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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进宫门就被内侍拦住,说皇后有事召见,让她晚些从梨蕊宫中直接去一趟鸾安殿。
点头表示知道了,书颜蹙了蹙眉,看着身边已经三岁大的巧娘,知道这趟进宫怎么也避不开祁含烟要给祁渊纳妾的事儿,一时间眉锁如蹙,愁染玉容。
“娘亲,你怎么了?”巧娘肉胖胖的小手伸了过来,小心地抚摸着母亲皱起的眉头。
一把将巧娘抱在怀中,书颜勉强一笑:“巧娘,等会儿要见玉悠姑妈,高兴么?”
狠狠点头,巧娘可高兴了,咧嘴露出两颗新长的牙齿,笑道:“玉悠姑妈每次都准备好多好吃的,巧娘可喜欢玉悠姑妈了。”
书颜点了点巧娘晶莹的鼻头,打趣儿她:“傻丫头,你是喜欢梨蕊宫的吃的,还是玉悠姑妈?”
玉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声道:“三姐宫里确实很多好吃的,巧娘上回还悄悄捎带了些给我呢。”
“两个小鬼!”书颜笑意嫣然地拍拍玉雍的肩头,有些羡慕他和巧娘之间亲密的关系,比对自己这个二嫂不知热络多少。
“公主,该下撵了。”莹玉从外面的横栏上先下去,又一个个扶了车撵上的许书颜,巧娘和祁玉雍下来。
虽然身为公主,但内宫之中撵车最多最多只能到此处,离得梨蕊宫步行还有半盏茶的路程,书颜也不觉得有什么,正好带着巧娘和玉雍逛逛园子,说说话,免得自己老去想怎么应付祁含烟。
春暖花开,后宫里虽然显得冷寂了些,庭院却是极美的。巧娘被玉雍拉着,两人跑在前面,一会儿拾起一朵花儿戴在头上,一会儿蹲在水塘边逗弄小鱼儿,玩的是不亦乐乎,很快,就来到了梨蕊宫门口。
莹玉看着书颜含笑,却隐有顾虑的样子,知道她定是想着等会儿去鸾安殿的事儿,开口劝道:“主子,不如您让玉妃娘娘帮忙说说,皇后那儿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劝说您给二爷纳妾的。”
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心事的巧娘和玉雍在殿门口耍乐,书颜的眼底升起一股凉意:“她以为她还是当初宠惯后宫的祁家三姑奶奶么?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落魄皇后罢了,自己膝下无子,连侄女也要强拉进宫作陪不说,还想染指锦上园里的事儿。今非昔比,她已是有心无力了。再说玉悠相对单纯,我不想拿这些事情来烦她,安胎要紧。”
莹玉毫不意外地听着书颜如此评说祁含烟,也随之点点头:“主子自己应对也并非不可。但她始终是皇后,始终是祁家的三姑奶奶,就怕……”
摆摆手,书颜淡然一笑:“放心吧,只要二爷没有这个心思,谁的吩咐都不抵用。二爷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祁渊了,如今在族里声望极高,书院生意又经营的蒸蒸日上,放眼族里,也没人能再要挟他什么的了。”
“吱嘎”一声,宫门打开,水潋惊喜地看着门口端立的许书颜和两个自顾玩耍的小家伙,忙迎了过去:“夫人您可来了,娘娘都等得急了呢,连太医送来的安胎药也忘记喝给放凉了。”
“玉雍,带着巧娘过来,咱们进去见玉妃娘娘了。”书颜朝祁玉雍招招手,这才含笑步入了梨蕊宫。
梨蕊宫很大,乃是后宫中仅次于鸾安殿的主位宫阁。虽然不比鸾安殿的富丽堂皇,却遍植雪梨,精致秀丽。
