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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问:“姨妈比父王还厉害?”
赵王妃道:“你父王是狗熊,你姨妈是狮子,他们都很厉害。”
“那,和皇帝叔父比呢,谁更加厉害?”
夏令寐嗤笑两声:“那个色皇帝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谁都可以把他给踩扁了。”
赵王妃好笑的瞪了自家堂姐一眼,摸着小郡主的发丝道:“你的皇帝叔父是一条很肥很肥的龙王,你的姨妈都是地上的狮子王,他们两个没法比较。”
小郡主似乎很失望,哭丧着脸:“连最厉害的叔父都打不过大魔王,怎么办呀。”这副烦恼的模样倒是让两个大人逗笑了。
夏令寐仔细琢磨着赵王妃的神色,见她只是身子疲软些,神色见轻松自在,丝毫没有被情所困的烦扰。她又回想了少儿时赵王妃与汪云锋的总总,昨夜被旧愁冲垮的理智逐渐回笼,虽然还不大自在,也料定了赵王妃对汪云锋无私情。
夏家人最重亲情,夏令寐对这位堂妹照顾良多,如今放开了心思,面上也就快活了。
赵王妃很有几分眼色,瞧了之后就笑问:“姐姐可喜欢锦儿?”
夏令寐坐到旁边,捏了捏小郡主的肉脸蛋,感慨道:“喜欢是一码事,自己真生了一个混世魔王又是另外一码事。”
“妇人家,不求夫君独宠,子女却是必须的。”赵王妃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年我初嫁给赵王,回了门当家理事之后才知道皇家媳妇何等的难。原本以为赵王是个重情不好色的,可在娶亲之前屋子里也有一两个通房。我刚刚怀上锦儿,宫里宫外就一群人张罗着给他找暖床人,每日里王府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我不能阻拦,不能与赵王理论,心里再苦面上还是要笑,否则就会被人说善妒。”
夏令寐脸色一沉,她也记起了在汪府的岁月。那时,汪云锋是个刚刚在朝中展露头角的官员,靠着公公积累的人脉一直是一番风顺。哪知道,平日里温和孝顺的汪云锋在姻缘上走了岔路。夏家众多姐妹,他独独对夏令涴情有独钟。夏令寐与他年纪相当,因着性子的缘故最是跋扈,越是得不到的人她就越是要嫁,一门心思的幻想成亲后两人琴瑟和谐的日子,为此让夏家二房与三房闹得很不愉快。
夏令寐追逐着汪云锋,汪云锋却爱恋着夏令涴。
那些年,她无数次见到汪云锋与夏令涴相谈甚欢的情景,也无数次的看到汪云锋眸中溢满着对夏令涴的深情。她不甘心,明明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爱他那么深,为什么他的视线就是不肯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要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她出嫁了。出嫁的当夜,她也彻底的失去了汪云锋。
谁能够忍受新婚当日,新郎官包袱款款的想要与别的女子私奔?谁又能够明白,新婚几日后就要挂起白帆,为病逝的婆婆守孝的眼泪?她被人嘲笑咎由自取,被人指摘‘不详’,被人揣度‘克夫家’。
新婚之夜的羞辱,新丧之日的委屈,还有那三年无数次独守空房苦等那人的怨恨,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苦痛。
相比之下,赵王妃那些小事倒是无足挂齿了。
“如今你儿女双全夫妻顺遂,算是最为美满了。”
赵王妃笑道:“任何美满也比不过有对儿女。姐姐,说句不当的话,你也该认真考虑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了。”
夏令寐略带揣度的凝视着她。
“我知道你不原谅汪大人。”
“不,”夏令寐阻止她,“我与汪云锋再无任何瓜葛。”
“姐姐,你先听我说。”赵王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重心长道:“你可知晓你不在的这些年,汪大人如何过的日子?”
夏令寐撇头:“我没兴趣。”
“那你可知他为何突然跑来辰州,日日夜夜的守着你是何缘故?”
“不关我事。”
“你连他在北定城被人攻讦的事情也不想知道?”
