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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传来传都是些流言蜚语并无实据,但因为消息来源都是这些姑娘们自个儿听来的,倒有几分可信。就拿祁含烟产子之事来说,那一日,御花园内许书颜凭一人之力,在太医的嘱咐下顺利帮助贵妃诞下皇儿,又即将被封为公主一事就早已不胫而走。大家这几日正拿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津乐道呢。
如今舒文嫣将许书颜和越王殿下之间说的如此暧昧不堪,大家自然不信。
一个说:“殿下都要启程去往边塞了呢,大好的舒服日子不过,干嘛跑到荒蛮之地去受苦,说不定真是为了避开那两人呢。”
另一个说:“可殿下身份尊贵,难道还抢不过祁家那浪荡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生看上那个没什么姿色的许书颜?”
又一个说:“你知道什么,听说这许书颜是独身一人带着两个丫鬟从高阳投奔祁家的,身上带了许家田产宅地卖的银票,足足有好几十万两呢。是我也会喜欢这样的媳妇儿,毕竟没有娘家,嫁到府里那些银钱还不是归了自己。”
最后不知谁说了句:“总之看越王殿下是否真会离开,若是真走了这事儿就错不了。”
众位小姐才频频点头,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坐在撵车上,许书颜一言不发,总觉得耳根有些痒痒的,没来由一股子心慌。
初凌瞧着,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隐约知道她到底在烦恼着什么,从袖口取出油纸包好的青果干递给她:“许姑娘何须顾虑太多,只要心中清明,签文当做提醒的明灯,小心行事便可。”
“总觉得有什么困扰一般,让我难以释怀放下。”勉强一笑,书颜觉得撵子里有些冷了,让挽歌过去把帘子缝隙再遮住得冷风灌进来。然后才接过了油纸包,轻轻打开出一枚青果入口。
“小姐,你是怕那个秦如月在背后使坏么?”挽歌一直跟在许书颜身边想适才在静安观的事儿,也觉得有些不安心:“想当初她在书坊里就跟您过不去,翠袖姐说,她原是看上了画楼公子,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和家世就自以为是。如今您成了公子的义妹,公子的身份又成了皇子,她一定会不甘心的吧。”
伸手揉揉挽歌的头,书颜却不想让身边的人再担心自己,柔声道:“你不用想那些事儿,今日回去也别和其他人提及。听说皇帝开恩让她从新入了籍,明年还要选秀,应该不会做什么得不偿失的事情的。”
“话虽如此,那秦如月分明就是个小人,也不得不防。”挽歌嘟囔着,眼瞅着许书颜手里的青果,咽了咽口水。
“给你。”书颜看着挽歌娇憨可爱的样子,心境也疏朗了许多,将纸包递给她。
挽歌红彤彤的小脸很是娇羞,半首地轻声问:“初凌大哥,奴婢可以吃么?”
