去靠着祁玉容。扶住她地手腕儿:“大姐去撵子睡吧。听说您关节总疼。在这山洞里扯了湿气可不好。”
祁玉容顺势转手拉了许书颜地轻握着。很是疼惜看着她:“你一个人呆在这儿真没问题?”
“不是还有翠袖和挽歌么。怕什么。”书颜笑笑。心中却掠过祁渊藏在洞深处地身影。
“那好。我去让朱嬷嬷多取两床杯子过来。给您垫厚实些。”说罢。祁玉容感激地捏了捏许书颜地手。“知道你懂事。只是这一夜。要幸苦你了。”
书颜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反劝道:“无妨地。又不是什么顶大地事儿。不过在山洞里过一夜罢了。睡不好明儿个最多腰酸一些。但姐姐身子本来就有湿气。玉悠又是个较弱地身子骨儿。要是你们因此而犯了病。岂不是更加不好。”
“书颜,你真好。”祁玉悠说着也腻了过来,轻轻挽住她的手腕儿。
“姑娘们来用晚膳啦。
”水漪水潋也赶紧将晚膳用的食物摆好。
三人相视一笑,挽着手过去围在火堆边。
虽然只有一些野果和糕点,大家说着话,偶尔笑闹着倒也有趣。不一会儿,祁玉悠就说用好了,让水潋去打水过来梳洗。祁玉容嫌她用的太少,硬塞了个果子过去,让她务必要吃下去。毕竟这深山里,要是半夜饿了,可没什么东西能充饥。见祁玉悠乖乖啃了果子,祁玉容又发挥大姐风范,张罗着许书颜多吃几块香糕,理由也是一样。
大家正吃着,若琳又来了,这次手里拿的是两支烤的金黄脆嫩的野雉。
老远就闻着香呢,祁玉悠愁着一张脸,抱怨道:“大姐,许是你知道等会儿还有烤鸡,故意让我和书颜多吃些果子和糕点,好没人和你分吧。”说完了自己也忍不住抬手捂住唇角咯咯地笑了起来。
“敢埋汰姐姐,臭丫头,全奉到你面前,看你吃得下吃不下。”祁玉容伸手揪了一下妹子的小脸,却不是生气,而是宠溺无比。
许书颜看在眼里,暗道这次进香之行还算是有收获的。至少和这两位祁家正牌姑娘关系渐好,也亲密了许多。而一向因为入宫之事对大姐态度恶劣的祁玉悠如今也放下了,说话间还主动打趣儿,想必等着回到锦上园,西厢后院里的气氛会融洽许多吧。
正想着,若琳已经将烤鸡肉撕成了一条一条的,让姑娘们自己夹来吃:“这烤鸡来之不易,是二爷带着几个侍卫寻了一下午才找到的,可新鲜着呢。想着大家或许馋了,这里又是野外,就没有像晌午那样做汤喝,只摸了盐酱烤了,也算是尝尝鲜。”
“嗯,真香。”祁玉悠此时也不拿捏小姐姿态了,笑盈盈地夹了一块入口,连连点头说好。
“看你,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守规矩了。”祁玉容又帮忙夹了一块鸡肉到祁玉悠的碗里,这才开始吃。
书颜也夹起一块,闻闻就觉着香浓扑鼻,轻轻咬在嘴里,竟流出许多汁水,香的满口俱甘,欣喜的点点头,见若琳却只是笑着看她们吃,也不动筷子,便道:“若琳姐,您也吃。”
“不了,二爷不知去了哪里,我得把最后一只烤好了等着他回来趁热吃。姑娘们就慢慢用吧,我这便告退了。”若琳说着起身,又给水漪吩咐了让她等会儿过去再端一盆野菜汤过来给姑娘们喝,这才转身离开。
吃过了香喷喷的烤鸡肉,用过了热腾腾野菜汤,这下祁玉悠是彻底见饱了,直起身子来害羞的接过水潋递上的热帕子擦着嘴,捂着微凸的小腹:“真是不行了,得出去走走消食。大姐,书颜,你们慢慢吃。”
“等等我,正好要去安排一下守夜的事儿。”丢下碗筷,祁玉容也起来了,对书颜叮嘱了几句,这才和祁玉悠携手离开。
接过翠袖递上的茶水漱了漱口,书颜让她们收拾好碗筷,也没往外走,只是立在洞口,瞧着左右过去的几个山洞,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在吃着晚膳,或者安排晚上的值夜轮岗,却怎么也见不到祁渊的身影,不禁回头望山洞的深处望去,心中浮起了一丝担忧。
章九十三 佯病(一)
山里黑的早,不过刚到酉时末刻,就隐隐现出了一轮皎月。
因为白日的大雨冲刷,林中的空气都透着骨子泥土芳草的香气,深深吸上一口,总觉得通体舒畅的不行。若不是条件简陋,许书颜还真想在这儿多呆些时候才好。
耳边响起枯枝的“噼啪”声,使得洞中异常安静。先前朱嬷嬷要走了翠袖,说是带来的丫鬟婆子少,明儿个要出发,得准备二十来号人的干粮,又得重新换了撵子上的毯子等等,还有好些事情安排不过来,就让翠袖帮衬一下,只留了挽歌在许书颜身边伺候。
挽歌年纪小,天一黑就有些害怕了,抱个被子缩在两块大石头中间,也没睡,只是睁了双黑杏儿般的大眼睛看着许书颜,嘴里不停的问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不多久,便犯困了,脑袋一耷拉,斜斜睡过去了。
书颜摇摇头,怜惜地找了个枕子替她放在颈后,又拨大了些火堆让洞内显得暖和明亮些,这才过去另一块铺好垫子的石头上,取了被子盖住,想要休息。
可火光老在眼前闪着,外面又传来侍卫们走来走去的声响,书颜总觉得睡不着,只好又翻身起来,披了件厚些的袍子,立在洞口处欣赏这山中的月色。
这片山崖的位置极佳,面前的阔林稀疏有度,正好在树叶的间隙间透出一轮银色的朗月。点点树影撒在湿润的地面,偶尔会有一两只松鼠飞快的掠过去,**一阵“哗哗”的声响。
不多时,侍卫们已经安排好了轮流值岗的时间。书颜这个山洞正好在正中,祁玉容和祁玉悠睡的撵子也仅靠这山洞的旁边,侍卫们只需要守住两边和最前面就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为了避嫌,最前面的三个侍卫离得大约有十来丈远,不过这也足够保护了。
不一会儿,远处便传来阵阵鼾声,看来已经有人睡熟了。
书颜却还是睡不着,扯了扯肩头的袍子,盯着天上的皎月,脑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此时外面变得极为安静,偶尔一两只黑鸦会飞过枝头,留下一串悠远凄厉的鸣叫声,一两个小丫鬟许是结伴出去小解,怕的小声说着话,倒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