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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是你名义上的四妹妹,你也不想日后见了面都被她冷眼相对吧。”说完一拂袖,自顾回去了书房里继续作画。
也没拦着画楼的离开,祁渊又将碧簪拿在了手中,不自觉地凑到鼻端轻嗅,发现那丝清甜的发香味已经淡了,簪子仿佛也没有了生命,虽然触手温暖,心里却感觉到一阵冰冷沁凉。
水清此时从内庭出来,手里提了个行灯,见祁渊一人坐在那儿,四周又黑漆漆的,赶忙上前:“二爷,如今夜深了,小的为您点盏香灯驱蚊吧。”
点了点头,祁渊懒懒起身来,看到水清手里的行灯,伸手一把夺过:“走,陪爷去一趟拢烟阁。”
“什么!”水清颇有些惊讶,提了行灯照着祁渊,见他眉头深锁,似乎有什么心事儿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么晚去拢烟阁竟能做什么,难道见了四姑娘就能了了心事?暗自嘀咕过后,水清却也明白自家少爷的脾气,哪里敢问什么,只得屈腰伸手,说了个“请”字,便一路跟着去了湖对面的小楼。
章五十八 夜访
挑燃了灯烛,看着斜歪在一边犯困的翠袖,许书颜移步过去,将一件披风轻轻盖在她的身上,随手拿了绣篮,一口吹灭了灯烛,想着去楼下的花厅那儿绣花,免得翠袖跟着熬夜。
来到二楼,看到芜菁芜兰还没睡,两姐妹一人手里正捂了一个热馍馍,想来是饿了,刚从后厨房里顺来的,书颜移步上前,笑笑:“你们还没睡呢?”
“啊,姑娘怎么下来啦!”芜兰面皮薄,赶紧将馍馍往身后藏过去。芜菁却笑了笑,起身福了礼就拿了热壶斟了杯水,还腾着气给奉到许书颜面前:“姑娘喝点热的,夜里寒气大。”
“说起来我也有些饿了呢,还有馍馍么?”书颜左右瞧了瞧,果然一个白瓷碟子里还剩了两个。
“姑娘拿去吃,这儿还有呢。”芜兰说着就伸出手,将自己还没来得及下口的馍馍递到了许书颜面前。
“芜兰,你怎么拿自己手里的给姑娘。”芜菁吓得一把扯了芜兰,赶紧作势打了她的手,转身取了碟盘奉上:“姑娘,您自个儿取吧,只是这馍馍有些干,得混着温水吃才能下咽。”
一手挽了绣篮,许书颜并未接过,只是含笑道:“你再去烧点儿热水,端了这盘馍馍随我下来花厅,今夜会晚些睡,正好充充饥。”说罢柔柔转身,先行自顾去了楼下。
“菁姐姐,姑娘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呢?”芜兰挠挠头,不解的问。
“好像是要赶着绣出送入宫里的荷包,你没见这几日冷姑娘晴姑娘还有表姑娘她们都闭门不出呀,听说要是得了贵妃娘娘的喜欢,就能进宫作陪夜宴呢,那可是莫大的光荣,我们姑娘自然也不能落了人后。”芜菁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芜兰,又拍拍她的头:“走吧,我去给姑娘烧水烹茶,你去一边伺候着,别傻乎乎的了,只晓得吃!”
