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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亲卫神色古怪欲言又止,商将军瞟了一眼之后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往前一推,大喝道:“莫逍遥,这丫头是你院子里出来的,你今天要是不救人,我就把她头给砍了!”
这一下,周遭的人视线齐齐汇集到了我身上,连那喊话的人也不喊了,本来闹哄哄的地方瞬间安静下来,怕是连根针落到地上也能听见。
我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汪……”
还是宁致远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他在我脚边团成了一个黄色的毛团,那商将军一把抓住了我后脖颈处的衣服,用脚尖点了点面前的小狗,然后恶狠狠地朝我吼道,“快点儿叫门,叫不出来就先拿你的振威大将军开刀!”
叫门?怎么叫?
我不过犹豫了一瞬,那商将军便踢了宁致远一脚,吓得我心头一抖,立时喊道:“莫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宁致远被踢得老远,他呜咽了一声又朝我跑来,我拼命地朝他眨眼想他离开,却不料他不为所动,还是跑到了我跟前,结果被那将军亲卫逮住,揪着后脖子皮拎在手中,样子十分可怜。
见我看着小狗,商将军做了个手势,那亲卫把头一点,另外一只手嗖地一下拔出了佩剑,明晃晃的剑光一闪,我顿时深吸口气道,“其实在外面这么喊没什么意思?以我之见不如冲进去把那莫神医逮出来,逮到了人,自然有法子让他救人。”
“莫神医懂奇门遁甲之术,我们要是能进得了这院子,还用你来教?你刚刚不是连门都没见到?”商将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砍了!”
虽我此时手脚不便,关键时刻倒突破极限爆发了平时的身手,我窜到那亲卫剑下将宁致远牢牢护住,“不能杀他!”
那剑正抵在我脸侧,只要商将军一声令下,我估计就能毁了容,想到此处我别无他法,于是脱口而出:“既然进不去,就用火攻,总能把人给逼出来!”
商将军两道浓眉抖了两抖,“混账……”他还未说完,我便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小七啊,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多坏心眼儿。”
这声音有些熟悉,仿佛勾起了很久远的回忆,让我一时有些恍惚。
我小心翼翼地避着剑身扭过头去,只见那青松别院的大门往两边推开,一个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不知为何,那门口雾气蒙蒙,让那人沾染了不少仙气,也让我看不清他的脸,正在我努力睁大眼睛之时,他冲我挥了挥扇子,朗声道:“小七,过来,有肉吃!”
模糊的记忆陡然清晰,就好像一片混沌中出现的亮光,溺水之人手中抓住的浮木。我瞬时暴起,将面前士兵手中的剑一脚踢飞,随后单脚点地弹向半空,落脚处寻了个跪着的人的头顶,然后纵身飞到了那人面前,只不过落地的时候爆发完毕,直接滚在他脚边,那受伤的腿更是不能挪动分毫。
我挣扎着坐起来抱住面前人的小腿,眼泪汹涌而出,“师叔!”
此人正是当年叛出师门的青松师叔。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你肿么死了。
神医,快点儿把收藏给救活!
☆、第 15 章
【23】
我与青松师叔接触的时间不足两年,他是我年幼时候又爱又恨的人。
爱他,是因为他拥有登峰造极的烧烤技术,能把一个烤地瓜都弄出鸡翅膀的味道,并且,每逢他吃肉都会叫上我。
恨他,是因为他喜欢钻研医术,酷爱炼丹,而我那时候因为是招摇派最小的弟子,身体还有可塑性,经常被他抓去试药,曾经差点儿被一颗鸡蛋大小的药丸给活活噎死!
我八岁那年,青松师叔便离开了招摇山,他只同我说了三个字,“我走了。”
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某天师傅在清晨的早课上问青松哪里去了?周遭师叔师兄们都答不上来,我才很得意地跳出去回答,青松师叔说他走了。
招摇派是巫启国的国宗,门派上下都是巫启国的神职人员,只能为巫启国皇帝办事,青松师叔为游历天下不辞而别,自然犯了天子之怒,是以他被逐出师门,之后就下落不明,我再也没见过他。
此番再见,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我抱着他的腿,哭得泪流满面。
“青松师叔,师傅他们……”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略略弯腰拍了拍我的头,“我知道,我知道的,别哭了,师叔请你吃肉。”
我一时没喘过气,他还伸手来拍我的后背。
这时,门后又走出个中年男子,他出来先是瞄了我两眼,待师叔点了两下头之后,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大门,身后的商将军在怒吼,我连忙转过头去喊,“宁致远,宁致远,师叔,师叔,我的振威大将军!就那条小黄狗……”
我刚说完就看到青松师叔把扇子举起来往前一指,“你,把那狗送进来,你们几个,把那棺材给抬进来!”
底下一群人齐齐变色,一人高声嚷道,“莫逍遥,你……”不过那人话没说完便被身旁的人拉住,商将军将小狗拎在手里,脸色阴沉地往大门方向过来,那几个士兵也将马解开,然后真的将那黑漆漆的马车给整个抬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心中大石落地,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
中年男子将我抱回了原来的院子,刚跨进去,照料我的几个丫鬟便跟了上来,他将我放到床上之后,抱拳说了声刚刚多有得罪,我豪气地回礼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应当向你道谢才对。”
他笑着点了点头,“我是这里的管家,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那几个丫鬟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不消片刻就将我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将我的裤子挽上,皱着眉头道:“得,再躺个十天半个月吧!”
