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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儿子捉了短,还又被他指着鼻子训,幺婶本就泼,哪里能忍?顺手操起靠在桌子脚的扫帚,嘣嘣地就朝李登乎披头盖脸地打去。
李登科被打得急了,拔腿就往外跑,幺婶在后面追!
母子俩一前一后跑到院子里,一个逃,一个打,好不热闹!
“人家家户户都吃了晌饭下了地,你做娘的不给我做饭就罢了,还要打我,哪里来的理?”李登科到底人小,跑了一会儿便跑不动了,让幺婶一把抓住,打得急了蹦着高地闹了起来。
幺婶哪里是能讲理的人,李登科越有理她便越气,原来还控制着力道后来也不自觉了,且打且骂:“我日你个小兔崽子,才吃了几口糖屎的东西,学了几天做人,竟在你老娘面前摆道理?老娘就是理,你不晓得啊?”
被自己老娘这么骂,李登科气极了,一蹦三高,跳到了正房的以阶上,叉着腰威胁着:“你是不是还要打老子?小心老子以后不给你养老送终!”
两娘母就这样一上一下对骂了起来,引得好些人挤在大门口看笑话。
李二憨兄弟三个,虽说也姓李,但说到底是闺女生的,从李家二老的内心讲李登科是李家的独苗一点儿也不算过份。
再者,李登科从小就聪明,只是没有被教好,这才在外面染了痞子气。
李老太婆的父母是因为没有儿子才招的李老太爷,后招李二憨爹进门,也是因为儿子体弱怕养不活,招个女婿进门好传香火。如今好容易得了个健康活泼的孙子,却没有学好,如何不让李老太婆痛心疾首?
母子二人,越骂话越难听,李老太婆本想再忍忍,忍着出了院子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把捉住那个蹿着高儿与自己亲娘对骂的小猴子,啪啪地就是两巴掌,骂道:“绷眼子,好好的人不学,要学畜牲,谁教你的?”
“哪个……”李登科刚要开骂,见是自己奶奶,立即闭了声气,直到再挨了两巴掌,这才回过神来,瞪着又打自己的娘亲,好不气恼地再骂起来:“我日,你又打老子是不是?”
我日……,这是亲儿子骂亲娘的话?李老太婆被怄了个仰倒!
李老太婆怄,幺婶更怄,不管不顾,一把抓住李老太婆的胳膊是两搡,骂道:“一家人不管别家事,我教训我儿子,你这个老不死的在这里管什么闲事?”
“你在骂谁老不死的呢?”李登科看见自己奶奶很生气本就息没了声响,又见自己亲娘骂自己奶奶又跳了起来,护着自己奶奶不让亲娘打,又对亲娘一阵拳打脚踢!
这下子可惹着幺婶伤心了,只见她又便出了必杀绝技,左右手一齐开弓,三两把就将头发扯散,再伸手将衣服扯散,屁股一歪,噗地一声坐在了地上,然后双腿又踢又蹬一阵,再将一腿压在屁股下,一腿像安了机关消息似的快速蹬踢着,宽大而厚实的巴掌,一边将大腿折得啪啪作响,一边呼天抢地:“我的老天爷呢!你咋不开开眼哦!我好好的儿子啊,竟让人教坏喽!小的时候我屎一把尿一把,一口血一口肉地吃着我的奶,现在长大了被人教得翻脸不认我喽!我的命好苦哇,你咋不开眼呢?”
“又是这样!”韩君梅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好像冲上去,问问幺婶:“为什么老是有事就喊老天?莫不成老天是你爹,或者是你亲外公?”
不过,这事儿也只有在韩君梅的心里想想,问,她是不敢的!
骂声不绝,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崔娘有些看不过去了,来找韩君梅商量:“咱们要不要去劝劝?”
“劝?那位是你劝得了的?”韩君梅睨了崔娘一眼,语气极为不屑。崔娘被她说得直讪笑,韩君梅笑着又说:“我们何必去多那个事,且让他们闹去。”
说着话韩君梅便转身进屋,入了门,想起一件事来,回头找崔娘,崔娘没瞧见,倒瞧见李二憨正挽胳膊撸袖子地朝与老天讨公道的幺婶冲去。韩君梅第一个反应便是要坏,第二个反应便叫了一声:“相公!”
