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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明白,这事虽然起源于夫妻争吵,可自己的儿子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当下就家法伺候,并且押着钟琦给刘海璇认错,又让婆子给木莲吃下避孕的药,然后将其变卖出府,还写了封信给林氏,说明来龙去脉,向林氏表示歉意。
事情到这里,可以说已经告一段落,周氏的处置不可谓不公正,如果刘海璇就此改改性子,对丈夫温言相向,未尝也不能重新开始,但是刘海璇心里始终横着一根刺,丈夫跟陪嫁婢女被翻红浪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从脑海里闹出来,让她无法释怀。
两人的关系无可避免越来越僵,已经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而刘海璇也没有与钟家其他人改善关系的意图,可想而知,钟家对刘海璇越来越不满意,而刘海璇的怨气同样也一天比一天深。
☆、钟家琐事
就在刘海璇想到丈夫如今夜夜宿在书房,心情又开始不好的时候,房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她不耐烦道:“谁?”
“是奴婢。”报春是从小就服侍她的婢女,跟着一起嫁过来。
至于另外一个木莲……
刘海璇攥紧了手帕,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进来!”
报春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最近随着刘海璇的脾气越发暴躁,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加上出了木莲的事情,刘海璇看报春的目光也跟防贼似的。
“二娘……夫人请您过去。”
刘海璇皱起眉头:“有什么事吗?”
报春嗫喏道,“奴婢不知……”
“真没用!”刘海璇起身,径自推开门走出去。
她跟着前来请人的侍女进入主屋,周氏正坐在里头,旁边还站着小姑子钟敏。
因为木莲的事情,周氏和钟翰林都有些尴尬,毕竟刘海璇是正妻,一般人家都要给予正妻足够的重视和尊重,礼教严谨的人家,甚至会讲究男人三十岁的时候,正妻没有生育儿女,才可以纳妾,再不济起码也得等新婚一年之后,所以在木莲这件事上,周氏并没有偏袒自己的儿子,反倒觉得己方有些理亏,就算刘海璇态度跋扈,也就由着她去了。
不过今天让刘海璇过来,却不是因为这件事。
“璇儿,听说你昨日身体有些不爽,现在如何了,昨日去瞧你的时候,报春说你睡下了,娘就没有打扰你。”周氏笑问。
“多谢娘的关心,已经大好了。”刘海璇道。
“那就好。”周氏欣慰地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不知娘有什么吩咐?”刘海璇有些狐疑,不由警惕起来。
“过些日子皇上万寿节,皇后娘娘会设宴邀请所有京官女眷,你妹妹敏儿也在出席之列,她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我怕到时候失礼于人,所以希望你能趁着这段时日,教她一些礼仪。”
周氏不是正室,又因出身问题不可能受封诰命,所以也不能出席宴会,她想来想去,只能拜托三儿媳了,毕竟在三个儿媳妇当中,刘海璇是家世最好的,虽然是庶出,但以刘府姐妹如今都位列九嫔来看,家教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海璇看了钟敏一眼,淡淡道:“皇后设宴庆祝皇上万寿,如此隆重的日子,儿媳还得随娘家母亲入宫去见姐姐和妹妹,还有许多事情得准备,怕是没有时间教导妹妹了,还请娘谅解。”
说罢也不等周氏和钟敏反应过来,就转身出去了。
周氏被她干脆的拒绝弄得彻底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去,反倒是身旁的女儿转过来安慰她:“娘,不必麻烦三嫂的,到时候我跟在其他人后面就是了,京官家眷那么多,总不能个个都娴熟宫礼,只要基本的礼节行不差就好了。”
周氏叹道:“那种场合官家夫人必然很多,你若表现得好一些,说不定会有哪家的夫人看上你,到时候也能找个好人家。”
“娘!”钟敏脸红了。
她的年纪与刘海月相差无几,前年选秀落了选之后,就订了一户人家,对方只是普通的书香门第,但总的来说还算门当户对,谁知道去年对方打算正式下聘的时候,跟钟敏有婚约的男子忽然急病死了,婚约当然就此作废,钟翰林和周氏也不可能让女儿去嫁一个牌位,但因为出了这么个事情,钟敏的婚事就此耽搁下来,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
周氏叹息道:“若不是我身份低微,如今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要是你娘还在就好了。”
钟敏眼圈一红,她亲娘死得早,有记忆以来,就是庶母把她抚养大的,这位庶母待她是真好,如果不是那个出身,他们全家人都希望她能名正言顺成为父亲的正室。
“娘,反正我不急,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就我一个是闲吃饭的,如果能留在你们二老身边伺候一辈子就最好了!”
周氏被逗笑了,拍拍她的手,“尽是胡说八道,我们可不需要一个老女儿在身边,你能嫁个好人家,我和你爹就都老怀大慰了。”
话虽如此,周氏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刘海璇的嫡母林氏,希望能让钟敏过去一趟,让林氏教她一些官家小姐该知道的礼仪和事情。
刘府那边,林氏大发雷霆,却不是因为周氏的信,而是报春使人传来的口信。
早在刘海璇出嫁之前,林氏就看透了她这种不安分的性子,特地把报春放在她身边,为的就是自己能定期知道刘海璇的动向,要知道这位庶女惹出什么事来倒是其次,万一连累到还在宫廷的刘海月,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我就知道她迟早会闹出点幺蛾子来,没想到这才过门几天,先是夫君跟陪嫁丫鬟厮混到一块儿去了,现在又是跟婆婆小姑子闹矛盾,她就不能消停两天吗?!”林氏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闹大了传到宫里头去,那些看刘海月不顺眼的人就有机会给她下眼药了,反倒是刘海珠,虽然同是刘家的人,但由于三房早就分家,再怎么着,对她的负面影响也不会大于刘海月。
“夫人息怒,”旁边的嬷嬷忙道,“二娘估计是年纪轻不懂事,要不夫人派个人过去给她说道说道?”
