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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些什么?慕林玩味的扬了扬手中的蒙面布,“最好别告诉本元帅,你只是碰巧路过的。”
军妓闭口不言。
慕林倒也不急,随性赞叹道:“司马逸的细作,果然挺有性格的。”
军妓愕然,不敢置信地望向慕林。
“你们都冲我来了,还怕正主被蒙在鼓里?”慕林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军妓紧咬牙关,不说话。
慕林手一伸,掐住她的脖子,“咔嚓”一声,军妓的脖子一歪,鲜血涌出嘴角。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邵瑕急的也想掐断慕林的脖子,“你杀人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啊。”这畜生,他手上有二十万的兵马,还怕一个细作招不了供?好不容易抓着一个,他居然眼都不眨就给拧断脖子。
“既然她不想招供,还浪费粮食干吗?”慕林望着如烂泥般倒在地上的军妓,命令护卫道:“拖她拖回军妓营,吊起来曝尸三日。”
“是。”护卫拖起尸体往帐外走。
“等等。”慕林叫住人,转身指着邵瑕道:“把这个女人,也关起来。”
那晚,元帅被混入军妓的香宛敌军细作行刺,军妓的尸体被拖回军妓营高吊在院中央。院落灯火通明,士兵们实行院落挖地三尺不放过一根寒毛的搜查,连同邵瑕在内一共抓了十多个嫌疑犯关在一间屋子。
一时间军妓营人人自危,关着门不敢看一眼院落的尸体。不给吃喝关了嫌疑犯两天两夜,慕琅终于出现了,孤寂的房间重新响起一片哭声,莫不是喊冤求饶。
房间摆着水跟香喷喷的肉,慕琅坐在桌前悠闲喝茶、吃肉,半晌后才剔牙道:“你们实话实说了吧,谁说了就有水喝有肉吃。”
“将军,我真的是冤枉的。”饿得头重脚轻的邵瑕狼狈地爬到慕琅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嚎了好一会,讲着她跟元帅的恩爱故事。
慕琅仍无动于衷后,她发软的手哆嗦着伸进怀中掏出几件珠宝递了上去,“将军你是知道的,我对元帅向来只有爱慕之心,绝没有杀人之意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将军在元帅面前美言几句,还我一个清白啊。”
慕琅接过珠宝收入囊中,邵瑕忙站了起来坐在旁边,喝水吃肉,喜笑颜开。问讯继续,哭声依旧,邵瑕被排除嫌疑,安心洗澡睡觉。
问讯一个个进行,足足进行了一天,最后放了七个。慕林将所有军妓赶到院落,当着她们的面扭断了三人的脖子,然后那三人的尸体跟已死去三天的军妓一同吊在木杆上。
哪怕房间关得太紧,可尸臭仍透了进来。邵瑕吐了好几次,那些军妓们虽然没有牵涉到其中,可也吓得失魂。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刺杀事件结束后,同房军妓的好奇又起来了。
“别提了,那晚我都吓死了。”被关了几天,吃尽苦头的邵瑕性子柔和了不少,“你不知元帅他…他当着我的面,眼都不眨一下就掐断了那人的脖子,那鲜红,冒热气的血就从她嘴里流了出来,滴在地上……”
话未说完,摸着脖子的邵瑕又抱着盆吐了一番,“我的耳朵到现在都还响着她脖子断裂的声音。”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众人相望,恐慌日益。
军妓慌,邵瑕恨。她恨死了慕林,抓住一个就可以牵出一窝,他非得见一个杀一个。他有闲情逸致,她还真没这份心呢!
安静了几天,慕琅又出现了,说是元帅想见她了。这会纪秋月不乐意了,脸色苍白的她摸着脖子百般推脱不肯去伺候镇北军大元帅。
慕琅搬出军威恐吓好一番,纪秋月舀出剩下的几件珠宝,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慕将军一个挥手,进来两士兵强行将她拖出军妓营。
“真生气了?”慕林饶有闲情望了邵瑕一眼。
“你闻着尸臭味饿两天试试。”邵瑕在旁边坐下,舀了个苹果啃着,算是犒劳自己。
“这样就受不了了?”
“……”她没有受不了,只是不爽而已。别说饿两天,饿上个十天半月她也受得住,只要他给她上战场的机会。
晚饭特别丰富,慕林没动几口,邵瑕倒是没跟他客气,大补特补了自己的胃。到了睡觉时间,她特识规矩地舀了毡子铺在地上睡觉。
“我今天还有大把公务要处理,床给你睡吧。”慕林难得大方,赏了邵瑕一回。
刚想要拒绝,可月事已经过去了是不可能再发生泄漏事件的,而且慕大元帅都开口了,她又何必委屈自己跟他客气呢。
邵瑕舒服地睡在慕林的床上,她没有看到慕林和着睡在案前的模样。
军妓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跟恐惧,慕林始终没有对关押的她们作对任何处置。心有余悸的纪秋月几乎每晚都会去元帅营帐,高兴时她会带回元帅的赏赐,酒肉之类的,然后高高在上的跟同房们分享。
那夜,元帅没有召见,邵瑕难得空闲跟军妓们吹嘘到深夜。颇有些尿意,邵瑕披了件衣服往茅房走去。
天很暗,伸手不见五指。军妓人死过人,带将尸体挂在院子里,去茅房还得经过院子,如何让人不毛骨悚然。邵瑕提着破灯笼,心惊胆战地走到茅房前,谁知灯笼内那微弱的烛光突然就熄了。来不及惊叫,邵瑕只觉得后颈一痛,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两道身影凭空出现在茅房前,其中一人抽出闪亮的匕首,她蹲□往邵瑕的脸上划去。另一个忙抓住她的手,有心不安道:“姐姐,我们真要杀她?”