梨蕊宫里除了祈玉悠还住了两个美人,三个彩女。不过都是在偏西院儿那边,和主宫离得有些远,中间一个庭院隔开,由一条抄手游廊连接,互不干涉打扰。特别是出了那档子事儿,这几个居住在梨蕊宫里的美人彩女都巴不得避嫌,极少来打扰主宫这边,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只是例行地过来请安而已,不敢久留。
祁含烟因为怕再惹事端,曾想把这几个剩下的美人和彩女一并赶出去,但祈玉悠却阻拦了。
别无其他,只因深宫冷寂,有人同住一个院子也显得不那么清漠罢了。
迈步进入待客的花厅,祈玉悠已经端坐在那儿等候了,见许书颜一到,起身来:“书颜,你今日可是迟了不少,得陪我用过午膳才能走。”
书颜看着祈玉悠,也是展颜一笑,心情放松:“还不是你二哥,一大早闹着要吃我亲手做的汾阳酒酿丸子,害得我在小厨房多忙了近一个时辰。要罚,罚你二哥去。”说着将两个小家伙也招呼了进来。
看到巧娘和祁玉雍都来了,祈玉悠脸色更是欣喜,赶紧让水潋拿出各式精巧的小点心给他们,乐得两个小家伙咯咯直笑,整个梨蕊宫也不似以往那样静谧清冷,多了好些热闹的味道。
章二百九十 湖语
不想让巧娘和玉雍去见祁含烟,许书颜特意让他们留在了梨蕊宫玩耍,自己和玉悠说要去给皇后请个安再回来,便直接离开了,也没带莹玉,让她一并留下照看两个小家伙。
许久不曾独自在宫中漫步,书颜深吸了两口气,发现盛夏之中还是有一丝寒气萦绕在空气中,冰冷触感无法抹去。
道路两旁的时令鲜花儿盛放着,怕无法得到主人的喜爱似的,拼命在最好的季节里显出最美的一面。一如这宫里的美人儿们,个个堪比娇花,却转瞬即逝,无法长久地美艳照人下去。只有花开之后结果,才能得到个好归宿。
希望玉悠能一举得男,将来在宫里也好有个依仗。不然,祁含烟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身为一国之母,却孤独清冷,皇帝无爱,膝下无子,空有一身的锦绣华服又有何用?
书颜本想绕着小路去给祁含烟请安,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已经步入了御花园的范围。不过现在临近午膳时,想来也没什么宫妃会有闲心到御花园晒太阳的,略一沉吟,书颜还是提步而入,就当欣赏欣赏皇家园林的景致罢了。
谁知走到湖心花亭边,就听得一阵悠扬的箫声,略显低沉婉转,却暗藏了磅礴大气之意,隐有龙威透出,气势难挡。
难道是皇上!
这个想法在书颜脑中一成形就给打消了。皇帝不可能这么有闲心在御花园里吹箫的,听说近年来他迈入五旬,身子已是大不如前,盛夏日光毒烈,这时候应该是在上仪殿休息才对。
那又会是谁呢?
突然地,心底微微一动,书颜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也不迟疑,提起裙角便向箫声的方向而去。绕过丛丛花屏和竹荫,果然远远看到一袭雪衣立在湖边,把萧轻吹,正是当今太子,二皇子御嵝殿下。
悄悄踱步而去,书颜来到亭边,突然朗声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箫声甫一停住,画楼也面带笑意转身看着半福礼的许书颜:“我想着临近晌午日头大,这御花园应该没人来往的,没想却偏偏被你遇到。”
书颜起身来,朝着画楼灿然一笑:“怎么,心情不好,所以来此放松放松?”
画楼眼神有些疲惫:“父皇交办了许多事儿,得一一解决。
大臣们过了晌午又要来议事殿,所以早点到此处散散心。”
踏步进入凉亭,看着御花园小湖中碧波轻漾,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恐怕是躲着,嫌皇上嘱咐您今后为人君的端端大理吧!”
