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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奔月也不是很在意,整理好床铺便休息。
深夜,朦胧。夜深人静。
床上的冰月蓦然睁开眼眸,红光诡异地闪烁着,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轻手轻脚了出了房门。
琴音,依旧在夜中响着悠扬的旋律。
苏绿芙最近虽然不舒服,却要主持瑶光商行的总结回忆,众人看得出她不是很舒服,只是简单报告,最困难的时候已过去,瑶光的营运一切正常。
会议后,苏绿芙看账本,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工作。花了两个时辰,才把一个季度的账本看完,苏绿芙疲倦地合上,喝了一杯温水。苏绿芙抚抚太阳穴,眉梢有点疲惫,“冬天渐渐快到了,今年的煤炭价格就按往年的下降一成。”
“每年冬天,煤炭的价格都是拼命地往上抬,这次为什么要降低利润,降了一成,对于我们来说,少了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奔月不解极了。
苏绿芙一笑,修长的手指在桌面细细地敲着,规律的响起一声声敲击声,“今年不同于往年,煤炭一直是瑶光和林氏在竞争,可是今年林氏在江南的陶瓷生意失败,缺少资金。所以不可能会跟着我们降价,所以,趁着他们两方不能兼顾,把林氏挤出煤炭市场。日后,瑶光也可垄断京城的煤炭供给。”
“好,我明白了。”奔月说道。
苏绿芙淡淡地点点头,往后一靠,微微舒了一口气。离月见她脸色不好,劝解说道,“夫人,你有四个月的身孕,诸事小心的好,别太劳累。一会儿我开个药方给奔月冰月,抓服药煎给你喝,晚上好睡一点。”她的脸色差极了。
“最近睡眠不好,胸闷浮躁,总觉得不安。”
“孕妇情绪不稳,这是常见的,夫人别担心。”
苏绿芙点点头,她身体不好,离月并没有久留,开了个药方给冰月奔月便起身回药铺。
七夫人也瑶光商行总部,帮忙她处理一些问题,苏绿芙想等七夫人得了空,好好聊一聊,她便在商行休息。正午时分,奔月拿一封书信过来交给她。
“王妃,这是有人送到苏家商行的,我送来给你。”
苏绿芙接过一边打开一边笑说道,“一会儿我就要回苏家商行,晚些再看也可以。”
奔月在一旁,绷着小脸。
苏绿芙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句话——苏绿芙,别太相信你最亲近的人,你去问问楚景沐,问问他,究竟是谁害死凤君政。落款是荣王。
苏绿芙脸色剧变,倏然把信件揉成一团纸,脸色阴沉至极,“送信的人呢?”
“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早就没踪影。”奔月说道。
苏绿芙咬牙,“你先退下。”
“是!”奔月欲言又止,最终出了房间,苏绿芙闭上眼睛,抚着小腹,告诫自己,不要上当,不要上当,或许,这只荣王的离间手段。
“不可能,王爷不会这么做。”苏绿芙不断地安慰自己,若是他敢这么做,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可苏绿芙越往回想,越是不安。
当初若不是荣王带人出城,楚景沐也不会救出四皇子。
一想到他当初利用了她,苏绿芙便觉得手脚冰冷。
傍晚,楚景沐来苏家商行接她,苏绿芙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他不忍叫醒她,抱起她就回府,他也知道,最近她精神不好,不想打扰她消息。
暮色萧萧,残阳如血。
苏绿芙醒过来时,已在西厢,微微侧头,透过纱帐,果真看见楚景沐倚在软席上看书。
淡淡的余晖映了一室暖和。
“王爷!”
“怎么不多睡会儿?”放下书,楚景沐笑着拉过她,心疼地抚抚她的眼睑,“最近怎么回事,夜里总是很难受吗?”
“离月说孕妇情绪不稳,常见的病症,不打紧。”苏绿芙并不在意,她该问他吗?
楚景沐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她衣服穿得宽,看不出来怀孕,走路也轻盈,怎么看都不像是怀孕的女子,可手抚上去,能感觉到腹部微微隆起。
“孩子是不是太小了?”楚景沐担忧地说,像是忧愁自己孩子的父亲,“前天我去接你,梅花楼里也有一名孕妇,她夫君说,夫人怀孕四个月,我看她身子比你显多了。”
苏绿芙一怔,没想到楚景沐会注意到这些旁支细节的事情,心中一暖,他是真心疼惜她,乃至于爱屋及乌,也开始疼爱腹中胎儿。
这样的担忧和疼惜,并非假装,除非他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
“因人而异,王爷真的不必太担心。”
两人就孩子问题,纠结了一阵,楚景沐怕苏绿芙饿着,也没和她继续讨论孩子的问题,心中暗暗打算,等过两日,让宫中御医来帮她诊一诊平安脉。
楚景几个丫头传膳,冰月奔月和情儿皆利落地布置起来,还没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传遍了整个房间。苏绿芙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几乎不怎么吃,不管楚景沐怎么哄着她,她总是吃不下,一直心事重重,楚景沐问她出了什么事,苏绿芙却又笑着摇头。他想,孕妇情绪果真多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冰月捧着一碗药,是下午离月开的安神药,苦涩的味道荡了满室,“这味道好怪,而且好苦。”
苏绿芙是喝惯药的人,从不觉得药难喝,若是她都觉得味道怪,恐怕平常人都不敢近,苏绿芙凑近鼻尖,嗅了嗅,拧眉,“冰月,这是什么药,我记得安神药不是这个味道。”
205
“王妃,你要问离月,我只是照着方子抓药,哪知道是什么药。”冰月一边笑着,一边收拾东西,笑吟吟地道。
苏绿芙拿过蜜饯吃,蜜糖的甜味儿都赶不走这阵苦涩,苦得她皱着小脸,五官都拧到一块。
“良药苦口,你就忍着一些。”
奔月在一旁看着楚景沐,目光带着一丝苏绿芙能察觉得到的愤怒,奔月素来是一个瞒不住心事的女孩子,她对楚景沐有什么不满?