“是啦。刚才是我有些害怕了而已。”芜兰嘟了嘟嘴。毕竟是小丫头一个。免不了还有些孩子气。说完又撒娇似地拽了拽芜菁地衣袖。两人小声说笑着赶紧跟了下去。
推开窗户。书颜觉得吹了点儿夜风也精神许多。转头看着芜兰守在身边乖巧地样子也不说话。又拿了个馍馍递给她:“再吃一个吧。看你饿地。”
“真地吗?”芜兰圆圆地脸庞满是笑意。双手接过来一口便咬了下去:“刚才就吃了一个。还觉着不够饱呢。谢姑娘赏赐。”
“怎么晚饭没用好么?”许书颜明明记得当时只留下三个清淡素食。其余都赐了给丫头们。
“也不是啦……”芜兰眼中闪过点点顾虑。却摇摇头。并未说什么。瞧着芜菁端了参茶过来。赶忙上前去拿抹布擦了擦茶桌。
“放下之后你们便去睡吧。我会绣到很晚。不用守夜了。”许书颜吩咐道。
“芜兰,你先上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陪着姑娘绣花。”芜菁却没听主子的话,只是让芜兰先走,又转头替许书颜取了茶盅过来:“姑娘让奴婢在这儿伺候着吧,夜深了,万一吹个风,也能有人帮您那披肩毯子什么的,茶要是凉了,也能掺个热水不是吗?”说着坐在许书颜身边的小凳上,又寻来个小香炉点燃了放在开着的窗户边上驱蚊。
“那好,芜兰你去休息吧。”许书颜知道芜菁不过是尽一个丫鬟的职责罢了,若自己非要她们都去休息,恐怕也会心里不安,便也没有再强求什么,只让年纪还小的芜兰退下去。
一主一仆,一个精心绣花,一个静立伺候,转眼却也又过去了不少的时间。
“二爷来访,请问拢烟阁可有值夜丫鬟?”
这样的平静还没维持多久,随着门口传来水清的通禀之声,许书颜一惊:这么晚了那个祁渊来干什么,莫不是在一览阁自己找画楼公子问事情,他又借口发作不成心中这样一想,手上一个不小心,绣花针就刺到了指肚上,殷红的一点鲜血瞬间凝成了珠子,随即便滴在了荷包上、看着好不容易绣了个大概的花样被一团血色浅浅晕开,气的咬住唇瓣:这祁渊莫不是生来就克我的,大半夜过来求见,凭白让自己毁了这荷包,真是个折腾人的大麻烦!
许书颜原本想让芜菁去回话说自己睡了,让祁渊明儿个再来。只是手上这一耽搁,一边的芜菁却早就听见是“二爷来访”时巴巴地过去将排门打开。
知道避无可避,许书颜眉头蹙了蹙,拉过披风裹在肩头,眼看着水清迎了祁渊进门,施施地福了一礼:“二爷深夜造访,不知何事如此紧急?”
无视许书颜对自己突然来访的介意,祁渊抬眼望去,花厅内只点了幽幽一盏烛灯,一旁的矮几上摆了吃剩的馍馍和一壶温水,此时素颜打扮的她手里捏了女红的工具,雪白的指腹上一点隐血痕迹看来很是刺眼,没了平素的倔强讨厌,浑身上下清减的竟让人生怜。再加上有丫鬟和水清在场,话音不由得也软了起来:“深夜叨扰实不应该,只是明日为兄便要出去宅子几日才会回来,所以连夜过来请四妹妹到外面的露台一叙,有东西要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支碧簪在手,心想,这下你总该乖乖跟我出来了吧!
从没见过祁渊如此恭敬有理的和自己说话,许书颜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奇怪,本来想着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会,让芜菁送客。但最后一眼瞧见他竟将母亲的碧簪从怀中取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什么,转身只吩咐了一句芜菁去奉茶,连手上的荷包都没来得及放回绣蓝内,便急急跟着祁渊出了拢烟阁。
花厅内只剩下了芜菁和水清,两人对面而望,似乎也闹不清自家主子为何深夜相叙。
面对水清这个俏书童,芜菁面皮薄,脸上一烧,赶紧借口退下去后院杂房烧水奉茶。只剩得一个水清呆立着,不知道该跟出去湖边,还是同去后院帮忙。略思虑了一下,觉着还是不要去打扰二爷的好,虽然那个丫鬟看着自己颇有些别扭,却也好过碍主子的眼,便提了衣角跟着去了后院。
章五十九 还钗
夜幕沉空,碧湖两岸除了水阁之外均是一片漆黑,只有点点昏烛燃在各房门口,乃是守夜下人们所留。
“先包上手指吧。”冷冷的话语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许书颜看着递到眼前的一张深紫色的男子手帕,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举动竟会是那个冷漠不羁的祁家二爷会做出来的。
