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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白说过的这句话一直充斥耳际,让她感到很不安。
当时的情绪有些紧张她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却变得无法理解。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里似乎——
未央紧紧地蹙着眉,一筹莫展。
冷不防就有男子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遮住了一侧明亮的火光。
流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旁边。
“娘娘是有什么心事吗?”流火开口,语气闲散面上却是少有的庄重之色。
未央瞬间戒备起来,侧目看他,流火似乎是料准了她的心思,同时回过头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未央微微一愣,慌忙将目光移开,不冷不热的说道,“是流火公子有什么心事才对吧!”
“心事谈不上,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所以寝食难安罢了。”
他说的诚恳,未央一时之间竟然辨不出真伪,也拿不准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再次回头,狐疑的看着他冷酷的侧面轮廓。
远处火光闪烁,给他的面孔增了一种华贵的暖色,也映出微锁的眉头。
未央盯着他看了好久,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虽然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去招惹这个人,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世上居然还有流火公子不明白的事吗?”
“是啊,本王也一直在为这一点耿耿于怀,”流火无奈的摇了摇头,颇有几分落魄之姿,然后他突然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是自从遇到娘娘,这种情况反倒是渐渐习惯了,不知娘娘可否不吝赐教,以解本王之惑?”
圈套,这绝对是个圈套!
未央这样告诉自己,嘴角冷冷一勾,瞄他一眼就要转身往回走。
谁想脚步才刚跨出去,手腕却被流火一把抓住,未央一个不防,被他大理一拽就撞到了他怀里。
“你放手!”未央仰起头,也顾不得撞疼的额头,恼怒的看着他俯视下来的幽深的眸光。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未央试着甩开他的手,奈何他气力太大,想要挣扎却又怕动静太大惊动了四下的随从,一时间竟是无计可施。
“别乱动,惊动了他们就不好看了!”流火似乎是料准她的心思,略显低沉的声音适时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放手!”
未央愤愤的抬头,咬着下唇看了他好一会儿,本想跟他拗到底,直至周围有眼尖的侍卫目光不时的飘过来才不得不妥协。
“有话好说,你先放手!”
流火微微一怔,顺着她的目光四下扫了一圈,露出一点了然的笑意,这才缓缓松了手。
他想问的无非也就是夜赖雅,而她压根就没准备跟他坦白,其实说到底还是相当于没问。
未央低头揉着发麻的手腕不耐烦道,“你想问什么?”
“你跟凌末白之间的关系一直让本王觉得很困惑!”
流火的声音不期然砸下来,未央手下动作一滞,全身上下的血液近乎瞬间凝固。
怔愣片刻,她猛地抬头,有些怒不可遏的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不明白,”流火邪魅一笑,黑瞳中流露出一丝暧昧不明的情绪俯身欺近未央的面孔,“你们之间到底是曾经西土城中他搭救于你的少年情怀,还是早在五年前的南野皇宫就已经暗度陈仓,真心相许?”
“你——”未央眼神凌乱,心中怒火大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扬手就朝流火脸上掴去。
流火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的就更加放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你放手!”未央厉声呵斥,即使四下的随从纷纷侧目她也顾不得了,只是对流火怒目而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放手的!”流火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微微移步,用身体将未央隔离在众人的视线之外,“或许你可以再大点声,让所有人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你——”未央气结,“你卑鄙!”
“那你一次次的威胁我又算什么?”流火不以为意,突然敛了神色,沉声道,“别再跟我耍心机了,你们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凌末白一直都在找阿雅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以你跟他的交情,你该不会拿你糊弄我的这一套去对付他吧?”
“我要怎么对谁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未央冷冷的看他一眼,就扭头避开。
“那么你又究竟对他隐瞒了什么?”流火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丝毫破绽的继续追问,“你杀了阿雅?你怕阿雅的出现会威胁到你跟他的关系?还是——”
流火一顿,目光深刻三分,紧紧逼视未央的眸子,“根本你就是阿雅?”
他——知道了什么?
未央闻言,身子一颤,微微一个踉跄,然后几乎是在同时她便回过神来,抬头迎上流火的目光,扬眉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不,你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流火肯定的说,目光片刻也不肯离开未央的脸,“你不是沈腾恩的女儿,或者你可以先跟本王解释一下你自己的来历!”