冰月在一旁,总是有意无意地拉着奔月,奔月却甩开冰月的手,两人的动作虽然轻微,却全部落在苏绿芙眼里。
她们感情好得似一个人,怎么会有矛盾?
情儿已经把床铺整理好,出了内室,笑着服侍苏绿芙安寝。
天色还稍早,楚景沐趁着天色去了东庭,最近皇帝身体越发不好。他虽然说不管政事,不过还是要防一防。肖乐在一旁看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讲,一直憋着,憋得俊秀的脸有点微红,嘴巴张了几次又闭上。
静默了会儿,肖乐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欲言又止,暗自瞄了瞄楚景沐的脸色,似乎心情还算不错,此时提起他和奔月的婚事,他应该会答应吧?
“王爷,我……”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楚景沐头都没回,淡淡地说,盯着公文,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君蔚该登基了!
荣王早就不足为惧,落网是迟早的事情,若是凤君蔚早日登基,荣王心有不甘,或许会进宫捣乱,他正好瓮中捉鳖,否则让他逍遥在外,苏绿芙身子又不好,哪一日受了惊吓,一尸两命,他没法想象。
肖乐见他似乎在思考,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转而不知道怎么想到西厢池中漂浮的浮萍和芙蓉花灯,依然是那样冷清,忆起奔月的不满,不由得说道,“王爷,要不要移植些雪芙蓉回来种,西厢之中稍显冷清了点,还有东庭北苑南园。”
总是放芙蓉灯,终究没真的芙蓉好看,且移植雪芙蓉,这个季节正好。
楚景沐抬眸,扫了他一眼,清润的脸荡漾着一片柔情,“还记得以前府中的芙蓉是如何来的吗?”
肖乐愣了愣,“是王爷你亲手在府中一株一株种起来的。”
这件事,府中的人记得清清楚楚,那年的少年,在那年的春分,一株一株地在府中种起了芙蓉,还不许别人帮忙,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媲美阳光,眼眸中的期待,深浓远长。
“今年种晚了点,等明天春分吧,等明年我亲自种回去。”楚景沐看着那池中飘零的浮萍和芙蓉花灯,微微笑了。似乎可以看到明年花开满池的模样,似乎看到他们在芙蓉花海边相伴晨昏的幸福。
夜色如稠,微有凉意,浮动着点点乌云,连月亮也藏到云层底下,不见光芒,零零散散的几个星星,点缀出一幅苍凉的夜空之景。
秋气加重,黑寂的夜中,微有萧条之感。
东庭很安静,肖乐已经回房休息,只有他在东庭,书房烛火昏暗,照出他沉思的侧脸,在纱窗上浮动着,楚景沐沉思着,一道黑影入了东庭,楚景沐眼眸一闪,他已进来,青衣裹身,眉梢冷漠。
“魅影,君蔚有什么事?”
魅影恭敬地躬身请安,传达凤君政的命令,“皇子说,让王爷除了刘绪。”
“除了刘绪?”楚景沐蹙眉,“刘绪虽然是荣王的人,可他本身就是墙头草,留着比除了有用些。”
“副统领云雁已经投靠四皇子,他不管是忠心程度上还是能力上,都比刘绪强,所以,杀了刘绪取而代之,是最简洁的办法。”
楚景沐沉吟了片刻,点点头,“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办妥的!”
“属下告退!”
苏绿芙人在西厢,读一本传记小说,倏然觉得心烦意乱,又出了房门,冰月和奔月又不在房中,情儿在一旁打瞌睡,她想到今天奔月的不对劲,冰月有意无意的躲闪,苏绿芙微微蹙眉,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刚走到她们院子小门,便听到奔月压低的声音,虽然是压低的声音,苏绿芙却听得到她们在吵架,她唇角勾起笑意,好整以暇地听她们要吵什么,谁知道刚听了一段脸色全变。
奔月说,“你和无名太可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王妃,你明明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孩子,王妃可能会死,你怎么忍心瞒着她。”
冰月头疼地捂着额头,“奔月,你不要激动好不好,这是我和无名商量好决定的,我们也是为了王妃好,晋王已经死了,就算我们告诉她,谁告密杀了晋王,他也不会活过来。是,我们不该瞒着王妃,可告诉王妃,真的对王妃好吗?”
“总之我们就是不该瞒着她。”
“你这是愚忠!”
“什么叫愚忠?”奔月声音突然扬起来,“他分明是连王妃都不放过,当时的情况你也听说了,晋王是万箭穿心而死,若不是他把王妃保护得好好的,他们就同时丧命,他这是要两人的性命,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要王妃的性命,王妃当然要知道是谁对她不利,不然哪一天平白无故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冰月无奈地说。
苏绿芙铁青了脸色,倏然推开小门,吓得冰月、奔月同时收声,她披着一件披风站在偏院门口,放佛一名索命修罗,冰月和奔月知道自己闯了祸,都开始惊怕起来。
“你们知道是谁告密,却一直瞒着我?”苏绿芙放佛是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脸色阴沉得如此刻的天空,她们伺候她这么多年,见过她的笑容,见过她的绝望,却没见过她如此愤怒。
206
苏绿芙是一个放佛永远都不会动怒的人。
“王妃,我们……”冰月找不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