他们替我换好药之后就出了房门,我因为折腾了一天,身子都像散架了一般,没躺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宁致远在屋外汪汪地叫,我刚刚从床上坐起,便有丫鬟进来撑开窗户,又打了水来让我洗漱,被照顾得这么好,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同那丫鬟道谢,却见她神情慌张,一幅怕被我吃了的表情,我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只能闭嘴。
她端水出去之后,宁致远便颠颠地跑了进来。
青松师叔紧随其后,他摇了摇扇子道,“当年招摇山的狗都被你打来吃了,现在竟然还养起了小狗,莫不是嫌它太瘦,准备再养养?”
我弯腰将宁致远抱起来,它应该是洗过澡,身上干干净净的还带着点儿香味,想到宁致远被一群侍女抓着洗澡的样子,我就觉得十分好笑,于是我抓着他的脑袋揉了揉,“宁致远,全身都被摸遍了吧!”
我将他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然后拨了拨肚子上的小绒毛,“咦,难道是母狗?”
师叔站到我床边,弯腰瞅了一眼,“自然是母狗。”
噗……
宁致远真是太惨了,我都忍不住同情他。
我一边给他顺毛,一边听师叔说他这些年走南闯北遇到的趣事,听得正是兴起之时,师叔他一拍大腿,“差点儿忘了正事。”
“何事?”我好奇地问。
“先前那人我本不打算医的,昏迷了几个月,全凭千年老人参吊着一口气,不过既然你在了,也就没那么麻烦了,来来,师叔给你疏通筋骨放放血。”他摸了把银色小刀出来,我顿时往后缩了缩,“师叔你要干嘛?”
“当年你吃了我炼的避毒丹,早已百毒不侵,放一小碗血,便能替那人续续命。”师叔说完要来抓我的手,我将一只手背到背后,结果另外那只断了的手没法动弹,还是被他抓住,我哭丧着脸看着他道,“师叔就没有其他的法子?”
“当然有,不然怎可被世人称为神医,起死人,肉白骨!”师叔挑着眉头得意地道。
“那为何要放我的血?”
“其他的方法哪有这个简单!师叔最怕麻烦了,若不是担心你被砍头,我话都懒得跟他们说。”他说完之后手起刀落,在我掌心划出一道血口子,等到鲜血渗出,他却将我手掌合上,然后扭头冲着屋外高声道,“青伏,青伏,为师忘了拿碗!”
我:“……”
昨日那个替我上药的姑娘面无表情地进来,将一只银碗递到师叔手中之后,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她身法鬼魅,想来轻功已经出神入化。
“这是你徒弟啊师叔?”
师叔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很有性格。”我评价道。
师叔再次严肃地点了点头,“别说她坏话,她听得到。”
“这么小声也听得到?”
我刚说完,就看到那叫青伏的姑娘再次飘了进来,她伸出手来将我手掌一捏,鲜血顿时汩汩地往外冒。
“我听得到。”她阴测测地道。
我无语凝噎。
【24】
许久之后,师叔才接了一小碗血。他神情有些不耐,喃喃道:“早知道就割手腕了。”
我顿时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只可惜现如今没有师傅替我撑腰,想到此处我心头一酸,险些就落了泪。
“别,别,师叔开玩笑。”他大约是瞧着我神情不对,忙不迭地哄我,“等会儿给你肉吃!”
我又不是从前那只晓得吃肉的丫头,生死离别的情仇,哪是一碗肉可以抵消。我撇了撇嘴之后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他。
“那我先去瞧那病人!”师叔端着那一小碗血要离开,他临走之时,宁致远在床上打了个滚,我心神一凛,麻利地转身并伸手抓住了师叔的袖子,“师叔,我也要去!”
“你去哪里?”
“去看那个病人,我瞧瞧是什么人敢喝我的血,以后让他加倍还回来!”我咬牙切齿地道。
师叔点了点头,我以为他答应了心头一喜,却见他将自己的右脚提了提,然后笑着道,“你能走?”
我右腿现在都没什么知觉,能走才怪了!我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他,他嘴角抽了抽,随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扛着你过去。”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我正要挣扎着往他背上爬,就看到一阵旋风刮了进来,接着我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倒拎着抗到了肩膀上,因头朝着地,我头晕眼花,想要看清来者何人,刚刚撑起头,就听到师叔呵呵干笑了两声。
“男女授受不亲!”一个阴测测地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我晓得了,扛着我的是师叔的女弟子青伏。
我哀怨地叹了口气,就觉得那青伏将我掂了一掂,然后她严肃道:“这个姿势才叫扛!”
我虽不胖,却也有点儿斤两,姑娘你看起来身娇体弱,没想到如此神勇!
她扛着我走出房门,我泪流满面地呼喊,“宁致远,快点儿跟上。”
“你养只小狗还取个人名?”师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青伏闻言则冷哼了一声。
我心头着急没回答他,而是用尽全力朝宁致远挥手,“笨蛋,快点儿跟上!”
不是为了你,我干嘛受这种虐待!
先前想找个濒死的病人,看看宁致远能不能重新选个肉身,没想到现在这肉身竟然送上门来,如果不试上一试,日后定会后悔!
“混蛋啊你,快点儿滚过来!”
因为我此时脑袋朝下,脸蛋涨得通红,一连吼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