“流火公子!”未央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根一根扳开他钳制着她的手指,声音沉稳,“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这种话你最好不要乱说,你们兄妹情深那是你是事,如若你再这么纠缠不清的话,本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事情若是张扬出去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未央回转身向篝火旁边走去,她竭尽全力让自己的脚步显得沉着而冷静,却怎么也隐藏不住心里落荒而逃的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打起来~╮╭俺要建设和谐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还是不要打起来的好~
话说小夜童鞋貌似有点调戏滴嫌疑涅~
小白要发威鸟~西华不太平鸟~咩哈哈,天下大乱~
75南野新帝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还是一路同行,未央却心中生了芥蒂,远远地避开了流火。
不知是不是未央的警告起了作用,一路上流火居然就真的没有再拿这件事来找她的麻烦,只是每每瞥见他的眼神中都藏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的这个眼神落在未央的心里,让未央如坐针毡,越发的不安。
这一路足足走了十二天,远远看到大郓城的轮廓,未央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奇怪的是流火并没有邀未央一道进城,而是在城外告辞,率先一步进了城门。
摆脱了他总归是一件好事,未央也懒得多想,随后跟了进去,不过她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云湖行宫。
却不想她前脚还没进门,钟永和跟吴尚书的密报就如雪花般飘了进来。
先是黎歌以染病为名推迟了继位大典的日期,实则是群臣谏言,在等她回来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紧接着北越使臣流火公子以出游为名率队出京,一路西行,不知所踪。
再后来,在她回京途中西华国中遭逢了一场大变,一夕之间包括圣京跟各王封地在内的所有城池都有乱民暴动,一时之间西华国中大乱,人人自危,而与此同时正在大郓城等待参加南野新皇继位大典的西华使臣被刺身亡。
最后一份密信是钟永和当天早上才送来的,信上说西华新派的使臣末白公子已经在路上了,最迟三日便可抵达大郓城。
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流火根本不是受人之托去寻她,而是肆意为之,目的不明。
西华国中的叛乱定然是由末白暗中操控无疑,而他这样的做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牵制住其他人的脚步,然后名正言顺的拿到这次出使南野的机会。
至于黎歌的继位大典——她亦是避无可避。
未央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眼下的情况貌似已经糟糕到了极致。
她想避的避不开,想逃的又偏偏迎了上来,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未央苦笑,外面碧儿刚好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身大红的描金凤袍,呈到未央面前,“娘娘,这是前两天宫里送来的,说是给您参加祭天大典的时候穿的!”
未央看着那亮丽的色彩就更加烦闷,不耐烦的摆摆手,“先放着吧!”
碧儿见她心情不好也不多说,把衣服放到一边,转身倒了杯茶递过来。
未央没有说话,接过来抿了一口,见碧儿还在旁边站着,不由抬眼向她看去,“还有事?”
碧儿垂眸,似乎是有些顾虑,犹豫片刻才道,“奴婢是想说娘娘其实不必这么担心的,咱们的新皇陛下看上去应该是个很好相与的人!”
“嗯?”未央手一抖,碗里的茶水就洒了出来,溅了一身,碧儿慌忙要给她擦,却被未央挡下。
未央抑制住呼吸怔怔的看着碧儿,“你——见过他?”
“是!”碧儿点头,“就在前天,奴婢陪着小太子在后面的院子里玩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在湖边赏景,当时奴婢觉得奇怪,以为是哪国的使臣误闯进园子里游玩的,后来南敏郡王亲自找来奴婢才知道他就是昭远太子!”
“那——”未央有些魂不守舍,想了想还是问道,“他说了什么没有?”
“也没说什么!”碧儿摇头,“就是陪着小太子玩了会儿,又教他念了会儿书,后来南敏郡王说宫里有事,就走了!”
“哦,对了!”碧儿又想了下,突然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有提过娘娘您!”
“是吗?”未央牵强的笑笑,刻意的移开目光。
“恩!”碧儿点头,蹙了下眉,“不过他说了句很奇怪的话,说娘娘还是小孩子脾气,喜欢一个人乱跑,还让奴婢不用担心,说您这两天应该就能回来,结果您就真的回来了。”
碧儿自顾说着,浑然不觉旁边的未央已经闭上了眼。
“娘娘?”碧儿试着低声唤她,未央仿似已经睡熟,没有什么反应。
碧儿怕惊了她就转身进里屋抱了张薄毯出来,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了下去。
大门关山,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正中案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带着浅淡的兰香在空气里游荡。
未央缓缓睁开眼,目光不经意间撇到旁边放着的凤袍。
未央欠了欠身,拿掉身上的毯子起身,走了过去。
柔滑的衣料上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翩然起舞,象征着皇室特有的尊贵身份。
再过一天就是黎歌登基为帝的日子,那一天,她,沈未央就会成为当朝的皇太妃!
真是荒唐之极,可偏偏这场戏一开始就是由她导演。
未央抓着衣服的一角,突然觉得这轻飘飘的一块布料竟似是有了千金的重量,让她怎么也拿不起来。
武德十六年四月十六,风黎歌正式登基为帝,成为南野王朝的第二十三任君主,帝号孝康,这一年视为孝康元年!
孝康帝生母兮敏皇后被追封为柔慈太后,澜妃未央被尊为皇太妃,成为后宫之主,南敏郡王辅佐新皇有功,被封为摄政王,而风拓,依旧是新朝的皇太子。
新皇登基,免赋税三年,大赦天下!
南野王朝的历史在这一天翻开了新的一页,而澜妃因病未能出席新帝的登基大典这件事也只成了一个微小的插曲,很快被人遗忘。
夜已深,大郓城东郊的小径上一辆轻巧的马车无声无息的停在了小路的尽头。
帘子掀开,未央提着裙摆款步走了下来,身后的天空礼花齐放,是一片超然的繁华。
这一天的大郓城注定会迎来一个无眠之夜!
未央回望一眼便收回目光,吩咐驾车的小玥在原地等候就回转身,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穿过一道小径,前方出现的是一座宏伟的汉白玉的门廊。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