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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想伤害弟弟,弟弟做事总留活路,可知是大忌?……如这,我要去了,弟弟若想我大金百年盛世远远流传,切莫忘记一人……你知的……,做大事者……我就不教你了,……有些人……留不得……”
“……不要说了,太医很快就来了。”
桓兼文闭目倚在龙椅上,喘息著,背後冷汗淋漓,一旁的小剪子正忙著给他顺气。
“太医到!”
“快进来!”桓墨婴厉声喝道。
“是是是……”太医见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血腥,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急忙的赶去。
“不用了……”桓闵看向龙椅上的君,“先给父皇看吧……”
“是是……”太医擦了擦汗。
桓墨婴沈住气,无表情,“哥哥还想说什麽?”
“弟弟啊,这乱世皇权依旧是昙花一现……,因为这皇位永远是充满杀戮的…。……,你我兄弟缘分……今生已尽……”他抬手拍了拍墨婴的肩膀,颤抖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僵硬,手臂忽而垂落在地,气绝。
桓墨婴将他抱紧,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无喜无悲无怒无哀。好哥哥,记得下辈子莫生帝皇家,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弟弟并不内疚亦不悔恨,你是知道的──
程国。
袁谭晏入宫,见殿屋帷幄,床幔钩挂,熠熠生辉。红色豔丽的床上斜倚一人,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殿内静若绣花针,床边放著一盘紫瑾,香气清怡。袁谭晏叩首,“陛下。”
床上之人睁开琥珀色双瞳,勾人心扉,他随意看向那珍惜如珠宝的紫槿,道:“今日紫槿落,明日桐树秋。这都几个月了,事情办得怎样了?”
“成了!”袁谭晏看著自己的主子。
“桓闵的事成了?”他抬手撑著静雅的下颚,紫色的发丝勾勒俊美妖娆的轮廓滑落,散在床单上如绽放的莲花触目妖治。
“金国的太子昨日叛变被苏阙斩於大殿,朝野混乱不堪无人能掌控大局。据来报的人说,桓帝因病突发尚在修养。”
凤歌貌若其人,原本暗色的眼睛顿生光辉,他腰佩翠琅琊,阴柔豔美。
“陛下,听说……”袁谭晏欲言即止,苍然垂首。
凤歌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撩开胸前的长发,问:“听说什麽?”
“现在朝中大局已被桓墨婴掌控,怕是事有变动。”
“……再探,有异情即刻来报。”
“是!”袁谭晏退出琼华殿。
凤歌闭上眼,苏阙啊苏阙,想让你出来竟这般不容易,你细思算,如奇葩豔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只待深宫里。
公元一四二年间,金国太子谋逆篡位被斩承德殿,五国皆知金国轰动朝城的百世小公子苏阙乃女儿之身,喜男装示人,入朝堂,斩逆贼,其聪慧才智举世无人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凤凰竹翠绿生辉,竹叶新绿如沐浴後的精灵被风吹得飒飒的鼓动声,撞击著竹林中人的心。
苏阙站在那儿仿若置身人世间,白衣如玉。想那勾心斗角的繁琐之事扰人清梦,使之夜不能眠。身後出现一人,澹台颍川穿一身束身短装,茹雕刻画的样貌。他走近她,不动声色从後面将其搂住,苏阙警惕的立即想抽身飞离那人,却被他的手从後面绕到前面将其眼睛掩住,轻声道:“静静地倾听大自然的声音,用心去感受时光的流逝,你会发现曾经的一幕只是人生的一场繁华碎。”
安静下来,原是心力疲惫的她此刻在这人的捉弄下,显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哭笑不得,只得按著他的去感受。
澹台颍川勾著唇角,问:“怎样?有什麽感觉?”
任由他的手心将她的眼睛覆住,心若止水,“很静,也很空洞。这里似是失去了什麽?我不知道是什麽……”
她扶起手修长的玉指戳了戳心脏,如刀割,“这儿,此刻很乱。事情远远超出我所掌控的范围内,义父将自己关在殿内三天三夜,谁人都不见。自太子一事,我虽保得性命,然朝中被判自缢、缓刑、罢职发配朝中不下六十人,那些个群臣的视线也全都似蛇蝎般盯向了我,呵,下一个牺牲的人或许是我。”
“他们只是在找可靠地後盾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如今朝野,唯你有那分心智,桓墨婴对你又极其关爱,所以当你光芒四射时你也会变为众矢之的。”
点头,“嗯,明白。所以一直想逃离这样的夙命。而今你我同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可忧?”
“有你呢。”他调笑。头发从肩上滑落擦著她的面颊,青丝如柳。
至身朝中,命悬一线。
是晨雾弥漫晨光绚丽的晨曦。
“人哪,望不尽的何止是这山河春春色;皇位会染遍许多人的血液,而最後得胜的那人会踩著一具具腐烂的尸首登上皇位,那光芒万丈的座椅…永远是血肉筑成的。若有一天要为一人舍弃一切,我也会将你这个对手毫不犹豫赶尽杀绝。”她斩钉截铁的说,手掌下的眼睛冰冷、坚定。
“你我的关系是各取其所,大家互不相欠,自是不必留情。”澹台颍川苦笑,心底酝酿一股酸气,渗进五脏六腑。能如此绝情的人当属你小公子,这样的你不乱经历多少挫折也不会退缩。
她眨了眨眼,黝黑的眼睑摩擦著他的掌心,惹得那人的酸痒难耐。果然,情,断人肠,虽不至死,却也逼得你为此发癫疯狂。他很想抱紧眼前人,却又担心弄疼了她,这个单薄的少女总会让身边的人守著她,为她卖命。恨又不忍恨,爱又不怜惜。
“这次去程国之事定下了吗?”
