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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想——向流火公子借兵平乱吗?”
“别问了,照我的话去做!”未央烦躁的摆摆手,目送小玥离开,突然神色一敛,一把抓过旁边的披风就往外走,“摆驾,本宫要去跟流火公子作别!”
未央去到流火寝宫的时候正赶上早膳的时辰,楼玉见到她狠狠的诧异了一番便引她进去。
彼时流火正独自坐在饭厅用膳,见她进来也没起身,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娘娘请坐!”
赶上这个时间来打扰他未央心里多少有些尴尬,却也没什么,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了,旁边的侍女会意,马上添了一套碗筷送上来。
“打扰公子用膳了!”
“能与娘娘同桌用膳,本王荣幸之至!”流火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抬眸对旁边的侍女道,“去烫壶酒来!”
侍女应声下去,片刻之后就端了一个银质酒壶,两只白玉杯子送上来。
“你们先下去吧!”未央淡然的在屋子里扫了一眼,侍女们略有些迟疑切切的看看流火,流火似乎并没有因为未央的喧宾夺主而有丝毫的不自在,慵懒的摆摆手,侍女们纷纷福身退下。
屋子里瞬时变成静悄悄的一片,两个人对面坐谁都没有再开口,未央的筷子握在手里良久没有动。
流火神态悠闲的取过酒壶将两只玉杯都斟满佳酿,也不抬头看未央,取过其中一杯酒,杯子捏在手里却迟迟没有送近唇边,只是兀自看着杯子上的花纹玩味不止。
他好整以暇的态度非常明显,未央知道他在等什么却也不点破,信手拈起旁边的另一只杯子,缓缓一笑,“本宫此来是向公子辞行的,这一杯酒,先干为敬!”
说罢,不待流火反应便一饮而尽。
“娘娘客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流火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将杯中酒喝了,唇上沾了酒更显得唇色妖娆,“娘娘怎么不多留几日?是本王招待不周吗?”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对前夜的不快只字不提,就仿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宫中临时有些急事要赶回去处理就只好辜负公子一片盛情!”未央也不隐瞒,她不想与他再做无谓的周旋,开门见山说道,“这几日劳烦公子的地方已经不少,不知临行,公子可否再成全本宫的一个不情之请?”
“娘娘还有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流火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时冻结。
未央嘴角一勾,似乎并不在意他语气中明显的不悦,反问道,“公子是意思是本宫不必说了?”
流火没有马上接话,只是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幽深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是看着壶中缓缓流出的清酒,直至杯子满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娘娘但说无妨,本王又不曾承诺什么。”
“本宫想请公子于北越境内帮忙寻一个人!”
“哦?”流火心中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知娘娘要寻何人?”
“昭远太子!”
“娘娘是在跟本王说笑的吗?”
流火脸色微变,愣了半天突然冷声一笑,神色轻缓的打量着手中酒杯,“此时昭远太子的尸骸,只怕早都在你南野的皇陵之内化成灰了吧!”
“本宫没有开玩笑!”未央神色坦然的注意着流火的反应,正色道,“当年之事事关皇家声誉本宫也不便多说,但是本宫有《奇》可靠的信报,当年昭远太《书》子被人挟带出宫之后《网》就流落北越,而今已有二十四载,而本宫却不能眼见着皇室血脉流落在外,所以希望公子能施以援手,帮忙将太子寻回,不知道流火公子意下如何?”
除了刚开始明显的失神之后流火一直表现的很平静,未央知道他在权衡利弊,便没有急着打扰他,只是看,心中忐忑面上却是沉静如水的淡漠。
“如果娘娘所言属实,本王倒是不介意成人之美!”良久之后流火突然抬头,漫不经心的看向未央,嘴角突然一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一次娘娘又准备用什么做交换呢?”
言下之意,不过还是一个夜赖雅!
未央心下冷笑,端起桌上的茶碗,面色冷然,“本宫说过,这只是一个不情之请,如果公子为难也就罢了,毕竟——你我之间早已银货两讫。”
流火看着未央,深不见底的目光里有着不屑的冷漠,却是果断的点头,漫不经心道,“好,这件事——本王答应了!”
未央一愣,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下意识的抬眼看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流火,阿雅在你眼中真的如此重要吗?还是——你只为寻一个安心!
“娘娘这么看着本王是还有别的不情之请吗?”
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未央猛地回过神来,敛了敛情绪,面色有些僵硬的垂眸品茶,“公子的恩情,本宫代所有的南野子民谢过,也代风氏列祖列宗谢过!”
“那倒不必!”流火牵动嘴角,“只要娘娘记得欠下了本王这个人情也就行了!”
“那是当然!”虽然明白他的话中有话,未央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淡然一笑,“这件事还要劳烦公子多费心了,不知道半月之内之内公子可能给本宫一个答复?”
“嗯?”流火心下一动,暗自揣测她如此着急定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却是故意说道,“怎么说我北越也不是番邦小镇,要于千万百姓中寻一个人,只怕没这么快吧?”
“公子过谦了,公子素有修罗圣君之称,能难倒阎王的事却奈何不得公子,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呵——现在看来本王是不应不行了?”流火摇头浅笑,笑容中却看不到丝毫暖意的将杯中酒送到唇边喝了,“也罢,娘娘惊才艳绝,这次就当是本王博红颜一笑也无可厚非!半月之内必定会给娘娘一个答复的!”
