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祁渊倒是没闹明白许书颜为何如此态度,摇摇头,见余素芊还立在那儿神色焦急,随口劝道:“放心,书颜不是个爱计较的人,黄杏儿她们素来有些嚣张无礼,被训斥一顿也算是教训了。”
“表哥说的是,原不该由我多嘴的,凭白得罪了郡主。”余素芊半首,侧脸露出尖尖的下巴,眸含雾水地轻轻睇了祁渊一眼,又幽幽别开,竟是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样,看的祁渊有些莫名。
一旁不明所以的祁玉悠也忙过去挽了她的手臂:“瞧你说的,你好心才这样,书颜才不会怪你什么呢。”
“希望如此吧。”余素芊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复又用纤手掩住半边面,这才抬眼过去看花厅内的情况。
“且慢!”
眼看连个宫女捏住了黄杏儿和姚文绣的下巴,扬起手掌就要开打,许书颜只好大喊了一声,喝止住了两人。
黄杏儿此时眼中已经闪出了泪花儿,姚文绣也是一脸哀求地看着许书颜,神色间哪里还有什么嫉恨,现在装的满满的确是后悔莫及了。
踱步来到钱嬷嬷身边,许书颜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还请嬷嬷放过她们两人,书颜刚刚获封,若是她们因为被掌掴,以后祁家上下再无人会说我一句好话,嬷嬷千万谅解。”
钱嬷嬷岂有不知此事的道理,见许书颜软言为那二人求情,点点头:“依照宫律,诋毁皇家郡主罪责难逃,但既然郡主替你们求情,暂且就免去掌掴之刑。”
“谢嬷嬷。”松开了下巴上的钳制,黄杏儿和姚文绣已经没了气力,双双伏地叩谢。
“谢老身做什么,要谢宜德郡主宽宏大量。”钱嬷嬷说着也朝许书颜福了一礼,这才挥手召了两个宫女回来。
“谢郡主手下留情。”
许书颜却也没有理会她们,只向钱嬷嬷颔首,头也不回地踏着毡毯往外走去。
“你们还不起来,真是丢人。”祁玉容松了口气,狠狠向着下跪二人使了个眼色,朝钱嬷嬷说了几句好话亲自扶了她老人家往外走,这才平缓了花厅内有些尴尬的气氛。
走出几步,许书颜总觉有些不妥,按理今日是她册封的日子,钱嬷嬷不会这么不给祁家面子,即便黄杏儿等人只是祁家的表姑娘,就算说了两句闲话,难道真的需要如此动真格,当着自己的面,当着祁家众人的面来立威么?
想到此,忍不住回头一望,见钱嬷嬷略显沧桑的老脸上竟浮出一丝有些淡漠的微笑,心下一凛,赶紧又收回了目光,怀着忐忑向祁渊踱步过去。
章二百零一 别情
祁玉悠为了让许书颜能和祁渊好好的话别,特意让水潋水月她们在拢烟阁的露台上置好了熏炉香茶及各色小点,又让水清和芜兰芜菁她们守在湖边,不许其他人靠近。
临近告别,许书颜却觉得不知该说什么,想起先前余素芊在祁渊面前耍的小心机,有些淡淡的无奈:“今儿个我便要离开了,二爷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祁渊却毫无异样,看着许书颜今日装扮甚为惊艳,此时眼里还透着一丝欣赏,亲自斟了一杯暖暖的杏子茶递过去:“先喝口水,听说册封郡主一早起来是不能吃东西的,这时候饿了吧。”
见祁渊一脸隐隐高兴的样儿,书颜也懒得去想那些无益的,只莞尔一笑:“饿了也吃茶点,喝茶做什么。”
“你饿了一早上,自然要先暖暖腹,不然这些干巴巴的糕点怎么能吞下去。”祁渊得了许书颜笑颜以对,心中暖暖,又夹起一块芙蓉月牙糕放在她的碟子里,呆呆地看着她喝了口茶,小口地吃着糕点,总觉得就此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茶聊天,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用过两块糕点,再喝了半盏热茶,原先由内到外的凉意渐渐褪了去,许书颜吐气如兰,看着祁渊一脸笑意,有些羞得侧过了眼,不敢与其对视。