“不懂事?她年纪比月儿还大呢!”林氏怒极反笑,“就这性子还妄想攀高枝呢,别说进宫了,就是嫁进那些世子王爷府里头当小妾,不出一个月就知道死字怎么写,她闯了祸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月儿也难做人!”
嬷嬷也叹了口气,刘海璇这是庶出的命,嫡出的心,她也不想想,在娘家的时候,林氏顾及大局,尽量做到面子上的公平,一些小事也不与她计较,说到底,刘少卿还是刘海璇的爹,这里也是刘海璇的家,但嫁到别人家里可不一样,别人能看在你娘家的面子上忍一天两天,忍一个月两个月,难道还能忍一年两年?刘海璇这是想闹到别人忍无可忍,撕破脸把她休回家不成?
“嬷嬷,你去把李姨娘叫过来。”林氏面无表情。
“是。”嬷嬷暗叹口气,依言去了。
李姨娘很快就来了,林氏狠狠斥责了她一顿,把没法当面把刘海璇喊来训骂的怒火都发泄在李姨娘身上,李姨娘不是个只会逆来顺受的女人,可林氏多年来牢牢把持着家中大权,再说这件事说出去了,别人也要戳着刘海璇的脊梁骨说她与公婆不睦,与丈夫感情不和,李姨娘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任由林氏训斥一顿,这才道:“夫人,这回钟夫人不是来信让您帮忙调教钟府小娘子么,要不您将璇儿也召回来,让妾好好说说她。”
林氏见她乖顺听训,火气也发完了,语气终于缓和下来,喝了口茶,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璇儿虽然是庶出,可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在外头,人家也不会管她是不是庶出,一旦出了事,丢脸的可就是我们刘家,如果她闹得被休回来,钟翰林与我们家老爷绝交事小,连累到宫里头两位娘娘,那我们刘家可就真正完了,到那时候,可就不是她刘海璇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咱们全家人都得陪着她倒霉!”
李姨娘连忙点头:“妾身知道利害的,夫人消消气吧!”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林氏说的都是事实,在刘府虽然当姨娘,可这吃穿用度比那些普通官宦人家的正室夫人还要好,说荣华富贵并不为过,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刘家有人在朝中做官,外头生意也经营得很好的基础上,说白了,不管姨娘还是正室夫人,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平时窝里斗斗没所谓,关键时刻还得站到一起去。
林氏给周氏回了信,让刘海璇带着钟敏一块儿过来,等钟敏到了刘府,便将她留下小住一段时日,一面手把手教她一些宫廷礼仪,另一方面也狠狠训斥了刘海璇一番,在嫡母和生母的双重压力下,刘海璇终于稍稍收敛了一些,虽然内心仍旧瞧不起夫家,但终归面上没有再表现出来,周氏那头也力劝钟琦不要跟刘海璇置气,毕竟两家是世交之好,如今又结为亲家,如果当真闹到不可收拾,要休妻的地步,那不仅仅是钟琦和刘海璇两个人的问题,还影响到两家的脸面和交情。
钟琦本来就是个软性子的,有些优柔寡断,跟刘海璇的强势独断正好相反,在周氏的劝说下,钟琦原本打算就此跟刘海璇分房的决心也动摇了,夫妻俩的关系逐渐有所缓和,这是后话了。
其实不唯独是周氏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京城里但凡官宦人家,无不都在为六月的万寿节作准备,与其说是因为能得见宫中贵人而欢欣鼓舞,精心准备,还不如说是因为届时京城的世家贵族,官宦人家女眷都会聚在一起,甚至还会举办允许男女同场的骑射比赛,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盛大而且名正言顺的相亲大会?那些家中尚有未婚配儿女的夫人们肯定会借此机会给自己的子女相看姻缘,自己亲眼看到,可比官媒介绍靠谱多了。
☆、公主仙蕙
“娘娘,大公主前来拜访。”
建章宫内,刘海月正把一束去了刺的粉色玫瑰放入白瓷高颈瓶里,闻言道:“快把人请进来。”
赵仙蕙早已搬进了咸福宫,单独起居了一个多月,她的脸色看上去反倒比之前好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肉,看上去有点婴儿肥似的可爱,活脱脱一个清秀小佳人。虽然她依旧是沉默寡言,在陌生人面前话都不多说一句,但兴许是因为刘海月曾经救过她的行为让她对刘海月有好感,自从刘海月搬到建章宫之后让翠雀给赵仙蕙送点心过去开始,赵仙蕙三不五时就会跑过来找刘海月。
这个小孩早熟得可怕,她不像同龄的小女孩那样被各种五颜六色的玩具或衣服首饰吸引,更没有属于公主的骄横跋扈,唯一称得上符合年龄的爱好也许就是喜欢刘海月那些稀奇古怪,样式各异的点心了。当然这对于刘海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她并没有应付一位跋扈公主的经验。
因为之前皇帝把建章宫赐给刘海月的时候就已经讲明了是要让她多陪陪大公主的,所以现在两人来往频繁,倒也没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即便如此,刘海月依旧很小心,每次给大公主送去的点心,从来不假人手,要么让杜鹃送,要么让翠雀送,而且一定要亲手给大公主,又或者她忠心耿耿的乳母手中,尽量减少可能给别人下手的机会。
“大公主,今日不用上学了么?”见小女孩从外头走进来,刘海月起身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