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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隐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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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雨的到来,筒子总算有了个兵,不再是光杆司令。机会难得,他毫不客气地舀鸡毛当令箭,整天对着楼雨呼来喝去,累活脏活全让楼雨干。


    或是刚来的缘故,楼雨的话很少,整天崩着个脸不说话。筒子让他给马喂草料,他便连水也喂了;筒子让他梳理马毛,他连马粪一并给清理了。


    筒子刚开始以为楼雨想拍马屁,于是很满意地指挥他做事,可相处久了,他发现楼雨沉默寡言,一天下来话不到三句,便知他是天生木讷老实之人。


    再后来,筒子指挥楼雨做事已是理所当然。


    换岗后,筒子奔回营帐休息。邵瑕先是看了即将分娩的母马小熊熊。


    “南十三,很疼吗?”邵瑕摸着小熊熊的硕大肚子,安慰它暴燥不安的情绪。


    小熊熊是筒子给它取的名字,十三是邵瑕给取的名字。闲来无聊时,筒子喜欢给马取名,且都喜欢带个“小”字。邵瑕却喜欢按着顺序来取名,十三住在南棚第十三个马棚,故取名南十三。


    邵瑕不是记忆力不好,而是马棚的马太多,她没有办法像筒子那样,能记得上万匹马的名字,于是给它们取了懒名。


    马腹内胎儿的律动很快,可十三却在棚内蹭着蹄子不安地动着。邵瑕凭着筒子平日所教,判断十三可能再过一二个时辰才能分娩。她往马棚中加了些稻草,来回摸着它的头,待它的性子稳下来后才离去。


    邵瑕撩起袖子添加马料,对东南马棚开始清理打扫。待完事后已是凌晨,可南十三依旧没有分娩,她坐在棚前地上发呆,任由夜空的雪飘落在脚上。


    京城也下雪了吧?不知相公收到她的信没有?


    “原来你是如此站岗的?”不知何时,邵瑕身边站了道身影。


    邵瑕起身,当即立正行军礼,嘹亮道:“元帅。”


    “在干什么?”慕林冷眼望向邵瑕。


    “等南十三分娩。”邵瑕如实禀告。


    “南十三?”慕林蹙眉,“生了吗?”


    “禀元帅,还没生。”


    “那是什么?”慕林转身望向马棚。


    邵瑕一看,却见南十三身边有头三尺多高的小马崽,正歪头控向它的肚子想喝母奶。


    “报告元帅,属下失职,愿受军罚。”


    邵瑕说这话时,眼未曾眨过,似乎要受罚之人并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脑子里装了什么?”慕林喝道:“连匹马都照顾不好,还想上战场杀敌?明天到自领十大军棍。”


    “是!”


    “我的马呢?”见邵瑕平淡如水,慕林没好气地问道。


    邵瑕笃定道:“请元帅放心,我一个时辰前给它顺毛、喂食,现在它正在闭目养神,随时恭候元帅的驾驭。”


    “给我带路。”慕林铁着脸命令道。


    邵瑕服从命令,带着慕林前往南棚三百号。站在马棚前,邵瑕命令道:“南三百,给我睁开眼睛,你的主人来看你了。”


    南三百?慕林的眉毛抽搐,满脸黑线。


    南三百听到邵瑕的声音,慢悠悠地睁开那高傲的马眼,扬蹄向前半步,鼻子喷出的白气吐在邵瑕脸上。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畜生!邵瑕早已习惯,见怪不怪。


    慕林见马槽内草料充足,棚内干净无异味,倒也算满意。只是…邵瑕身上溢着淡淡的异味,想来是清理马粪时沾了臭气。


    见他嫌弃地蹙眉,邵瑕后退三步淡声道:“天色已晚,元帅若是检查完毕,还请早些回帐歇息。”


    “驯马的事办得如何?”除了当场捉到她在马棚发呆,他暂时还挑不出她的毛病。


    “请元帅放心,半个月之内属下肯定能将新送来的马驯成合格的战马。”邵瑕这话说的是信誓旦旦,吐字?锵有力。


    “……”慕林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吐字,只是眼中多了丝难掩的诧异。


    他转身踏雪离去,没有回头。


    邵瑕紧攒双手,目送他的离去,刺红的血珠自指点滑落。深吸口气,拐身往马棚走向,不料脚下踩到一软绵绵的物体,邵瑕低头一下,竟然是本黄皮书。


    “元帅……”欲叫住慕林,却见他消失在马棚大门外,犹豫一会,邵瑕退脚弯腰捡起那


    封面没有写名字,书页发黄破损。邵瑕翻开书一看,很是诧异竟是本武功秘籍,书中画着的全是沙场马术作战法,刀、剑、长茅、软鞭。书中有单枪匹马对战,团战……


    慕林他……


    邵瑕叹了口气,没有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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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新兵半个月后就到了,楼…雨会一起参加训练吧?”


