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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吗?”苏绿芙盈盈地笑着,多日不见,她的笑容温暖得放佛没有隔阂,放佛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刘廷和楚云的命,只是单纯的夫妻。
“回房去!”楚景沐冷喝。
苏绿芙微微一笑,“室内抚琴,哪有室外如此意境,雪花飘落,寒梅怒放,这么好的景致,若是在室内抚琴,兴致会大大降低。”
“你找我来,只是为了听你抚琴?”楚景沐冷笑问,高大的身子挡住狂风,为苏绿芙添了一丝温暖。
苏绿芙缓缓一笑,“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什么特别日子?”楚景沐问。
“去年冰月和奔月埋了一坛酒,王爷,要不要喝上一口?”苏绿芙示意他看看一旁的酒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楚景沐警觉地眯起眼,琢磨着她脸上的笑容。可惜什么也看不到。苏绿芙的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种不见真心的笑,笑得脸上蒙上一片面纱。他极为不喜欢,这时候的他真的极不喜欢她脸上的笑容。
“桂花酒甜香干爽,不会很伤身的,王爷,你就陪我喝一点吧。”
楚景沐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了很久,他才点点头,把古琴拿到一旁,又把那坛酒拿了上来,两个碗也准备好了。
酒坛口打开,一股浓浓的桂花香飘逸出口,绕在他们口鼻之间。
楚景沐端着酒,凑到嘴边闻了闻,“果真清香。”
他仰首,一饮而尽。
苏绿芙笑了,“王爷害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楚景沐脸阴了阴,不说话。
“看来,我们之间真的很缺乏信任。”苏绿芙淡淡地笑着,也喝了一口,脸色十分平静,无风无浪。
桂花香夹着梅花香味,冷冷地飘散着,苏绿芙也笑着不讲话,喝着酒,飘雪的天竟然有点淡淡的月光在闪烁着,温泽迷人。
苏绿芙站起身来,步出凉亭。
夜风凉,雪花舞,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纠结和阴霾。苏绿芙微微浅笑着,娇嫩的花瓣铺天盖地地飞扬着,随风飘飘,她伸出修长纤白的手,接住翩翩飞舞的花瓣,轻轻吹拂,梅花随着热气起舞。她的唇畔是透明的浅笑,一地的落花,香了她的绣鞋,有种解脱的绝美。
楚景沐心随着她在凉亭中静静的背脊而颤动,有股不安在心底慢慢地滋生。似乎感觉到要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不舍和怒气冲散了那股不安。
他倏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出凉亭,一把拽回她。冰天雪地太冷了,她受不住,她站在那雪白的世界里,总让他想起玉——摔碎了的玉。
冬天,是他最不喜欢的季节,因为冬天,她会受伤。
“王爷……”苏绿芙见他又喝了一大碗,笑道,“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你说要互相折磨一辈子,太沉重了!”
楚景沐脸色大变,沉了下来,眯起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刘芙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从认识走到现在,伤口累累,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已经一身的伤。我爹爹的仇,你爹爹的仇。你和云宛芙,我和政哥哥,我们之间随便数一数就是伤痕,如果不是我们这样冷硬心肠的人,早就疯了。你说我懦弱也好,逃避也好,我想离开了。你说互相折磨一辈子,可是看着王爷每天都矛盾挣扎,对我而言,未必不是一种伤害。你始终忘不了我杀了你爹的那一幕,我们之间需要时间。”苏绿芙叹了口气,对着他笑了,笑容里有一股悲伤和难受,“我们日日相对的折磨,不如分开吧!”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需要时间去抚平,不是一时半会会好的伤。
每天相对着,折磨着两个人,还不如一个离开,时间会把各自的伤口慢慢地抚平,时间会把往事慢慢地沉淀。
“你想走?走到哪里?除了王府你要去哪里?苏家吗?做梦!”楚景沐狠狠地咬牙,瓷碗狠狠重重地捶到桌面上,顿时破成两半,桂花酒迭起琼浆玉酿朵朵,漾了满桌。
折磨又怎样?他宁愿这样折磨着,也不要她离开,至少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使爱恨两难,他依然可以每天都看到她,每天都能闻到她的气息。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其实对他而言,早就模糊不清。
说恨,他心里的不忍和关心却自然而然地出口,由不得心,只是……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时间。
楚景沐的眼神冰冷而偏执,深深地,似乎想要看进她的灵魂里,想要窥探她内心所有的秘密。
苏绿芙笑道,“我不会回苏家,王爷,我们每天相对着,你不觉的更加难受吗?”苏绿芙索性摊开话来说,淡淡地笑着,笑得纤尘不染,笑得纯净如水,“每次看到我一次,你总会想起,我杀了你爹,夹在爱和恨中,王爷更痛苦。我们之间经不起任何的风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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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所以呢?”楚景沐阴沉着脸看着她微微的笑。眼中火花闪闪,听到她语气中的放弃,他心生一股怒气和害怕,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手,在颤抖着。他似乎永远都猜不透她的想法。
“所以,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不会在任由自己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我们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所有的痛苦和矛盾都会爆发,到时候,你承受不住那种后果,我也承受不住那种后果。所以,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这样最好,时间是伤口最好的良药。”苏绿芙轻笑着,要说出这些,让她的心痛的麻痹,却依然选择说了出来。
“你……”楚景沐刚想发怒,顿时手脚一软,脑中犹如千军万马在撞击着,眼光大骇起来,一股即将失去苏绿芙的恐惧让他惊慌了起来,却抵不住那阵阵晕眩。
下毒!