“书颜,今日一别,还有大半年才能得见,辛苦你了。”祁渊说道动情,忍不住伸手轻轻将手掌覆上了许书颜搭在矮几上的柔荑。
有些羞得想要抽出手,却被祁渊握得紧紧的,阵阵暖意从手背传来,挣扎一二却是放弃了,只扬起额首冲他灿然一笑:“只要将来能与二爷结成百年,半年不见又有何辛苦的。倒是二爷身边没了书颜,不知会不会久了便忘了呢。”
感觉指尖触到的肌肤滑腻微凉,祁渊不由得握紧了,认真地道:“你放心,美人我不是没见过,柳如烟召来几个表侄女儿就像让我就范,我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岂能让她如意。”
“对了,上次水莪事儿,柳如烟已经承认是她在背后怂恿,我怕”书颜不再祁渊身边,始终有些担忧:“她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若想出什么阴毒的法子逼得你就范,可是防不慎防的。”
“她一个妇人,能做什么事儿。”祁渊闷哼一声,很是不以为然,只劝道:“放心,大不了这半年我不回祁家就是。她找不到下手之处,自会作罢。”
“二爷,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疏离这个家。”许书颜何尝不想祁渊不会来被柳如烟算计,只是心中不忍。“老爷病中,你若不在身旁,万一有什么不妥,岂不是抱憾终身。”
“这些我也想过,要哄得老爷子开心,将来才会善待于你,不然,他心里对你存着不满,以后的日子岂不让你难做。”祁渊叹了叹,看来不回水阁居住这一招也是行不通的。又道:“那余素芊是个伶俐人,她家中虽然财势极大,但也始终只是个商人之女罢了。如今你贵为郡主,她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的。若要强来,撕破脸没面子的始终是她和柳如烟罢了,我却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也别太放在心上。免得半年一过,瘦得让我人不出来了。”
许书颜听了祁渊所言,心中踏实了几分,逐笑颜开,娇嗔道:“为伊消得人憔悴,你当我是怨妇么?”
祁渊用手取了一片桃色糯米糕,喂到许书颜的唇边:“你将来是我祁渊的妻子,只会幸福一辈子,岂能成为怨妇呢。说错话,罚你吃下这块糕点。”
羞赧间又是满满的心意悸动,许书颜轻轻起唇含了糕点在口,不敢再看向祁渊,赶紧捏了茶盏就在口边送服了糕点入腹。
许书颜娇羞如花半遮面,祁渊也觉得露台内气氛尴尬暧昧的有些让人无法呼吸,只好岔开了话题:“如能和你这样,总想起当初种种,甚觉有趣。”
“对了,你和那个庸王如何了?我可听燕官说他好男色,当初还误会了你。”许书颜也想起初次和祁渊发生争执,就是因为那个庸王殿下,说起来他是画楼的哥哥,将来恐怕会常见面也说不定。
“他不过是找借口,不愿让皇帝立他为太子罢了,和画楼一样的毛病。”祁渊苦笑着摇头,似乎和这庸王也是极为熟稔的。
许书颜提起茶壶替两人斟满,此时也没了刚才那股子尴尬的感觉:“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真是亏得他们都不想做,难以理解。”
“庸王的母亲只是先皇的一个宫婢,他知道朝中大臣一定会以此为诟病,又想不出其他方法来让皇帝放弃自己,只好装作好男色,搞臭了自己的名声,免得将来有人拿她母亲出身说事儿罢了。”祁渊叹了叹,表情有些暗了下来。
“看不出这庸王还是个孝子,为了不让母亲出声被人拿来讥讽,竟愿意放弃皇位。”许书颜点点头,对那庸王的印象大大改观,“也难怪二爷和他交好了,都是大孝为先的好儿子。”
“书颜,你去了画楼那边,我也会让庸王抽空去看看,至少让他也在暗中保你平安,所以千万别担心,好好准备着半年后做我的新娘子吧。”祁渊双手将许书颜柔荑握住,眼中透出真诚。