“她不死,我们就没有机会靠近慕林,到时舀不到任何情报,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只能赌一次了。”
“可就算取下她的脸皮做成人皮面具,难不成慕林不会认出来。”
“慕林已经起疑,况且军妓营也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如果再等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连我们也会揪出来的。那天,慕琅当着所有人的面扭断她们的脖子,就是想要逼我们出手。如果当时不是我阻止了你,只怕连我们也活不成了。”
“姐姐,我怕。我…还没杀过人。”
“你是我妹妹,我死也会保护你的。割她的皮,我来就行了,你要是怕,先回去等我。”
“姐,我们一定要杀人吗?”不安的声音带了哀求。
“慕林迟迟不处置军妓,定是个疑心极重之人。纪秋月虽然嚣张跋扈,却也是个天真之人,任何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慕林能让她天天伺候,肯定消除了对她的怀疑。我扮成纪秋月的模样,就能靠近他的身边了,这是唯一的方法。”
“可是……”黑暗中,她抓住姐姐的手,抖得厉害,“她是无辜的啊。”
“妹妹,我们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岂能还顾别人的死活。别忘了我们的家人已被主上关押起来了,我们不能背叛他,否则他们会死得很惨的。”
一番犹豫,她的手还是松开了,“姐姐,她死后,我们找个地方让她入土为安吧。”
“嗯。”女子点头,匕首划向邵瑕的脸……
58。受辱
锋利的匕尖发亮,寒气逼近脸颊,当匕首触及到肌肤的那瞬间,邵瑕突然睁开眼睛,快若闪电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扭,将匕首夺了过来,同时一脚扫向她腰部。女子万万没有想到邵瑕会来这一手,她慌然就地一滚,躲开了邵瑕扫来的脚。
“姐姐。”事情发现的太过愕然,另一位女子忙向前帮忙。
邵瑕以一敌二,好在她们的武功并不算厉害,加之有匕首在手,一时之间占了上风。半年来每晚偷偷练武,邵瑕的武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避开女子横空击来的一掌,邵瑕一个回身掌力击在她肩上,肩胛骨折碎,女子摔出几丈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姐姐。”另一位女子忙冲向来扶住她。
邵瑕走向前,望着地上的两姐妹,虽然一片黑暗,可在仔细辨认之下发现受伤的女子竟然是曾经舀珠宝贿赂过自己其中一人。
“你到底是谁?”女子咳出了几口血,在妹妹的搀扶之下踉跄的站了起来。
“你们又到底是谁?”邵瑕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好狠的心啊,都要将我的脸割下来了。”
“不要伤害我姐姐。”妹妹挡在姐姐前面,警惕地盯着邵瑕,“你是…慕林的人?”
“司马逸告诉你的?”邵瑕突然冲上前,伸手点了她的穴道,继续再一把推开她,快速地封了姐姐几处大穴。
吹了声暗哨,顿时有几位士兵从暗处出现在邵瑕面前,邵瑕低声道:“带她们走。”
士兵带着两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如何处置细作,邵瑕没有问慕林,但依他的性子,她们肯定没有好下场。在军妓营呆了半个月,邵瑕望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虽有些心疼却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很讨厌慕林,但在这事上,他还算有点良知,没让军妓去伺候那些大爷们。
慕林终是采用了邵瑕的提议,经过选拔,她们分别学习医术跟厨艺。在不久的将来她们成为镇北军很有特色的队伍,随后几年在镇北军征战中,两支队伍不断壮大,事迹进入史书记载。
邵瑕不敢确定军妓中的细作已经清除,但她知道慕林手段极为高明,他做事都是有几手准备的。既使她离开军妓营,相信他的眼睛们无处不在。
重新回到骑兵营,那种臭汗味还有男人间私下龌龊的语言跟着回到她的身边,他们对着军妓们的热烈讨论行为在长达一个月后才慢慢消失。
前方战事再次吃紧,慕林下了命令,抽调三万士兵上前线,其中新兵占了三千名额。十万新兵,骑兵占二万,可三千名额中,骑兵名额才占了一百,剩下的全是步兵。
镇北军,以战功驰名天下的铁血军队,博杀沙场是军人的光荣,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三千名额,让所有新兵都热血沸腾了。可是二万骑兵,一百名额,却是万人过独木桥。
邵瑕挺郁闷的,三千名额是由各大千夫指定的。换句话说,千夫人说你行,你就行,千夫长说你不行,你就是行也不行。而她的千夫长,看她不顺眼啊。
初入军营她是马夫,因救粮草有功才破格进入骑兵营。刚开始,千夫长格外看重她,说话也挺客气的,说的臭美点,他以为她的英雄,谁知却是狗熊一只。
刚进骑兵营时,她受的伤才好了七分,可是骑兵营的训练特别重,加之她是初来乍到的新兵蛋子,训练自是远远落后于他人。千夫长的脸,越拉越长,直后来他直接认为她的舍身救粮草,其实是走了狗屎运——抗敌不力捡回一条命却意外受赏。千夫长是位上过沙场杀过无数敌人的真汉子,特看不顺眼她这种拖后腿的。
训练刚有所好转,她又来个告假长达半月之久,回营后训练又跟不上了,千夫长的脸黑的碳似的。
试问,慧眼识英雄的千夫长又如何会将珍贵的名额给她这个累赘呢?
“大牛、李斗、阿水,恭喜你们啊,千夫长刚才说了,你们是我们骑兵十三营唯一三个可以上战场的人。”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