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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沐严肃而认真对看着苏绿芙,“不管是赌情还是赌命,只要赌我,赌注是你,芙儿,永远都是你赢。所以,别担心,也别赌了,注定是你要赢的棋盘。”
苏绿芙脸色苍白得不见一点血色,突然害怕面对他这样的深情,她不配拥有这样的深情,她也不该拥有这样的感情,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承诺不了他任何事情。
所以,楚景沐,你真的,不必对我太好,我受不起。
“本王得走了,自己小心点,知道么?”
苏绿芙说,“小心身边的人。”
楚景沐一顿,沉默点头,“我知道了。”
苏绿芙的身子养了几天,渐见好转,凤君政日日陪着她,偶尔聊聊天,偶尔送一些小玩意逗着她开心,偶尔陪她下棋,苏绿芙在矛盾中不停地挣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一切顺其自然。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自己有了什么样的心思,复仇的最终结局会导致什么,她也开始恐惧。她刚到苏家那一年,七夫人就告诉她,恐惧是人性最大的弱点,这么多年来,她克服这个弱点,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涌上来。
恐惧——她在恐惧什么?
这一日凤君政午后尚未过来,苏绿芙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软席上看书,天气渐暖,天气晴朗,明珠问她想不想出去走一走,苏绿芙摇摇头,她宁愿一个人静静地看书。
软席左侧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有很多书,她记得以前怡宁宫的软席旁边是没有大书架的,她心想是后来凤君政常来,于是就有书架。书架上有各种各样的书,他涉猎很广泛,文学传记,奇闻异事,家国天下……书架上的书都被人翻阅得有些老旧,苏绿芙可以猜想得到凤君政时常在这里翻阅书籍的画面。
快半年了,这书架上的书她也读得差不多,其实很多书她都读过,只是不知为什么,又重新看了一遍,也许是无聊吧,苏绿芙心想,总要让自己有些事情做。
最后一本书看完,苏绿芙把书籍放到书架上,明珠说,她可以去拿一些新书过来,苏绿芙心想,那倒是没必要,她发现书架下面有一个夹层,她忍不住打开,夹层里都是一些小玩意,小玉簪,小小的弓箭,一条旧的手帕,一套女孩穿的衣服,一个木匣子,几颗弹珠,一卷画卷……
苏绿芙呆住了,这是她和他儿时的东西,她的衣服,她送给他的礼物,她的玩具……苏绿芙轻轻地抚摸着那套当年穿过的衣服,眼睛渐渐湿润,白皙的手指抚摸过小弓箭,她送给他的,其实那时候的他都不需要这样的弓箭,他能挽起很厉害的弓,能射出要人命的箭,可她依然送给他。
这些东西都被他保存得极好,弓的最上端有些平滑,可想而知,有人经常这么抚摸着它,久而久之,弓也就被磨平了。他看着这些东西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苏绿芙放下小弓,好奇地拿过画卷,她犹豫地打开,画卷上画的是一名灵秀慧黠的女孩,穿着桃红的短袄,白色裙子,简单地挽了一个女孩们最喜欢的发式,小女孩仰着头,雪花飘落,她的笑容在雪花中显得那么美好和纯净。小女孩画得栩栩如生,眉目灵黠,透出几分古灵精怪,若不是对画中人有很深厚的感情,如何能描绘出这么栩栩如生的她。
苏绿芙手一松开,画卷落在膝上,眼泪夺眶而出。
131
凤君政,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我,为什么还会让我发现,你如此深爱着我。
或许,你只是愧疚,愧疚害死了这世上唯一对你好的人。
苏绿芙心中酸楚,有些情绪,她掩饰不住,有些感情,她拿起,却放不下。她画地为牢,以恨为名,把自己困在十一年前的雪夜。
良久后,苏绿芙卷起画卷,把它放回原处。
凤君政来怡宁宫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软席上,脸上有泪痕,一个人痴呆地看着窗外的姹紫嫣红,整个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孤寂。
“绿芙,你哭了?”凤君政伸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又觉得不妥,中途收了手,苏绿芙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白皙的手,不敢看他。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两种情绪撕扯着她,她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恨也不干脆,爱又不能。
“王爷,你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苏绿芙问,她不敢保证,再和他相处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趁着自己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远远的逃开吧。
或许逃开了,一切就恢复原样。
凤君政沉了脸色,“你想走?”
“我在宫中住得够久了,王爷总不能想着关我一辈子吧?”苏绿芙讽刺说道,低低地说,“除了我,又有谁能关我一辈子,我已经太久没嗅到外面的空气。”
“宫里不好吗?”
“好,却没有我的家人。”苏绿芙说道,凤君政抿唇,抿出一层冷意,“若是想你的家人,本王可以派人把苏家老小接进来。”
苏绿芙倏然抬头看着他,“你在威胁我?”
“绿芙,是你说你想家,我只不过想让你见见你的家人,或许见了,你就不会太想念。”凤君政说得非常正人君子。
“不必,我不想了。”苏绿芙独自生闷气。
凤君政似笑非笑道,“真是善变。”
苏绿芙说道,“女人变脸和翻书一样快,何况是我这样的奸商。”
“你在提醒我要小心你?”
苏绿芙回他一个笑容,“王爷什么时候放心过我?”