夏令寐只觉得烦躁不安,倏地站起身来:“我对他早已心如死灰,你们不用再费尽心机的算计我这些。”
赵王妃脸色突变,夏令寐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话中不妥,脑中乱成一团,嘴巴还毒着:“我知道我万事不如你,很多年前我就认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这不怪你,也不怪他,只怪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我如今翕然一身是活该,是对过去愚蠢的惩罚。我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事情,更加不想听到你口中的他如何如何。你们两人在一处,只会让我愤怒,让我嫉妒,让我……”
她倏地闭紧了嘴巴,在赵王妃的眼中看到自己痛苦到扭曲的面容,顿了顿,最终一甩鞭子出了门。
半路上,正巧遇到汪云锋,越发没了好气:“王妃正说你你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也不看他的神情,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就要走。
汪云锋拉着她:“谁惹你生气了?”
夏令寐回头瞪他:“松开,你还想挨揍吗?”
汪云锋厚着脸皮:“常言说打是亲来骂是爱,痛在我身,疼在你心。”
夏令寐抬脚就踹了过去:“你做梦。”踢了一脚还不解恨,又冲了上去对着汪云锋一顿饱拳,对方也不吭声,只盯着她的神色,看着她的阴郁慢慢散开这才放心:“果然,你还爱着……啊”捂着头,汪云锋再一次深深的体会着夏令寐对他的‘爱’。
真疼啊!他觉得自己又要回到床上去躺几日了。
夏令寐出了一身汗,粘乎乎的回到院子,刚刚打开房门,只看到满满的绯红扑面。整个房内,从座椅到窗台到墙壁,放满了多姿多彩的芍药花,或盛开或含苞,依着风散着香,让人心底无限柔软。
夏令寐深深的吸入两口气。她从小就最爱芍药的艳丽多彩,还是少女之时,每年的五月她都会去芍药园里赏花,花开最盛之时,更会将花给采摘下来磨香做粉,至今还依然爱用芍药花泡茶。只是,自从离了家,她已经很久没有欣赏到这么多的芍药花,也甚少有人为她去摘花讨宠。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未嫁之时,忍不住倒回去看一下院子,再左右瞧瞧,生怕只是一场梦境。
“姑娘,你没进错门,这是你的屋子。”萤石从繁华满地长廊中走来,“汪大人说芍药最衬姑娘的性子,放在屋内定然芳香怡人,让你心旷神怡。”
夏令寐磨牙:“他是疯了不成。”
岫玉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中还抱着已经肥成了一个球的小藏獒,肩膀上站着俏生生的猫儿:“我听小白说汪大人最近都在琢磨什么什么三十六计。姑娘,你说汪大人是不是在算计你?”
萤石歪头:“难道汪大人想要用鲜花埋了我家姑娘?”
岫玉伸头进去瞧了瞧:“也许,汪大人是想让姑娘在这屋子住不下?然后他在假心假意的邀请姑娘同榻而眠?”
萤石:“你好邪恶。”羞羞。
岫玉:“你好恶毒。”挑衅。
夏令寐已经提起藏獒与猫儿的后领,将两只小宠物抛入花海中,任由它们将汪云锋的一片心意践踏得尸骨无存。
过了半个时辰,在外觅食的飞刀也加入了玩闹的行列,将墙壁上化作壁画的芍药花给抓了下来,撕碎了洒在两只猫狗的头上,一时间整个屋里就只听到无数的猫叫犬啸和飞刀那尖锐的鸟鸣,此起彼伏。
情绪大起大落的夏令寐愤怒之余还让人收集了花的残骸,亲自提着花篮子跑到了汪云锋的屋顶,将瓦片掀开,无数的残花被她全部浇灌到了汪云锋那冷清的卧房内。黑漆漆毫无生气的屋子里,无数的红花铺撒其中,倒有了几分喜气。
白子傻里傻气的感慨:“好像洞房哦。”
夏令寐转头怒目,黑子已经来不及拖开白子,两人瞬间成了逃命鸳鸳,被河东狮吼挥舞着鞭子追杀中。
岫玉仰视着屋顶上逃难的黑白:“真笨。”
萤石喷笑:“真蠢。”
飞鸟:“咔!”