“你若喜欢,全拿去吧。”初凌柔柔一笑,倒也不介意挽歌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爱慕,神情明朗。
“初凌,谢谢你。”书颜冲他一笑,似是在感激他并没有冷冰冰地拒绝挽歌。
初凌笑道:“挽歌性格憨直可爱,下回我送果茶来的时候,顺带也给你带一些干果。”
“这回来,你准备住多久?”许书颜问。
“到了十五就得回去,姐姐那时候怕也该回了。”初凌答了,又道:“此番前来,是因为祁二爷说姑娘一个人在王府里有些寂寞,让我们姐弟有空就过来陪你所说话,下下棋,烹茶倾谈,也好消遣时日。其实依我看,姑娘不如恢复听学,每日也好有个去处。至少能多交些朋友,免得外面有什么流言传来传去,你也没法解释。”
听出初凌话中深意,许书颜莞尔:“如今皇上的赐封旨意就要下来了,之砚书坊哪里还会收我这个学生。就算因为祁家的关系让我日日去听学,恐怕也会让其他小姐们觉得不自在,我也懒得去接受她们的评头论足和好奇的目光。”
“姑娘想求得一方清净,那就先求心静吧。有时不能阻碍外界的种种看法,但就只有不去想他。”初凌担忧地瞧着许书颜,似乎看破了她表面沉静下的些许不安。
“我又何尝不想做到真正的心静无扰呢。”唇角一丝笑意有些勉强,好歹也让许书颜不再多想了。
撵子里的人不再说话,就只剩下车轱辘的声不断地响着,一路回到了越王府。
章二百四十一 践行
有初凌陪着说说话下下棋,日子倒是过得要快些。也让许书颜原本对签文的担忧渐渐的淡化了。有感于祁渊如此关心,怕自己日子太过清闲还专门请了李家姐弟过来陪自己,相信就算遇到什么阻扰苦难,两人也能经受住考验。
再有三日,画楼便要出发去北疆边塞,许书颜吩咐连枝准备一席饯行宴,想着为他单独送行。毕竟这一走,他一年之内是不会再回来,自己再过小半年便要嫁人,即便他回来,恐怕也再难见面了。无论以往种种,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如今若两人还是避而不见,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初凌也收到了邀请,换上青布厚衫前往竹院赴宴。来了这两日,终于能有机会和越王一起用膳,顺带看看他到底对许书颜有没有其他想法,自不会推辞。
竹园有个单独的小阁,就在紫竹林中间,挑高不过一层,静谧古朴,是画楼平日里作画的地方。
知道他喜欢此地,许书颜吩咐连枝将饯行宴也摆在此处,并放置了零陵香的炭炉,满室皆为清幽异香,可助人放松心情。
许书颜今日特未曾打扮,只穿了一身素色月白的裙衫,领口处绣了一串绿梅,极淡极雅。衬出两分她气质里的清丽出来,合着四周悠悠绿珠,倒愈发赏心悦目。
画楼也是一身青竹厚缎袍,领口滚了一圈银鼠毛,更显得他丰神玉立。只是眉宇间隐隐含着淡淡的寥落之色虽然不易察觉一旦发现,却又忍不住随之心悸,难以忽略。
初凌刚步入阁,见到许书颜和画楼对坐,也不知自己是因为太过敏感还是其他,两人脸上虽然都含着笑意,却总觉得有种尴尬的感觉莫名萦绕。
“初凌来坐。”眼看着他了,许书颜心底不禁松了口气,不用和画楼单独相对了。
初凌刚一落座,就笑着问道:“对了说王爷有个侍妾,不用请过来一并陪宴么?”
“比翼这些日子倒是不曾见过了,正好在住院,也请她过来一并用膳吧。”书颜也跟着附和,却心底有些虚,拿起青果茶轻轻啜了一口。
看了一眼许书颜,画楼眼神微微闪动着片刻才缓缓点头:“连枝。去请比翼过来吧。”
“奴婢遵命。”连枝有些欢喜,赶紧把上菜的事宜和月融嘱咐了一番,这就退了下去。
“禀主子,今日菜色因为有初凌师傅,所以多为素食,如果觉得不够,奴婢再下去准备些肉食上桌。”月融一边招呼着宫女们一样样把菜式摆上来,一边来到许书颜身边回话。
“就吃素食好了。”书颜口味历来清淡,也知道画楼平日里也不喜油荤,三个人凑到一块儿用膳,倒是好将就的。
不一会儿,当中的八仙食桌上就摆满了各色菜肴。虽然都是素地。但有红有绿。有黄有白。看起来极为诱人。
许书颜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道:“月融,让你准备的竹叶青,一人斟一杯吧。”
月融从宫女手里接过白瓷薄胎的大肚细颈酒壶,先来到客人的面前,询问道:“初凌师傅能饮酒么?”
