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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恭维了一阵,刑部大牢已经到了,刑部尚书一拱手,让姚广孝进了关押郑和的牢房。
闻听的落锁的声音,郑和缓缓抬头。这一张憔悴的脸,倒是让姚广孝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倒是对西亭痴情的很。
“怎么,这刚送进刑部没半日,怎么就这么憔悴不堪了?”姚广孝故意的问道。
郑和垮着身子骨起身,给姚广孝行了师徒礼,叹息道:“师傅,您就莫打趣了。”
姚广孝道:“老衲是奉皇上的命令,赦免你的罪,来接你出去的。”
说完姚广孝便转身:“走吧。”
哪知郑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看着姚广孝转身,回道:“师傅,我并不想出去,相反,我此刻最想的,便是追随亭儿而去。”
“就这点出息。”姚广孝瞪了他一眼,也不劝,只是挥着大袖袍继续往外走,口中说道,“既然你决心已定,老衲也不拦着,只是苦了西亭要做个寡妇喽。”
“师傅!”猛听得西亭要做寡妇,姚广孝这是话里有话啊,郑和忙抬脚追上去,急急的问道,“师傅,您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西亭没有死吗?可是,我明明瞧见她坠入大海的呀。”
姚广孝驻步看着他:“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先随老衲出宫再说吧。”
这一回,郑和倒是老老实实的随着姚广孝出去了。
刚走出宫门,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师傅,您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广孝看了一副恨不得能吞了自己的表情,说道:“莫要急躁,西亭她坠入海里不假,葬身西洋也是不假。”
郑和的步伐定住了,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光芒也随之暗淡下去,愣愣的看着姚广孝:“我就说,我亲眼看见她落海的,怎么还有可能生还。”
姚广孝真想上去敲郑和的木头大脑几下子:“方才说的,这几步的功夫就忘记了?我来问你,你第一次见到西亭是在何处,什么样的情形相遇?”
初遇西亭的场景已经深深的刻在郑和的心里,不假思索的回道:“从东瀛回朝的船上,唔,她好似从屋顶而降,落在了徒儿的……身上。”
“她可有奇特之处?”
郑和想了想,道:“有的,她的衣裳古怪,徒儿第一次见过。她还有个能慑人魂魄的武器,徒儿也未曾见过。”
顿了顿,又道:“对了,在遇到西亭之前,我一直重复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身着与亭儿一般模样,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站在船头,只要徒儿一动,她便会消失不见。亭儿落海之后,徒儿又开始做这样的梦境,只是这回,能看清那女子的相貌,竟是和亭儿一模一样。敢问师傅,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姚广孝边走边听着,面对郑和的询问,姚广孝并不想多说什么,只道:“回船厂,安心修整船只,待到明年中秋日,便是夫妻团聚时。”
说罢,与他分道扬镳,往庆寿寺去了。
“待到明年中秋日,便是夫妻团聚时?”郑和目送着姚广孝的身影,一直重复这句话,眉头是皱起又舒展,往复几次,眼睛闪烁,想追上前问个明白,到底还是忍住了,先回船厂去了。
西亭在现代,除了没有郑和的陪伴,其他还是过得挺好。毕竟是现代人,娱乐方式很多,大脑一直被占用,也就不会如郑和一般,每次徒悲伤。
兆天禧一出门便是近一年,这些日子里,西亭每天的生活倒是不单调,除了娱乐,她必定找找关于郑和的资料,以及欧洲的航海路线图。
从不少的野史里,西亭看到,郑和功高盖主,让皇帝萌生了疑心,最后一次下西洋,便是被皇上派去的人逼死在了西洋之上。所以,她要查一查欧洲的路线,为了郑和的生命,她一定要带着他躲去欧洲。
随着日子的增长,她的肚子也是渐渐大了起来,早已经在五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医生告诉她,她怀着的竟是一对龙凤胎。
西亭喜滋滋的,每日发愤图强的补充营养,把个肚子养的是圆溜溜,大的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转眼间已经过了预产期,可是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这让西亭有些害怕了,挺着肚子开车去了医院。
医生只告诉他,两个胎儿一切正常,只是还没有到自然分娩的时候。
还没有到分娩的时候,西亭听到这话都快哭了,人家孕妇,最多九个多月也就肚子疼了,她这都十个月零一天了!
独自一人托着大肚子走出医院,刺眼的阳光迎面照来,西亭不得不眯起眼睛,瞧着其他的孕妇都由自己的丈夫小心的搀扶着,还细心的打着遮阳伞,不禁鼻子发酸。
“死太监,我想你了。”抬头直视阳光,她需要刺眼的太阳将眼眶里的泪水逼退下去。
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的踢了一脚,西亭的身子一震,收回了目光,摸着自己大其他孕妇许多的肚子,她突然想到,也许现在不分娩也是好事。
“孩子们,乖乖的呆在妈妈的肚子里吧,撑到妈妈找到爸爸的时候,你们在出来,好不好?”
好像两个胎儿真的听懂了西亭的希望,撒欢似的在她肚子里踢起来,这边鼓起一个小包,那边隆起一座小丘。酥酥麻麻的痛感倒是让西亭乐的“哈哈”笑起来。、
西亭又沉浸到了研究欧洲海上路线图的研究当中去了,离一年的时候已经渐近,她得抓紧一分一秒。
就在西亭紧锣密鼓的收集欧洲路线的资料,兆天禧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一见兆天禧推门而入,喜得西亭蹦跳起来:“师傅,你回来啦!”