李二憨还在朝前冲,对韩君梅嘴里的那一声相公竟充耳不闻!
“呆子!”韩君梅跺了跺脚,连忙下了台阶奔到院中,叫小童峰儿去将李二憨拉回来。
“我正要去教训教训那泼妇,你叫我过来做啥?”李二憨攥着拳头,愤愤地责问韩君梅。
韩君梅瞥了一眼李二憨的双手,心想这双像铁锤一样的拳头落在幺婶身上的样子,嘴里却说:“我只想我耳根子多清静一会儿!”
“好,我这就去!”李二憨把意思理解茬了,以为韩君梅是让他将事情速速解决。
“得了吧!”韩君梅伸手一把拉住他,这一下可惊着了李二憨,看着李二憨像被使了定身法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就像被蛇咬了一样,嗖地将手缩了回来。轻咳一声,强装镇定,说:“我最是见不得男人打女人!”顿了一下,又补充:“打女人的男人最没出息了!”
“好,那我就不打!”李二憨傻傻地应着,眼睛却钉在了韩君梅用来拉他的手上。
韩君梅快被李二憨看得羞死了,使劲地跺了李二憨一脚,一转身进了屋里。
李二憨傻傻地望着韩君梅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也跟着进了屋。
“你进来做什么?”韩君梅没好气地问道。
“我来陪你!”李二憨傻傻地答着,答完又觉得失言,忙不迭地又说:“我也进来躲清静!”这么说完又觉得不妥,再说:“你就让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吧,我怕我看着会忍不住冲上去。”
韩君梅正有话要与李二憨说,也就同意了,先让了他两块糕点打开僵局,这才细说:“我看咱们挤在这一处也不是个事儿?昨天我与你说的话,你可跟你爹娘提过?”
“什么事儿?”李二憨有些懵,被韩君梅瞪了一眼这才想起来,急急地说:“我知道了,那事儿我没好意思跟爹娘提。”
“你!你不好意思,难不成咱们就这样一直挤在这里?你高兴听那人天天闹腾呢?”韩君梅被气个仰倒,一时义气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在这里呆不了,你要不跟你爹娘说,我就直接让崔娘用我的嫁妆在村儿里买地修房子!”
眼见韩君梅生了气,李二憨急得不行,忙不迭地安抚:“你别生气啊,我去说还不成吗?我一会儿就去说!我立即就去说。”
李二憨一边保证一边往屋外退,因是背着倒退,加上地不平,样子甚是滑稽,韩君梅本在生气,却被惹得笑了。
韩君梅见李二憨走时的模样还真像是立即就要去与他父母商量的样子,哪里晓得,一直到傍晚韩君梅都没有听见动静。又加上中午没吃午饭,晚饭还没有见着影,韩君梅真的是动气了。心道,我又不是真要与你家当媳妇,何必受这般鸟气?一时气愤,叫来崔娘想对策,不想崔娘却与她说:“依我之见,不如就按您说的,咱们自己去买地修房子。”
“这也是我一时气话,哪里当得了真?”韩君梅没好气地说。
“怎么当不得真?”崔娘见韩君梅一头雾水的样子,便笑着与她解释:“就说是家里头给的陪嫁不就得了!”
“陪嫁?”韩君梅盯着崔娘的眼睛看,顿时恍然大悟,笑着直赞崔娘的好主意。
“那就这么定了?”崔娘向韩君梅确认,见韩君梅点头,想了想又说:“依着我瞧,光修房子可不成,咱们不如就置一个庄子,连房子带田地都有了。一年四季到头也有些进项,比起坐吃山空好多了。”
韩君梅连连点头:“好主意,不如再在清溪城里买几间铺子,经营些布匹香油什么的,赚钱倒是其次,咱们用起来也方便。”
“正是这个理。”崔娘拍手叫着好,正巧这时幺婶又在东屋那头闹了起来,崔娘眼珠子一转,笑着又说:“这个人实在是闹腾,奶奶你是个清静惯了的,哪里受得了,咱们既然在清溪城买了铺子,不如就将田地庄子也置在那边。以后若这屋里闹得凶了,咱们就搬过去,也省得耳根子清静!”