    情无声息自马棚出来后,一直未见慕林有何吩咐,慕琅滋生了些打探的念头。楼雨到马棚喂马、驯马已经三个多月了,从十指不沾扬春水的小贵妇人到淡定收拾臭哄哄的马棚,技术娴熟地驯服烈马。


    脱胎换骨的那天,终于到来了。只是将军的做法,以及她的过分镇静,让人不安啊。


    将军将邵瑕分配到马棚,为的就是想挫她的锐气,让她去掉毛躁急进的性子。要知道,生死战场,性格的缺陷会置人死地。


    虽然了解元帅的用心,可慕琅见邵瑕日益的面瘫,可谓是心急如焚。对着慕林时,他情不自禁露出哀怨的眼神,结果被慕林踹了几脚。


    当他看到大晚上的邵瑕天寒地冻的深夜,寂静的马棚院中,一遍遍练着元帅在某个晚上掉落在马棚的武功秘籍,忍不住有些雀跃。


    邵瑕现在走的路,是将军之前走过的。那本书,是元帅当年在马棚做马夫时画的。那时的元帅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马夫,可毕竟是将门之后,他的光芒难掩。他在脑海中虚构了一场场战役,战争的打法,兵器的运功,全部融入其中。


    “她挺适合养马的,就留在马棚吧。”慕林望着慕琅一眼,责备道:“既然你如此关心她,明天你收拾收拾,跟她一块养马去吧。”


    慕琅没胆地小声嘀咕,“没准她更适合上战场杀敌呢。”憋的太久,邵瑕会疯的。


    邵瑕骨子里有种可怕的狂热性,将军一直站在马棚角落望着她,一头扎进刀法中的她居然浑然不知。其实将军挺生气的,如果有敌人来袭,别提她能否力敌,只是保命都成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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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寒风呼啸,几条黑色人影破疾风而出,跃进马棚直奔南区尽头马料场而去。


    嘴被人捂住,值岗士兵未来得反抗,只听到“喀嚓”几声,被扭掉脖子的两位士兵的身体软软倒下。


    黑影们用眼神交汇后各自朝不同的马料棚潜去。黑暗中,一位位士兵在悄无声息中倒下。


    一道黑影来到马料堆如山高的棚区,他站在马料前,取出火折子打燃。手持火折子的他眼角泛出冷笑,火苗窜向马料。


    “咻”的一声,一把银色的刀突然自马料中探出,刺入黑影胸膛,贯穿的马柄一个回旋绞动。黑衣人连声音都未发出,鲜血喷在马料上,火折子掉落在雪地,熄灭。


    一道身影自马料堆中冲出,快速跃向相隔不远的马料棚。


    “好了没?”正要掏出火折子掷火的另一黑衣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以为是同伙,谁知他未来及转身,尖马自后背刺穿,喉 黄稀

    “有……”虽然来人的动作够快,可是黑衣人仍是发出了声音,惊动了同伴。


    五六处马料棚的火苗在夜色中冒烟窜起……


    “着火了…着火了……”激烈的打斗声引起马棚外围值班士兵的注意,这一呼喊不得了,整座马棚区的站岗士兵闻讯赶向着火的马料区。


    火很快就被扑灭,只是当慕琅匆匆赶到时,被眼前的情况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邵瑕不省人事倒在汩汩血泊中……


    “慕副官,楼雨他为了保护马料…英勇…战死了……”众士兵给他让出一条道,其中一位手臂受伤的士兵忍痛说了句,痛哭流涕。


55。军妓

“元帅,马料场共有五处起火,幸亏发现的及时,马料损失约为五十石,安全过冬并不成问题。活捉的那三人已经招了;是香宛国派来的。他们企图烧了马料场的马料,让我们的战马无法过冬,他们会趁机攻打墨辰,夺回被元帅攻占的池城。”

    慕林麾下易将军禀告着这一切,眉头有些紧蹙,“元帅,潜入军营的敌兵能如此轻易地避开我们的站岗守卫,其中必有蹊跷。万幸的是,这一切都被楼雨奋不顾身阻止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镇北军以骑兵威慑香宛,马料被烧光,几万匹战战会活活饿死。香宛如果调重兵来袭,想想,易将军的冷汗往下掉。


    慕林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个叫楼雨的马夫现在如何?”


    “是条硬汉,挺命大的。刀尖只差半寸就刺到心脏,肋骨被打断二根,身上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受伤。”易将军叹了口气,惋惜道:“只是他到现在还是晕迷不醒,司病官说可能会…熬不过今晚……”


    “给他用最好的药,醒来之后按功勋嘉奖他。”慕林镇静道:“如果醒不过来,厚葬他给并给他家人一定的抚恤金。”


    一旁的慕琅低声插嘴道:“元帅,属下派人查过了,楼雨是孤儿,自小就无父无母,没爹爱没娘疼。”


    慕林头顶有些烟些,沉声道:“我是说…如果,镇北军每个士兵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相信他会挺过这一关的。”


    此话一出,营帐内的数十位将领皆不敢再对此有所言,只是不明白啊,元帅的脾气为何变差?


    “易将军,从此事看来军中怕是有香宛的细作,那三人交由你处理,无论如此要将细作揪出来。”


    易将军领命道:“是,元帅。”


    慕林摊开地图,沉着道:“刘将军,从西营区调兵五万到淡漠,欧阳将军从北区调兵二万豪州布阵防敌,必要时侯可出兵攻到香宛。十万新兵半月后将会到达镇北军区,这段时间我们不能放松戒备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军事商量完毕,众将领退出营帐,慕林刚想合眼休息,却见慕琅仍留在营帐没有离去的意思。


    “有事?”慕林对慕琅这几天的木讷及突然而来的幽怨非常不满。也许是被那晚的事给吓傻了吧?如果没吓傻,他怎么会抱着浑身是血的她直往他营帐冲而非送到司病官处。明明她还有口气,偏说人死了。连人死没死都分不清,不是傻了就是缺根筋。


    “司病官说楼雨极有可能熬不过今晚……”慕琅固执道:“元帅去看看她吧,属下怕……”


    “不是说她晕迷不醒吗?既然如此,我去了又能如何?”慕林卸下盔甲洗了把脸,刚想休憩一会却见慕琅非常不识抬举,像根木杵子站着不动,不由恼道:“大半夜的你留在我营帐不回去,要陪我一起睡?”


    慕琅沉默良久后憋出句,“元帅,你将那支千年人参赏给属下吧?”


    慕林呛住,不敢置信地回头,“你说什么?”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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