“义父命令已下,不会改变的。”
澹台颍川双手将她搂紧他不能对她太过关心,往往会被人探去了心思,由是这人知他心意,怕是再难有牵扯了。线已经缠绕了所有人的指尖那就让它绕的越来越长吧。
他下颚抵著她削薄的肩,眼底水漪波动,沧凉感叹。
巴里向蔬芜,寒流自清泚。莫问自身有多洁净,只要身为帝皇家,泥足深陷埋葬於此,清的碧泉未必是干净的,就如他们,早就染了一身脏。
临近龙床处摆著一方鼎炉,此乃用上好的铁石锻打而成,形似铜鼎。直口、直颈、鼓腹,下有三柱足,左右两侧为鼎耳,肩部有两圈钰金方齿环绕一周。炉身做七瓣莲花形,其间皆有四瓣海棠式开光。浅浮雕纹,炉身缕空,静思巧妙、肃穆端庄。炉口处一渺青烟从熏炉中冉冉飘起,割断了世态纷争。床上,一素衣男子坐在床沿,手端药碗扶起面色病态青灰之人,舀了一勺递进他口中。
“那个鼎孤多年了,此次使臣前往程国将这铜鎏金狮耳三足鼎与那南国进贡的文石山子。据说是以太湖石、英石、灵璧石、昆石这四大奇石所凝聚而成的,作为贺礼送给那程帝想来他会很高兴的,也不失颜面。”桓兼文咽下苦涩的药说道。
虽喝下药,呼吸依旧很沈,呼一口气气管处便是‘呼呼’的声音。他面容浮肿,面色黑中泛青,时间……不多了吗?
“婴儿。”他靠在软枕上坐稳了身子,看著自己的八儿子,浑浊的眼睛发黄,似泥炭。
墨婴放下药碗,“在。”
“桓闵死了,你母亲的仇也了结了,朕虽是一国之君却有很多无奈。”他苦笑,喘了喘气,“大臣们上奏的折子,最近你也看了吧。”
“是。”
“可有想说的?”桓兼文定定看著他。
“修建堤坝一事缓不得,东河一带闹洪荒闹得厉害,死伤失踪的人占大半,以此情形儿臣觉修建堤坝开仓救济最为妥当。当然,不是说修建就能修的来的,国库里的银子紧缺,这还要百官出点手头钱,儿臣已经派人去办这件事了。”
“是啊,这麽大的一个国库就那麽些个钱确实不足,你做得好,你办事为父很放心。”他拍了拍墨婴的手臂,慈祥的笑了,话中暗暗提示。
“儿臣传膳了,父皇还是要吃些五谷类的御膳。”
桓兼文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就坐在这儿与孤说些话吧,父子之间话少别人见了去还以为咱父子不和睦呢。”
“是。”
殿内的药味浓烈的很,沁入肺腑。父皇…老了,两鬓皆白,今日苍白不少。
“婴儿,每每见著你总会令孤想起你逝去的母亲,你的母亲端庄文雅,文采横溢,聪慧过人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孤至今唯爱她一人。”他笑意苍然,污浊的眼中溢著水光,看似凄凉却很满足。
桓墨婴对於世间情爱之事也了解甚少。
“那年,孤双十已有桓联了,刚立新後,因宫中繁琐,便趁著母後去寒山闭关之日偷偷溜出皇宫。记得……那是个阳春三月,杭州的西湖美得令人观止,而孤与你母亲便是那时相遇了……”
静静聆听著父皇讲述过往,他的眼前远远看见了在断桥之上相遇的那两人。母亲厌倦了没有自由的深宫大院,便私自带著年仅五岁的他逃出皇宫,来到民间。母亲虽是民女,却出身於大家门第,知书达理,窈窕淑女自是有不少爱慕者追随。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他还记得母亲站在西湖断桥,一身鹅黄色的霓裳,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 美得却不似凡尘俗女,他那时天真的认为他的母亲,拥有这金国‘第一奇女子’头衔的她是天上来的。
晃过二十余载,他亦是如此笃定。母亲太美了,在这乱世红尘嫁於一代帝王,受人嫉妒终生孤独,老死後宫,所幸皇後才派了那一出惊心动魄的暗杀……
那个深夜。
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血描朱唇,唇微启,汗珠淋漓,她竭力的唤著一人的名字,水色的瞳孔浸润天地间,染了一世年华。他跪在她身边,小手紧紧抓著这个他一生眷恋的亲人。他没有哭,他只有心痛,他看懂了母亲唇型,那是‘恋世绾青丝,苍然天地间。’那是怨恨,进入皇宫的母亲最终只能孤身一人面对,残忍的世道害的他家破人亡,他只能去呼喊著她,努力抓住她沈落的手,眉宇的琼玉朱砂灰暗寂寥,天地畏寒,他躺在母亲身体已经冰凉的怀里一直睡了过去,就此传说中,风华绝代、颠乱尘世的女子就此消失了。
回到皇宫,他将母亲最後的那段词深深烙在心中,假如爱有天意,那他们的相遇便是个错误,乱了人世,乱了皇朝,更乱了这红尘。
桓墨婴淡淡的回忆。他淡如秋菊何妨瘦,清到梅花不畏寒,绝情之人他当之无愧。
桓墨婴忽看见桓兼文布满皱纹眼角溢出的一滴泪,一颗心脏被提起悬在空中。他的心中没有爱,不会变成向他们这样悲惨的人。
危冠广袖楚宫妆,独步闲庭逐夜凉。得来阴阳两相隔,永世别离的结局。
桓兼文遥看窗外的天空,那空中仿若有一舞女翩然起舞,手持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