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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奈何宫中如职场,皇帝如老板,要想在公司生存下去,就得先伺候好老板,做出来的事情,往往跟脑补是相反的。
又是一夜春宵,隔日皇帝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刘海月则还是腰酸背痛地去玉琼苑沐浴,这次回去,李彤玉的反应更大,故意黑着脸站在院中,等见了她,便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入屋。
翠雀怒道:“这个李采女也太目中无人了!”
刘海月摇摇头:“不必理她。”
自始至终,李彤玉这种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回的赏赐来得更快,想必是皇帝提前吩咐了,物品赏赐和上次差不多,不过这次又加了一对白玉鸳鸯佩,而且位份晋了,一口气跳了两个品级,从正八品的采女,一下子到正六品的宝林,虽然还比不上其姐,可也足够令人侧目了。
翠雀兴奋道:“这下好了,三娘的用度可以增加了,饭菜也更丰盛了!”
这小吃货还惦记着这个,刘海月失笑,杜鹃气得狠狠拧了翠雀一下,恨铁不成钢。
“三娘,虽然翠雀说话不中听,不过奴婢觉得这晋位怎么说都是好事,为何三娘好似并不高兴?”杜鹃问道。
“这好事来得太早了。”刘海月道。
“啊?”杜鹃愣住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海月不答反道:“你去跟小四儿说一声,跟他买些牡丹花种来。”
小四儿是负责宫外采买的内侍,这些日子杜鹃经常托他买些东西,再从中给些好处费,这一来二去,早就混熟了。
“您这是要种花?”杜鹃不解,三娘在家里的时候也并不怎么喜欢牡丹啊。
“是啊,这会儿还适合播种,只要好好呵护,总能开花的。”刘海月淡笑。
☆、重阳家宴
接下来好几天,皇帝都点了她的牌子,直到第六天,刘海月推说来了天癸,无法侍寝,这才没有再叫她。
对此杜鹃和翠雀都难以理解,别人都上赶着争抢的恩宠,怎么自己主子倒往外推,刘海月是这么说的:“日中则移,月满则亏,做人不能只看眼前,还要看以后,我现在是受宠,但这份宠爱能维持多久?连卫贵妃那样的高位,皇帝连续在她那里宿夜,都会惹来非议,更何况是我这种小小的嫔妃?固宠当然重要,当更要学会分宠,不让皇帝专宠你,就是给别人树立更多的敌人。”
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杜鹃她们未必能够理解,但她很快就知道,刘海月之前所说的“好事来得太早”是什么意思了。
在刘海月报上天癸未能侍寝之后,皇帝就点了另一位嫔妃的牌子,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刘海月天癸过去许久,皇帝都没有再点过刘海月,一个人人眼热的新宠,转眼间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宝林这个位置,说低不低,起码不是垫底,但当然也算不上高,顶上还有无数座大山,大家不敢嘲笑调侃卫贵妃于淑妃她们,难道还没奈何一个小小的宝林么,所以这段时间刘海月无论是去请安,还是参加什么宴会,大家聊天的时候,说着说着就会扯到刘海月身上去,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嘲笑两句,刺她两句,像卫贵妃这般地位的,对她说话自然无需客气,更是直白难听,刘海月一律接了下来,连旁人看了都替她委屈,她却若无其事,作低伏小,等到皇帝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新人身上,别人自然也就不那么关注她了。
九月九是重阳,这一天宫中会有登高宴。民间的登高,是要爬山的,御花园最高的山是叠秀山,不过并没有望仙台高,而且宫中女子娇贵,爬山要是有个差池就不美了,受皇后之托,于淑妃负责统筹登高宴,她便命人摆宴望仙台,又沿着地面到望仙台的地方栽满菊花,别看菊花这种花看似普通,能在宫里的东西又有哪种普通得了,单说这菊花,便有金丝银苞菊,悬崖菊,雁河菊,金盏长生菊等等,姹紫嫣红,形态各异,远远看去,像是一条通天的花道,一直蜿蜒到天际高台。
除了赏菊之外,还要吃重阳糕,饮菊花酒,这菊花酒清淡香甜,女子亦可品尝,加上宫中巧手所酿,以松软晶莹的重阳糕送酒,实在再好不过。
加上今日重阳佳节,皇帝必会光临,所有的妃子无不盛装打扮,务求让皇帝看上自己。
刘海月因晋升了位份,位置略有变动,刚刚坐定,便听得旁边王翘楚笑道:“哟,这不是刘宝林么,前阵子还得陛下天天召唤的,怎么这阵子就没声儿了!”