她竟然在酒里下毒!
“刘芙若……你……” 楚景沐冷洌彻骨的目光如冰刃直插苏绿芙微笑的眉眼。
苏绿芙看着他迷离涣散的眼光,怀着愤恨和不甘,趴在冰冷的桌面上,轻声地笑了,眼圈有点红润,“王爷,你不该相信芙儿的。”
她在酒里事先就放了兰英汁,还有檀香木,这两种东西本身是无毒的,可气味结合在一起,却是一种药力极强的迷药。楚景沐生性谨慎,只有这样,她才能在酒里下毒。
“王爷,好好睡一觉,起来之后,忘了芙儿,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回不去原先的幸福,就回去原来的模样吧!”苏绿芙的眼泪最终垂了下来。
“不要走……芙儿……不要走……”楚景沐轻轻的喃呢着,他无力地趴在冰冷的桌面上,他的嗓门如同火烧一般灼痛,却依然喊着她,乞求着。任由着黑暗一阵阵地袭击着他的脑海,却依然固执得不想沉睡过去,他知道,一睡过去,醒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他是如此地爱她,即使是杀了他爹,他也不想让她受牢狱之苦,宁愿琢磨自己也没有送官法办,他宁愿尽快把自己的爹爹下葬,为了抹平证据。
只是为了留住她,即使不想见,他也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就在西厢里,王府之中还有她的气息。他知道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要走,芙儿,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这是仅存在他脑海中的意志,支撑着他的手,微微地抬起,想要抓着苏绿芙的小手,却无力的垂下。却被苏绿芙接住了,用力地握着。
苏绿芙轻轻地擦拭着他眼角的泪,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哭……会好起来的,等到我们的伤都好了,站在彼此的面前,看到的,想到的,都只有彼此,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我们在一起,只有相互折磨,折磨你而已。”她轻柔地拉过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冰冷的天气中,只有她和他的泪,在炽热地交织着。
楚景沐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她在说话了,昏昏沉沉地陷入了黑暗中,只有眼角的泪还在留着。苏绿芙慢慢地放开他,硬是咬唇忍着悲苦,让他趴在冰冷的桌面上,狠心地扒开他紧紧拽住她的手。
一根手指一个手指地扒开。
她慢慢地出了凉亭,无名和冰月迎了上来,奔月已经被无名下了药,正在昏睡,苏绿芙并不想带着奔月一起走,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和楚景沐破镜重圆,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
奔月和肖乐有情,她不想拆散有情人,冰月却很舍不得。
苏绿芙环顾西厢,微微闭上眼睛,“走吧!”
曾经,她以为这里会是她的家,只可惜,她只能成为这里的过客。
楚景沐醒来,苏绿芙已离开京城,一封休书静静地躺在西厢的书桌上,苏绿芙甚至帮他写好了休书,只等着他落款。楚景沐这辈子第一次如此震怒,撕碎那封刺眼的休息,该死的刘芙若,该死的苏绿芙,她想走,没那么容易。
奔月醒来,发现西厢人去楼空,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意识到什么,一种被抛弃的痛苦随之而来,哪怕她发现苏绿芙留了一封书信给她,她也哇哇大哭,肖乐在一旁哄着她,暗自庆幸王妃没把肖乐带走,奔月却一边揍着肖乐一边抱怨,“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王妃才不要我。”
肖乐苦笑,楚景沐知道苏绿芙留下奔月,问奔月也不会知道她的行踪,他去了苏家,谁知道苏家一片茫然,没人知道苏绿芙离开。苏富贵脸上的愕然并非伪装,那不是一个能伪装的男人,七夫人眉心蹙紧,大夫人听到消息马上就晕过去,泪流满面,她如今有身孕,若是长途奔波,不定会受什么罪。
楚景沐想方设法找寻苏绿芙,苏绿芙仿佛消失一般,最后楚景沐想到一个地方,凤君政的墓地,然而,他去了凤君政的墓地才发现一件事。
墓地被人挖起,放佛迁坟。
楚景沐如遭雷击,跪倒在被挖空的目的前。
她是彻底放弃了他,是吗?她怀着凤君政的孩子,带走了凤君蔚,写了休书,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是吗?他多么可悲,他多么可笑。
楚景沐,你究竟要一厢情愿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要被她糟蹋多少次你才能死心。
哪怕凤君政死了,苏绿芙最爱的人,仍然是他,临走都要带着他。
飘雪中,男子仰天大笑,如一头失去伴侣的野兽,嘶吼得那么悲伤和绝望。
雪花翩飞的北方幽冷沉重,但是江南却暖香四溢,微风轻抚绿叶,鸳鸯相伴戏水。
幽城今年是暖冬,四处一片暖和花香。
古老的城门上,幽城两个字在阳光下透出一股悲凉和沧桑。久经风吹雨打的城门也显得有点破旧,城墙亦破旧不堪。守城的士兵懒懒散散地布在城墙上,四处走动着,有点漫不经心的松散,一面藏青色的大旗随风啪啪作响,模模糊糊,无力地张扬着。
这是江南一座小城,离凉城才有半天的水路,这座小城十分偏僻,人们安居乐业,城中百姓不算富裕,却生活得很平静。通常这种偏远的小城都不会引人注目的,也不会有太多人流移动,当然,战争的时候除外。
一辆马车慢慢地走近城门,朴实无华的马车给枯燥的城门带来一声生动的声音。赶车的是一个面相刚正的男人,魁梧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