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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愿意去想个明白。只知道讨好一个孩子就能够引起汪大人的认同,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她聪明的不等夏竕去吵闹,直接打断道:“汪大人应当与伯父聊得差不多了,我护送小公子去见大人吧。”不由分说的带着夏竕就出了房门,倒似直接无视了大伯母的挑拨。
夏竕不喜欢外人,对华宝霞更是有种野兽般的针锋相对,好像对方在他不知不觉中侵入了他的地盘,企图分享他的猎物。
他的老爹是他的,他的娘亲也是他的,谁都不许抢走。
华宝霞要牵着他表示亲近,夏竕不肯了。华宝霞也不愿意抱着这个孩子,她还记得他背着大刀砍人的样子。可她毕竟已经及竿,与一个步子都迈不大的六岁娃儿走路,怎么走都不舒坦,快了别人说她不体贴,慢了别人说她巴结,横竖左右不是人。
两人绕着花园往前院走,换了大伯家的嫡女是无论如何不会去前院的,华宝霞却不同。她觉得自己不输给男儿,也能够帮大伯做一些‘大事’,她的才学是得到了大伯的肯定的,也得到了其他世家弟子的赞赏,为什么不能去。再加上大雁朝书院男女大防不重,只是女子嫁人之后才限制了一些出入,一般的人家不会太严格。当然,也跟地域有关系,在涿州这种交通枢纽之地,女子抛头露面的比别的州县多些。要是在北定城,世家女子十岁之后就从书院接回府里,开始了传统的世家主母教育,父母也会严格的提醒女儿们的门户之见,更会管束她们与男子们相处的诸多规矩。
只能说,华宝霞与夏令寐同样是强势有才学的女子,可她们对待世俗规矩的态度是完全不同。
汪云锋与众多世家当家人谈完了要事,就聚在一边赏花喝茶。
十一月,真是红枫和银杏漫天盖地的时候,到处不是绯色就是金色,一层层洒落在庭院里,好像连泥土中镶嵌了红宝石与金玉一般,富丽堂皇。与城外,一个天界,一个鬼界。
华宝霞正值豆蔻年华,如误闯仙境的妖精缓缓走入了人的眼帘——她永远知道怎样可以吸引男子的目光。
夏竕几下跑到汪云锋的身边,气鼓鼓地道:“回家。”
汪云锋的心思顿时被儿子拉走,知道他的性子已经到了极限,当下抱着儿子再不与人闲话,就要告辞离去。
华宝霞欲言又止,忍不住轻声问:“汪大人何日再来?”
汪云锋眉头一挑,给儿子正了正衣摆,挂着一副僵尸脸道:“本官事物繁忙,有事的话定然会遣亲信前来与华老爷商议。”
华宝霞揉了揉巾帕,对不远处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就有人捧着一个锦盒来。华宝霞亲自打开,露出里面两个香包:“宝霞甚为倾慕汪大人为人,特意亲自绣了荷包赠大人,还请笑纳。”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看向华老爷的神情就带着调戏或鄙夷,或献媚了。
华宝霞在涿州的世家子弟眼中算不得什么。一个被自家大伯带出抛头露面的女子,实在是无法让重德行的世家子弟看重。不过,华宝霞有野心,他们也乐得与她调笑几句,当不得真。可没想到,华家居然卖女给了汪大人,这一美人计可使得好啊!
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美人的倾慕呢?哪个世家嫡子不是三妻四妾呢?华宝霞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商贾之女,嫁给汪大人做妾也没什么大不了。
看吧,若是汪大人娶了这华宝霞,那么他就与涿州绑在了一处,再也逃不脱啦。
这里所有人都认为汪云锋不会拒绝。
他们都不知道,汪云锋在北定城里,在前朝所有的大官眼中,那是真真正正的榆木疙瘩!
他一把推开了锦盒:“华姑娘的好意本官无法领受。”他从夏竕的腰间抖出一个香包来,“我们父子所用之物皆为御赐。单说小儿的荷包,它的布料是太后亲赐,图案是皇后指定,上面用的金线是用金粉染成,包括刺绣都是皇宫的绣女花费了半个月才绣好。里面的干花是翎公主亲自晾晒,配方是大医院的医正调配,然后放在太后的佛堂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这才赏赐给了竕儿。”
他的儿子用的一个香包都是如此,他这个老爹用的东西就更加金贵了。你华宝霞绣的东西哪里比得上?别说是你的绣品了,哪怕是你本人,那也是没有资格对汪云锋表示倾慕的!
一个是世家长房嫡子,一个是商贾长女,做妾,汪云锋都觉得不配。
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华宝霞一个耳光。
汪云锋临走之前,特意扫了华老爷一眼。对方如泰山一般,有着宽阔的胸襟和气度,似乎丝毫不因为方才的小事而对汪云锋有任何不愉。
这么一件事发生在华家,按照道理夏令寐是不会知道的。
怪就怪在,夏竕回去之后就抱住了夏令寐的大腿,抱怨说:“娘亲,有人要送给爹爹荷包。你快点给爹爹再做一个。”
夏竕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夏令寐打量了汪云锋腰间一眼,他身上的荷包没少啊!其中有一个还是她无聊的时候绣着给他的呢。
汪云锋咳嗽一声,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坦白从宽。那边夏竕又接着说:“娘亲,有人说还要给我找一个娘。”
夏令寐眼睛一瞪,刷得刮到了汪云锋的脸皮上,一只手已经弯到了腰后。
“某个人,真的是皮痒了啊!老娘只是半日没看着,他就准备给我添个姐妹呢!”