刘海月淡淡一笑,温温柔柔道:“天心岂是我等凡人揣测得的?陛下爱谁,不爱谁,我等守着便是了,哪能妄加议论呢?”
要说自从皇帝没再到她那里之后,每回王翘楚见了她,总要说几句酸话,归根结底却不是因为刘海月的缘故,而是王翘楚最近没有再得皇帝点牌,刘海月堂姐刘海珠反倒频频被点,圣眷不衰,她们这批后进的秀女加起来,也没有刘海珠一人受宠。
刘海珠如今已经搬离千秋阁,被单独赐住在子衿阁。子衿二字还是皇帝亲自起的,寓意《诗经》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衿阁虽还在掖庭宫内,以刘海珠的位份,单独赐住处也不为过,但皇帝亲自起名,又起了一个这么意味深长的名字,这就不得不让人回味三分了。
这会儿刘海珠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连皇后娘娘见了她都和颜悦色,王翘楚自然不能拿她怎样,一腔妒火自然就烧到刘海月身上了。
之前几次,刘海月只听不答,懒得与她计较,可并不是怕了她,王翘楚被她这么不轻不重顶了回来,顿时如鲠在喉,一双美目几欲喷出怒火。
还好此时其他人也陆续过来,彼此寒暄招呼,行礼问安,王翘楚也顾不上再奚落刘海月,转而去奉承皇后与太后了。
姜佳儿拉着刘海月坐下,轻声道:“你何必去理会她,她这人就是嘴巴不饶人,一会你回一句,她怀恨在心,只怕要做出什么事来。”
姜佳儿是一番好意,刘海月拍拍她的手,“没事。”
“她自以为有太后撑腰就了不起,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旁边有人哼了一声,却是周明霜。
如今她们进宫已有不少时日,皇帝基本都已经尝过鲜,但要说圣眷浓厚的,也就刘海珠一个了,如果非要算上的话,王翘楚也可以算一个,王翘楚仗着跟太后有些亲戚关系,出身也清贵显赫,自视甚高,不仅对刘海珠看不顺眼,连带她们这些人,也都入不了她的眼。
周明霜自然忿忿。
姜佳儿劝周明霜:“这种场合,你就少说两句吧,等会让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周明霜瞥了姜佳儿和刘海月一眼:“你们就是担心,还有海月,你姐姐如今被陛下独宠,你竟也没能捞到一点好处,还任由王翘楚三番两次地欺负,她就算位份比你高一些,终归也才是美人而已,何惧之有!”
姜佳儿与刘海月相视一眼,苦笑了一下,刘海月道:“周姐姐,这宫里人多口杂,隔墙有耳,还是慎言的好。”
姜佳儿也道:“是啊,我们这种位份,就算对方是美人,我们也得行礼的,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说话得小心一点!”
周明霜撇撇嘴,不过也没再说话了。
宴会中途,刘海珠忽而掩口皱眉,面露不适,皇帝正侧头在与卫贵妃说话,太后在听皇长子讲笑话,皇后在哄大公主吃菜,都没有看到,宋昭容却注意到了。
“刘美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御前的饭菜不合胃口?”宋昭容掩嘴笑道。
霎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海珠身上。
刘海珠红了脸,连忙起身告罪:“妾身只是忽然觉得晕眩欲呕,想来是昨日染了风寒之故,并不碍事。”
谁知她起身过快,身子一晃,往前栽倒。
身后的侍女红泥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扶她,谁知道裙摆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身体也跟着往前扑倒,正好压在刘海珠身上。
刘海珠眼前一黑,这下子是真的晕过去了。
“快传太医!”
