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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梅就这样跑了出去,气头上的周富贵不仅自己不去追她,还拦着自己的妻子也不许去追韩君梅。直到他气头过了这才悔不当初,只是想想韩君梅说的那些,他实在不想再见韩君梅。
就这么耗着,天渐渐地黑了,周夫人心中的那份担心实在忍不住了:“我去找找,别出了什么事!”
“不许去!”周富贵大吼道,避开周夫人的眼神说:“我去找李二憨,让他去找。”
“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周夫人没好气地吼着。
“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让我瞪着眼看着她骂你?”周富贵想想韩君梅骂的那些话气性又来了,吼道:“他娘的我就是土匪怎么了?天朝还未得天下的时候老子就是土匪了,我干的就是抢男霸女的勾当,怎么了?!”
“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发什么火啊!”周夫人又气又内疚,喃喃地解释。
“我贱,我就是喜欢气我自己不行啊?”周富贵越想越觉得气,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说:“她放她娘的屁,什么天道自然?什么公道人心?她娘的狗屁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在哪里儿呢?要有神明天下大乱做什么?要有神老子能生来就是土匪?老子的爹就是土匪,抢了金,抢了银,抢了个姐儿做婆娘生了我老子这个小土匪,后来抢前朝皇帝的国库,再后来又抢了京城高门大阀乔家的九娘子做小……,他就是一个土匪,他干的就是强抢勾当,老子不抢?老子承的就是老子爹的匪性,生来就是来抢的,怎么了?我他娘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你是个老太婆,孙子孙女一大堆,老子看对眼了要抢就要抢,我还就这样干了!怎么着了?”
这一通抢白,说是周富贵在怨天由人,不如说是他在抱怨委屈。周夫人听得眼泪横流,死死地抱着他心疼地说:“别听他们的,我就是喜欢你抢我,我跟你我心甘情愿!”
周富贵喜欢听这话,虽还在气头上倒也笑了:“嘿嘿,你不心甘情愿也晚喽!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后悔药?”
夫妻俩抱在一块儿哭一阵,笑一阵,互相逗笑着,互相安慰着。
“还是去找找吧,这深山野森的别真出了什么事。”待大家情绪都稳定后周夫人又提议着,见周富贵一副堵气的模样又劝道:“别跟一个孩子堵气了,且不说真出了事你我后悔,单单说咱们这两天这一通忙活也亏了啊!”
“好吧,还是你带着景儿沿着她跑的方向去,我去找李二憨!”周富贵想了想如此说道。
周夫人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异议,点了点头便去唤周景去了。周富贵也跟了上去,到了屋里跟周景好好地说了一下,待周景不闹脾气了方才离去。
话说韩君梅奔离周富贵的家,一路漫无目的的狂奔,直到使劲了最后一丝力气累晕在路边,这才停了下来。
山中露寒,韩君梅体质好也受不住,待到半夜便被冷醒了。
“嗷呜……”深山野林,最不缺生猛野兽,韩君梅的耳朵里满满地充斥着这些声音。
“果真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姑奶奶我前两天没有被人砍死,今天也逃不脱兽口了!”韩君梅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尽可能地让自己变得渺小,心想最好小得野兽瞧不见自己为好。又冷又饿,还有满山遍野的野兽的怪叫让她怎么都睡不着,就这样她一直圆瞪着眼睛到天明!
天亮了,野兽的怪叫声没有了,身上也暖和起来,韩君梅捧了一口山泉水喝下,身子一软便倒在了溪边,不醒人事。
韩君梅突地奔出来,又没有目的,周夫人到哪里去找她?一整夜的漫无目的的寻找后周夫人也放弃了,回了自己山中的家。
这时候周富贵领着李二憨来了,周富贵告诉周夫人:“这是李二憨,君梅的夫君,他已经将家里人安顿好,来接君梅。你找到君梅没有?”
“我找了一夜,也没有见她的人影。”周夫人苦着脸回答。
“这……”周富贵有些为难地看向李二憨,李二憨低着头却没有看他,想了想又说:“那咱们分头再去找找吧。”
“不用了,我去找就行了!”李二憨说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对周富贵夫妇说:“我找到她就带她走,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了。这些我都已经跟我家里人交待过,只是请你们去青石坝的庄子上将崔娘他们接来安顿一下,等我那边安顿好了便来接他们过去。”
原来崔娘和孙氏等人被韩君梅派到各庄子上秋收去了,这才免了被殃及的厄运。
“你去吧。”周富贵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李二憨也不多话得了答复便走了,他顺着周富贵夫妇给指的韩君梅离开的方向一路寻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在遇到岔路口时有就一个声音跟他说:“向左走!”、“走下面那条路!”等等。他听从那个声音一直往前走,快步往前走,在快晌午的时候便在一条小溪边看着被一头野猪堵在树上的哭嚎着的韩君梅。
“娘子!”韩君梅不停地尖叫着,哭嚎着,李二憨知道她吓坏了,连忙蹦了下去,挥起大刀三五两下就将那头野猪给解决掉了。
“二憨!”什么叫神兵天降?这便是!看到李二憨韩君梅又惊又喜,大声地朝他喊着:“二憨!”
李二憨解决掉了野猪随手就将大刀一扔,跑到树下,战战兢兢地高举着双手,紧张地望着韩君梅喊:“娘子,是我,你还下得来吗?”
“我下不来了!”连着这几日的惊吓,韩君梅强撑到这里已经到了极限,一听到李二憨的这话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地哭着,含混不清地叨叨:“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急死了!你再来晚些嘛,连尸都不用替我收拾了!……”
韩君梅一边哭一边数落李二憨的不是,一边抱怨自己的命苦云云,说到伤心处还抓起树上的黄叶朝李二憨扔!真是为难她了,连受几天的担惊受饿还有这劲跺脚、打人、骂人,而且还在那颤巍巍的树上!