汪云锋忍不住倒退两步,结结巴巴起来:“没,没有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也算是三更了吧,望天~~
六七回
对于夏令寐来说,小事的话,汪云锋越是反驳这件事就越是靠谱;反观真正的大事,他会闷不吭声一个人扛了。你要知道他心底的事,你得拐弯抹角从别人嘴巴里撬出来。
汪云锋现在明白的惧怕,反而不是什么大事。
夏令寐放了一半的心。不过,对于华家的姑娘,她可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怎么着也得让汪云锋心里有点忌惮。
夏竕难得老实的没说话,他早就跟小白一起偷偷的爬到了房梁上。顺手还从黑子的手里捞了一包蜜饯,三个人闷不吭声的吃着东西看戏。
夏令寐已经把长鞭给抽了出来。
汪云锋脸色发白,赶紧给她泡了一杯茶:“你先别忙着生气。其实这事不怪我,那华姑娘……”
“哎哟,华姑娘什么的,叫得真亲热。”
汪云锋哽了一下,改口:“华宝霞……”
“原来连闺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汪大人又知不知她的小名呢?”夏令寐凑上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靠在椅背上窘迫的汪云锋。
汪云锋咳嗽一声,轻声道:“夫人,我们去里面谈。”汪云锋努力回想某本哄妻入门里面的花招,其中有一招就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来着。对夏令寐来这一招,应该能成吧?
哪里知道,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我现在不跟你谈。对于我来说,某个人不老实,最好的法子就是抽他一顿,等老娘消了气了,什么都好谈。”说着,鞭子就抽了过来,汪云锋早就有了防备,脚尖一点,瞬间就跑了开。
没法子,有位武术高强的妻子,他打不过,总得跑得过。看样子平时偷偷练习轻功,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作用的。
汪云锋轻功用得少,以前就是半吊子,现在顶多是比半吊子厉害了那么一点点。
两夫妻,一个在前面跑,一边跑还一边气喘吁吁的把从跟华姑娘相遇以来的一切事情都交代了遍;一个在背后追,那鞭子也不太用力,每次都堪堪落在汪云锋的脚边就散了力气,看主人的样子是蛮凶神恶煞的,只是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杀气。
夏竕看了半响,觉得娘亲的武功退步了。
夏令寐已经揪住了汪云锋的耳朵,大声训道:“以后不准去见她!”
“是是是。”
“以后也不许去华家。”
“我已经说过了,以后都是卷书去办理事情。”
“她以后也不准踏入我们家的门。”
汪云锋轻笑,无力的靠在了柱子边:“我已经给皇上呈上了圣旨,没多久就有人来接替我的位置。只要离开了这里,华家也就不会再找我。华姑娘毕竟是深闺小姐,再如何做也做不出自荐枕席的事情。”
夏令寐呼出一口气,思量了一番:“你来赈灾是大事,半路回了北定城,这不是把功劳都拱手让人么?”
汪云锋拉着她的手,偷偷的把她的长鞭给收了起来。夏令寐明明看见了也当作没有察觉,只听到他说:“皇上派遣我出来,其实是为了避免我在皇城与其他世家争执。你也不想想,为何皇后赶在这十月底派出太子出门游历?游历是真,更是为了把太子隐形的保护起来。谁都知道我是皇上的人,太子是储君就是我第二位主子。虽然没有明说,可只要太子即位,我的心就是太子的。”
“你是说,皇上准备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了?你前半年调查的官员里面有两位皇子的直系属下?”
“毕竟,大皇子比太子年长了五岁。皇子们十二岁就要开始学着领差事,大皇子虽然不是嫡子,可二皇子与大皇子亲厚,。皇上子嗣不繁,随着年纪见长,最小的太子就算占着大统,要顺利即位也是有点难度,就算即位了,可皇子们权利太大也容易造成朝局不稳。皇上并不想将太子的兄弟们相互残杀,那样会给其他王爷们可乘之机,最好的法子就是先铲除两位年长皇子背后的家族,让他们成为纯臣。”
“太子在这个时候离开,也就避免了兄弟相忌,以后皇子们也不会怨恨於他。”
汪云锋叹息了一声:“我十月出来,十二月回去。两个月,依照皇上历来的手段,事情应该也办得差不多了。折子虽然是我递的,可我离开了风浪中心;灾后安排民众的事情,油水太重,所有党派都盯着想要分一杯羹,我若是半路放手也避免了日后被人抓住把柄,可以真真正正的做一个清流御史,在史册上留下一笔君臣相携的美谈。”
夏令寐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你把所有的苦活累活,得罪人的活全部都做了,然后再把功劳拱手让人。”
汪云锋不由得抱了她一下。好在刚才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小白就偷偷的把房门关上了,也不怕人看见。
“御史不好当,我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就好。”
夏令寐鼻翼不由得一酸。他果然最需要的是家人,他已经孤单太久了,最简单的生活反而要花费他全身的力气才能争取到。
夏令寐心里也明白那华姑娘是剃头桃子一头热,汪云锋对心之外的人历来是视而不见,她根本不用太担心。稍微发作了一下,知道就要离开此地,心里也就安稳了。等到放松下来,她就把房梁上看了半天的三个人给喊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