见书颜捂嘴浅笑,娇娇盈盈,画楼也展开了眉头:“怪了,刚才自顾吹了许久萧笛也没法放松心情,和你简单说上两句就觉得惬意无比。以后你要常来宫中才是,我们兄妹也该多见见面。”
摆摆手,书颜忙道:“妾身可不敢与太子兄妹相称,惶恐惶恐。”说罢眨眨眼,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甚为调皮。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书颜的头,画楼一脸宠溺的神色:“都是孩子的母亲了,却越活跃小,也不知祁渊怎么管教你的。”
轻轻躲开画楼无意的亲密动作,书颜勾起唇角,埋怨道:“反正已为人母为人妻了,还装那些个作甚?倒是太子殿下,您也是做父亲的人了,却越发轻浮起来,实在不该,不该啊。”
说到妻儿,画楼只是笑而不语,眼底却闪过一丝淡漠。
书颜未曾发觉,深深吸了一口混合湖水清新味道的花香,问道:“李氏诞下小王子,你也该考虑立她为正妃了吧?”
画楼仍旧不语,眼神也随着飘向了湖面,一时间气氛变得静谧微妙起来。
回头疑惑地看着画楼,书颜不解:“李氏这些年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她是真的对你死心塌地,爱意深切呢,怎么,你还要犹豫么?”
眼底反射着湖边的凌波,画楼的语气恢复了往昔的沉稳淡漠:“那个位置,本不属于她。”
“你……”
这个话题已不是书颜第一次提及。半年前李氏产子,祁渊带着书颜回到越王府里庆贺,就曾无意中问及何时立李氏为正妃之事。那时画楼虽然还是唇角含笑,却表情逐渐转冷,只说现在不适合讨论此事,就此作罢。却没想,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却还是不肯立她为正妃。
而刚才他的那句话,正妃的位置不属于李氏又该属于谁呢?
心中虽然隐约的想到了答案,书颜却不愿点破,轻声道:“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李氏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眉头微微一蹙,随即掩过,画楼长舒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对了,听皇上说最近皇后频频和他商量,让他下旨同意祁渊这个驸马爷纳妾,理由是你三年过去未能育有男嗣。今日你入宫来,她应该会抓着这个机会召你过去问你的意思吧。”
提及此事,书颜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给打消地无影无踪,吐气如兰道:“被你给猜中了,我今日悄悄带着巧娘和玉雍来探望玉悠,哪知她派了宫女守在宫门口,见我的撵子一驶进来就拦住通禀了一番,倒也不好不去了。多半也是说这事儿吧。”
画楼笑道:“父皇知道我与祁渊相熟,也问我的意见了。”
书颜眨眨眼,忙问:“你怎么说?”
故作严肃,画楼想了想:“我说祁渊着实可怜,被公主恶妻给压地死死的,别说纳妾了,就是连一个通房丫头都不敢想。但那家伙着实好面子,要是皇上给下旨允许他纳妾,岂不是让他在京城抬不起头来,所以还是免了吧。毕竟锦上园又不是什么皇宫后院,男嗣少就少点儿,无关乎国家兴旺大业,皇上还是别操心人家那份儿心了。”
“你,”书颜睁大了眼,听完画楼的说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半晌憋得肚子疼之后才道:“罢罢罢,多谢太子殿下替妾身解围了。虽然闹了个悍妻的恶名,好歹让妾身知道了皇上对咱们祁家的家务事儿还没多大心思去插手。如今只需要一心一意应付皇后就行了。”
画楼刚才一番虽是玩笑话,却也让书颜感到心头一暖,言罢朝他柔柔一笑,感激之意溢于言表,尽在不言之中。
章二百九十一 婉鹊
日头当正,眼看晌午就要到了,御膳房已经开始往各宫送午膳。许书颜别过画楼,忘鸾安殿而去,只想早些回到梨蕊宫,还得陪着玉悠和两个小家伙用午膳呢。
宫门口的值守内侍见许书颜款款而来,虽然已为人母,却愈发光彩照人,肌肤如脂,身姿窈窕,赶紧开门迎了她进入,并让宫女先行通报。
没等多久,祁含烟就在一个美貌宫女的搀扶下从后殿出来了。
那宫女生的甚为惹眼,一头如瀑青丝绾成两条小辫儿搭在肩头,虽然只是宫女例服,却显得腰肢婀娜,亭亭玉立,让许书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渐渐起疑。
“书颜给皇后娘娘请安!”
简单地打量,书颜已经放下手中茶碗,起身福礼。快半年未见,祁含烟竟精神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祁玉悠有孕,她又看到了祁家的希望,这才心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