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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手谕西行,去召南敏郡王的大军回京参加新皇的即位仪式了。”
“属下愚钝!”楼玉困惑的蹙着眉,“南敏郡王不是已经反了吗?澜妃此举岂不是引狼入室!”
流火依旧是摇头,手指轻轻的敲在椅子的把手上,突然寒声说道,“你忘了,七日前她曾要本王替她找一个人!”
楼玉闻言一惊,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流火,还是将心里揣测的话说了出来,“公子是意思是她会拿昭远太子去威胁南敏郡王就范?”
“不!”流火闭上眼,长长的舒一口气,唇边缓缓牵起一点微弱的笑意,如鬼魅般妖娆,淡淡说道,“恰恰相反,她是要拿南野风雨飘摇的这座江山去逼昭远太子就范!”
“属下——不明白!”楼玉思量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流火睁开眼,双目闪亮如两颗璀璨的黑宝石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大帐,紧接着眸光一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月之后,昭远太子就会成为南野的下一任储君!”
楼玉一怔,惊讶不已的看着流火眼中高深莫测的神采,“怎么——澜妃找他不是为了除掉他吗?”
“她虽然狂妄却不自大!”流火坐直了身子,随手拿过手边的一份卷宗打开,目光瞬时就沉了下去,若有所思道,“现在南野的场面撑不撑的下来她自己很清楚,如若风拓登基风誉卿必反,到时候她面临的就是两面夹击,而如果这个皇帝变成兮敏皇后的亲生儿子——”
流火说着一顿,抬眼看向楼玉,“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楼玉思忖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看向流火,缓缓说道,“南敏郡王归顺,颜氏一族复兴?”
南敏郡王虽有亲王封号却不是风家的子孙,他是南野王的皇后兮敏皇后的胞弟,是南野历史上唯一一个异姓封王的王爷。
兮敏皇后是南野王的结发妻子,在南野王还是义王的时候两人就结为夫妻。
二十四年前,永昌太子造反被诛,风永义取而代之登上太子之位。
不久之后老南野王驾崩,风永义登上皇位,其妻颜兮敏理所应当封为皇后。
虽然当时风誉卿已经五岁,却因为是南野王的侧妃李氏所出,所以并没有被立为太子,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兮敏皇后五个月大的肚子上。
怀胎九个月的时候兮敏皇后果然不负众望产下一子,可是因为不是足月分娩,孩子的身子很弱,不出七天就夭折了。
兮敏皇后为此伤心过度,没有多久也便跟着去了。
南野王虽然生性残暴,对自己的这位结发妻子却是有情有义。
兮敏皇后驾鹤西归之后,他不仅追封她夭折的儿子为昭远太子,还给了她唯一的兄弟颜南敏郡王的封号,并且赐了大片封地。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兮敏皇后丧期过后其父颜丞相就告老辞官,南敏郡王更是带着颜氏满门迁到了自己的封地,二十多年再不曾踏进大郓城一步。
盛极一时的颜氏一族隐没之后,李氏被扶正,封为正宫娘娘。
许是当时就看出了李氏兄妹的野心,为了控制李伶的势力,南野王虽然立了皇后却迟迟不肯册立风誉卿为太子。
接下来的几年又有三位嫔妃先后诞下皇子,可是很奇怪,无一例外的全部夭折,最长的也没有活过半年。
南野王为此很是苦恼了一段时间,后来一位世外高人云游路过大郓城道出其中玄机,说南野王是因为奉命诛杀永昌太子一役中杀孽太重,冤死者阴魂不散才先后索了几位皇子性命,并且断言以后出生的皇子也会是同样的命运。
南野王闻言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信口开河的妖人车裂而死,并将其尸首丢于乱葬岗任由野兽分食。
那妖道死后半年,南野王的新宠王美人又诞下一名皇子,可是孩子生下的当天就再次重复了他身前四位哥哥的命运。
至此,南野王心灰意冷,风誉卿终于登上太子之位
自此,之后李氏一族步步高升,成为南野王朝最鼎盛的家族。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南野王才对子嗣一事一直心有余悸,李氏覆灭之后仍迟迟未敢动风誉卿,以至如今成为未央的心腹大患。
当日未央接管后宫之后就派人将所有官员、世家的资料调出来查阅,无意间看到了有关颜家的这一段历史。
颜氏一族六代为官是南野少有的名门望族,后来却因兮敏皇后之死家道中落陷入低谷,当年举家离京之后独居西北,二十年来也逐渐被世人遗忘。
未央心下好奇就暗中遣人西行查访,得到的消息却是大出所料。
这二十多年来颜家以修心养性为名与政坛隔绝,却于暗中培植了一支足可以同整个南野王朝抗衡的队伍,手下佣兵竟然近百万,掌握财富更是不计其数。
未央明白,颜家所图不小,虽然原因跟目的都无从考究,她却很乐意见到他们在南野的内乱中添上一笔,只是她没有想到南敏郡王出手会这么快,让她来不及做好所有的准备。
南野的政局非常不稳,很多朝中大员都在观火,她操控不了所有的兵权,无奈之下就只有兵行险招,暂且找一个中间人来接管这一切,保存自己的实力,然后再图其他。
流火连日里翻阅了大量与当年有关的史料,也终于一点一点洞悉了未央的用意,他也终于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跟阵势。
楼玉看完那卷史料,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是想故技重施,随便找个人冒充昭远太子来继承皇位以做她的傀儡吗?”