“爷可不想你说着话就晕过去。”祁渊解释着,眼神却飘向一边,难掩面上浮起的尴尬表情。
“女人绣花被针扎一下很平常。就是有些疼,倒也不会流很多血,二爷不用担心。”许书颜可没什么心思与祁渊再斗了,更不敢接受他所谓的好意,淡淡的拒绝了,只将指尖放在唇上,轻轻啜干了血痕。
夜色,繁星,碧湖,美人素衣淡唇,轻咬指尖许书颜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看在男人眼里竟有三分妩媚,七分诱人。祁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庆幸这是在夜里,否则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指不定会冲过拿着绣花针扎了他的双眼泄愤。
看着祁渊侧头过去以手掩住唇角,许书颜蹙了蹙眉:“二爷若是有心归还碧钗,就请快些,如此夜深,你我二人单独待得久了也不合适。”
听出话中的冷意和排斥,祁渊也收起了胡思乱想,转头过来看着她,冷不防,竟迈了两步上前,趁许书颜还没反应过来,捉住她的手腕就开始包扎起那只受伤的手指。
“你”许书颜被他这个举动吓坏了,下意识的想要抽开双手,却发觉腕处被他握得死死的,一动就生疼,只好开口低声道:“我说了不用包扎,不过是绣花针扎了的伤口,我也不是身娇肉贵的祁家千金,你就别费这个心思了。”
祁渊根本未曾理睬许书颜的挣扎,一边麻利的包扎,一边告诫她:“你可别乱动,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不是就爱欺负我么!”书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话音刚落才发现两人的对话怎么充斥着浓浓的暧昧之意,不由得脸上一臊,紧抿住薄唇,不再吭声。
感到许书颜手腕儿上传来地淡淡温度。又听了她小女儿家埋怨似地话。祁渊手一滞。最后只好草草给手绢打了个疙瘩结。赶紧放开她地手:“好了。以后别说我欺负你了。”
“二爷。你这样给我包着。还怎么绣花。”书颜抬起手来。看着手上被祁渊捣鼓出地“硕大”一团。竟有种想笑地冲动。只不过再瞥见对方隐忍地怒气之后。才收敛了笑意。
“你就这么想要入宫陪宴么?”祁渊见许书颜这么晚了还拿着荷包绣花。连手指被扎破了也一副无所谓地态度。蹙了蹙眉。总感到有些不理解。
“入宫陪宴怎么了?”许书颜知道祁渊看不起她们这些“攀附权贵”地表姑娘。脸色也冷了下来。不再陪着笑意:“三姑奶奶让陈嬷嬷收了姑娘们地绣品入宫。若是绣地好了则能沾光陪宴。若是绣地差了。不但污了贵人地眼。连带着祁家地小姐也会被人看不起。我认真做了女红功课。难道还错了不成?”
“你这个女人。还是对你凶一些地好。不识好歹!”看到许书颜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祁渊本想讽刺两句。可脑中闪过画楼那夜撂下地狠话。说是不来给这嚣张女人道歉就不认自己这个兄弟。只好眉头倒竖。硬着头皮道:“算了。懒得与你争那些个道理。前夜里抢了你地头簪。是我不对。但若不是你屡屡挑人怒气。也不会自讨苦吃了。”
“深夜来访。二爷是来道歉地吧?”许书颜总算听出了他话中地意思。竟是来给自己表达歉意地。但听到后来怎么又变作了对她地斥责:“既然是来道歉。就请二爷有些诚意。先把簪子还给我吧。”说着伸出另一手素手。掌心向上。寓意明显。
祁渊蹙了蹙眉,觉得自己有些太纵容这个女人,一把将碧簪从怀里掏出来,狠狠地放在了许书颜的掌心:“以后做人切莫太过自作聪明,像你昨夜那样悄悄潜入男子房间,要是换了别人,定然会将你送官的。到时候别说进宫了,就是锦上园你也别想再呆住。”一挥袖,鼻端闷哼一声,与许书颜擦身而过,只留下一袭薄淡的香樟味儿,便径自回去了水阁。
没想到祁渊竟真的会主动将碧簪归还,许书颜哪里还会计较他的几句斥骂,只当作疯话一耳听了一耳出,赶紧将碧簪斜斜别入了发髻中,欣喜的样子似乎忘了这乃是祁渊强取豪夺过去的东西,本来就该归还。
“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