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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慕林的声音未见起伏。
身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似要将人撒碎,邵瑕忍住喉咙的血腥,费力道:“相公呢?”
“在京城。”马车又是一个颠簸,慕林稳抱住她往身上揽。
“这里哪?”邵瑕想抓住他的衣襟,却是无力滑落。
“回镇北军营。”
伤口钝痛,邵瑕在慕林怀中无法反抗,吞下所有怒火问道:“慕林,为什么要这样做?”相公已经答让她离开了,慕林却做出这种事。
一口血溢出嘴角,邵瑕死死扯住慕林的衣角,痛苦不堪。
“我怕夜长梦多。”慕林淡道:“这种方式离开,对谁都好。”
邵瑕的头磕在慕林肩上,带血的嘴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一旁的慕琅欲言又止,但见慕林面无表情地任邵瑕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温烫的泪珠滴落在慕林手臂,慕林怔然,良久后怔怔地摸了她的头,劝慰道:“聪明如顾相,又岂会猜不到你没死?”
“……相公会恨我的。”就算相公能猜到她没死,可是……
“既然你如此儿女情长,我可以送你回去。我想,顾相会有办法让你死而复生的。”
指甲掐入慕林的手背,慕林抓起她的手,认真地望着,笑道:“好一双纤纤玉手,真适合拿刀弄枪?”
邵瑕抽回手,冷道:“我要写信。”万一相公真以为她死了,该多伤心……
相公跟苏柔心青梅竹马,却被棒打鸳鸯。好不容易娶了她,含辛茹苦养了八年,眼看着终于可以做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可她又死了。相公多么可怜啊……呜呜呜……
“不回去了?”慕林反问道。
邵瑕咬牙,含泪倔强道:“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她保证,她很快就会回到相公身边,给他生儿育女的。
马不停蹄赶了一夜路,马车在不知名小镇停下,慕林给邵瑕请了大夫治疗外伤。邵瑕的伤正中胸口,男女授受不亲,年迈的大夫不方便给其敷药。慕林本想着唤个女人头给她换药,可是天刚蒙蒙亮,大夫还是从被窝中揪出来的,哪去找女人给她换药?
“要不我给你换?”慕林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故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邵瑕剜了他一眼,赏了个不屑的眼神。《女经》提过,做妻子的,除了相公,绝不能跟别的男人有肌肤接触。哪怕她跟慕林没有任何瓜葛,她也不会让他碰一根手指头的。
“给你半个时辰。”好心当驴肝肺。
慕林无所谓地转身走出房间,让慕琅到街上买了些干粮。
邵瑕忍痛解开衣裳,费劲地将药敷在伤口。重新将伤口包扎好,满头冷汗的邵瑕虚脱地倒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仿若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抹去额头的汗,邵瑕取过笔墨画了一幅画。画中有一位素衣女子怀中抱了一只公鸡,骑着一头驴北去。
她将画折好,收拾药物出房。
“寄给相公。”邵瑕将画给了慕林。她必须得让相公知道她还活在这世上。
“寄信可以,但必须得要经过我检查。”慕林望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
邵瑕憋着股恨,良久后才点头。谁知慕林接过画展开一看,一时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有时候,她还真逗。
“笑甚?”邵瑕神情严肃地瞪着慕林,眼眸的恨人噬人。
“没。”慕林将画折好,忍笑道:“信有些昭然若揭,不过我会命人将它送到顾相手上,而且绝不会让司马逸得知。”
“慕林,要说话算话。”邵瑕没得选择,只能相信他。回去已是不可能,她也只能赌了,希望相公能猜到她没有死。
“待赶上队伍,我自会派信的过之人送到顾相手上的。现在可以安心上路没?”慕林将画收好,对邵瑕做出了承诺。
邵瑕挪着不适的身体上了马车,慕林紧跟其后,只是他的手收入口袋,暗中一个用劲,袋中折好的画瞬间化为纸屑。
这种东西,顾相根本就不需要。
受伤吃药的缘故,邵瑕的意识一直不太清醒,晕晕欲睡地倒在马车上颠簸着前行。
慕琅很是担忧她磕着碰着伤口,但又不敢做出非分之举,于是难为情地望着慕林,希望将军大人能心生怜意,照顾受伤的少主人。
“你看着我做甚?”见慕琅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慕林没好气道。
“……那个……少主人受了重伤。”慕琅提示道。自己只是个侍卫,若是不顾身份去照顾去少认人,必会惹人嫌话。可将军就不一样了,只要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再说,将军照顾受伤的少主人,再……正常不过了。
没人敢乱嚼舌根。
“我知道。”虽然早先有了防护,可仍没有想到内侍的箭术会如此厉害。如果箭头再深入一分,邵瑕必死无疑。
她也算是傻人有傻福,逃过一劫。
“受伤之人不宜车马劳顿。”慕琅隐讳道。
“有话直说!”慕林赏了他一记眼刀。
52、换药 。。。
“那个……”慕琅的眼神望向邵瑕,打算沉默是金。
“混蛋!”很是清楚慕琅的固执性子,慕林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扶住邵瑕揽向自己。
无声地叹气,慕林有种揽祸上身的感觉,将这个身娇肉贵的…贵妇人带在身边,只怕不好消受。
连连赶路,邵瑕的伤并没有得到照料,晕迷中的她时冷时热。
“相公……”邵瑕抓住慕林的手,额上冷汗连连,眉毛紧蹙,脸痛得皱成一团。
“把衣服脱下来。”慕林命令慕琅。
“将军,脱我的衣服?”慕琅愕然。
“费话!”慕林没好气道:“难不成脱我的?”