汪云锋借着伤病又没去衙门,古琅像一只牛皮糖似的恨不得黏在夏令寐的身上。庄生如今化身成了真正的采花贼,只要夏令寐在,庄生绝对不远。她跟着赵王妃一起吃饭,他就与酒鬼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抓着鸡腿,坐在屋梁上咬得油水飞溅;她带着小郡主午睡,他就吊着一根绳子挂在房柱上晃来晃去;她要更衣,他就绝对的戳开了窗纸,睁大了眼睛偷窥春光。
面对汪云锋夏令寐还可以气势十足的打骂,反正汪云锋骂不还嘴打不还手;面对着古琅,夏令寐直接无视;可庄生,夏令寐只觉得身心憔悴。
庄生轻功好,他做惯了采花贼,轻功就是逃命的把式,在江湖上不是第十,那也是十五。往往等到夏令寐发现了他的色珠子,正准备一顿鞭子抽上去,对方已经迈开飞毛腿跑得人影无踪。她追,他跑;她休息,他又继续爬回来偷窥;她怒火攻心,他气定神闲。
最终,夏令寐招了招手:“来吧,搓麻将。输了的人,脱衣衫。”
屋里屋外几个人眼冒金光:“尊的?”
夏令寐点头:“王妃也来。”
一桌子人,夏令寐与赵王妃坐对门,剩下的几个男子,汪云锋与古琅一起,庄生与酒鬼一起,两对人轮番上阵。
夏令寐将血红的长鞭放在桌面上:“一旦输了,谁敢反悔就别怪我不客气。”
十八回
长鞭上有倒刺,细小的尖针在檀木桌上越发晶亮,让人望之生畏。
柳令墨不言不语的坐在了赵王妃身后,充当军师。汪云锋云淡风轻的撩摆坐下,一双厉目若有似无的扫向心思叵测的古琅。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要知道这些年他旁的娱乐不会,这搓麻将的技能倒是节节高升,比棋艺更甚。追其原因,就连素来冷面的汪云锋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感叹一下书写了长达七年的血泪史。
因为,夏家的老太君爱搓麻。上行下效,夏家的儿女媳妇女婿等等,有节日的时候会围着老太君搓上几局,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给老太君‘上贡’。就算是平日里,偶尔闲暇的孙辈们也会陪着各房的母亲与老太君在麻将桌上联络感情。这些年,汪云锋为了赢得夏家人的好感,没少在麻将桌上浪费光阴。不得不说,夏家人太狡诈太睚眦必报太喜欢借刀杀人。夏令寐的委屈,夏家人不会明面上声张,他们大部分人选择在麻将桌上将汪云锋打趴下,让他揣着几千两银子进门,输得倒欠几千两回府。
最初的一年,汪云锋会在夏家小辈们的糖衣炮弹下输得面如土色。别说银子了,就连头上的发冠,身上的玉佩,鞋子上的玉珠都会被夏家的小豺狼们给扒下来做赌资。小辈们百无禁忌,输了银钱还让你输面子,输了面子还惦记着你的里子。某次,汪云锋就在他们的酒酣耳热之际,被骗得内裤都输掉了,若不是老管家一直忠心耿耿的守护着他,守身如玉的汪大人差点贞操不保。
这等奇耻大辱让汪云锋深深体会到,要想敌人尊敬你,首先就要懂得自己保护自己。
他忍辱负重卧麻尝胆,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从内裤赢起,一路将小辈们杀得片甲不留,风风火火的杀到了夏家长辈们的桌上。他对夏令寐是有愧疚的,所以在面对谈笑中将人撮得飞回湮灭的父辈们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那些个玉洁松贞、德高望重、知情达理、治国安民,赤胆忠心的父辈们,笑着的时候感觉他在抽你嘴巴,怒的时候感觉在鞭挞你的身躯,平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