皇帝沉下脸色,目光在刚刚红泥旁边的崔美人扫过,吓得崔美人连忙请罪:“妾身鲁莽,请皇上恕罪!”
皇后因为要忙着太后万寿节,便将这重阳家宴托付给于淑妃,此时于淑妃见自己好生布置的登高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毁了,气得煞白了一张脸,眯着眼在刘海珠与崔美人身上来回游移。
刘海珠晕过去了所以没有察觉,崔美人却被盯得打了个寒颤,暗道倒霉,自己本想让刘海珠出丑,谁知却间接得罪了于淑妃。
太医很快赶过来,当场就给刘海珠把脉,末了道:“刘美人身体无恙,不过刚才身体受了颠簸,脉象稍微有点弱,还得好生休养才是,胎儿应无大碍。”
在场众人大吃一惊,皇帝追问:“什么胎儿,刘美人有身孕了?”
太医忙道:“正是,刘美人已有两月的身孕。”
☆、暗潮汹涌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皇帝大喜:“来人,快把刘美人扶下去歇息,严平海,你让人准备些补品送过去,让他们好生伺候。”
“是。”
太后也喜上眉梢,皇家至今只有一子一女,可不是子息太少了么,如今有人怀孕自是好事。“皇帝,哀家身边的如意,擅长药理,可让她做几个安神养气的香囊送与刘美人,郭太医,到时候哀家让如意把方子给你瞧瞧,你看看有没有需要避忌的。”
众人惊诧的有之,嫉妒的有之,连皇后脸上也浮现出浅浅的讶异,太后让得力宫女送东西给一个美人,这不是一般的殊荣了。
郭太医连忙应是。
于淑妃半真半假地撒娇道:“刘美人真是好福气,竟得母后如此疼她!”
太后笑道:“那还不是如今皇室膝下子嗣太少,你们多多为皇家开枝散叶,别说几个香囊,几十个又有何难!”
这话一出,不知有多少嫔妃咬碎了银牙,哀怨的眼神一直往皇帝那里瞟,连坐在刘海月旁边的姜佳儿,眼神之中都浮现出淡淡的羡慕,怀孕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一个巴掌拍不响,又不是女人一个就说了算的,还得皇帝努力播种才行,可一个女人想要在后宫站稳脚跟,光凭位份是没用的,再美的容颜也终究会老去,孩子才是今后唯一的依靠,看看孙皇后就知道了,虽然身为一宫之主,可到现在肚皮都没有动静,就算面上再怎么平静,估计心里也没少为这个着急。
皇帝估计也感受到众多目光的“压力”了,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母后万寿节将至,群臣朝贺是少不了的,皇后向朕提议,届时请母后移驾尔雅园观赏焰火。”
人上了年纪都爱热闹,太后也不例外,闻言笑眯眯地点头:“可是同去年一样弄那些个花朵形状的焰火?”
孙皇后笑道:“同样的花样哪能让母后重复看呢,今年必有新的惊喜。”
太后乐了:“那哀家可就等着了!”
看着皇帝太后皇后三人之间谈笑风生和流露出来的亲昵,卫贵妃不自觉捏紧了自己掩在袖子下面的手,暗暗哼笑。
就算没有孩子,似乎也未曾影响皇后的地位,现在稳如磐石是吧,以后就未必了……
刘海月似乎未曾注意到宴会上的汹涌暗潮,在刘海月晕倒的时候,她曾经有过瞬间的担心,然后马上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刘海珠早就算计好了的。
明明知道自己有身孕却秘而不宣,直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