军令如山,慕琅硬着头皮脱了外套递了过去。
慕林将外衣披裹在邵瑕身上。
“相公,冷。”邵瑕靠近温暖,迷糊中蹭进慕林的怀中。
望着不断往他怀中蹭,呢喃中叫着顾子喻的邵瑕,慕林满脸黑线。
犹豫良久的他,伸手去摸了邵瑕的头发,算是安抚。
“噗……”慕琅见此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眼带杀意的慕林瞪向慕琅,不悦道:“笑什么?”
他的手收了回手,果然将邵瑕推离。
慕琅侧脸望向车窗外,强忍笑意不敢再说话,想不到将军也有照顾女人的一天。将军自从遇见了少主人,似乎正在慢慢改变呢,现在都会安抚人了。在京城中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权贵趁机巴结将想自家千金送上门与之结亲,连司马逸都欲将亲妹妹下嫁,可将军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城中姑娘千千万却是没一个上心的。
可是…慕琅偷望了倒在软榻上的邵瑕一眼,虽然来京城前老将军曾私下提跟将军跟少主人在小时候有过婚事。可是…少主已嫁给顾相,且她一门心思放在顾相身上,只怕她跟将军是…有缘无份……
“相公…”邵瑕痛得难受,挣扎着一个翻身,不料却从软榻摔滚在木板上。
“将军。”慕琅忙蹲□扶起邵瑕,着急地望向慕林。
慕林恨得踹了慕琅一脚,只是个女人而已,他自己不会抱?
“她的伤口流血了。”慕琅望向邵瑕的胸部,当即脸色涨红地望向别处,有些束手无措。
“没出息。”慕林恼怒地再踹了慕琅一脚,将邵瑕从地板上抱了起来,一个查看,果然衣服上渗出淡淡鲜血,想来是一路颠簸所致。
犹豫半晌,慕林伸手去解邵瑕的衣领。
非礼匆视,身着里衣的慕琅惊慌地捂脸走出马车,跟车夫并排坐。
“给我回来!”慕林不悦地命令道:“你出去了谁来递药上药?”他还能多长两只手?
慕琅死活不肯进去,哪怕军令如山。
“翅膀长硬了?还怕我治不了你?”慕林骂骂冽地取过包袱拿出药物,再解开邵瑕衣物。
左胸处的绷带已被鲜血浸染,邵瑕的呼吸有些粗重,尽管慕林已经憋气凝神,可依旧觉得那一片白花花的胸膛起伏不停。
此景此情,不禁让人有些眼花缭乱,慕林深呼吸,解开染血的绷带,放轻手劲擦拭干净伤口,再将药撒上,则要包扎,却发现包袱内没有绷带。
“养了个小祖宗。”慕林忿忿不平,想要将慕琅的外套撒成布条给邵瑕包扎,却发现布料太粗,再说慕琅一路风尘仆仆已多日没换衣服,衣服早已一身汗味,如果将她的伤口感染了,得不偿失。
他解开外套,将里衣下摆撕成布条,还特意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确定没有汗味才给她包扎好,继而再给其理好衣物。
见慕琅一直没回到马车内,慕林也没打算叫他进来。这个小子,关建时候竟然如此孬种,就呆在外边凉快吧。
重新将慕琅的外套披在邵瑕身上,慕林擦去她额头的冷汗,见晕迷不醒的她仍是忽冷忽热的。既然将她带出来了,也不可能让她死在半路上吧?
慕林抱住她,试着心平气和地闭目休息。
邵瑕悠悠转醒,耳边传来车轱辘声,费劲地挣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慕林抱在怀中。他斜坐着靠在马车上,双手揽抱住她的脸。
邵瑕吓了一跳,忙挣扎着扒开慕林的手。不料他的手抱得紧,她情急之下一个用劲,却扯动了伤口,当即痛得惨白了脸。
兴是连日来没有休息好,慕林睡得有些沉。邵瑕将他的手指掰开,忍痛挪开身体离他远远的。她喘着粗气,直到肩上的外套滑落,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有些凌乱。
她的衣服被人动过?
邵瑕望着熟睡的慕林,手艰难地摸向胸前,怔然发现竟然有人帮她换药了。
可是…谁换的?
目光停在慕林身上,虽然知道他给她换药是为了她好,可是……
她毫不犹豫地扬手,用尽力气甩慕林一巴掌。才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的身材只有相公才能看,才能摸,凭什么他给她换药,还搂着不放。
带着愤怒,巴掌的力道很大,慕林睡得再熟也给打醒了。疼痛使他突地睁开眼睛,见邵瑕怒目圆睁地望着自己,那恨不得扒皮抽筋的眼神,让慕林明白发生了何事。
“你打我?”慕林忍着满腔怒火,咬牙质问。她是第一个敢打他的女人,还不止一次。
真以为他不敢对女人对手?
“你对我做了什么?”邵瑕又气又委屈,捂住胸不放。
“做什么?”慕林大为恼火,反问道:“你认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她捂胸做甚,他又没非礼她。
见她的紧张神态,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对她做了非分之举。
“你抱我做甚?”邵瑕质问。
“你往我身上蹭,我有何办法?”
“呸,谁往你身上蹭?”邵瑕骂道。除了相公,她才不会蹭别人。但是…好像她做了很久的梦,梦到相公带着她的手说,破庙发生的事不怪她,那全是慕林设下的阴谋。
她很冷,相公给她盖被子,抱着她不放。
“…谁…谁往你身上蹭…蹭了……”在慕林噬人眼光之下,邵瑕的声音弱了下去。她似乎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