“实在是好主意!”韩君梅大赞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二,崔娘主张让陆岱两夫妻去办这差。陆岱夫妻老实,却不蠢笨,崔娘的这个提议很合韩君梅的意。
就这样,韩君梅在清溪置办家产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16章 第 16 章
因着厨房的事,二憨娘傍晚的时候又去找幺婶协商了一番。幺婶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子做一顿饭的租金,把二憨娘气了个仰倒。二憨娘一气之下,拿了一升白面到隔壁乔三家,在那里做了一顿晚饭。
看着到手的银子飞走了,幺婶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捋着袖子就要冲到乔三家闹,还是幺达达怕乔家的那个棒槌儿子忙将她拉住,没去成。
一顿饭好解决,但总不能解决根本,二憨娘还是觉得必须另起厨灶!只是选址成了问题,最后,还是李婆婆提议:“干脆把后院的菜地平一块来建厨房吧!”
说是菜地,其实都种粮食的,比如棒子谷或豆甲之类,只不过在空行里填上菜种,发些小菜煮饭清炒拿来吃。
既是种粮食的地,就不是轻易能动的,一时间意见又不统一了。
说的说:“就非要跟幺婶较个劲,把厨房建在院里又能咋的?”
有的又说:“把南屋腾一间出来做厨房也使得。”
若是以往,这个提议最是合适,只是如今……
原来四间南屋,门东两间分给了幺达达家,门西两间归凤娘家。只是一间堆满了粮柜和农用家什,根本就无法腾。而另一间,崔娘他们今天刚腾出来,连被褥什么的都还没有来得及铺上。
意思就很明白了,韩君梅知道,该自己出来表态了:“腾吧,阿娘他们暂时在猪圈楼上凑合一阵。”
“看,还是二嫂最是大方、大度,知道家里的难处!”三憨媳妇为总算压了韩君梅一回而眉开眼笑,心里有多畅快自是不必多说。
韩君梅用余光瞟了一眼三憨媳妇,都懒得理她,直接吩咐崔娘下去给其他人说自己的意思。
崔娘领命去了,三憨媳妇眉开眼笑,韩君梅眼观鼻鼻观心,大憨媳妇瞧着自己两个弟媳心里一个劲儿地直叹气。
因着李爷爷和李婆婆定的待客请酒的时间是第二天,所以,灶得连夜打。二憨娘又来找韩君梅要人,韩君梅看了她一眼,很是无奈地说/:“娘,实在对不住,我这几个人傻力气有,只是不能打灶!”
“不会没关系,只是让他们给你爹和你爷爷打打下手。”二憨娘以为韩君梅说的是“不会”,忙笑着解释。
韩君梅认真地想了想,这才为难地说:“今日冲丙寅,煞南,我们那几个有力气的有三个属虎,另两个生于南方,又属天火,与今明两日的星执相左,恐怕不宜参与作灶之事。”
这种事,大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偏偏二憨娘是那种深信且不懂的人。听得韩君梅说得煞有其事,哪里还敢有二话,不等韩君梅多推辞便忙不迭地说:“那他们还是避避地好!”
自古便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作灶虽说与祭灶不同,但也避女人的。男人用不得,女人不能用,于是韩君梅这边的下人就都去睡大觉了。
突然间,韩君梅的脑中浮现出三憨媳妇方才赞她的表情,一颦一笑历历在目,韩君梅突然朝就要离开的二憨娘说:“也不知道家里有无数天马的。”不等二憨娘答,又兀自说着:“今日好像是剑锋金执执位。”
天马?剑锋金执执位?这两者相聚最是相宜,二憨娘虽是半吊子也是懂得的,说:“家里三憨和大憨便是属天马。”忙不迭地去叫这二人使主力去了。
待二憨娘一走,韩君梅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