“她敢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本王是因为我们都相信阿雅还活着,”流火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拂袖起身,“可这一次不一样,除非她能请出一个真的昭远太子,否则——南敏郡王也不是傻子!”
“可是公子,昭远太子明明已经死了,她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倒未必!”流火玩味一笑,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貂大氅就往外走。
楼玉愣了半天还是没能明白他的话,回过神来见他要出门就更加诧异的跟上去,“公子要出营吗?”
“备马,本王要去会会这位昭远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唉~又出了一段秘闻往事~
总有揭不完的秘,再这么下去,俺都能编排一部历史教材了~
~~oo ~~
64昭远太子
天才蒙蒙亮流火就带了楼玉外加八名亲卫出了大营。
一行人策马向南奔驰了将近两个时辰,最后在一处四季如春的山谷之外停了下来。
山谷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巨石,经历了多年的风雨石头的表面已经被打磨的光滑,只能隐约辨认出“岐黄谷”三个模糊的大字。
春日的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洒下来,流火微微眯起眼睛,唇边勾勒出一点妖邪的笑意。
“你们——是来看病的吗?”略显稚嫩的童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见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正背着一个药篓站在身后,额上的汗珠闪着明亮的光,有些怯怯的看着他们。
“我们——”楼玉愣了下,刚要说话流火也伸手拦住他。
缓和了神色,流火翻身下马,走到小女孩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姓风的大夫?”
“恩!”小女孩盯着他的脸,乖巧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你们是来找公子看病的吗?”
流火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能带我去见他吗?”
“好!”小女孩以为他们是来看病了,想了下就同意了。
流火随手解下身上的大氅丢到马背上,楼玉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属下陪公子进去!”
“不用!”流火再次伸手拦住他,“你们在谷外等候!”
说罢就转身跟着小女孩子进谷去了!
由于这里地处特殊,气候温和,四季如春,谷内景色很是秀丽。
除了天然的各种植被,沿路还人工种植了许多可以入药的奇花异草,山谷中到处都弥散着一种轻缓的药香,很是醉人。
小女孩个子小,步子迈不开,流火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悠然的欣赏谷中风景,心情突然莫名的舒畅起来,脚下也轻松不少。
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前面远远看到一道由峭壁之上倾泻下来的小瀑布,飞溅而起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形成了一道颜色清浅的彩虹挂在那。
瀑布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湖边的空地上则是两间简易的木屋,屋外一侧远离瀑布的地方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架子,架子上晾着各种草药,一个小男孩正在那忙着打理。
“明月哥哥!”小女孩高兴了喊了一声就欢快的招着手向那个背影跑过去。
小男孩回过头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不悦的蹙了眉,一边拿袖子给她擦着额上的汗,一手卸下她肩上的药篓,“清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身子不好,不能这么在在外面跑的,会感染风寒的!”
“我没事的!”清儿站在那也不动,一直等明月给她把汗擦干才又傻傻的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明月白她一眼,也不忍心责怪,一抬眼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流火,清儿也这才记起他,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小脸涨得通红的拉着明月跑到流火面前,“这位少爷是来找公子看病的,我在谷外遇到他就把他带进来了!”
“看病?”明月打量流火片刻,见他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有些狐疑,却是极有分寸的问道,“不知这位少爷生的什么病?能否容我搭个脉?”
流火一向都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这会儿面对这两个孩童却突然升起一丝玩心,竟然就那么轻易的点了点头,伸出手。
明月把他的手腕捏在手里煞有介事的诊了半天,清儿一直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两人。
良久之后,明月松开流火的手,两道小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肯定说道,“脉象平稳,没有丝毫异状,这位少爷,您没病!”
明月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自幼习医,对于他的医术清儿很是信服,一时之间就只是诧异的抬头看向流火。
孩子的目光很清澈,却带着满满的怀疑,流火的好心情突然之间就烟消云散。
敛了眸光,流火随手从腰际摸出一个玉坠递给明月,“把这个送给你家公子!”
小指大小的一块玉,在一端开了个孔,用红线系着,成色一般,也没有经过怎样的精雕细琢,看上去毫不起眼,在明媚的日光下却显得很通透。
明月狐疑的看了流火一眼又看了看那块玉,迟疑着接了过去握在手里,“那你稍等一会儿!”
明月转身往木屋走去,旁边的清儿迟疑着看了流火一眼就转身去一旁的架子旁整理药材。
一直过了好久明月才从里面出来,神色略有几分怪异的走到流火面前,“公子请您进去!”
流火又看了那木屋一眼,略一点头,也没说什么就举步走了过去,推开门。
相对外面屋子离的光线稍微有点暗淡,窗口的位置是一个男子负手而立的颀长身影。
男子穿一身湖色长衫,利落干净,但是很奇怪的,这男子给人的感觉既不是孤寂也不是萧条,而是一种超然世外的洒脱,甚至是带着一丝平和的暖意的!
窗外正对着的就是那道从悬崖上倾泻而下的小瀑布,男子站在那里似乎已有多时,瀑布倾泻而下的水花已经在他浓密的黑色发丝上罩了一层迷蒙的水雾。
听到流火的脚步声,男子回转身来,俊朗的面孔上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不掺任何感情的纯粹的微笑。
“寒舍简陋,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