“娘子,我错了,你先下来,下来了你再打我!”看着那树枝忽闪忽闪地乱动,李二憨急坏了。
“我不,我不下来了!”韩君梅索性耍起赖来!
“娘子!娘子!”李二憨在树下急得团团转,想要上去又见那树实在是承不起太重的负荷,想要劝韩君梅自己下来又劝不动,只得好言好语地求着、哄着:“别生气了,都是我的不对,我错了,娘子消消气。……,你这几天受苦了,是我无能,也是我的不是,你快下来打我出气吧!……,娘子你饿了没?我把野猪肉烤了给你吃可好?……,娘子渴了没有?我看山上有一片红,想是熟了的野果子,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摘给你解渴!”
这次李二憨倒不是哄韩君梅的,他是真看到了那一片红,他是真看到了那一片红隐隐约约像是成熟了的野果,他是真的要去摘!
“不准去!”韩君梅见李二憨果真要去立即大叫起来,却不想喊出来的话语带着破锣一样的沙哑。
李二憨怜惜她口舌干燥,也顾不得她骂拔腿就朝那山坡上跑!
韩君梅害怕李二憨一去不回,着急得在树上又蹦又跳:“别去,别去!李二憨,我不准去!”
“娘子别闹,我一会儿就回来!”李二憨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的安慰。
“我不准你去,你听见了没有?”韩君梅扯起嗓子的哟喝,见李二憨头也不回,脚也不停,就想追上去,一时情急竟忘了自己在树上,迈出一脚踩了下去,失重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又惊又怕,啊啊地尖叫起来。
听见韩君梅在叫,李二憨回过头来,正巧见韩君梅从树上坠落。李二憨吓坏了,生怕她摔着又跑了回来。奔到韩君梅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急急地问道:“娘子,娘子,可摔着了?”
“你从上面落下来试一试!”韩君梅没好气地骂着。
“可有哪里疼?”李二憨又问。
“废话,你这么摔一跤会不疼啊?”韩君梅使劲地推了李二憨一掌。李二憨本就壮实,就是平时的韩君梅也轻易动不了他,何况是现在的韩君梅!韩君梅觉得自己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而李二憨却动也没有动一下,不由得又生起气来,无理取闹道:“你不是要走了吗?你走啊,你走啊,你还回来做什么?”
李二憨摸了摸头,实在是弄不明白韩君梅为何有这种想法。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解释道:“我不是要走,我是怕你渴着了去给你摘果子吃!”
“渴着了我不知道喝水啊,我要吃你的那个破果子?”韩君梅跟着讲歪理,见李二憨窘迫的模样心头立即好受了些,却还没好气地问:“你不是说要把野猪肉我给烤来吃吗?肉呢?”
“还,还生着呢!”李二憨感觉有些理短,避开韩君梅的眼睛喃喃地回答。
“那我吃什么?”韩君梅自己都觉得她在蛮不讲理了。
“我先给你摘果子,然后再给你烤肉吃可好?”李二憨看着韩君梅小心翼翼地请示。
韩君梅满意了,却嘟起嘴又说:“我冷,你把火先给我升起。”
“好好好!”李二憨就怕韩君梅不提要求,这要求简直就是他行动的方向标,没有不行啊!
李二憨手脚麻利地一通忙活,不一会儿便升起了篝火,恭恭敬敬地请韩君梅坐在了避风处,然后才说:“那我先把肉割了烤在这里,你先烤着火看着,我去给你摘果子!”
“我是给你看肉的?”韩君梅蛮不讲理,使劲地瞪着李二憨。
“那就不看吧,我给你摘了果子再烤!”李二憨委屈地改口。
“那岂不是要让我多饿一阵子?”韩君梅继续蛮不讲理,只是她眼中的笑快要掩不住了。
李二憨无助地望着韩君梅,好一阵子说:“那我就不去摘果子了,现在来给你烤肉!”
“可是我口渴了,就想吃果子!”韩君梅又说,这下李二憨彻底傻在那里,简直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摸不着方向。看着这样的李二憨再也绷不住了,噗滋一声就笑出声来。
这时李二憨才知道自己被韩君梅拿来解闷儿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既有委屈,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那娘子你说怎么办?”李二憨看着韩君梅,手足无措地问。
“你是男人这点儿主也做不了?”韩君梅笑着,继续拿李二憨解闷儿。
李二憨急得不行,憋得脸红脖子粗,望着韩君梅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你走!”韩君梅终于放软了语气,如此说。
“我害怕!”韩君梅的手扯上了李二憨的衣摆。
“那野猪好吓人,刚才对我直呲牙!”韩君梅蹭了蹭,离那血淋淋地野猪远一点。
“山里头还有狼,还有虎,还有豹子……,昨天晚上叫了一夜!”韩君梅靠着李二憨的脚边蹲了下来。
“我害怕!”韩君梅如此总结着。
听着这软软的话语李二憨只觉得自己的心肝儿都酥软了,整个人轻飘飘地像是站在云上,心旷神怡又让人迷醉。
“那我们一起去摘果子,我扛着果子,你吃着果子,一起回来。回来了你坐在这里烤火,我给你烤肉,可好?”李二憨也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那声音轻柔得像刚刚吹过脸旁的风一般柔和而又不失温暖,温暖中又不失清凉。
“好!”韩君梅笑着回答,不自不觉地伸出双手将李二憨的半边胳膊紧紧地抱住,然后又不自不觉地撒着娇:“我没劲,浑身又疼,你背我可好?”
“好!”听着韩君梅的要求李二憨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火辣辣地烫,他装着急切地别过脸蹲下了身子,对韩君梅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