“哎哎哎,悠着点,小心我的徒孙儿!”西亭兴奋的举动,唬的兆天禧心里一个咯噔。
西亭自知自己举动太过,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肚子,吐了吐舌头,冲着兆天禧一眨眼睛:“师傅,我这肚子里可是厉害的哦,不仅仅有你的徒孙,还有你的徒孙女!”
“真的?”兆天禧一听,乐的,眉毛都在跳舞。
101 大结局
兆天禧喜归喜,也不忘记正事,对西亭说道:“幸好幸好,我是紧赶慢赶赶了回来。还有十日便是中秋。我已经反复研究过,中秋之夜,便是四象同现之时啊。”
“这么快?”一开始兆天禧离开的时候,她还觉得这等待的日子实在是太慢,没想到师傅一回来,便是这么好的消息,十日后就能穿回明朝去。
十天的时间,对于谁来说,都过的特别的快,尤其是兆天禧。
虽然西亭回来已近一年,但是他们爷孙两个相聚的时间,连半个月都没有。
这剩下的十天,兆天禧无时无刻的不陪伴在西亭的身边,给她讲她小时候的调皮事情,讲当初她学术数时不听话,气的自己直吹胡子的情形,时时嘱咐她在明朝一定要入乡随俗,切不可玩现代的小脾气。
兆天禧第一次像个奶奶一样,叽叽喳喳围着西亭,似乎把一辈子的话 都说完了。
西亭知道师傅舍不得自己,她也心疼师傅。是自己自私,这一去,只怕是回不来了,师傅本就孑身一人,只怕都没人送终了。
“师傅,我……”西亭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她有些后悔了。
兆天禧把手摇了摇,他知道西亭想说什么,但是不能因为他这个快入土的小老头子,耽误了孩子一辈子的幸福。
“把这些装备起来吧,你不是说,这些能带过去吗?”眨眼便是中秋之日,兆天禧指了指桌子上一堆冰冷的金属,示意西亭看看。
西亭吸了吸鼻子,移了移目光,在桌子上挑了一阵,道:“我需要这个,靠阳光蓄电的手机,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西亭挑拣的欢,兆天禧在一旁看得直擦汗:“你确定这么多东西你带的走?唔,还是你想感受一下,极限下降的感觉?”
挑选机器的手停了下来,西亭好奇的问道:“极限下降是什么?”
兆天禧回道:“唔,就和你第一次穿越一样,从天上掉下去。”
汗!西亭懂他的意思了,左右各拿了一个机器,为难的咂着嘴:“师傅,你说我该带什么过去好呢?”
“既是回去古代,便是什么都不带为好。”开玩笑,在古代你玩高科技,嫌自己寿命长啊。
“我带个手机总可以吧?”
兆天禧看着她把手机往口袋里揣,问道:“你要和谁打电话?”
西亭:“……,那我带个笔记本!”
“你靠意志力连接网络?”
“……”
貌似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带的,想了想,将还捏在手上的手机摆了回去,兆天禧说道:“走吧,我们还得在天黑前赶到山顶。”
拎着准备好的工具起身,西亭猛地想起什么,快步的往房间里走去,将桌子上,他和兆天禧的合影卸下来,小心的装在了里面的口袋里。
再次出门,正巧看见兆天禧又回转,拿了一把精致的水果刀放进背包。
“师傅,带水果刀干嘛?”
兆天禧迅速的转身出门:“割绳子用。”
爷孙两个要去的山并不远,但兆天禧将时间卡的极准,刚刚到达山顶,天就黑了。
将一切工具摆放好,又问西亭拿过来符咒,以及掉下来的两枚铜钱,爷孙两坐等四象出现。
即将分别,兆天禧却异乎寻常的不唠叨了,甚至一句话都不讲。倒是西亭,噼里啪啦的一直不厌其烦的嘱咐兆天禧照顾好自己,年纪大了不要再出远门……
兆天禧一边注视着夜空,一边时不时的点头。
“来了!”就在西亭还在不停的喷吐口水之时,兆天禧突然大叫一声,一跃而起。
西亭也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上的星星突然收敛了光芒,而夜空中的四个方向,隐隐的现出二十八星宿。
“好神奇,真的一起出现了。”西亭感叹之时,那四个方向的二十八星宿越来越明亮,只一会儿便熠熠闪耀在夜幕上。
西亭看的呆住了,兆天禧一边捣鼓准备好的道具,一边提醒她:“丫头,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兆天禧成功的拉回了西亭的注意力。西亭急忙按照师傅说的,站到他画出来的圈圈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师傅,我这会不会是又是从天上掉下去吧?那我的肚子怎么办!”
兆天禧想了想,挠挠头:“这个穿越啊,他是不定性因素,所以以哪种方式穿越过去,我还真不清楚,站好了啊,我要开始了。”
兆天禧说着,拿出带着三枚铜钱的符咒,又抽回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果刀。
夜晚,森白的寒光,一下子就引起了西亭的注意,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她急忙道:“师傅,你要干什么?”
就在西亭发问的一瞬间,兆天禧已经割断了自己手腕,殷红的鲜血将符咒瞬间染透,鲜红一片。
吓得西亭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兆天禧被割开的手臂,一边高举着符咒,一边开口:“丫头,一定要低调行事,好好活下去,下辈子,我还愿意做你的师傅,当你的爷爷!”
听着兆天禧的话,西亭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不住的顺着脸颊流淌,口中喃喃的喊道:“师傅,师傅,爷爷……”
突然,天空中的二十八星宿突然迸射出强烈的光芒,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那道符咒竟如同鬼魅一般,涓涓吸允着兆天禧的血。吸进去的血,又