这一切顺利的让未央感到不安,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是眼下她唯一能走的一步棋。
“如此,就有劳公子!”未央起身,面上笑容光鲜却带着明显的疏离的冷漠,“本宫这便回宫,静候公子佳音!”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未央转身,冷酷霸道的声音紧随而至带着强烈的警告的意味。
未央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脚下一顿,快步离开。
流火看着那个仓惶逃离的背影嘴角泛起阴冷的笑纹,目光也跟着一寸一寸的收冷,“楼玉!”
“公子!”楼玉由门外进来,看到流火的脸色不由蹙眉。
“马上去查一下南野那边出什么事了,还有,吩咐下去,打点行装,即刻回京!”
“现在?”
“对,马上!”流火起身,已经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心情,面色阴郁的往内殿走去,“传信回去要他们把二十四年前跟南野兮敏皇后有关的所有史料都调出来,送到我宫里去,包括她接触到的宫女太监一个也不要漏掉,如果没有马上派人去南野的皇宫里弄!”
“公子,怎么突然想找这些——”
“因为澜妃要本王替她找一个人!”
流火的声音一沉,楼玉突然紧张起来,“谁?”
“昭远太子!”
“啊?”楼玉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流火冷硬的面孔,“昭远太子不是——”
“所以本王才要查清楚!”流火眸光一敛,闪过几丝森寒,“这个人——很可能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预算中木有的人物登场,这阵容是越来越庞大鸟~
咩哈哈,看来下回俺得预定一个男主,然后随机发展,这阵容再扩展下去俺就要崩溃鸟~
呜呜呜~
ps:话说俺又有懈怠的冲动鸟~
~~oo ~~乃们抽打俺吧~
63储君
北越,帝都,军机大营!
三更过半,经过一天辛苦操练的士兵们都已进入梦乡,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带起铿锵整齐的脚步声,随后天地间又陷入一片万籁俱寂的黑暗之中。
突然凌空而起一阵矫健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片刻之后一匹骏马由内城方向匆匆而来。
营外把守的士兵马上警备起来,握着刀鞘上前一步拦在中间,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吁!”马背上一身湖色长衫的男子拉住缰绳,还不待说话,守卫已经看清他的面孔,当膝跪地,朗声道,“参见楼将军!”
“起来吧!”楼玉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他,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向他身后的大营看了一眼,“公子在吗?”
小兵指挥搬开路障引他进去,恭谨的跟在身后,如实回答,“殿下帐中灯火一直未熄,应该还不曾休息!”
闻言,楼玉面上表情微微一沉,继续向前走去,拐过两座大帐果然就看到主帅营内有隐约的光亮透出来。
“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
“是,属下告退!”
楼玉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兵的身影慢慢隐没在黑暗之中,突然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这才举步往大帐走去。
帐外守卫的两名小兵看到他,方要进去通禀楼玉却伸手拦下二人,径自拉开厚重的帘帐。
军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也明白他在流火面前的分量,所以两人也没有阻拦,只是回到门边重新站好。
大帐之内静悄悄的,火盆里的木炭燃烧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流火独自坐在宽大的几案之后,手着头靠在巨大的座椅上闭目养神,眉宇间仍旧是两道冷厉的剑锋,透着肃杀的寒气。
他面前的案上放着堆成小山一样的一堆档案资料,大部分都翻阅过了随手放在那里有些凌乱,地面上也飘落了几页纸。
从桓城回来已经有三天了,因为五座城池的事,朝中其他藩王的势力都以此为借口对流火连番施压,可是他却置之不理,整日埋首于这些资料中。
从没有见到他如此不顾大局的表现,虽然一直对他的决定深信不疑,楼玉还是忍不住暗暗为捏了一把汗!
“公子!”楼玉试着开口,不忍打扰他休息就刻意的将音调压低几分,而下一刻原本看似已经熟睡的男子双目已经睁开,漆黑如墨的深瞳中带着强大的摄人心魄的力量。
两个人,四目相对,楼玉胸中突然燃起一股强大的信念,顷刻间所有的担心就烟消云散。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送到流火面前,“有南野传来的密报!”
“信上说什么?”流火目光扫过却没有去动,只是抬眼看着楼玉。
“不出公子所料,南野王的确是驾崩了,澜妃回宫的第二日便发了讣告,并且昭告天下,新皇将于一月之后继位登基!”
“一月之后?”流火微微一怔,稍稍直了直身子,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而显然的,楼玉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这一点属下也想不明白,按照祖制先皇驾崩最迟三日之后新皇就应该继位登基,尤其是现在南野国内一片动荡,不仅南敏郡王造反,宁王也与西华连同周边几个小国结盟,想必不日便会起兵,按理说澜妃是不该将事情拖这么久的!”
“诏书上可有写明即将继位的新帝名讳?”流火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径自问道,神色轻缓。
楼玉一愣,带着狐疑的神色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南野有太子在位,继位登基的事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吧!”
“这也恰恰就是澜妃的高明之处!”流火不以为然的摇头,笑的颇有几分深意的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南野王讣告发出的同时就该有人秘密携带先皇手谕西行,去召南敏郡王的大军回京参加新皇的即位仪式了。”
“属下愚钝!”楼玉困惑的蹙着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