“可以的。”初凌点点头,示意月融斟酒。
之后许书颜和画楼面前的杯盏也满了,大家举起酒盏,就此干了第一杯,这才开始动筷。
吃了一小会儿,大家随意说这话,气氛倒也融洽。不多时,连枝就领着比翼来了。
比翼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一袭团花撒金底儿的裙裳,外罩了件红梅映雪的对襟褂子,腰间系了流苏金线编织而成的带子,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喜气来。此时她明显面带红晕,心中暗暗高兴能被王爷招来陪宴,唇角一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抖了:“奴婢给王爷,公主请安。”
福了礼,瞧见席间有个模样俊朗的小道士,比翼忍不住问:“这位是?”
“在下初凌,见过比翼姑娘。”略打量一番这比翼,初凌的心一沉,就知道这女子不过是拿来掩人耳目罢了。虽然比翼相貌姿色均是上乘,却免不了有着一丝俗媚之感,像越王这样晴朗高洁之人,怎么也不会喜欢这样类型的女子。如此看来,倒是许书颜清然卓越的气质和他得以堪配。
“比翼,过来坐下吧,不用拘礼。”许书颜起身,轻揽了她过来。
“不行,奴婢怎么敢于主子们一同入席,还是让比翼伺候王爷和公主用膳吧。”懂得自己身份不过是个侍妾罢了,比翼并没有忘记该守的本份,上前接过了酒壶,一一给席间三人斟了酒,又半跪在软榻上,拿了长筷给他们夹菜布膳。
明白这些都是规矩,书颜也没强求,看了一眼画楼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好坐回来。
“不知王爷此去,何时回京?”初凌敬了画楼一杯,问道。
“多则三载,少则一年,看情形而定吧。”画楼答道。
“若是姐姐知道,定要念叨好一阵子的。”初凌听竟要这么长的时间,有些意外和感慨:“想那时,王爷还是画楼公子,姐姐就常说您并非池中之物,却不知竟贵为皇子。您回宫的消息传到山里,姐姐还觉得惋惜,说一个作画之人,若沾染了功利之气,恐怕会影响心境,画技受损。”
“本王已经久未提笔作画了,浅吟说的还真准。”灌下小半杯竹叶青,画楼笑意有些淡淡的勉强。
许书颜正夹着菜,听画楼说他竟许久未曾作画,不由的问:“王爷不是常在小筑里呆着么?”
“心里始终无法静下来,自然就下笔凌乱,毫无章法。这样,不如不画,暂时封笔也好。”画楼随意解释道:“或许从军中历练回来,能真正做到无扰吧。”
许书颜别看眼,看着一角书案上堆砌的宣纸,果然墨笔凌乱,张张废弃,心下不禁又是一股愧疚涌上来,只好不停地饮着杯中清酒,借以忘忧。
章二百四十二 豁然
酒过三巡,许书颜觉得微微有些上头,拿起酒盏最后敬了画楼一杯,就在连枝的搀扶下回了濯清院。
原本要散了宴席,但初凌却主动替画楼斟满一杯:“王爷若不嫌弃,和否与小道单独说几句话?”
“你退下吧。”画楼对着身后站立服侍的比翼吩咐,周围伺候的宫女内侍也瞧着眼色纷纷退下,只片刻,原本热闹的小筑内就只剩下了初凌和画楼对坐。
“初凌,你来王府探望书颜,应该是祁渊授意的吧。”画楼半垂着眼,似有醉意,更多的却是浓浓倦意从眉宇间渗透出来。
“王爷是明白人,却做了件不明白的事儿。”初凌脸上略有些微红,此时表情认真,还略带着两分气急,和平素安然的小道士模样有些不太匹配。
画楼不太介意初凌的语气,略抬了眼瞧着他:“怎么说?”
“王爷以为,离开京城避而不见就是最好的打算了么?”初凌向前倾了倾身子,俊颜之上流露出一丝着急:“您可知道,你越是避开就越显得心虚,外间已有传言,说您和书颜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此时离京,只怕会让流言坐实,让大家都以为是书颜和祁二爷将你逼离京城的!”
“什么传言?你怎么知道?”画楼终于不再一副淡然模样,眼中透过一丝精光。
“今日傍晚,翠袖姑娘曾托人传信。挽歌不小心都告诉了我,我让她暂时别告诉书颜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