“嗯,我等你。”此时还哪里顾得上羞涩,书颜只感动得点点头,双眸浮起点点雾光。
鸾安殿。
祁含烟已是八九月的身孕,平时半步也不离开寝殿,除了皇帝过来探望,也从未召见任何人。今日却让燕官亲自去了殿门等人,似有要事。
不一会儿,燕官儿领着个宫女进了殿中的寝屋,看面孔似是今日和钱嬷嬷一并去伺候许书颜的宫女之一。
紧闭房门,燕官亲自守在了外面,祁含烟到底和那个宫女说了什么,除了燕官却也无人再知晓了。
章二百零二 比翼
当今二皇子的越王府位于皇城西南处的玉门大街,府邸恢弘,原是历代获封王位留在京城皇子的住所。
宅子朱门高悬,雕梁画栋,虽不至于像皇宫一般金碧辉煌,却也处处透出皇家不可侵犯的尊贵之气,威严而肃穆。因为街口有羽林侍卫亲自把守,所以一般老百姓连门边儿都摸不到,显得整个王府安静非常。
许书颜已经搬到王府两天了,除了这里的大管事徐公公和分给伺候自己的六个宫女外,也只匆匆和画楼见过一面,连话也未说上两句。
虽然有些怀疑画楼是故意避而不见,但想想或许这也不是坏事儿,两人能相安渡过这段时间也好,至少可以让许书颜拥有难得的宁静。毕竟这越王府里除了画楼就是她最大,来来去去也不像在锦上园里那样需要诸多顾忌。
而画楼也算有心,知道她喜欢临水而居,特意在后院西厢辟了一汪大湖,引了护城河的水进来,勉强能和碧湖媲美。只是许书颜的居所离得湖边有些远,画楼又命徐公公找工匠修出一条木造小栈,蜿蜒而出直达许书颜所居小院门口,约莫只需要走上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能来到湖边观景。
为了让许书颜能打发时间,画楼还命人造了个湖心小阁,四处只用层层碧纱隔开,与木栈相连,焚了熏香驱逐水蚊,随时可供她小憩安神。
许书颜来到此处,一眼便喜欢上了湖心小筑,因为不用再到之砚书坊听学,每日便自己安排了课程,上午在此作画写字,下午在此女红绣花,闲的无聊时便召来挽歌陪着说会儿话,日子倒也过得轻松惬意。
这日伺候了许书颜午膳,挽歌搬了把小板凳随着她一起在小筑上玩耍,拿了竹枝拨着水面,轻声问着:“小姐,奴婢前些日子里听前院的沈嬷嬷说,那个叫比翼的宫女以前是在画楼公子跟前伺候的,难怪生得如此标致惹眼,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俗的。”
“给你说了多少次,要叫王爷。”许书颜拿了根极长的绣花针,在耳鬓擦了擦,穿上一根墨兰色的丝线,取过棚子绣着花:“徐公公只说比翼是越王府的大宫女,是越王专门派过来伺候的我的,怎么,她原本竟是殿下身边的人么?”
“听说是宫里头赐下来的呢。”挽歌点点头,小辫子晃悠悠地坠在腰间,“说是将来要做王爷的侍妾呢。”
“那我不是夺人所好了?”书颜放下针线,想起前日一早徐公公带来的六名宫女。
打头的那个名唤比翼,生得粉腮若桃,窈窕风致,当时还感叹没想来这越王府也有如此标致的宫女,暗暗看了看画楼的脸色,可他只是安排了自己的居所和用度,把几个宫女交给徐公公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许书颜只当她们几个是专门过来伺候自己的,也没做他想。如今挽歌一说,这比翼应该是画楼的侍妾之类吧,如今跟在自己身边,岂不是委屈了。
想到此,书颜让挽歌去把比翼叫过来,想亲自问问。若真是画楼身边的暖床美人,自己做主将她遣回去便好,免得耽误了那宫女的前程。
已是秋意浓浓,许书颜拨弄着身旁的红泥小炉,倒也不觉得冷,随手撩开碧帘,看着湖水荡漾,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在锦上园,还在碧湖边未曾离开。
“郡主,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