凤君政又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我倒是想念那天在我怀里说很累的苏绿芙。”
苏绿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天,她做了梦,以为回到小时候,才会不小心犯了错误。凤君政对她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怀着期待说,“那种依赖的感觉,让我觉得,苏绿芙你是属于我的。”
“够了。”苏绿芙尖锐地打断他的话,脸色发白,“凤君政,别说了。”
凤君政却是心花怒放,“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才会王爷,晋王这么一直在叫。”
苏绿芙难堪地别过脸去,打算来一个沉默是金,不管凤君政说什么,她都不打算回应。
凤君政岂会如她所愿,他坐到她身边,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我为什么应该知道?”苏绿芙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伤害与否,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又怎么知道,现在对我而言,不是伤害?”
凤君政告饶,“好吧,不管我说什么,你总有话挡回来,我不说了。”
幼稚!苏绿芙送他两个字评价。
两人坐了一会儿,明珠送来糕点和茶水,苏绿芙胃口不佳,明珠和明月只能做一些她最喜欢的糕点备着让她充饥,凤君政道,“总吃这些东西,饭菜没见你吃几口,再这么下去,我让明珠撤了,看你吃什么。”
“王爷,您管天管地,还管人吃饭呀?”苏绿芙说话语速一直很慢,这样的语气听在凤君政耳朵里,意外的很舒服,有一种被拉长的亲密之感。
当然,他知道,或许只有他一个人如此觉得。
“我不管天,也不管地,就管你吃饭了。”凤君政似笑非笑地说,其中暗示不言而喻,苏绿芙没什么表示,只是随意抓过一本书看。
“你太瘦了,不好好吃饭,以后不准吃甜点。”凤君政说道,苏绿芙面上笑容,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知道了。”苏绿芙敷衍地应了声。
凤君政看着她,摇摇头,陪她用了一些甜点,他走出怡宁宫,刚一走出怡宁宫,亲信便上前,道了声,“王爷,楚王似乎要对太子下手,我们要坐视不理么?”
“随他。”凤君政眸光瞬间变得冷硬,丝毫没有刚刚在怡宁宫的温软,“楚景沐动手,省了本王的功夫,他以为,什么事都能做得神不住鬼不觉么?”
“是,属下明白了。”
凤君政回头看了看怡宁宫,果决转头,大步流星离开。
城郊翠林深不见底,延绵不断,林间空气清新怡神,如风润泽,如春雨柔和,静默而不死寂,焕发着绿色的希望和纯美。翠林深处,一座竹屋依水而建,小巧精致,周围是一片翠绿篱笆,圈圈围着,不远处,清泉潺潺之声清晰可闻,山间清涧,悠扬悦耳万千。
几匹马儿在翠林间静静觅食,久而发出一声嘶鸣,竹屋外,三名男子提神静立,个个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站在竹屋外站着。
竹屋二楼,清雅怡人,竹屋里铺设简洁,一床一桌,并无它物,屋外凉台,一竹桌上,两杯清茶袅袅升烟,一壶清茶飘香。两人同样气宇轩昂的男人,一个面如冠玉,笑容温泽,冷冽之气暗存在眼底深底;一个玉树临风,威仪大度万千,正气凛然,眼光纯正大气。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正是楚景沐和穆风,一个是名扬天下的第一王爷;一个是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一丝沙场战将的杀气和粗鄙也没有,都是俊逸非凡的男子。
132
“一定要置太子于死地么?”刘枫并不赞同楚景沐这个做法,对太子,他所知不多,只在上朝上见过几面,太子是儒雅之士,总带着一丝不属于太子的忧郁和柔和。这么多年的朝政权力之争,也就属他手段稍微温和,说白点就是妇人之仁,是朝中有名的正人君子。
“晋王和我的耐性已经磨得差不多,太子已注定是政治的牺牲品。就算不是我出手,晋王荣王照样不会放过他,还不如我将计就计,利用他的死来换取晋王的信任。”
“太子死后,晋王就会信你?”
楚景沐转头看向外面青青翠竹,“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表现我的诚意,让他知道,芙儿可以牵制到我,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他么?”
“那你的目的呢?”刘枫的语气微有尖锐,犀利的眼眸探究地望向他。楚王是何人也,怎么可能单单为了妻子被困宫中而动手,否则多年的等待岂不是功亏一篑。
楚景沐并无畏惧他含霜的眼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林中的清新之气,方才开口,“我答应过芙儿,要帮她报仇,她为了这个而活,辛苦了十年,双手染满血腥,没有一天过得舒服安逸。这仇恨压在她心里够久了,该放下了。”
想起苏绿芙空洞的笑,楚景沐更觉得心里复杂万分,她的这份仇恨中还包括楚家,刘枫和刘悠若似乎都不知道,到底这磨人的命运会把他们牵忘何方,他至今还不敢断然。
刘枫蹙眉,楚景沐至今不知道他妹妹和晋王的往事,的确,芙儿为了报仇,这么多年来的确吃尽苦头,然而,他们兄妹都知道,芙儿是那么死心眼的孩子,认定一件事就是一辈子。刘枫怕的是,芙儿不单单是为了报仇。
“楚王,我们也不要揣着明白当糊涂,你的心思不可能单单为了芙儿。”
“不管我还有什么目的,和救芙儿并不冲突。”楚景沐有意模糊概念。
“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知道她是芙儿,否则,就是不报仇,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被陷进宫!”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当他得知苏绿芙就是刘芙若时,恨不得刺自己一刀。在这桩阴谋中,他身为她的哥哥,还参了一脚,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